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們這是去哪?”鄭剛緊張得就跟自己的媳婦坐了別人的摩托車跑了一樣。


    謝文俊兩手一攤,笑道:“你問我我問誰去,我哪知道。”


    這小媳婦,敢情李強早就約好她了啊,要不然怎麽一出來二話沒說就坐著摩托跟人走了呢,但是小媳婦之前跟個沒事人似的,什麽都沒跟我說過,難道有問題?一想到這裏,謝文俊自嘲的笑了笑,問題應該是不會有的,但是袁佳這種什麽話也不說悄悄行動多多少少還是令謝文俊有些鬱悶,不過轉念一想,巧巧之前不是也什麽都不說就自作主張讓葉詩詩去複印曾鴻章的標書了麽,袁佳這也不過是自己處理自己的事情,沒有什麽大不了的,這隻能說倆小媳婦都長大了,由當初的青澀女生變成半成熟的小女人了,有了自己的主見,倒是一件好事。


    “不知道?”鄭剛皺眉道,“你也不知道他們去哪?”


    “你這不廢話麽,”謝文俊笑道,“還是你先見到小強的。要不然我都不知道他回來了。”


    “這樣啊,那袁佳什麽都沒跟你說過麽,唉,這不好吧,依我看袁住應該是早就知道李強回來了,他們兩人也早就取得了聯係,所以袁佳才會一出來就坐上李強的摩托走了,照這樣看來,似乎……他倆恐怕是有點問題哦,小俊,你得擔心了。”鄭剛頭頭是道的分析道。


    “有問題?”謝文俊隨意一笑。饒有興致的問道:“會有什麽問題?”


    “當然……是很嚴重的問題,”鄭剛認真道。“你看啊。小強這小子一見到我就躲,現在我們又知道他真地是來找袁佳的了,說明什麽,說明丫心裏有鬼啊。完了他這麽一載把袁佳載去哪裏誰知道。萬一……我是說萬一啊,萬一他把袁佳帶去……帶去什麽地方實施不軌行為怎麽辦?”


    “咚……”鄭剛的西瓜腦袋又被謝文俊抬午一個爆粟敲出了悅耳的聲響。


    “你丫有病還是怎麽著。把小強說得跟三狼案的主犯似的,我們認識他這麽長時間,他是這種人麽,再說了——”謝文俊搖頭笑了笑。“他的膽子那麽小,被人叉叉還差不多,他敢去幹這種事情麽,嗬嗬。”


    “話可不能這麽說。咱們多長時間沒見小。強了。人是會變的知道麽,高中三年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而且正值一個人成長地關鍵期,也是性格成型的關鍵期,萬一他在地州上認識了什麽壞朋友。養成了壞習慣也說不定啊,”鄭剛嗬嗬一笑。唯恐天下不亂的說道,“小強以前又暗戀過袁佳,可是——可是因為有了你,所以丫一點兒機會都沒有,萬一產生了報複心理,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也不奇怪了啊。”


    “你丫這套自創地犯罪心理學說得倒是不錯,但是一點兒道理沒有,小強如果能從一個膽小如鼠的人變成一個明目張膽敢作敢為的罪犯除非是受了什麽天大的刺激,丫家庭環境優越。從小到大事事順利。怎麽可能去幹壞事。”謝文俊笑了笑,“他就是要打擊報複也得找我嘛,找袁佳幹什麽,你這個豬頭。”


    “唉,”鄭剛搖了搖頭,歎氣道,“話雖如此,但是一個變態的心理不能用一個正常人的心理狀態來衡量的。變態的心裏想什麽誰知道啊。”


    我靠,小強這麽快就升級為一個“變態”了。還真是有夠速度啊,謝文俊笑道:“你丫別唯恐天下不亂了,簡直就是一派胡言。”


    “我明白,我明白,”鄭剛朝謝文俊眨了眨眼睛,笑道,“小俊你這是在自我安慰呢,沒錯,凡事都要往好地方麵想,我支持你。”


    “你支持個狗屁,”謝文俊又好氣又好笑,“我就沒你那西瓜腦袋想得複雜,神經病!”


    鄭剛不服氣道:“你覺得我在亂說?那好。那你說。你說他們幹嘛去了?”


    謝文俊嗬嗬一笑:“你管那麽寬幹什麽,你丫怎麽老想知道別人幹什麽去了,關你什麽事啊?”


    鄭剛認真道:“我不是管得寬,我這不是替你著急麽。”


    “誰讓你替我著急了,”謝文俊笑道,“我又沒著什麽急,你急什麽啊,敢情你真是小鄭子。”


    “好,你皇帝不急我太監急,行了吧,”鄭剛想了想,又問道:“你真的一點兒也不著急?”


