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撅嘴搖頭:“這白熊精為什麽要破壞翠竹林我真的不知道。”說完又扭頭看了看項淩天和千紙夜,繼續回道:“或許它知道你們都是有法力的修真者,所以不敢貿然前來搶奪玉龍血珠,是想分散我們的力量,到時候直麵從我手中來搶。”


    在不能明確知道白熊精到底有何目的時,所有的一切結論都隻是猜測,不足以相信,但又不得不提防。


    項淩天聽完紫衣的推斷,盡管內心疑惑還有很多,但麵對自己在明處,敵人在暗處的窘境又不得不加以設想:“你一直沒告訴我們,這玉龍血珠到底有什麽功能,為什麽積善宗的弟子在搶奪,這妖怪也要搶奪?”


    紫衣將一根紫色纖繩轉動玩樂,笑道:“這你就不用管了,反正作用大著呢,到時候你們會知道的。”


    “真是服了你們,每一個都是神神秘秘的。”項淩天撇了一眼紫衣,抬頭向屋內的巫小悅望去。


    三人的談話時,況浦荀父子抱著木柴已經來回了數次,木柴被越堆越高。等到況浦荀再一次抱著木柴過後時,項淩天說道:“伯父,夠了,夠了。”


    況浦荀放下木柴,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和藹一笑:“你們也不必太擔心了。既然是猛獸,我相信它想殺我們這光明村的百姓易如反掌,既然它隻破壞了翠竹林,由此可見它隻是為了覓食而來。”


    項淩天抿嘴一笑,沒有答話,因為真相如果說出來,恐怕會造成更大的恐慌,以及眾人對紫衣來曆的非議。


    “總算搞定了。”況天賜將手中木柴放入地上,拍著灰塵,緩步走到眾人中間,看了看項淩天嚴肅的神情,轉頭含情脈脈的看向紫衣,問道:“如果猛獸來了,你可一定不要強行出頭,這裏有淩天兄弟就夠了。”


    紫衣見況天賜靠自己越來越近,顯得有些尷尬,連忙向項淩天旁邊移去,對著況天賜投去一個微笑:“你放心吧。到時候你們沒有法術,千萬不要出門。”


    “對了紫衣,你能不能教我法術?”況天賜問道。


    “啊……我……?”紫衣顯得很吃驚,隨即擺手:“我可不行。我的法術不精,不能誤人子弟!”


    自古才子多騷客,雖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但卻沒人像況天賜這般能夠拋棄世俗眼光,摒棄原有的唐突情懷,勇敢追求心中所愛。即便是項淩天也辦不到。


    眾人見狀,紛紛沒在言語,倒是況浦荀故意咳嗽兩聲後見況天賜依舊自我,拂袖一揮朝著屋內走去。


    “有此佳人,悠悠我心。”況天賜見況浦荀一臉不悅的朝著屋內走去,又看了看眾人的目光,辯解道:“我爹在感情方麵的思想相對頑固,各位不要見怪。”


    “我們不會見怪你爹的這種心情,而是……”千紙夜欲言又止的說道。


    況天賜知道千紙夜此話暗地裏說得是自己,但卻一臉不在乎,隻見他仰頭一笑:“塵世間,親情之羈絆,友情之浩然,愛情之不朽,都乃我輩應該深刻領悟並且實踐的情愫。人生苦短,不過匆匆數十年,如若在自己離開塵世時都不曾有過在情感上的轟動,那豈不很遺憾。如果追求了,失敗了,也對得起自己的努力。但因為世俗的目光和偏見讓自己遺失情感,那才是最痛苦的一件事!”


    “天賜,我比你稍微要大一些。雖有些經曆,但論文采與胸懷遠沒有你的境界高。但對於感情方麵我覺得自己還是可以與你分享一二。”項淩天說道。


    況天賜內心對項淩天是非常欽佩的,見此連連彎腰:“項兄請說。”


    “我有一個心愛之人,結識於十多年前。那年永樂皇帝,也就是我皇伯伯六十壽辰之時。那時我還是胥王府小王爺,在府中認識了同來為永樂皇帝賀壽的敦陽小郡主,年少之時她便出落凡塵,矜持非常,一顰一笑都深深吸引了我。那年是我們的相識,後來永樂皇帝駕崩,葬禮過後她隨父回敦陽,臨別之時我們相互交換了信物。但我卻絲毫不知原來那會兒我爹和她爹便替我們做主成其了這門婚事。”


