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朝陽升起的時候,我已經扛著砍柴刀走入了村子後麵的大山中。


    我不想一直窩在房間裏麵,想出去走走但還不想見到什麽熟人去應付什麽,索性就上山幫家裏弄點劈柴。


    看著綿延起伏的山,望著天空中的白雲,心情頓時好了起來。初秋的景色還是很美的,多日以來的陰霾似乎一掃而去。


    我不自覺的哼起了小曲,但是想到臨出門的時候媽媽的囑托還感覺好笑,在農村生活了一輩子的父母真的很封建迷信。


    因為媽媽告訴我,發小劉福貴自從半個月之前從山上回來之後就不知道怎麽了,像是丟了魂一樣。


    已經不認識所有人了,整天傻嗬嗬的笑著。看到人就笑著說我不想傷害你們,然後就開始嚎啕大哭。


    村民鄰居都說劉富貴肯定是在山上衝撞了什麽仙家之類的東西,不然怎麽好好的人就傻了呢?


    因為媽媽看出來了這段時間我的心情也很不好,所以就沒有告訴我劉福貴的事情。這是今天看到我也要去山上砍柴才說了一下。


    我出門的時候告訴媽媽,晚上回來的時候去看看劉富貴,畢竟一起長大的玩伴,雖然自從我上大學之後聯係就少了,也沒有那麽多的共同語言。


    偶爾假期回來也沒見幾次麵,因為劉福貴已經是兩個娃兒的爹了。再見麵,真的沒有太多的共同話題可聊。


    也許我是因為在房間裏麵悶的太久了,所以來到山上之後渾身舒服,充滿了力氣,埋頭就開始砍了起來柴火。


    看著一捆一捆的柴火,心裏充滿了成就感。原來自己也不是一無是處,幹活還是有一把好力氣的。


    小的時候就幫助家裏幹農活,所以身體格外的強壯,一米八五的身高一直比同齡的孩子和同學更加高大威猛。


    中午的時候,吃了個媽媽給帶來的幹糧,喝了幾口山泉水,又找個背風的地方偷偷抽根煙,然後就繼續砍起了劈柴。


    當我來到一個山穀想再多弄點劈柴然後就回家的時候,發現在山穀的前方有一個洞穴,起初以為這是什麽野獸的空穴或者是山民弄出來的洞穴用來避雨。


    可是,當臨近的時候卻發現從洞穴裏麵傳來了很大的水聲並且有一種特殊的芳香的味道,說不好是什麽花草。


    洞口被一些荊棘遮擋,但是還能看的出來這個洞穴很深,在外麵一眼望不到頭。


    我懷著一顆好奇的心用柴刀劈開了荊棘,然後順著洞穴走了進去。


    開始走進去十幾米還沒有到勁頭兒時候,我就感覺有些不正常。回頭望去發現洞口還有陽光照進來,但是已經很弱了。


    這個洞穴起初的時候隻有一人高左右,可是越往裏麵走越來的寬闊。並且路麵潮濕,當我走進去有五十米左右的時候,路上居然有些水澤。


    此時洞口的光已經完全消失了,我把隨身攜帶的打火機打開照明繼續走下去。


    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冷颼颼的風吹著我打冷戰。


    我是一個無神論者,從來不相信什麽妖魔鬼怪的事情,大學的時候和同寢室的同學看恐怖片,別人嚇得不敢喘氣,我卻當作了沒事一樣,該笑的時候笑,感動的時候還會眼睛酸酸的。


    所以此時此刻我沒有一點擔心和害怕,隻是很奇怪,這裏麵怎麽會有這麽深的山洞,在這個村子生活了這麽多年,從來沒有聽說過啊。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進來有多遠的時候,打火機的光亮已經不能夠照亮山洞的全部了。水聲也漸漸的大了起來,似乎像是瀑布的聲音在遠方傳來。


    因為打火機的光太過於微弱,所以我隻好沿著一邊的洞穴走著,我想看看洞壁上麵有沒有什麽東西。


    起初,洞穴上麵光禿禿,能夠看得出來這是人工鑿出來的洞穴,而非天然形成,這就讓我更加的奇怪,這麽大,這麽深的洞穴什麽時候鑿出來的呢?用於什麽呢?