    謝文俊無奈道:“我就不知道該著什麽急。”


    “嘿,”鄭剛樂道,“你居然不著急,哎呀,你說我著急不著急啊。”


    “咚……咚……咚……”謝文俊往鄭剛的西瓜腦袋上連敲三個爆粟,笑道:“你丫很有藝術細胞嘛,連薑昆老師地相聲《著急》都說開了,有意思。”


    鄭剛捂著腦袋:“那你不著急總得有個理由啊,如果換了是我,就會很著急。”


    謝文俊搖了搖頭:“我跟你說不通,我是愛因斯坦##腦袋,你丫就是木魚腦袋,在這個複雜問題上找不到共通性,我說地你不會明白,所以你隻會亂想。”


    鄭剛急道:“那你都還沒說啊,哎……你要上哪?”


    “回家。”


    “那……你買這麽些吃的……”


    “什麽我買的,”謝文俊嗬嗬一笑,“你請,拜拜!”


    謝文俊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留下鄭剛在那兒掏著鋼蹦湊著毛票,臭小子,要這麽些燒烤一串都不吃。這不是浪費麽:“老板,打包。”


    謝文俊這一走沒有回家,而是去了袁佳那裏,他想等袁佳回來以後問問是李強找她是幹什麽去了。雖然沒有什麽可擔心,也沒有什麽好著急的,但謝文俊也想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


    謝文俊剛進袁佳住的那個小區走了沒多久,就見李強用摩托載著袁佳回來了,這小區有前後兩個門,李強他們是從另一個門進來的,李強把袁佳送到小區樓下,兩人揮手再見就各自走了。


    袁佳上了樓。李強便騎著摩托往謝文俊進來地那一個門準備出去,剛一擰油門就見到站在前麵的謝文俊。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慢慢地騎到謝文俊的麵前。李強停下車來,尷尬地笑了笑:“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謝文俊還是老樣子,笑著搗鼓了李強一拳,“”、強,跟我也這麽見外呐,再說了,也沒有好久不見。一個多小時吧。剛。才在二中門口我見到你了,呃……小剛也見到你了。”


    “見……你見到我了?”李強不好意思的說,“那你怎麽不叫我?”


    “嗬嗬。”謝文俊似笑非笑道:“不是一叫你就跑麽。所以我沒叫,小剛說一叫你你丫就跑得比免子他老爸還快,幹什麽這樣。怕我們吃了你啊?”


    “我——我——“李強歎了一口氣,“我是來找袁佳的,我怕小剛一知道又要說東說西說個沒完,所以我……”


    你倒挺聰明的,小剛知道你來找袁佳何止是說東說西說個沒完,都把你升級為“變態”了知道麽。謝文俊笑了笑:“那……這麽快就找完了?”


    李強想了想,索性把摩托車一停。笑道:“小俊,其實我也不怕跟你說,我都回林溪好多天了,一直沒聯係你和小剛就是——就是因為我還喜歡袁佳。”


    “嗯,”謝文俊點點頭,往袁佳住地那幢小區樓比劃了一下,笑道:“又接又送的。看得出來。”


    “不……不是這樣的,”李強也被謝文俊說得一樂,“唉,其實我在要回來之前吧就在想,差不多三年了,你和袁佳可能已經結束了。因為我身邊好多的同學朋友幾乎都是這樣地,學生時代的這種單純感情太不可靠,所以我才會有這種想法,可沒想到你們還能在一起,這倒是件挺不容易的事情。”


    有什麽不容易的,學生時代的單純感情不可靠是因為它經受不住踏入社會以後各方各麵的壓力和考驗。有物質方麵的,也有精神方麵的,我和袁佳地這種關係似乎早就已經與社會接壤了,已經不太像是什麽學生時代的單純感情了,當然不能那樣來衡量了,謝文俊暗暗想道。


    李強接著說道:“雖然你和袁佳還是在一起,但我不甘心啊,之前我從另外的初中同學那裏打聽到了她地電話,跟她聊了幾次以後我感覺我不可能沒有希望,所以今天就來找她了,我想當麵跟她談一談,結果……唉,還是你贏。”


    還是我贏?這叫什麽話,謝文俊突然笑道:“你找袁佳出來不是當麵談一談這麽簡單吧。你丫八成是勸她跟我分手。完了什麽你比我好,你比我優秀之類的話說了一大堆。嗬嗬。”


    “你……你怎麽知道?”李強一臉驚訝帶著尷尬。


    “你丫那點小性格我還能不了解麽,”謝文俊笑道,“你夠可以地,臉皮比我還厚啊。”


    “我——我這不也是爭取爭取嘛,但是爭取來爭取去也爭取不到,袁佳好像吃了稱姹鐵了心似的,根本就……唉。說真的我有些羨慕你啊,小俊,”李強尷尬一笑,“我這樣做你不會生氣吧?”


