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淩天昏迷數天,一直未醒。而在這些時日內卻發生了很多事情。


    最為重要的當屬葉孤城率兵攻克了正城門,占領一半的炎城,更生擒了護國天王陶仲父子,將其關在大牢之內。


    而傅宇也在項淩天昏迷那天之後倒地不起,一病在床,深知眼下局勢不容樂觀也逆轉不了,似乎也看透了繁華,看淡了事態,一直臥於自己最得意的望月閣內。


    葉孤城每日神秘兮兮,不時有麵生的人去找他,交談片刻後便消失不見。


    待攻破正城門,生擒陶仲父子的第三日,葉孤城在炎城一座府邸同左右先鋒言道:“你們覺得這陶仲應該如何處置?”


    “葉總兵覺得應該如何處置呢?”金森反問道。


    葉孤城坐在椅子上,神情冷淡,回道:“他是將軍的姑父,對將軍有恩,將軍對他也是言聽計從。眼下大炎已經不足為患,推翻隻是時間問題。但陶仲此人對傅宇言聽計從,如果放了他,順了將軍的意願,但是卻埋下了隱患,我也頗感為難,所以想聽聽兩位的意見!”


    “此人絕對不能放,陶仲勇猛無匹,如果放了他。指不定他日卷土重來的也是此人。”葉海急忙回道。


    葉孤城點了點頭:“我也是如此想,如今將軍昏迷,一旦醒過來知道我們生擒了陶仲,定然會快速趕來釋放他,那我們辛苦打下來的這份江山肯定會出現動亂。”


    “那不如殺了他?”葉海厲言道。


    葉海此言剛開口,葉孤城眼神冷淡,緩緩抬起頭:“但殺了他,將軍肯定大怒,到時候追其責任,我們誰也承擔不了!”


    兩人皆沉默。


    半會兒後,葉孤城言道:“此人留不得,必須殺,而且應該由我去殺。”


    “不可啊,總兵!”葉海急忙上前:“總兵與將軍有八拜之交,將軍一旦知道是總兵殺了他的姑父,定然會影響你們之間的情感。”


    “那你覺得又當如何?”葉孤城略帶不屑的口氣說道:“陶仲此人留不得,一定要殺,隻有我殺,將軍不會讓我抵命,雖說影響我與將軍的結義之情。但總比他日陶仲卷土重來要強。犧牲小我才能成就大我。”


    金森一直沉默不語,倒是葉海直言勸阻,良久後走到葉孤城麵前顫顫巍巍的說道:“與其讓總兵殺,不如我來殺。”


    “那更不行,葉先鋒是我軍中一員虎將,如今天下即將一統,理應論功行賞,加官進爵,永享榮華,不可在這個節骨眼去做此等冒險之事!”葉孤城勸道。


    葉海一聽,內心頗為感動,立馬跪在葉孤城麵前,言道:“總兵能夠如此看重末將,是末將的福氣。能夠得到總兵的肯定,末將此生無憾。我寧可用自己一條命來保全我們拚命打下來的這份江山,我去殺!”


    葉孤城連忙將葉海扶起,作出一副為難的表情,言道:“這……到時候將軍一旦問責,大不了我為葉先鋒抵罪。”


    “總兵,不可啊。你千金之體,不能以此犯險。”葉海感激回道。


    “我葉孤城豈是貪生怕死之輩,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誅殺陶仲勢在必行,我們先斬後奏,大不了到時候我們一同領罪便是。”葉孤城說道這裏,轉頭看了看依舊坐在椅子上的金森。


    金森連忙起身,言道:“我覺得隻能一人去殺,而且到時候將軍問責起來,一個人頂住便可以了。不然到時候將軍對我們三人猜疑起來,那才是最致命的。”


    “不錯,金兄言之有理。”葉海連忙附和,對著葉孤城繼續說道:“還是讓我一個人去吧。到時候也讓我一個人扛罪。”


    葉孤城聽完,紅著眼眶,抱拳彎腰向葉海行禮,說道:“葉賢弟的恩德,對我們義軍的恩德我們將永世不忘。請受葉孤城一拜。”


    葉孤城剛準備下跪,葉海連忙下跪將葉孤城扶起,長歎之後,說道:“那我晚上便動手。”


    金森連忙讓府外的士兵拿了一壺酒,三人痛飲,為葉海作別。


    ……


    “水,水!”躺在營帳中的項淩天閉著眼睛,吃力說道。


    一旁的武康聽見,欣喜若狂,連連緊握項淩天的雙手,激動言道:“少爺,你醒了,你終於醒了。”


    說完武康連忙倒上水喂給項淩天喝。


    項淩天感覺體力不支,帶著倦意,問道:“我昏迷了多長時間。”