    我沿著洞穴走了幾十米之後,在山體上麵發現了一個油燈一樣的裝置,我隨手撿起來一截木棍,發現居然還有燈芯,所以就用打火機點燃了。


    我也弄個不清楚,這個油燈存在多少年了,燃燒的是什麽油,總之一下子照亮了一大片的空間,比之打火機也不知道強了多少。


    我又陸續在前方發現了幾盞油燈,當我把他們都點亮的時候,發現這個洞穴太大了,足有半個足球場那麽大,高能夠有十幾米。


    最讓我奇怪和吃驚的是地麵上的骨骼和洞穴上的壁畫。


    那骨骼應該不屬於人類,像是豬馬牛羊一樣的牲畜或者鳥類的骨骼,有的很巨大足有八九米長,有的很小隻有十幾二十厘米長。


    有的骨架沒有頭骨,看那脖子的斷處很平滑,顯然是利刃所為。有的沒有四肢,隻有中間的一部分。看著這滿地的骨架我突然感覺有點森森然,畢竟在這樣一個封閉的空間裏麵有這麽多的骨架確實有點嚇人。


    我把注意力從地麵上的骨架轉移,一方麵是牆壁上麵的壁畫引起了我的注意,另一方麵是想轉移注意力免得繼續下去有點恐怖。


    但是,當我看完那一組壁畫之後,我發現我錯了,雖然隻是簡單的石刻話,但是卻活靈活現,很傳神。


    最關鍵的是,描述的東西比那骨架更加的恐怖。


    第一幅畫還算好,畫中一個穿著奇奇怪怪服飾的男子麵對著一堆篝火,一隻手裏拿著一隻鼓,另一隻手在鼓麵上敲擊,頭上麵盯著很多羽毛一樣的東西隨著他的跳動不斷的搖擺。


    第二幅畫,是很多人跪拜著,在那個奇怪的人帶頭下對著一片大山跪拜。雖然隻是簡單的線條,但是能夠從那些人的麵部表情上看出虔誠和信仰。


    第三幅畫開始就很血腥了。一匹黑馬被綁在了四根柱子上麵,每跟腿都被固定住了,然後馬頭朝著剛剛人們跪拜的大山的方向。一個年輕人,拿著一把斧頭向著那麽黑馬走去。


    可以看到,那匹馬在嘶鳴,在掙紮,但是同樣的那些人們似乎也在禱告著什麽。整幅畫形成了顯明的對比,一麵是虔誠的人們雙手合十低頭閉眼虔誠的禱告,另一麵是一匹無助的黑馬在嘶鳴,即將麵對死神的到來。


    第四幅畫相比不用我描述大家也能猜得到。那血噴出去很高,直奔那大山的方向。對,那血不是流的,是噴的,似乎聽見了那血噴出去的聲音。那刀斧正對著馬臉就那麽劈了下去。


    有的時候,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明明知道自己要死,而且看著那凶器進入自己的身體,看著自己的血液從體內噴出。我想沒有那種死法比這一種更加殘忍。


    我從那黑馬的眼神中似乎讀到了絕望、恐懼、無助和不甘。


    第五幅畫還是那個男人,用一隻碗接了很多的馬血,然後混合著什麽別的液體分給眾人逐一喝下去。最為詭異的是,他居然還給一個木偶的嘴上抹了許多的血。


    那木偶本來就笑的詭異,這嘴上都是血之後更加顯得猙獰。但是那些人卻在歡呼,在跳舞,圍著那跳躍的火焰。


    看完這幾幅畫,我又重新看看地上的骨架,我想這裏麵一定就有那黑馬吧。


    雖然我不懂的畫裏麵具體的涵義,但是我知道這肯定是某個民族的一種祭祀儀式。從曆史學習中我就知道有很多祭祀,用動物的鮮血甚至有的殘忍民族會用人來祭祀。


    我想,我也許來到了某個民族曾經居住的地方,這裏麵是他們祭祀的地方,所以畫裏麵才會有這方麵的內容。


    果然,接下來我看到了許多的壁畫,有些描述的是類似的祭祀,隻不過動物換成了熊,甚至是老虎。


    還有的描述了人們生活中的一些事情,比如對火的使用,對雷電的恐懼和應對等。


    而在那地麵上,我也發現了諸多的木偶,這些木偶有些是木頭材質的,但是大多數都是骨頭材質的,還有一些石頭材質。


    有的像是人形,但是卻有七八個頭,八九隻手;有的是動物,但是卻又沒有腿腳或者是魚類的身子。


    總之,完全是我沒有見過的東西,我想這一定有很多年的曆史了,不知道是千年以前的還是更加的久遠。


    隻是,我不知道為什麽我能夠發現這裏,而以前從來沒有聽說過這裏麵有山洞。如果有,肯定早就被別人發現了。


    就在我看著壁畫和骨架的時候,我似乎聽到了腳步的聲音,一步一步的在接近我,然後我猛地回頭掃視了一圈,卻什麽都沒有看見,仔細聽聽除了水聲似乎什麽都沒有。


    我順著水聲傳來的方向走去,我發現了一條更加狹長的通道。


    站在這個通道的入口處,有風吹來,而且那水聲更加的清晰,我能夠確定前方肯定有一個瀑布。


    我沒有任何的遲疑就順著入口走了進去,那一刻我甚至都不清楚為什麽自己那麽從容和直接的進去了。


    所以說,有時候真的是命運安排或者是命運的召喚。因為你永遠不知道自己的未來的路會怎麽走,未來的人生會發生什麽樣的事情。


    但是,這一切早都已經安排好了,冥冥中注定的一切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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