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暢隻看到了表麵,吳夜卻深知非影為何如此行事,怪隻怪自己剛愎自用,不肯深信於她,想起昔日她三番兩次懇求於他的畫麵,如今看來,正是他自己親手放棄了她,不禁苦笑道:“昔日我曾說過,待我護不住她時,你若能挺身而出,絕不會怨你半分。[.超多好看小說]沒想到我謹慎多年,卻一直看不到她簡單外表下的堅毅聰慧,落得如此境地,也怨不得旁人,隻是智者往往早夭,何況她還是個弱女子,你若有心便替我好好看護些她吧!”


    “你此話當真?”劉暢不敢置信,此時在非影如此大力相助的情況下,他卻選擇放棄她。“阿暢,是我自己弄丟了她的心意,怕是後悔也來不及了,這枚玉佩我們還是換過來吧!”說著解下自己一直佩戴的竹佩遞了過去,吳夜都願意把人拱手相讓了,劉暢這時哪裏還在乎一枚玉佩。


    劉暢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快馬加鞭地趕回京城的,沒想到此行竟給了他這麽意外的驚喜,他有些迫不及待地相見非影,想告訴她他深藏多年的心事,想承諾一個他給的起的未來,最重要的是,他終於有機會可以和她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不成想非影因為吳夜大婚的緣故,卻是不想再見劉暢,藕斷絲連這種事情她最不喜歡,但相反她卻沒有丟棄那些吳夜曾經送過的東西用來劃清界限。


    記得以前有個好友分手,曾把男友所有送過的東西一起打包還給他,男友拒收後,她就丟在一旁,每每看到了都要痛哭一場,朋友們都勸她扔掉,可東西扔了,心卻落在東西上,最後還是大半夜情不自已地把東西拾了回來。(.棉、花‘糖’小‘說’)


    其實放不下的從來都不是那些東西,反而是回憶裏那個人送禮物時的綿綿情意,正因為海放不下人,所以也放下不東西而已。若感情真能放下了,那麽還會有什麽放不下呢?所以那些陳年舊物一直被好好收著,隻不過是因為自己著實喜愛罷了,和誰都沒有關係,如若將來真的拿去丟棄,也該是自己口味變了,不再喜歡而已,非影從來都是這樣處理那些禮物。


    隻不過看在不同人眼裏,想的卻並非一樣,這不夏荷就就來勸她,睹物思人,還是少看些罷,秋菊適時也來插一杠子,說是此恨綿綿無絕期,非影聽後卻是樂了,不禁感慨秋菊她表哥的情書寫的還真是有夠差強人意,這都是什麽句啊,也敢亂用,好在秋菊這個傻大妞也看不懂。


    日子依舊重複,唯一新奇的是某日陳二少爺回府途中,巧遇妻舅,言語間,秦大人略微提及思念甥女,陳佑便脫口應允,後天休沐,會攜妻過府探望。他回家後便知會妻子後,自行去忙。倒搞得劉倚霜有些丈二的和尚某不著頭腦,她基本上除了每年大節慶偶爾去舅舅家做客,不缺禮數之外,就很少主動聯係。原本舊年,舅甥二人極為親近,但自母親故去,她屢求舅父相助,皆被斥責推拒後,嫌隙漸生,而如今她也自己搭上了風揚山莊的路子,就更不愛提及她舅父。


    不過夫君既然應了,她自然是要去的,但男女有別,雖是親戚,外祖家卻是禮教極嚴,這不拜見過舅父後,劉倚霜便隨著舅母去了後院,這位舅母早先曾是母親閨中好友,兩家世代交好,所以她是極為喜歡這位端莊和藹的舅母。剛剛進門落座,這位貴婦人便拉著她的手,問起了懷孕之事,小到飲食起居,大到闔府態度,一一都仔細囑咐著,還發了話,要給她帶回去許多養胎藥膳的方子並兩個善於生產的仆婦,劉倚霜知道她好意,自然也答允了。


    一盞茶後,舅母身邊的大丫鬟說是夫人要賞果子吃便把眾人帶了出去,可等了半晌,也不見舅母開口,劉倚霜猜想定是舅舅有所囑托,她才會如此為難,索性先開口道:“舅母這般疼愛甥女,母親泉下有知,定和霜兒一樣真心感激。”說完起身盈盈一拜,鄭重其事。


    “快起來,我苦命的孩兒,都怪你舅舅固執,不然這些年何至於如此。”舅母說完,便嚶嚶哭了起來,劉倚霜聞言亦是心酸,也執帕拭淚,倆人痛哭了一會兒,舅母才收淚說道,“霜兒不要怨你舅舅冷漠,他也是有苦難言,看著你如今嫁人生子,還不肯收手,他心中也不好過,他自知無顏向你提起你母親的事情,這才托了我的手,將東西給你,希望你日後能放下仇恨,相夫教子,一生平安喜樂。”


    沒想到苦苦計劃數月,還未執行,千呼萬喚的解藥就這麽輕易得到,竟然還是出自舅舅之手,劉倚霜實在想不通,為什麽當年母親奄奄一息之時,舅舅拿不出這藥出手相助,反而在真相就要水滴石出的時候,卻要用這個勸她收手。


    於是非影得了消息立刻前去與莊南相商,“如此說來,這事怕是我師傅特意替秦老爺打聽的,碰巧前幾****曾傳信要我回山,問了些我們調查的進展,所以這解藥才會如此巧合地送到劉小姐手上。”莊南分析道,“贈藥之舉的原因算是說的通了,可為什麽當年秦舅爺弄不到解藥救秦夫人,而如今這藥說拿就拿了出來?熟不知是早就有了,還是最近所得呢?”非影一般呢喃,一邊思考起來。


    “應該不是早就有的,我記得劉小姐母親仙逝後,秦老爺曾上山造訪,拜托師傅,讓雲岫同去錦州,也就是近幾年,師傅才開始不再傳信給七師弟的。”莊南猜想道,“噢,七師弟他曾是秦府家生的奴才,師傅見他根骨好,帶上山學藝了幾年,出師後又回了秦府,做起了護衛,這些年一直都是他在替秦老爺和師傅傳信。”


    “你的意思是說,秦舅爺起初也擔心有人可能謀害小姐,才會讓雲岫一直跟著去錦州,而近幾年不知怎的,卻又不聞不問?”非影邊總結邊大膽猜測著,“那麽如果是秦舅爺後來知道了凶手是誰,又判定他對小姐無害以後,不再過問也就實屬正常,而且如果他認識凶手的話,那麽一個根本沒接觸過毒藥的文官,能夠準確地得到我們想要的那味解藥,不就也能解釋通了?”


    莊南被非影大膽的猜測驚到了,急忙反駁道:“這怎麽可能?秦夫人可是他親妹妹,他若知道凶手是誰,怎麽可能輕易放過他?”“是啊,秦夫人是秦舅爺的親妹妹,自打小姐回京,他就一直對此事避而不談,如今又莫名其妙地想要阻止小姐調查下去,這也太不符合一個親哥哥該有的態度了吧?更何況他手中的解藥來的這麽及時,要說他什麽內幕都不知道,打死我都不信!”看著非影一副非常肯定的樣子,莊南又覺得她的話十分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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