    項淩天說道此時,長歎了口氣,見三人等待的眼神,繼續說道:“裕豐七年,我家遭遇聚變,全家慘死,我沒有攜帶任何行禮,但唯獨帶上了她送我的那支珠釵。孤獨時,難過時,快樂時,我都會拿出這支珠釵看,與珠釵說話,就好像她一直在我身旁,從未離開。逃難途中我臉部被占山為王的土匪刮花,成了一個毀容怪人,我性情大變,更遭遇了無數百姓的冷眼,我看透了繁華,看透了人心,自己的心也涼透了。有一次和武康在大街被人追打,那是我多年之後與她重逢,我們見麵的第一眼彼此都有一種熟悉感,那種感覺很奇妙,用現在的思想來說,這便是愛,是刻苦銘心的愛。我們從未放棄過彼此,一直苦等彼此,因為我們相信愛情不會辜負任何有情人,總會在對的時間與之相逢,攜手到老。但我之不幸,因為自己身份的原因,她接二連三的被我連累。”


    項淩天說罷眼眶漸漸紅潤,低頭沉思。


    三人皆有所觸動,更多是一種震撼,即便千紙夜知道項淩天與葉孤晴的情感,但也不知道兩人居然有這麽動人和不堪的遭遇。


    況天賜問道:“後來呢?”


    “沒有後來,我與她的故事是開始,還是結束,我不知道。但我相信隻要我內心記掛於她,她內心牽掛著我,那便足夠,即便沒有見麵,但彼此依舊屬於彼此。這是超越生死的絕戀。”


    項淩天嚴肅的看向況天賜,繼續說道:“我從未跟人提過我自己的情感,之所以要講出來,是想告訴你,愛情不是兒戲,沒有時間和經曆的沉澱是不牢靠的。真正的愛情應該是超越生死的愛情。而你現在過多是一時的興起,或許你對紫衣是興趣使然,是喜歡。但別把喜歡當成愛,兩者間的距離還相差很多。”


    紫衣一聽,羞澀的低著頭,緩緩走到項淩天身後。


    況天賜尷尬一笑,項淩天想用自己的愛情告訴他什麽是愛,什麽是喜歡。況天賜癟嘴一笑:“我受教了。謝謝項兄能夠解開我內心的疑惑,能夠聽到你的愛情,是我的榮幸。而且你們還經曆了這麽多事。你心愛之人可是敦陽王葉良的女兒葉孤晴?”


    “對!”項淩天沒有否認:“是葉孤晴。”


    “她漂亮嗎?”躲在項淩天身後的紫衣突然說道:“有我漂亮嗎?”


    項淩天轉過身,看著紫衣,含笑回道:“她很漂亮,在我心中她是塵世中最漂亮的女子。她和你是截然不同的美,不能做比較。”


    “或許項兄說的不錯。我隻是因為好奇想了解愛情,才會急於求成。當我第一眼看到紫衣姑娘時,更多的則是被她的美貌吸引,這些時日的相交,我又被她的俏皮乖巧吸引,我況天賜自問見過不少如花似玉的女子,但從未有一個能提起我的主意。紫衣第一個。”況天賜很嚴肅的說道。


    “咳咳!”紫衣假意咳嗽兩下,一臉俏皮的說道:“天賜哥哥,我對這些感情真的不明白,也不想明白。因為我哥說過,愛情是凡人才配擁有的感情,至於我們……隻能想一想,再者我現在還不想明白這種所謂的愛情,絕得很複雜。所以,你還是當我的哥哥吧。”


    “哥哥……?”況天賜有些驚訝,也略顯尷尬,半會兒後見眾人嚴肅的神情,擺手笑道:“行,沒有愛情但可以有友情,可以做一起攜手並肩浪跡天涯,共同進退的朋友嘛。”


    紫衣聽完,非常開心,連忙從項淩天身後走到況天賜麵前,挽著他的胳膊一直嬉笑,而況天賜則是不停用尷尬的笑容陪襯著,要多不自然就有多不自然。


    項淩天和千紙夜對視一笑,兩人皆知凡人一旦動情哪這麽容易釋然,明知況天賜這是在假裝,知道他在逞強卻沒有拆穿,因為兩人都知道,一旦在愛情方麵彌足深陷最後很可能連朋友都做不成,嚴重點的更會傷害彼此。或許眼下這種男有情卻假意當哥哥,女無意卻充當妹妹的現狀才是最好的結局。


    “淩天哥哥,你心愛之人現在在哪裏?我好想見一見。”紫衣挽著況天賜的胳膊,朝著項淩天問道。


    項淩天落寞一笑:“放心,一定有機會讓你們見到麵的。”


    “那淩天哥哥,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問題?”項淩天眉頭稍稍一皺:“問吧,但我不保證一定會回答你。”


    “怎麽這樣!”紫衣撅嘴:“我一定不會問讓你不想回答的問題,這樣總行了吧!”


    “那你問吧。”


    紫衣想了半會,問道:“你怎麽就這麽肯定你們都彼此深愛著彼此?”


    項淩天聽完,嘴角上揚,看了看眾人,最後才將目光投向紫衣,喃喃回道:“因為我們約定了生死,在我與她心中,生死不過是天堂和陽光。生前,有她就有陽光,死後,有我便是天堂。”


    紫衣似乎聽懂了,但臉上卻出現了很複雜的表情,這種表情既落寞,又略顯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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