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蘇言初就開始將靈力打入她設置的陣法之中。


    隨後,靈力通過陣法,進入了雲北寒的體內,開始重新加固他體內的封印。


    片刻之後,效果就開始顯現出來了。


    雲北寒閉著眼,感覺到自己仿佛彼岸毒發一般,感覺心髒的位置開始疼痛。


    劇烈的疼痛,漸漸擴散到全身。


    他稍稍垂著頭,咬著牙,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溫熱的泉水,確實可以緩解他身上的疼痛。


    但即便是緩解了,那種疼痛依然讓人難以忍受。


    他一動不動,也沒有任何的表現。


    他不想讓蘇言初察覺他難受。


    蘇言初睜開了眼睛,看了雲北寒一會,發現他垂頭不語,但是,沒有任何不適的表現。


    所以她放心了幾分。


    隨後閉上了眼睛,開始繼續輸送靈力。


    漸漸的,隨著靈力的漸漸消耗,維持靈力源源不斷的供給,漸漸顯得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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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皺緊了眉頭。


    汗水布滿了她的額頭。


    並且汗水越來越多,甚至有一種揮汗如雨的感覺。


    而,汗水之後,就是乏力。


    她感覺自己手腳都開始發軟。


    但是她知道這時候是陣法加固封印的關鍵時候,她不能打斷。


    所以,就算是難受到了極致,她也依然在堅持。


    這時候,雲北寒身上的疼痛倒是緩解了不少。


    他抬頭看著岸上的蘇言初,眉頭深深地擰著。


    看到她如此難受的樣子,他會希望代替她去承受。


    可他也知道,自己此時做不到。


    正是因為如此,他有些恨自己。


    他薄唇動了動,想要叫少女的名字。


    最終還是沒有叫出來。


    最後,他閉上了眼睛。


    他知道,這時候,就算是讓她停下來,她也不會願意的。


    他至少不能讓她前功盡棄。


    漸漸的,加固和修複封印的陣法進入了尾聲。


    蘇言初堅持將最後的靈力輸送過去最後,就再支撐不住,到在了地上。


    雲北寒看著少女倒在地上,恨不得衝上去,將她抱在懷裏。


    但是他知道,這陣法還沒有完成。


    因為他感覺到,陣法依然在給他輸送靈力,修複他的封印。


    他再一次閉上眼,強忍下衝上去的衝動。


    他稍稍咬唇,嘴裏嚐到了鮮血的味道,


    但他並不在意。


    直到感覺陣法消散,體內的封印磐石一般,牢固起來,並且彼岸之毒平靜沉睡,他才睜開了眼睛,提步上岸。


    他不顧自己薄唇上被咬破的地方還在流血,他提起靈力,幾乎是瞬間將自己衣服的濕氣除掉,隨後才伸手抱起了倒地的少女。


    將她放到床榻上,他替她蓋上了被子,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臉上帶著罕見的歉意。


    看著少女有些慘白虛弱的臉,他感覺心被刺了一下似的,有些酸,有些疼。


    這樣的她,讓他不可避免地想幾年前,強行用禁術,替他壓製彼岸之毒的蘇言初。


    “初初,我是不是很沒用!每次都需要你來救我?”他低聲喃語了一句。


    幾年前這樣,現在更是這樣。


    他從出生起,就一直遭到嫌棄和怨恨。


    父皇忽視他。


    母後恨他是她仇人的兒子,動輒拳打腳踢。


    那些叔父恨他擋他們的道。


    他從萬蛇深淵回來之後,所有人都懼怕他,恨不得他去死。


    也隻有她,會豁出性命去,用禁術替他壓製彼岸。


    所有人都想要他去死,隻要她想他活著。


    甚至一次一次,不惜拚命。


    他想著,下巴擱在床上,盯著蘇言初,吐出了兩個字:“真傻!”


    頓了許久,他繼續說:“初初,若是有一天,你要我的命,我也給你。若是有一天,你離開了這個世界,我也馬上去陪你。你說,好不好?”


    少女閉眼沉睡,自然沒有任何的回應。


    “你沒有反對,就是同意了!”雲北寒低聲說了一句。


    隨後,他不再說什麽,隻是靜靜地看著沉睡的少女。


    玉蒹葭感覺陣法消失,覺得蘇言初應該是成功了,所以她往裏走,打算看看情況。


    她腳步很輕,沒有發出任何的動靜。


    來到山洞裏,隻看到蘇言初躺在床上,雲北寒則坐在地上,握著少女的手說話。


    他的嗓音很淡,很溫柔。


    玉蒹葭看著這樣的畫麵,有些失神。


    她之前以為,那溫柔靠著蘇言初的肩膀喝水的紅衣公子,是她的幻覺。


    現在知道,並不是。


    那樣的雲北寒,是真的存在的。


    就像現在一樣。


    隻不過,他的柔軟溫暖,從來隻為一個人。


    那個人就是蘇言初。


    玉蒹葭忽然無聲地笑了起來。


    其實,之前的她,都是杞人憂天罷了。


    雲北寒於其他人來說,是閻王,是魔鬼。


    但於蘇言初來說,他不是。


    他就算是傷害自己,也不會傷害蘇言初的吧?


    玉蒹葭承認,自己是羨慕了。


    但是蘇言初,值得!


    玉蒹葭嘴角稍稍勾了勾,就轉身返回了洞口,打算繼續守著。


    -


    玉蒹葭回到洞門口的時候,忽然聽到了有人跳躍落地的聲音。


    她借助月光,看到鳳朝陽就站在洞口處。


    鳳朝陽手中拎著兩壇酒,還有油紙抱著的,不知道是什麽。


    她愣住了,這人三更半夜來這裏做什麽。


    鳳朝陽看到玉蒹葭,也愣住了。


    她也是沒有想到,這三更半夜的,玉蒹葭怎麽會在這裏。


    “咳咳……”玉蒹葭清了清嗓子,開口解釋說,“蘇言初要替雲北寒加固封印,讓我來護法。”


    鳳朝陽嘴角稍稍抽了抽,隨後開口說:“我沒睡著,本想去蘇言初的住處找她喝酒,沒想到她不在,所以找到這裏來了。”


    玉蒹葭笑了笑:“她現在也沒法陪你喝酒了!”


    鳳朝陽聽,稍稍挑眉:“要不,你陪我來點?”


    “行啊!”玉蒹葭倒是十分樂意。


    於是,兩人席地而坐,一人一壇,就喝了起來。


    鳳朝陽還帶了烤雞。


    她將油紙打開,將烤雞擺在了中間。


    自己率先扯了一隻雞腿。


    “蘇言初這個時候給雲北寒加固封印,會不會影響她跟魏明城對戰?”鳳朝陽忽然問了一句。


    “我覺得,多少會有些影響。不過,應該問題不大……”玉蒹葭開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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