張俊隻覺頭疼,他可從來沒覺得自己的名字好聽,就算好聽,那也是父母取的啊,又不是自己取的,真不明白那李德明是怎麽想的。張俊隻好隨口說出了一個名字:“我看就叫小月吧!”


    “虧你想的出來,小月這名字多女孩子氣呀,這個可是男孩,得起一個跟這大草原想匹配的名字。”皇後道。


    “你這麽會說那你來取好了。”張俊氣道。


    “是啊,賢妹,就由你來取吧!”李德明言道。


    看李德明的樣子也是不喜歡張俊取的名字了,這可真把張俊氣得半死,再加上皇後得意洋洋兼嘲笑張俊的表情,更讓張俊氣惱。


    皇後頓了頓,道:“得取個有霸氣的名字,將來才可以馳騁草原。”


    “得了吧你,你爹是替人養狗的,可千萬別取個什麽阿貓阿狗的名字。”張俊譏笑道。


    “你去死!”皇後和李德明夫婦同氣連枝,異口同聲說道。


    “我看這孩子就叫元昊吧!元的意思是廣大的天,廣闊的胸襟,這正好與草原的遼闊相配,而昊的意義就更好了,它是日上天,人中龍!”皇後喜滋滋地解釋道。


    李德明夫婦大喜,連忙道謝皇後,張俊也沒料到皇後能想出個這麽好的名字,看來可真不能小看了這個女人。


    李德明抱著兒子笑道:“孩子,你有名字啦,從今天起你有名字啦!你叫元昊,李元昊!”


    突的,張俊的耳朵如遭雷轟,心裏叫道:“李元昊!他就是李元昊!未來的西夏王李元昊!一個憑借弱小貧瘠的西夏卻能把整個大宋拖垮的可怕軍事天才李元昊!大宋的克星李元昊!”


    “兄弟,兄弟,你怎麽不說話,你覺得這個名字好聽嗎?”李德明問張俊道。


    “好聽……好聽……”張俊邊說邊尋思著:“到底要不要殺死他們,替大宋消除後患。可他們曾救過自己的性命,要是現在殺了他們,那豈不是忘恩負義?可要是不殺他們,以後會有多少宋朝百姓死在李元昊手裏!”張俊左右為難了,他看著李德明那當上父親高興的樣子,看著小元昊天真無邪的麵孔,猶豫再三後還是無法下得了手。


    “也許這就是天命,誰也改變不了!”張俊這樣自我安慰道。


    馬車開出了帳篷,李德明夫婦出來與張俊和皇後告別,“兄弟,一定要找到仙母,解救我們族人!”


    “大哥放心!”張俊心理卻道:“解救你們族人來侵犯我大宋子民?想得倒美!”


    ……


    天山,一條神奇的大山脈,橫貫中國新疆的中部,長約兩千五百公裏,寬約三百公裏,海拔約五千米,這些高峰都在中國境內,峰頂白雪皚皚。新疆的三條大河——錫爾河、楚河和伊犁河都發源於此山。


    天山山脈把新疆分成兩部分:南邊是塔裏木盆地;北邊是準葛爾盆地。這兩大盆地雖是一對孿生“兄弟”,但自然特征卻大不一樣。塔裏木盆地被高山團團圍住,氣候特別幹燥,大多是沙漠地帶,隻有邊緣地區的綠上才能種幹糧、棉和瓜果。準葛爾盆地西北邊緣的山地不是很多高山,而且有很多缺口,所以氣候比較濕潤,除了盆地內有一些綠洲可以種杆春小麥、棉花、瓜果外,這裏的草場優良,畜牧業發達。


    所以,塔裏木盆地跟準葛爾盆地比起來簡直就是一個天堂一個地獄,而那該死倒黴的張俊,卻跑到了塔裏木盆地。


    “水……水……我要喝水,我受不了了,渴死我了……”張俊躺在沙漠裏,有聲無力地道。


    “水已經喝光了……”皇後痛心地道。


    “那我們就隻能渴死在這裏了……”張俊悲觀地道。


    “張俊,我不想死……”皇後終於承受不了死亡的恐懼,放聲大哭。


    “怪不得李德明說他族人沒一個能活著回去,原來都死在沙漠裏了。”張俊這才明白。


    “我看見有水源了!我看見有水源了!”皇後大聲叫道,她猛地爬起來向前麵衝去。


    張俊看了看前麵,哪有什麽水源啊,都是一望無際的沙漠,“喂,別跑!沒有水源,那是你的幻覺,別浪費體力了!”張俊想喊住皇後,可哪裏喊得住她,她一直興奮地叫著向前跑。


    忽然,張俊看到前麵站著杜映雪,她對著張俊微笑,並伸出手來,要張俊牽她。


    張俊微弱的聲音叫著,“映雪,我來了。”


    可是每當張俊走上前去,杜映雪都要跑開幾步,仿佛是要讓張俊追她,張俊每跑幾步,杜映雪也跑幾步,總之是若即若離,始終都跟張俊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張俊這才想明白,這可能又是幻覺,不,這絕對是幻覺,他閉上眼睛,不去看杜映雪,杜映雪卻在他耳邊不斷喚道:“俊郎,你過來呀!你不要我了麽?”


