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麵上豎著的長刀立在屍體之間,揚起的塵土還沒有完全落定。


    刀刃泛著淡淡的光。


    陽光灑下,那把刀似乎變的虛幻,從劍柄開始一點點變得透明消失在原地。


    隱約似乎有幾片光線組成的落葉緩緩飄落。


    身後的混亂越來越遙遠,腰間冷卻時間長的要死的裝備技能似乎已經結束,落秋長刀回到刀鞘之中就像是歸根的落葉。


    馬背上橫著的戰俘屁股上還插著一隻箭遠處看隻看到一匹逃竄的驚馬背負著一個已經戰死的戰士不知道逃往什麽地方,緊緊拉著韁繩葉宣把懸掛在馬匹一側的身體拉回來。


    “沒死吧…嗯!沒死。好樣的!”一把拔出有些彎折了的箭矢一把拍在他受傷的臀部開心的一聲叫喊。


    呼喝聲中戰馬**縱跑向正確的方向。


    隨手把手裏把玩的一個小玩具丟到四麻子手裏那是一個用不知道什麽動物的腦袋做出來的劣質標本。


    為了增加自己的恐怖值這幫匪徒真是想著各種不對勁的方法。


    四麻子抱著奇怪的腦袋不知道該作何反應,葉宣一腳把馬背上的戰利品蹬到地上翻身下馬。


    這一波真他媽賺……


    一匹兩匹三匹我多了三匹馬。


    拉著貨車的踏空可憐兮兮的看著自己,它好像被嚇壞了,哦我可憐的小寶貝不過你還是多經曆一點恐怖的事情比較好。


    村民們走散了很多但是能夠跟上來的一個都沒有離開。


    那群殺紅了眼的官兵可不會管你到底是什麽人,慈不掌兵對於軍人的美妙幻想終究都是幻想,鐵一樣的血液之中憐憫的情緒少之又少。


    小小的女孩哭得很無助。


    就在剛才她因為繁重的勞作有些駝背的母親還低著腦袋祈求自己的幫助。


    而現在那個悲苦的生命結束了她的痛苦。


    那個母親趴在貨車上,背脊上插著的箭矢還豎在那裏身下血液擴散染紅了一大片。


    “不哭了,不哭了。你媽媽去了一個美好的地方,一個美麗的安全的歸所……”喜鵲不停的安慰著。


    “不!”打斷了喜鵲嘀嘀咕咕的安慰葉宣粗魯的言辭開始響起,這忽而就應該有哭鬧作為背景音。


    “她的出生就不是非常的美妙小姑娘你要知道她是一個農婦,投胎的時候就注定要她一身都要在泥裏麵刨食,後來你死了老子所以她隻能一個人養活你你看看她死的時候那幹瘦幹瘦的樣子?她的一輩子都在和饑餓和疲憊鬥爭。”


    “現在她死了,她再也見不到你了。”


    “你是她的全部,她會被困在對你的擔憂之中。你的哭泣會是阻礙她離去的羈絆,誰說停止跳動的心髒就不會疼痛?”


    “那個女人苦了一輩子,這種苦難一直到死亡都沒有結束。”葉宣伸出兩隻手指頭,捏住小女孩柔軟的臉頰麵色泛黃的小孩子有些營養不良軟乎乎的手感中感覺到還是有點肉的說明這一位母親如同每一個偉大的母親一樣盡量的保證著孩子的成長。


    就這一小忽而的功夫她把鼻涕流在了自己的手掌心。


    “接著哭吧,現在的你隻能做這種沒有意義的浪費能量的事情,好吧你的確有資格宣泄你的情緒。你還隻是一個孩子不是嗎?你個孩子哈哈哈哈”


    神經質的話語讓氣氛都變得古怪,不遠處甚至有看不過眼的民兵想要跳起來製止。


    哽咽,但終究止住了哭聲。


    並沒有打算說出什麽道理,隻是單純的想要嚇唬嚇唬小孩子。


    你為什麽沒有哭得更大聲?


    沒有哭聲作為調味料我的拷問會變得無趣。


    鐵青著臉,一頓胡言亂語之後葉宣感覺心裏的悶氣好了許多。


    腳尖踢在朝著上方的屁股上,腳尖似乎都陷進了那個箭傷裏。


    淒厲的慘叫中終於有點感覺了。


    “說!你們是什麽人?”


    “我們是雞窩山上的強盜……”小夥子嚇壞了,直到這忽而葉宣才注意到他的臉。


    髒兮兮的臉上沾著血跡,皮膚黝黑年紀不是很大看起來比葉宣還要小上一點。


    “你們從哪裏來!”葉宣的聲音更加淩厲。


    “從……從雞窩山上來……”


    “……”


    “……”


    我還要問什麽?


    好吧真是一次失敗的拷問,你還敢再配合一點嗎。


    “我…我知道回去怎麽走,山寨裏留的人不是很多。馬……對!馬山寨裏還有好幾匹馬!”


