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宣手頭上有多少古怪的東西他自己都不太清楚,他也並不知道自己對於遊戲的影響有多大。


    第一批被賣出去的史萊姆已經有很多都長大了,普通玩家飼養史萊姆在長大到一定程度之後就開始了分裂,在發現這現象後玩家對於飼養史萊姆的熱情更加高漲。


    不好的一點就是分裂過程有一定幾率誕生小好幾號的無法成長的微型史萊姆並且有可能分裂失敗導致本體直接消散。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葉宣的原因,在外界走動的神秘商人居然真的將這一物種加入了自己的商品列表。


    喜鵲作為史萊姆的最早研究人員她帶出來的史萊姆在短暫的時間內完成了進化,異變屬性的王獸史萊姆有轎車那麽大。


    然後在一個無意之間,她觸動了體內那不知名的力量。


    契約達成,這隻墮落元素的汙泥史萊姆成為了她的使魔。


    汙泥史萊姆一開始的確是渾濁的模樣,但在喜鵲自己的愛好中她想辦法去掉了史萊姆體內的泥汙,這導致了這隻史萊姆身邊又開始誕生新生史萊姆,並且誕生的史萊姆又回到了純淨的水屬性。


    而原本不規則形狀的史萊姆現在可以將自己疊回圓滾滾的模樣,同時它有了特殊的攻擊手段以及不同尋常的形變能力。


    史萊姆控製著水元素在自己體內勾勒出一個個玲瓏的軀體,直到喜鵲感到了滿意那個精靈一樣的女子從史萊姆的內部靠近喜鵲兩人的手掌隔著史萊姆光滑的表麵接觸。


    盯著那一雙分辨不出眼瞳的眼睛喜鵲下達了命令,於是那雙眼睛就合上了眼簾。


    巨大的史萊姆身軀迅速壓縮,包裹全身的水元素在壓縮中更加凝實,女性形狀的史萊姆沒有太多細節性征的暴露,但纖細的腰肢與完美的身材還是容易讓人浮想聯翩。


    喜鵲的手撫摸上自己設計出的那張麵孔,十分的滿意,“像是睡著了一樣,就叫你疑睡吧。”


    從血脈中蘇醒的力量十分熟悉卻又說不上來,就像是在母親腹中的時候殘留下來的感覺一樣,虛無縹緲。


    跟著葉宣的喜鵲也是見過不少奇怪的東西,也看過很多書本,她判斷自己的傳承與精靈的力量傳神很是相似,但自己不可能是精靈。漢倉的反應讓喜鵲明白父親的病症與自己的力量有關,但她無法知道這份力量到底代表著什麽,她隻知道如果不能很好的控製住它自己會受傷,身邊的人也會受傷。


    魔力喚醒了器具中的靈魂,接觸的封印說實話讓喜鵲措手不及。


    葉宣留下的那一個骨灰壇子在封印接觸的同時炸開了,半空中凝聚出來的身體從半實體的幽靈快速轉變,四周的自然能量被大量抽取,陰屬性查克拉在體內凝聚。


    閉著眼睛魂體的竹取莫語等待著仙人模式褪去。


    然後他看向喚醒自己的魔女。


    這也是為什麽在喜鵲捉摸著史萊姆的時候,會有一個忍者帶領著赤良組的孩子們練習體術。


    在亂戰之中,赤良組的韓牛被衝散了。路途中遇到東昌的一行人被外出探尋的山猴子找到這才得意安全。


    …………………………


    與韓牛的赤良組不同無良組的地狗此時正在馬背上顛簸。無良組的孩子們在天青騎士團得到了優待。


    李常順外出回來講頭盔放在案上看向從屋內走來的林朦。


    “這幾天勞煩總旗了,還把裏屋讓給小女子。”輕施一禮,林朦身上的鎧甲不太適合做出小女人家的動作。


    “和我不用這麽多客氣,既然是叁拾叁的家臣那就同樣是我的家人。這些都是應該的。”


    一腦袋臭汗的地狗衝了進來,“林朦姐!有先生的消息了嗎?”


    林朦同樣看向了李常順,麵對關切的目光李常順有些不自在。他搖搖頭,“反正主…反正叁拾叁沒那麽容易死的。之所以沒有消息一點是藏起了等著到合適的時候來找我們。”


    葉宣是不會想到會有一個天青騎士的總旗在為自己效忠,在老幺的證明下包括老幺在內的所有斷翼成守城將士的功勳都歸給了李常順一個人,在軍隊中軍功比金錢有用。


    花光所有功勳來提升自己的實力,李常順成功的成為了天青騎士,然後在一次次任務中他一點點走上了總旗的位置,當然這裏老幺的幫助尤其重要。


    身為總旗的李常順有自己的附庸騎士二十人眾,要不是有老幺擔保並且有將軍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可不敢在自己的院子裏操練葉宣手下的土匪兵。


    那個叫做阿布的盜匪頭領現在可不是和當初一樣的吊兒郎當了。


    回到外麵的小房間,李常順坐在床上。腦海中回想著今天主將對自己說的那番話。


    ‘你還是在等他?’


