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淩天的反常行為和言語完全源於內心的害怕與擔憂,因為這九頭怪物明確說出時常會有修真者闖入荒人嶺試圖奪取法器,但是卻沒有一個能活著離開荒人嶺。


    正因為這樣,項淩天才會顯得略為激動,一旦這個話題被打開,他內心的擔憂可想而知,要是犧牲自己一個人倒也罷了,但是眼見巫小悅三人都是因為自己而進入這個荒人嶺,要是有任何的閃失,自己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所以項淩天這一擊速度非常之快,手起刀落。青龍淵砍下了這九頭怪物的最後幾個頭顱,砍下頭顱的那一刹那,九頭怪物嗷嗷直叫,這偏小的小山峰頓時烏雲變色,遮天蔽日。唯獨九頭怪物身上閃耀著神奇光芒,光芒從強至弱,一直到緩緩消耗殆盡。


    “你又衝動了!”巫小悅見那九頭怪物被項淩天砍下頭顱,幻滅於此後,帶著一絲喝斥的語氣說道。


    項淩天低著頭,喘著大氣,扭頭回道:“最危險的時刻就是被敵人的言語消極內心。這荒人嶺我從未想過如此危險,早知道是這樣,我寧可一直讓青龍淵伴隨我一輩子,也不要帶上你們一同來到這裏,要是有什麽閃失……”


    千紙夜,巫小悅,紫衣三人紛紛上前,盡管項淩天沒有將話說全,但是三人都知道他內心一直怪自己,覺得因為自己的一時私欲讓三人陪同他一起來冒險。


    “別自責,我們來荒人嶺能否取得法器都是其次,最為重要的是我們是知己,定當如約到會,要是貪生怕死,有談何成為你項淩天的朋友!”千紙夜呼呼笑道。


    “就是,就是!”紫衣附和道:“淩天哥哥,別自責了。這第三層不是讓我們也順利的渡過了嗎?不過奇怪,怎麽不見進第四層的通道?”


    紫衣話語剛說完,原本被烏雲籠罩的天邊頓時折射出一道光芒,光芒越來越強盛,將這小山峰照耀的敞亮,同時也照耀在四人的周身。


    當光芒打進四人身上之時,四人還來不及圍攏在一起,便被帶入了一個莫名的空間。


    項淩天大驚,回頭看了看摔倒在地的三人,連連上前將他們扶起,問道:“受傷沒有?”


    千紙夜搖頭:“沒有,隻是剛才這道光芒好強盛,居然將我們帶到了此處。”


    “不是那道光芒厲害,而是這荒人嶺的幻法厲害。一旦我們幻滅了這第三層的九頭怪物後,就自然而然的進入了下一層,我猜想這裏應該就是第四層,隻不過我感覺一層比一層陰森。”巫小悅辯駁了千紙夜的看法,對著三人言道。


    項淩天聽完,同三人***量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此處沒有任何花草樹木,甚至看不到任何肉眼可以看到的生靈,四人站在中間,周圍盡是一片荒漠。


    “奇怪,荒人嶺怎麽會出現荒漠?”項淩天內心有些毛躁,不解問道。


    “這一切都是幻法,每進一層就有不同的幻法出現!”巫小悅解釋道。


    “你們看前麵,有一座墓碑。”千紙夜突然見前麵出現一塊墓碑,驚喜非常,連連朝著幾人說道。


    項淩天數人紛紛將目光看向百米之處,隻見百米之處除了荒漠之外,的確是有一座石塊墓碑,墓碑並不起眼,若不是千紙夜仔細打量,恐怕都難以發覺。


    “去看看。大家跟在我後邊!”項淩天叮囑道,隨即小心謹慎的朝著前邊百米處的墓碑走去,每走一步都眼觀四路耳聽八方,深怕突然出現怪物。


    這繃緊的神經加之煩躁的心情,讓項淩天臉上頓時愁悶,不見一絲笑臉。


    當項淩天四人走進之時,才看清這墓碑,墓碑很普通,石塊上刻有‘昂天尊者墓’五個紅色大字,而那石塊墓碑已經被荒漠的黃沙遮蓋住了一半。


    “昂天尊者?怎麽這麽陌生的名諱,你們聽說過嗎?”項淩天朝著身後的三人問道。


    “一般稱為尊者的基本上都是在天界供職,效忠於天帝。如果我沒猜錯這昂天尊者應該就是當年大戰中的一位,隻不過身隕於此,但是我卻有點不明白,到底是誰給他在此處立碑,他為何又會出現在第四層。難道是有什麽關聯嗎?”巫小悅眉頭緊皺,朝著幾人疑惑說道。


    “小悅說的沒錯,我在幽蘭宗時,家師清風曾經告訴過我,一旦幽蘭宗有誰達到了黃色二重境,就會有天界的尊者到幽蘭宗迎接其入天界供職。”千紙夜附和道。


    “奇怪,既然這昂天尊者埋葬於此,應該會有鎮守靈獸啊,怎麽卻沒有半點動靜。”


