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豐七年秋,天氣逐漸轉涼,一代賢臣傅胥慘死的消息傳遍天啟大陸,盡管大炎王朝貼出告示,告知百姓傅胥是在殿上毀君自刎而亡,而其府上全部殉主而死。但是從炎城百姓口中傳出的消息卻並不如此,而且告示中要緝拿的小王爺更是百姓關心和擔憂的人。


    當傅胥慘死乾坤宮,朝廷以其頭顱祭天的行為傳遍四城,老百姓有的憤然起義,打著替胥王爺討回公道,討伐傅宇的旗子揭竿而起,更有不少百姓在自家憤然做起傅宇的木娃娃以針紮之,更有憤怒的百姓焚燒用木頭做的傅宇相。


    而先祖廟的香火和前去拜祭的百姓也越來越少,大炎王朝進入了一個怨怒時期,為了平定四方起義百姓,傅宇派遣護國天王陶仲掛帥平定亂賊。而對於那些毀君的百姓,傅宇聽從了國師耿牧的建議,殺一儆百,但是這一殺又足足殺了三城數萬百姓,此事讓百姓更加憤怒,紛紛抵抗,民怨四起。


    ……


    次日清晨,晨曦樹枝上的水低落正在熟睡的項淩天臉上,冰凍之感讓其醒來。他揉了揉眼睛,又看著口水直流的武康還在熟睡,早曦樹林內鳥叫齊鳴,空氣稀薄不禁讓項淩天這些日的苦悶心情一掃而過,他站起身伸了一個懶腰。


    “少爺,你怎麽這麽早就醒了?”武康懶散的問道。


    本以為武康還在熟睡,這一聲讓項淩天驚了一下,他轉身扭頭淡淡一笑:“早點起,早點趕路,早點到達青定縣吃好吃的。”


    一聽吃的,武康立馬站起了身,別提多有勁:“走,少爺,那我們現在就趕路。”


    饑餓是有時間段的,經過了一個晚上項淩天早已不知肚子餓,或許餓勁已經過去!但會感覺四肢無力,頭腦昏沉,還好有這麽好的空氣能讓他倍感清爽。


    人在有信念的時候是最樂觀和最有衝勁的,是最能達到彼岸的。


    項淩天和武康皆是如此,為了早點趕到青定縣,加快了腳步,當兩人快要走出樹林時,突然從樹林四周冒出了三十多個手持大刀,麵神凶煞,一看便不像善類的人。


    “站住。”為首一個身材魁梧,粗厚胡須,麵相宛如寺廟神像的人攔住了兩人去路,隻見他周圍手持大刀的人紛紛擁上前來,將項淩天和武康團團包圍。


    “少爺,怎麽辦?這些人是幹什麽的?”武康站在原地不動,斜頭小聲問道。


    “土匪,專在路上攔截經商的老百姓。”項淩天回道,他自己也慌了神,從小在炎城呆著,從未見過這些江湖綠林。


    武康一聽,深吸了一口涼氣便不再作答。


    為首的那人走到兩人跟前,首先打量了一下武康,冷眼一看。繼而又將目光看向項淩天,從上至下仔細打量著,良久後,帶著粗狂的聲音問道:“做買賣的?”


    武康一聽,急忙將手護住包袱。


    項淩天搖搖頭:“不是,我們是難民。”


    “難民?”為首那人一聽摸了摸項淩天的衣服,怒道:“難民還能穿上景衣華服?難民還能生的這般俊俏?”


    項淩天一聽,麵對此等邏輯之人自然是沒有辦法:“真的是難民。”


    “那要逃到哪去啊?”


    “敦陽城!”


    其中一個拿刀的小羅羅顯得有些不耐煩,朝著為首那人說道:“哥哥,幹嘛還跟他們囉嗦,將錢拿走,人殺了便是。”


    “庸俗!”為首那人斜眼一瞪:“咱們居山為王也要有氣魄和格調,搶東西多不文雅,要說借。”為首這人一說完,一副惡心的笑容看向項淩天,笑道:“小兄弟,向你借點銀兩花花,你要借的多,我們兄弟定然不為難你,你要是不借,我那些兄弟可都是吃人的。”


    項淩天一聽,二話沒說,向旁邊的武康說道:“武康,從包袱裏拿些銀兩給他們!”


    一幫匪徒似乎第一次見到年紀輕輕的俊小夥如此大方,往常遇到一些人都是死活不肯給,最後被打的滿地找牙都還是不肯拿銀兩,這次倒是頗為意外。


    “我在這五常山占山為王已經有幾載,搶劫無數次,還第一次見到你這麽年輕的人這麽大氣。”為首的嘖嘖點頭,不禁多打量了項淩天幾眼。


    雖說武康聽到了項淩天的話,卻絲毫沒有掏銀兩的動作,而是用雙手死死的抱住包袱。


    “喂,你…你還等什麽,掏銀兩!”為首的走向武康,一臉不悅。


    “武康!”項淩天頓感情況不妙,拚命使著眼神。


    “少爺,我們為什麽要屈服,這些銀兩我們還有用處呢。”武康冷哼道。


    “嘿!”武康這話把為首那土匪逗樂了,但也惹怒了,隻見為首的土匪一腳將武康踢到在地,大刀一揮,直接架在了武康脖子上。


    盡管如此,死活就在那麽一眨眼的時間內,武康沒有選擇哀求,而是死死護著包袱。


    “英雄不要!”見武康如此頑固,項淩天萬分著急,尤其是這種土匪刀尖根本就不長眼,項淩天迎步上前,緊緊在武康護在身後:“英雄,我們兩真是難民,我們沒有什麽錢,一直餓著肚子,我這兄長自小沒讀多少書,語言桀驁,但真心不是想得罪您。”