    ‘我已經是那個人的家臣,原本主人死後應當保護主人家眷就是應盡的義務,現在又得知主人可能沒有死……’


    ‘唉~哼!叁拾叁,好一個叁拾叁啊,能有你輔佐一定也能攪起一方風雲!不過屆時說不定你我都得刀兵相見。’


    ‘……怎麽可能!主人他……’


    ‘他的故事我也聽過不少次了,這樣的一代梟雄怎麽可能沒有稱霸之心?要是當年的千鳥鳥說不定還能吸引英豪依附,或許我們還能成為同僚,而現在的千鳥?哼!也不缺他這一路亂兵。我倒是寧願最後這天下落在有血腥的漢子手裏,總好過留在那群朝堂上的娘炮身邊!’


    ‘……我聽說你在青鳥城內還留有一對母子?’


    回想到這裏,李常順心裏更是百味交雜。


    ‘主帥從哪裏聽說!’


    ‘你也是配軍,朝廷的官吏也不成天遊手好閑,我怎麽就不能知道?從你入我天青騎士之後你似乎就沒回去過。’


    ‘……隻偷偷回去過一次,沒去看她們。隻在門外聽了聽聲音,給他們流了些銀子。’


    ‘早點回去看看吧,你這樣有情有義的漢子有那個資格。趁著還有空閑,陪陪家裏人……以後說不定連睡覺都得在馬背上了……’


    主帥在提醒自己。


    提醒自己講自己的家眷安頓好。


    捏緊的拳頭略微顫抖,主帥的說的不無道理。


    下次見麵說不定就是刀兵相見。


    …………………………


    悲憫之木被賣出一個極高的價格,然後在一次暗殺中被人奪走,就此不知去向,這一件事情是論壇上討論的最為火熱的兩大事件其一。第二個事件就是踏馬牧天的解體!


    在獨狼離開公會後公會內的老家夥其實就感覺到了老會長的不對勁。他對於公會內地事物安排不那麽積極了,做的最對的事情變成了發呆。他的辦公桌上那一杯已經好幾個遊戲都沒有使用過的酒杯裏居然再次裝滿了酒,還是最烈的二鍋頭。


    寒川年輕不假,但他也不傻。在暮年看懂自己小孫子的心性之後他明白到了自己等待的那個時候。


    從自己決定放任自流後他就明白這個時候早晚會到來。


    培養皿調成了完全支配模式,光腦全權接管的培養皿中暮年進入了深度沉睡,這樣的沉睡能夠延長他的壽命。而他的精神存在於遊戲之中度過每一個全新的早晨。


    是的會長不見了。


    在這個公會內部出現叛徒的緊急時刻。


    也是因為分解的提前爆發讓寒川知道了自己的稚嫩,要不是馬良勇帶著九殷搖身一變變成npc大boss。誰也沒有想到屍鬼圍城資料片最後的大boss居然會是玩家轉出來的。


    整個千鳥範圍內的鬼物無比的活躍,而在這份活躍之中轉生係統受到了影響。


    死亡後再也回不來的人越來越多。


    擊殺馬良勇變得迫在眉睫,而此時應當首當其衝挽回自己顏麵的踏馬牧天卻陷入了內亂。


    內亂開始的時候其實更多人並不希望它解體,這個利益集合體一旦垮塌會觸動太多人的利益。


    “你知道嗎他們錯就錯在不應該第一個給寒川試壓。”一隻哥布林端上果酒,烤得油滋滋的野豬肉讓暮年發出開懷的感歎,這裏的主人看來很是好客。並且暮年不認為這份好客是因為自己的名聲。


    在他身邊同行的獨狼有了幾分醉意,他放下手裏的酒杯,眼神有些迷離。


    在對方疑惑的眼神中暮年把手裏啃幹淨的骨頭丟開,一隻腳踩上了凳子,手肘放在膝蓋上一舔拇指,“那個小子可是和他平時的樣子一定不一樣的,我在的時候他還裝著那張歡笑的臉來給我看,實際上卻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主兒。”


    挪動著手裏的酒杯,獨狼反應了半天才回過味來。


    “所以你在這個時候走?”


    “是的,我走了。他也就可以鬧起來了……也讓他們看看我們李家遺傳下來的瘋病。”


    “……他還是不肯原諒你?”定了定神的獨狼話說出口就有些後悔。


    這一次暮年卻沒有對那件事情閉口不提。


    老人瞧著桌子伸手撿起哥布林的特色酥炸小蟲丟進嘴裏,擱在凳子上的腳放了下去,聽著聲音似乎帶上了一點鼻音不知道是不是醉酒讓鼻子有些堵塞。


    “嗬哈哈!什麽原諒不原諒,那小子恨我。並且從很久之前就拿這份憎恨當做活著的動力了。”


    “可是小迪他爸爸的事情……”


    暮年抬起手,示意不用多講。


    “那你也解釋?”