    “我說…”葉宣站了起來。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不要殺我!!!”聲音從低到高最後變作嚎叫像是葉宣已經把刀尖送進了他的身體一樣。


    嘖嘖,不好玩。


    要是是一個和我一樣的硬骨頭就好玩了葉宣很是自戀的這樣想著恨恨的一腳踩在地上哭得不成樣子的少年身上。


    也許他不是自己決定走上這條滿是血腥的道路,但是那又怎樣?每一個男人都應該有過對於亡命徒的幻想。


    那麽我可以認為我們應當擁有背負這一切的意誌與能量。


    我就是亡命之徒。


    “很好,乖孩子。來,起來帶我去你們居住的地方。”


    和平已經破碎了,弱者與非戰鬥力量在亂戰之中或者死了或者走丟。


    盧斯特有趣的看著葉宣的表演,對於信息的錯誤似乎沒有多少驚訝。


    他的身份其實是非常微妙的,微妙到好多教廷中的高等成員視他為肉中之刺,身邊的普通騎士因為葉宣的存在得以活命此時也沒有底氣伸張正義。


    盧斯特倒是很好奇葉宣想要做什麽,此時的隊伍已經膨脹到了將近百人!


    民兵隊長還在照顧一個鄉裏的老者,時不時的他會看向葉宣似乎想要說些什麽。


    任務的黃色鏢符亮起,可惜葉宣對於這種任務不是很熱衷,因為他明白對方的要求絕對很麻煩。


    難以開口的話語也隻能開口,要求注定要引出代價這是公平的交易。


    一切為了生命為了身後的民眾。


    軍隊不可相信,其他的村落就算到了又有什麽用處?失去了田地拖家帶口的可憐人們如何生活?隻有城市。


    我要把大家帶到城市裏去!


    “您好,這位大人。可以請您不要拋下這一群無助的人嗎。”民兵隊長東昌站到葉宣的麵前低著頭。


    葉宣側著身體,正在地圖上滑動的手停了下來,眼睛轉到邊角用餘光在民兵隊長身上不斷掃動。


    腦海之中不斷翻轉,虛擬的地圖麵板消失不見葉宣轉了過來正對著民兵隊長,嘴角的弧度帶起一絲有趣,“我不拋下他們就有用了嗎?”


    才發現很多人都在眼巴巴的看著自己。


    可惜真實就是這樣的殘忍。


    “拋下你們的不是我,是這個人間。”環視四周,老老少少的農夫們有著血性卻割舍不了自己的軟弱,他們成為不了戰士帶著他們會拖自己的後退。


    除非……


    “安寧的日子已經遠去了,再往後很長一段時間裏辛苦勞作連生存的空間都換不來。想要生存就隻能掠奪,你希望我幹什麽?”葉宣轉向民兵隊長。


    “我…我想!”盡管聽出對方的態度但還是會不死心的嚐試。


    “城市。你把希望放在城市之中,最近的鄉鎮應該已經擠滿了。”雖然不確定但是這樣的推斷還是有些依據的,“而大城現在處於混亂之中你甚至沒有辦法確定今天街道上會不會發成激烈的戰鬥。而你們到了城市又能做什麽呢?拖家帶口的你們這些還有戰鬥能力的


    小夥子說不定走都無法走到城市,走到了又能如何?擠得滿滿當當的城市裏你們沒有勞作的機會。為了生存你們或者會賣掉子女,賣身為奴?沿街乞討的時候才會發現生命的卑微。而到了那個時候,城市裏的爭鬥根本剛不是你們能夠插得上手的。”


    “你倒是很幸運,你是民兵是男人是一個青年壯漢。隻是到了那個時候你還能記住你的信念嗎?你保護不了他們的,最後還不是會放棄。”葉宣突然轉過頭盯住東昌一雙眼睛。


    “更重要的是你們付不出我所期望的回報。”


    “雞窩山的山寨不會是什麽大山寨。那裏能夠容納數十人的隊伍那麽那裏絕絕對能夠提供生存所需要的條件,掠奪來的生存空間足以滿足我的欲望。而庇護我的隻能是我的力量,在你們明白之前隻能忍受著痛苦在荒野之中遊蕩。”


    “那我們就該死嗎!”淒厲的叫聲像是受傷的動物輕聲的低號,體型微胖的農婦絕望的哭出了聲音。


    “……不,當然不是。”短時間的沉默讓一切發酵,“沒有誰是該死的。”


    “隻是活不下去了。”


    “嘶~”一吸鼻子,東昌快速甩掉心裏的迷茫淳樸的性格讓他無法接受放棄的意義,“鄉親們不用擔心!我東昌一定誓死護衛大家的安全!”


    你確定你能夠做到嗎?眼底的揶揄蘊含著殘忍。


    “食物!金錢!還有一個遮風避雨的庇護所。天快黑了…我要上路了。”貨車上還有父母的小孩子被連忙抱走,最幸運的就是葉宣在進入村子後第一時間去購買了食物。一個咬了一口的饅頭摸出來塞進那個還在一抽一抽的小姑娘手上。


    “吃。”


    “你!你們幹嘛?”絕望的低吼伴隨著難以置信的情緒。


    隊伍之中,有民兵走了出來。


    加入掠奪者的隊伍。


    葉宣張開雙手,歪歪頭看著東昌像是也在疑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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