    張俊連耳朵都捂起來,自己對自己道:“不是的!這不是真的!這隻是幻覺,我不會浪費自己體力的!”


    但偏偏那聲音又是這麽的逼真,“俊郎,你真的不要我了麽?”杜映雪的聲音是那樣的淒婉,那樣的動人。


    “不是真的,這是幻覺!”張俊知道,人體一但到達意誌最為薄弱的時候,腦海中就會出現很多的幻覺,這些幻覺都是你內心處最渴望得到的,就如賣火柴的小女孩一樣。


    “水……水……”張俊再也走不動了,他覺得整個人已經沒有任何力氣了,他突然萌生死意,因為他感覺到沒有水喝真是太痛苦了,也許隻有死,才能擺脫身體上的這種痛苦。


    他慢慢地移動著腰間寶劍,忽然一個恍若天神的聲音說道:“俊兒,你要振作!難道你忘了我們蘇家的血海深仇了嗎?你忘了我們全家人的慘死嗎?你要報仇!你要報仇!”


    “外公……外公……”張俊歇斯底裏地呼喊,“放心!我答應你!我不會死!大仇未報,我不會死!也決不輕易尋死!老天爺!你要不了我張俊的命!”


    在大喊大叫之後,便是虛脫,他感覺到自己頭暈目眩,全身乏力,在他昏迷的前一刻,他突然看見一位猶若天仙般的白衣女子站在他麵前,衝著他微笑,他不知道這到底是幻覺還是真實,他暈了過去……


    第四十九章天山天山的雪峰——博格達峰上的積雪終年不化,人們叫它“雪海”。在博格達的山腰上,有一個名叫“瑤池”的湖泊,海拔一千九百米,深約九十米。池中的水都是冰雪融化而成,清澈透明,像一麵大鏡子。潔白的雪峰,翠綠的雲杉倒映湖中,構成了一幅美麗的圖畫。


    張俊迷迷糊糊中覺得有清涼**入口,喉嚨一陣清爽,冰涼快感直入心肺。他幸福地醒轉過來,見美若天仙的白衣女子仍站在他身旁,他看看四周,自己躺在冰**,這四周都是用冰塊砌成的牆,氣溫濕潤、宜人。


    “姑娘,這兒是天堂嗎?”張俊問道。


    白衣女子微笑著點頭,她的笑溫柔可人,這種笑容隻有天上的仙女才有,張俊深信自己就是在天堂,隻有在天堂才能見到如此美麗的女子。


    “原來天堂就是這樣子的啊!太好了!想不到我張俊死後也能上天堂,真是太幸福了!”張俊喜滋滋地道。


    白衣女子笑容更加燦爛了,她的美就如出水芙蓉般純樸、自然,張俊看得著迷了。


    “我剛騙你的,這裏不是天堂,你出去看看吧,出去看看就知道這兒是什麽地方了。”白衣女子抿嘴笑道。


    張俊連忙向外走去,卻見四周到處都是高聳入雲的山峰,山峰潔白,為冰雪覆蓋,遠遠望去,那耀眼著銀輝的雪峰,是那樣雄偉壯觀,莊嚴而神秘。最引張俊注目的還是那冰川和泥石流堵塞河道而形成的高山湖泊,狹長曲折,清澈幽深,四周雪峰上消融的雪水,匯集於此,成為池中源源不斷的水源。


    “看,好漂亮啊,好美啊。”張俊指著瑤池叫喊道。


    白衣女子微笑不語。


    “難道這就是天山瑤池?我以前隻是聽人說過,從沒親眼見過,真是美啊。”張俊感歎道。


    “正是,這裏就是天山瑤池。”白衣女子笑道。


    張俊突然在白衣女子麵前跪了下來,恭敬地道:“徒孫張俊,拜見瑤池仙母。”


    白衣女子連忙道:“你可別亂說,我不是仙母,我隻是仙母的侍婢。”


    “你真不是仙母?”張俊抬頭望著她,這美麗清純的女子真忍不住讓人多看幾眼。


    白衣女子微笑著搖頭。


    “那我還是要謝謝你,謝謝姑娘你救了我。”


    “不必如此客氣,我們天山派弟子一向助人為樂,仙母經常會派弟子下山行善,幫助有困難的百姓。前幾天我執行完仙母吩咐的任務,回來的路上恰好遇見了你,所以就把你救了回來。”


    “對了,冒昧問一下,姑娘救我之時,有沒有遇到另外一名垂死的女子?”