    “有什麽好解釋的?”暮年搖搖頭,“這樣也好,他有個盼頭。或許這就是我的命吧,一輩子亂糟糟的活著最後的最後還眼睜睜的看著唯一的孫子回到這亂忙一氣的生活。”


    “那我們到這裏來做什麽?不用在一旁看著嗎?”


    “看什麽?看著寒川落敗還是等著幫他一把?兩個結果那個會讓他更恨我一點還真不好說。獨狼啊,你別在這裏關心則亂了,你看我什麽時候變成過那種喜歡傷感的人。我老了,沒有時間去傷感,年輕人弄成什麽樣子就讓他去弄唄。”一邊說著暮年探長了脖子,“你也是從小就知道我的事跡的,還記得我當年正式成為職玩的時候嗎?還記得當時的我們那個人人向往的組織嗎?”


    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獨狼的眼睛亮了,“您是說……可是當時的職玩係統沒有現在這麽大,現在的職玩在您的管理下……”


    “不不不,無論世界變成什麽樣子自由的心事鎖不住的。無論我如何努力散人玩家還是在不斷的進步著其實最後還是我們做出的讓步更多。拉攏也是一種讓步。你也是知道的在我們千鳥區戰鬥結構進步太快後導致了什麽樣的後果?”


    “生產技術落後…還有,散人玩家數目過大。”獨狼似乎知道暮年想要做什麽,不禁激動起來。


    “你知道我接下來要做什麽了嗎?”


    職玩獨霸一方的時候雖然經濟被抓經了,但是職玩團隊的質量也在慢慢降低。就像是健全的王朝隻能走向衰敗一樣,在人們擁有一切之後就總是會回想起繼續勾心鬥角。自己用大半輩子將遊戲世界抓住一點點收攏到這些大勢力的手中。現在自己將用餘生嚐試著將這個天下還給散人。


    因為當年的暮年之所以成立踏馬牧天就是因為他是一個別逼急了的散人。


    處於十萬大山中的世外桃源是哥布林的聚居地,被馴服的座狼與不斷提升的鍛造能力武裝了整個部族。要是這裏的鍛造水準於看到的這些裝備相符這裏的鍛造水平不比專注鍛造的職玩公會‘熔火之錘’的現有水平差。


    這裏的無數哥布林因為一個人的存在而聚集。那位神秘的哥布林之王。


    “你們的王明天能夠回來嗎?”突然被問到的侍從似乎有些無所適從。


    “明天能,誒呦!”一記重擊打斷了後麵的話,另一個侍衛阻止那張漏風的嘴繼續說下去,轉向暮年一板一眼的說道,“客房已經準備好了,請隨我來。”


    …………………………


    當她看到那把刀的時候就再也無法挪動腳步。


    身邊的男子走過頭,好久才反應過來身邊少了個人存在,回到女子身邊謝玉低聲說道,“你做什麽!你可是說了會按照我的安排行動我才肯幫你進來的!”


    沒有管身邊的人女子指向那一把有些破舊的刀,“老板,那把刀給我看一下。”


    “好嘞客官!您可真識貨,這把可是先皇遺落民間的貼身佩刀當年啊……”小商販滿嘴跑著火車。


    謝玉察覺到了女人的不對勁沒有繼續催促,隻是奚落著,“羅玉蝶,看不出來你還……”剩下的話沒有說出口,因為他看到身邊的人眼中上滑落的淚點。


    “你怎麽了?”


    握緊刀柄的手捏的死死的再也不肯鬆開。


    “誒,這位客官,你這是做什麽。你…你這……”那小攤老板看到就想上來取回自己的東西。


    羅玉蝶推開湊上來的老板,遮住麵龐的簾子上那一雙妙目一橫,“付賬!”


    謝玉又怎麽會吃她這一套,“你在和我說話?”


    “付賬,要是你不想我從這裏殺出去的話。”


    謝玉被噎了一下,“別忘了你也是有目的的!”


    “哼,我的目標這裏不殺可以殺他的地方有的是!你卻不一樣。”


    “就為了這把破刀?”


    “就為了這把破刀!”


    謝玉喘息幾下平息情緒,然後還是掏出了錢袋子,“瘋女人!”


    而懷抱著那把破刀的羅玉蝶再抬頭時眼中隻剩下冰冷的殺意與憤怒的火焰。


    感覺不會有錯,存在於刀中的是她的同胞姐妹。


    發達的商業圈讓葉宣爆落的非裝備類物品隨著商道流散了出去,要不是這一次的偶遇不知道鬼刀的秘密要多久才會被發現。


    當羅玉蝶將刀從鞘中拔出,刀鞘消失不見同時護手四周出現那一圈白毛!


    在血親的呼喚中鬼刀被喚醒了!


    處於千裏之外的葉宣無來由的感到了一陣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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