    “半月之久了。”武康笑著回道。


    項淩天驚了一下,沒想到自己會昏迷這麽長時間,隨即腦海中回想起自己昏迷的那一刻,那一種感覺。


    “武康,給我去弄一點吃的,順便讓丞相和小悅進來。”項淩天說完,雙手合十,用法術調養著自己不支的軀體。


    武康連連點頭,連忙走出營帳外去準備。


    當武康,洛川,巫小悅三人進來時,武康一臉開心,而洛川兩人卻一臉嚴肅,臉上沒有半點表情。


    項淩天身體冒著光芒,見幾人進來,收回光芒,站立起身,盡管還有些虛弱,但用法力調息之後已然恢複不少。


    “少爺,你先吃東西吧,吃完之後在跟丞相他們說吧!”武康說道。


    項淩天肚子饑餓難當,連連點頭,接過吃的便大口吃了起來。洛川三人則坐在一旁神情嚴肅。


    “吃飽的感覺真好。”項淩天吃完之後說道,這句話原本是武康說的,隻不過在這種情況下項淩天特別能理解這句話的深意。


    “對了丞相,我有一件事想問你。”項淩天將目光看向洛川說道。


    洛川抱拳:“將軍請說。”


    “那日我與姑父對峙,後來不知道怎麽回事,感覺心口難受至極,那種感覺跟我爹當年在乾坤宮自刎後給我的感覺一樣。內心很悲涼,但又不知道是何事,丞相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嗎?”


    洛川沒有隱瞞,直言說道:“因為…因為將軍祖上的龍脈已經被斬斷了。”


    項淩天以為自己聽錯了,一副不肯相信的神情,慌忙一笑。


    龍脈象征什麽,對於尋常百姓而言,那便是埋葬祖宗的墳墓所在,對於帝王家而言,龍脈會以四方之法為主,以雕刻龍虎為鎮守神獸,每一處穴口皆可以埋葬一位帝王,龍脈主要腹地便是先祖帝的陵寢。


    而傅氏的龍脈一向是家族最重要的秘密,之前的帝王在駕崩之後安葬龍脈俯身之處,負責埋葬的人皆會被殺陪葬,保其龍脈秘密不被泄露。此番龍脈被斬斷,象征著項淩天的皇帝夢徹底被瓦解,因為在天啟大陸,龍脈象征了帝王的紫氣,一旦紫氣散盡,等同與帝王失之交臂。


    簡而言之,等同被人挖了祖墳。每個凡人都有家族意念觀,被挖了祖墳是何等罪過,是何等深仇大恨。


    項淩天盡一時說不出半句話來,在他腦海裏想起了昏迷那刻的感受,或許隻有家族先祖龍脈被斬斷才能解釋他昏迷的原因。


    三人看著項淩天的表情,皆不再言語,他們深知被挖祖墳是何等讓人接受不了的事實。


    良久之後,項淩天冷冷一笑:“龍脈是我傅氏百年的秘密,凡人豈可知道龍脈所在之地,更不可能直接找尋到先祖的埋葬陵寢,更不可能斷其龍脈主軀。一定是有法力的大能,但我想不通為何他們要這樣做,為什麽!”


    巫小悅走到項淩天麵前,輕拍著他的肩膀,說道:“在你昏迷之後,天空布滿了紫氣,但紫氣很快便消散了,也就證明那一日便是斬斷你傅氏龍脈的開始,龍脈斷,紫氣散。”


    “對,對,對!那天的確是滿天的紫氣,但是很快便消散了。不過在炎城東方又升起了另一團紫氣,不知何故!”武康補充道。


    “當不當皇帝對我來說,不重要。但是我祖上即便在有過錯,也不至於被挖其祖墳吧!”項淩天說到這裏,眼神極冷,咬牙說道:“挖祖墳之仇,我一定要報,不管他是誰,不管他有多大實力,不管他有多高深的法力。不是他死,就是我亡~…項淩天就此發誓,如違背誓言,三界六道不容身。”


    言語過後,項淩天仰天長笑起來。


    三人皆知項淩天此刻的心情難受,都不敢打擾。紛紛走出營帳之內。


    項淩天一直緊緊咬著嘴唇,蹲在地上,神情冷血,自言道:“此仇不共戴天,我要報仇。報仇!”


    營帳外,武康說道:“丞相,為什麽你們當初就知道少爺家龍脈被斬斷,為什麽要到現在才說。”


    洛川知道武康這是在抱怨自己沒有直接告訴他,洛川淡淡一笑:“小悅姑娘那會兒就說過,一切等將軍醒來,自有分曉。所以我選擇了隱瞞。”


    “太可惡了。為什麽要挖我家少爺先祖的墳墓呢?還是人嗎?”武康一邊說一邊拭淚,這種感覺每個人都感同身受。


    “如果是仙家所為,那麽就證明仙家已經忌憚淩天哥哥了,所以他們會斬斷他家的龍脈,讓其瘋狂。”巫小悅說道。


    洛川點了點頭:“不錯。即便在深的仇恨都不至於挖祖墳這麽殘忍。看來不止是我們凡人,神仙也是一樣,為了各自目的,不擇手段。”


    “好了,你們別說這了,還是想一想怎麽跟少爺說陶天王父子被殺的事情吧!”


    洛川和巫小悅聽著武康的言語,紛紛歎息。


    洛川言道:“今天不能說,不然將軍內心的正義會被邪惡侵占。到時候要是入魔就不堪設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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