    “不會,”謝文俊搖了搖頭,笑道,“你丫以後有了女朋友,我也去爭取爭取一下不就得了,一人一下不就公平了,我犯得著生氣麽。”


    我生什麽氣,你丫這種小醜表演似的小鬧劇根本就不會。也不可能對我造成什麽傷害,有必要生氣麽,隻不過連小強現在都耍起小心機了。說明身邊的人一個個都漸漸長大了,童年的影子似乎離大夥已經越來越遠了,唯一就剩小剛好像還是一個永遠長不大地孩子,老是幼稚的###出,不過人“長大”的晚一點,快樂地日子也相應的會多一點,希望小剛能多快樂一段日子吧,謝文俊感慨地想道。


    “呃……好吧。以後等我有了女朋友。你也來爭取爭取。不過你可要手下留情呐。”李強玩笑道。


    “留不留情再說了,看你小子以後怎麽做。你回來幾天了都沒聯係我們,起碼也得請我們吃喝玩樂一條龍了吧,本來是應該為你接風洗塵的,可你小子卻躲起來,就該反過來,嗬嗬。”謝文俊趁機敲頓竹杆。


    李強趕緊點頭:“行行行,沒問題,一定一定。”


    “現在回來做什麽啊。還上學麽?”謝文俊問道。


    李強搖了搖頭:“不上了。學不進去,本來學校給我分了工作了。我學的是酒店管理,但學校卻把我分去做酒店服務員。我當然就不想幹了,所以還是回來幫我爸我媽。”


    謝文俊點點頭,笑道:“嗬嗬,中專也有酒店管理啊。那學得著什麽東西,還管理個狗屁,中專裏頭學地那點東西估計也就夠做個酒店服務員。”


    “是呀,我們的教室就跟菜市場沒什麽兩樣,在我們那上課跟玩兒似的。根本什麽東西都學不到,整個學校的環境就是這樣。沒辦法了,”李強感慨道:“還好我爸我媽也算是幫我留了一份不大不小地產業,要不然我還真不知道以後該怎麽辦。”


    “是呀,你丫真蘋福,”謝文俊問道:“對了,聽說你爸現在是林溪服裝批發市場的大老板了,每個服裝區裏都有七八個攤位,市場辦公室的管理人員想要做個什麽決定還得看你老爸的臉色。”


    李強謙虛道:“嗬嗬,還算馬馬虎虎吧,我老爸就手上的攤位多一點,現在基本上大部分都租了出去。沒有自己在做了。現在就我老媽還親自打理著幾個攤位,代理一些浙江那邊的服裝品牌。”


    “行啊,”謝文俊笑道:“衣食住行你老爸就占了兩樣。從賣服裝已經過渡到地產大亨了,哈哈……”


    李強笑了笑:“哪裏哪裏,土財主,農民暴發戶而已,嗬嗬,對了,好像你老爸才是真正的地產大亨啊,聽說新林溪建設的湖心小島環保科技小城鎮就是你老爸全部承包下來地。”


    “聽說啊……你聽誰說的,嗬嗬。”謝文俊搖了搖頭,這小子才多大啊,怎麽關心起這些事情來了。


    “聽我爸說的啊,我爸一說起你爸來就眉飛色舞地,看起來很是祟拜的樣子,嗬嗬,”李強朝謝文俊擠了擠眼睛,“不過我倒不這麽認為,你家現在涉及那麽多產業,賺了那麽多錢,我想……大部分恐怕都是你地主意吧?”


    “我的主意?”謝文俊搖了搖頭,笑道:“我哪有這些本事,你小子別胡猜亂想了,我爸做生意我從來都不關心的,而且……也沒興趣。”


    自從“資本神話”和“地產神話”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以後,謝文俊開始特別注意低調了起來,生怕不是和他一塊做事或者是不太信任的人知道這一切的背後都是他在搗騰。那種萬眾矚目的負麵滋味他至今還難以忘懷。


    “你沒興趣?不會吧,”李強試探道。“當初剛進二中的時候你就帶著我們買賣洋畫,一下子就賺了兩萬塊錢,這件事情我真是記憶猶新,你怎麽會對做生意沒興趣呢。嗬嗬,以前我是學生的時候對這些東西不懂,那時候是真不感興趣,但現在準備幫我爸我媽做生意了,細細想了想以後發現,你真地好厲害啊,我是真的挺佩服你地。”


    謝文俊嗬嗬一笑:“你佩服我什麽啊。買賣洋畫而已,那是小……小孩子做的事情,怎麽能跟我爸現在的那些生意相提並論,買賣洋畫能賺兩萬塊錢就能當地產大亨啊,嗬嗬,你這是什麽邏輯。”


    “嗬嗬,這不就證明了你有能耐麽,”李強繼續試探道。“而且你爸我爸還有小。剛他爸當初全是機床廠的工人,我爸和小。剛他爸出來的還算早,你爸幾乎是到了廠子快不行的時候才主動申請工齡買斷的,到現在才多長時間啊,能發展成這樣?嗬嗬,其實我爸跟我說過一些事情,我說了你可別生氣啊。”


    謝文俊嗬嗬一笑:“怎麽又讓我別生氣,你老愛幹會使我生氣的事麽?”


    李強搖了搖頭:“沒有,你怎麽這樣說,袁佳的事情其實我……”


    “行了行了,”謝文俊打斷道:“不說那事了,那你的意思是你老爸說我老爸的壞話了?”


    李強尷尬一笑:“反正不是什麽好話。”


    居然要說我老爸的壞話?我倒要聽一聽,謝文俊點點頭:“好啊。你說,我洗耳恭聽,呃……也不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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