    “閉嘴,你這種書呆子就愛耍耍嘴皮子。”為首的土匪一臉不悅,麵容猙獰:“在給你們一點時間考慮,在不掏銀兩,我立馬殺了你。”


    項淩天聽完,連連點頭,立馬走到武康麵前,小聲言道:“給他們吧,你當初不是對我說過,隻要人活著,才會有希望。”


    武康言道:“少爺,我們如果把這些銀兩給他們,那我們就更活不了了。”


    “別管了,先給吧。”項淩天很果斷的說道。


    武康歎了口氣,站起身從包袱了掏出幾錠銀兩,沒好氣的說道:“給你們,這是我們所有的盤纏。”


    為首的那賊人得意一笑,一把將銀兩接過,又用眼神看了看包袱:“裏麵還有嗎?”


    “沒了。”武康冷眼撇了他一眼。


    “真沒有?”為首那土匪一臉的不相信,直接將那包袱搶了過來,將包袱解開又發現了幾錠銀子,一臉不爽,一耳光直接打向武康,接連又是幾腳揣在武康身上。


    見武康挨打,又擔心武康受傷,項淩天也不知從哪裏來的勇氣,一把撲倒為首那土匪,為首那土匪氣急,又是一腳將項淩天也踢到在地。


    “叮”的一聲,項淩天的衣袖裏掉落了一把短刀,這把短刀正是自己出城之時護國天王陶仲贈送給他防身的絕羅刀。


    剩餘的土匪囉囉全部上前,將兩人壓倒在地。


    為首那土匪見地上的絕羅刀外殼精美,圖文靚麗,將絕羅刀撿了起來,抽出來一看,哼的一聲:“喲,這短刀不錯,應該挺鋒利吧。”


    “你把我絕羅刀還給我。”項淩天不再害怕,似乎明白了麵對這種不講道理之人根本沒有道理可講,與其想讓他們心軟,不如強硬求死更有價值。


    “爺爺在五常山上搶天,下搶地,中搶空氣,還有什麽是爺爺不能搶的,還給你?爺爺又憑什麽還給你。”為首土匪仔細看著絕羅刀,又向身後的小弟吩咐道:“你們將這銀兩收起來。”


    為首土匪又將手中大刀往旁邊一扔,眼睛瞪得老大,直步走到項淩天麵前,說道:“你這俊俏的小臉,要是劃上一道,你覺得會如何?”


    “你休要傷害我少爺,我跟你拚了。”武康一聽為首土匪的話語,一股蠻勁迸發,一把將為首土匪推到在地。


    武康畢竟沒有武功,隻有一股蠻力,而這土匪頭頭畢竟還有些武學底子,起身便將武康幾拳打倒在地:“少爺?看來還真是大戶人家啊,那行,我今天就先要了你這狗奴才的命。”


    為首土匪將絕羅刀抽出,將刀柄仍在地上,一副煞氣地朝躺在地上的武康走去。


    項淩天心知這土匪頭頭起了殺心,自己又手無寸鐵,情急之下憤然起跳,直接朝著為首土匪撲了過去。


    “嗤”


    項淩天撲到了為首那土匪,但是那土匪身手也挺敏捷,在項淩天撲來的那一瞬間迅速向後一退,一刀直接劃在了項淩天左臉上。


    項淩天頓時覺得臉部發麻,相當疼痛,用手輕輕一摸,全是鮮血。


    武康在一旁看見項淩天臉上滿是鮮血,像發了瘋的獅子一樣,站起身大吼了一句朝著為首那土匪衝來,此時幾個土匪紛紛上前,又是對武康一陣暴打。


    “停手。”為首那土匪氣急:“爺爺在這裏這麽久,第一次見到你們這種瘋子,也罷,爺爺不想為難你們。”說完將絕羅刀往地上一扔,招呼這幫土匪離去。


    土匪離去後,武康趴在地上,小聲喊道:“少爺,少爺你忍著。”一邊喊一邊朝著項淩天那爬去。


    項淩天早已癱坐在地,使不出半點力氣,鮮血不停的滴落在地上,一直沒止血,定然是傷口較長且深。


    武康爬到了項淩天麵前,項淩天急忙伸出手:“武康,你沒事吧。”


    “少爺,我沒事。”武康這才看清項淩天的臉,臉上從眼部一旁至嘴,一道長且深的傷口,而且還不停流著血。


    武康眼見心酸不已,用自己的手狠狠打了自己一耳光,不停罵著自己:“少爺,你的臉,你的臉好長一道傷口,我該死,都怪我沒有保護好你。”


    項淩天隻感覺臉部麻木,疼且癢,但絲毫不知傷口有多嚴重:“不怪你,怪這個麻木不仁的世道養出了一群冷血暴戾的人。”項淩天說完這句話,眼神變得很冷,自言自語道:“以後我再也不會心存憐憫,我一定要報仇,要讓所有惡人得到應有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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