    項淩天說完,看著那石碑上的字跡,字跡依舊清晰非常,完全沒有半點被時間催化的痕跡,尤其是那‘昂天’兩個大字,根本就是剛刻上去不久。


    “小心點!”巫小悅見項淩天緩步朝著石碑走去,見他蹲下身觀察之時,連聲喊道。


    “呼……”


    當項淩天的手觸摸到那石碑時,突然狂風大作,狂風伴隨著龍吟之聲伴隨而來,而且龍吟之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項淩天驚得立刻站起身,退後幾步站在幾人前麵。


    四人呈圓形並攏,分別打量著四周。


    不一會兒時間,一條前身烏黑,後尾泛紅的蛟龍從空飛躍而來,那龍爪煞是可怕,讓人看著不寒而栗,而且那長長泛白的龍須足有一丈之長,兩個龍角赫然挺立,頗為雄威之姿,而且蛟龍下身盡是白雲。


    “龍?”項淩天脫口而出。


    “這並不是真正的龍,而是一隻蛟。”巫小悅自小在天啟山脈長大,對龍並不陌生,而眼下這隻,她一看便知根本不是龍。


    項淩天不解,詫異問道:“有何區別?”


    “區別可大了。龍是聖靈,長久居於大海之中,掌管四季風雨,早已位列仙鵲,而且龍的後代均是龍。而蛟則不同,蛟一般都是有大蛇修煉成精,然後形成。一旦形成蛟就會引發雷劫,一旦平安渡過雷劫,就會變成龍,但始終血脈不正,即便渡劫成龍,在天界也隻能成為龍神的侍臣。”巫小悅解釋道。


    “如何分辨是龍是蛟?”紫衣來了興趣,問道。


    “龍出生之後便是神,是伴隨祥瑞誕生,其身後會有祥瑞護體,而且龍爪和龍須屬於修細,你們在看看這蛟的龍爪,看的讓人頭皮發麻。龍雖然在天界職位不高,但是在凡塵卻頗有威嚴,凡塵將龍和鳳視為圖騰。但凡人對龍鳳卻難以分辨,很多人以為蛟也是龍,大鵬鳥和孔雀是也是鳳,實則恰恰相反。”


    此刻,項淩天,千紙夜,紫衣三人紛紛將目光看向巫小悅。


    項淩天對巫小悅的見多識廣是非歎服。


    而千紙夜和紫衣則對巫小悅多了一絲崇拜,四人之中隻有巫小悅才能將一切說的清楚,說的明白,而且說的條條不紊。


    “小悅,你怎麽什麽都知道。”項淩天感慨問道。


    “這你就不用管,不過三界之中也有很多是我不知道的。”巫小悅沒有因為項淩天的誇獎而沾沾自喜,倒是顯得很謙卑。


    那蛟與項淩天四人距離百米之遙,而且騰在空中,但那雙曆眼卻一直看著項淩天四人。


    “這蛟也足夠大的,要是被那爪子抓一下,恐怕不死也得重傷。”項淩天一直看著那蛟的爪子,著實讓人不寒而栗。


    “奇怪,之前三層的靈獸基本看到我們之後稍加對峙打量一番後便會發起進攻,這隻蛟怎麽一直踏在雲朵上一動不動的觀望著我們,絲毫不見它出擊?”千紙夜疑惑道。


    “你們是修真者?”那蛟突然發出聲響,朝著四人問道。


    蛟的聲音與凡塵百姓的聲音相差無幾,但卻比百姓的聲音渾厚許多。


    “可以這麽說。你便是這荒人嶺第四層的猛獸?”項淩天用手指道。


    “常常有修真者到來,但卻很少有活著離開的修真者。”蛟回道。


    項淩天一聽,顯得有些衝動,剛準備上前動手,不料被巫小悅抓住了手臂,巫小悅擺頭,說道:“別太衝動,既然我們四人如今都在這荒人嶺之中,生死存於一線,即便不幸走不出荒人嶺,也沒有人會怪你。你也別自己給自己添堵。”


    那蛟仰頭一聲長吟,長吟之聲此起彼伏,響徹在荒漠任何一處角落。


    “淩天,小悅說的對。如今我們的生死都緊緊連在一起,不可被這些猛獸的言語擾亂我們的心智。”千紙夜擔心項淩天太過衝動,害怕衝動會更加誤事,連聲勸道。


    項淩天閉著眼睛,沉思了半會兒,當再次睜開眼睛時,認真的看著巫小悅,連連問道:“按照你的說法,如果這怪物是條大蛇修煉成蛟,沒有渡劫,就不算是龍。那麽其修為應該也不會太高強?”


    “可以這麽說,但是你別忘了,這裏是荒人嶺,荒人嶺的幻法想必就不用我在多作解釋了,這些鎮守猛獸可以依靠幻法讓自己的修為增長數倍,所以還是不容小覷,更加不可掉以輕心。這荒人嶺一層比一層凶險,前麵三層我們順利度過,這第四層我們更加不能分心,要是這蛟不先出擊,我們也不出擊。”


    “這是為何?我們有時間跟它耗著嗎?”項淩天不屑也不解,疑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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