    “她也被我救回來了,現在在別處休養。”白衣女子笑了,“你這麽關心她,她是不是你的妻子啊?”


    張俊害羞道:“不……當然不是……她是我的好朋友。”


    忽然,張俊大驚失色道:“快看雪崩,快走。”抬頭望去之間的地崩山裂,兩邊山上的雪如同翻海奔騰的江水一般洶湧澎湃一湧而下,張俊連忙退後,卻見白衣女子渾然不動,張俊急切吼道:“快走啊!”


    白衣女子不但不走,反而跪了下去。這時,雪崩的山上飛出四名白衣女子,她們一起抬著一頂白色轎子,宛若天仙下凡般飄逸而來,口中念念有詞:“瑤池阿母椅窗開,黃竹歌聲動地哀。八駿日行三萬裏,穆王何事不重來。”


    張俊聽過此詩,這是唐朝大詩人李商隱所作的詩,講述三千年前的周朝穆王曾乘坐“八駿馬車”西行天山,西王母在瑤池接見了他。穆王贈送大批錦綢美絹等中原特產,西王母則回贈了天山的奇珍瑰寶,並邀請穆王遊覽天山名勝。穆王親書“西王母之山”,留作紀念。臨別時,西王母勸飲再三,即席歌曰:“祝君長壽,願君再來。”


    “好端端的念這首詩幹嘛,我又不是穆王。”張俊心裏奇道。不過,令張俊更驚奇的事還在後頭,他簡直看呆了,他看見奔湧而下的雪居然絲毫碰撞不到轎子,雪就像是會認主人一樣主動地避開了轎子,以至於轎子從雪崩中穿過仍安然無恙。


    轎子緩緩落了下來,跪在地上的白衣女子恭敬道:“弟子參見仙母,願仙母萬壽無疆。”


    抬轎的四名女子跟白衣女子一樣,都是雪白的皮膚,長著一張清秀絕倫的俏臉。張俊一時看得呆了,連侍女都如此美麗,更何況仙母,一定長著神仙一般的相貌。


    張俊很識趣地跪了下去,磕頭道:“徒孫張俊,拜見仙母,願仙母萬壽無疆,永遠青春美麗。”後麵那句是張俊自作主張加進去的,他憑著多年的經驗認為,任何一個女子都是不會拒絕別人稱讚她美麗的。


    “大膽!你是在諷刺本尊容顏已老麽?”仙母的聲音立刻讓張俊喪失了所有幻想,這是一個蒼老而又帶沙啞的聲音,從聲音可以推斷,仙母一定是個七老八十的老太婆了。


    聲音雖然蒼白無力,就像是垂死的老人發出的聲音,但卻具有不可抗拒的威嚴。張俊連忙道:“徒孫絕不敢有冒犯仙母的意思,徒孫是真心誠意希望仙母能健康快樂。”


    “你自稱是本尊的徒孫,你是何人的徒弟?”仙母的話莊嚴而又缺乏活力,真是讓人聽了痛不欲生。


    “回稟仙母,徒孫師承獨孤劍師傅。”張俊拘謹答道。


    “你是劍兒的徒弟?”仙母的聲音顯得有些驚訝。


    張俊聽到自己師傅六十多歲了還被人稱為“劍兒”,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他謹慎答道:“正是,師傅他老人家還很想念您呢。”


    “是他讓你上山來的麽?”


    “回稟仙母,不是的,是徒孫自己上山來的,徒孫想讓仙母為徒孫做主。”張俊沒答仙母一句之前都要加上“回稟仙母”這句,以示自己對仙母的尊敬,他知道,隻要自己言語稍有半點差池,便會遭受滅頂之災。


    “抬起頭來!”仙母的話有若神明,張俊隻得照做。


    他看見白色薄紗轎子裏麵的,是一個身材嬌好的倩影,仙母穿著白色素裙,氣質有若鍾天地靈氣而生,她慵懶、舒閑地坐在轎子上,一襲淡白色長衫隨風搖曳,說不盡的閑適飄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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