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俊看了眼伏念捏碎茶杯的右手,與那滿臉難以自信的表情後,笑道:“看來伏念先生確實聽說過我啊。”


    伏念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後,深深地看了眼韋俊:“是在下失態了,的確是閣下的名頭讓在下如雷貫耳。普天之下恐怕沒幾個人,是沒聽說過閣下名號的。”


    “是吧,不過我可不會以此為榮。”韋俊笑了笑,端起桌上的茶水,輕輕的抿了口。


    雖然韋俊看似不是來找自己麻煩的,但伏念卻沒有絲毫輕鬆的樣子。


    伏念看了看在那細細品茶的韋俊,沉聲的問道:“不知閣下此次前來,所為何事?”


    韋俊把手中的茶給一口悶了,然後放下了手中的空了的茶杯:“我知道你在擔心些什麽,不過你放心,我這次不是來找你們麻煩的。


    你們儒家可不像農家那樣,隨隨便便就能滅的。就算是嬴政想找你們儒家麻煩,也要找個像樣的理由才能下手。


    畢竟你們儒家的名頭可不小,你們儒家的儒生更是遍布天下。我們就是想要動你們還得掂量一下,這天下儒生的悠悠之口不是嗎?”


    “呼~”聽到韋俊這殺星不是來找他們麻煩的時候,伏念也不由的鬆了口氣。


    雖然他也知道韋俊這一次來這小聖賢莊,肯定不會有什麽好事。


    但韋俊隻要不是過來向他們動手的,那他們應該能應付得過來。


    畢竟韋俊僅憑一人之力,就滅掉整個農家的戰績,早已經被人傳得沸沸揚揚的了。


    如果韋俊真要和他們動手,恐怕整個儒家上下一起上,也不是他的對手吧?


    這一點從韋俊敢孤身一人,就來他們小聖賢莊就可以看出來了。


    要是沒有這樣的底氣,他不是來這送死嗎?


    “閣下說笑了,我們儒家弟子們雖然不能為陛下排憂解難。但我們一直都安分守己的,做好自己的每一件事。


    陛下他又怎會無故的……”伏念話還沒說完就被韋俊給打斷了。


    韋俊盯著伏念笑道:“我們明人不說暗話。嬴政想要對付你們這些名門大派,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你也不需要跟我拐彎抹角的說話。


    這一次我來你們這裏,既不是代表嬴政,也不代表陰陽家。這一次我也算得上是擅自行動,純屬個人意願。”


    聽了韋俊的話,伏念那嚴肅的臉也不由的皺起了眉頭。


    不過他隻是沉默不語的盯著眼前的桌子,眼睛毫無焦慮,也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麽。


    韋俊見了也不催促他,默默的給自己添著茶水,自顧的在一旁抿著。


    良久,伏念才無奈的歎了口氣,並向韋俊詢問道:“那閣下此次前來,所為何事?”


    先前也問過韋俊這話,隻不過先前他問的心情,沒有現在這麽沉重而已。


    “詔安。”韋俊簡潔的給出了兩個字。


    伏念一聽頓時就怒了:“閣下這是何意!詔安,你這是把我們儒家放置到匪徒的位置上!”


    詔安這個詞,一般都是用在山賊、強盜身上,可是韋俊現在卻向他提出詔安。


    這讓身為儒家小聖賢莊的掌門,一直自詡安分守己的伏念,又怎會不生氣。


    “哦!不好意思,說錯了。不是詔安,是招降。”韋俊裝模作樣的看了伏念一眼,隨即一副恍然大悟似的說道。


    “你!”


    “也許你們大部分的儒家弟子,都像你說的是些安分守己的人。但你能保證所有的儒家弟子,都跟你們一樣嗎?”韋俊似笑非笑的盯著伏念說道。


    “閣下這般信誓旦旦的斷言,過分了些吧!”伏念可不會被韋俊三言兩語就嚇趴。


    伏念對自己的不滿,韋俊絲毫沒有在意:“你們三當家張良有沒有勾結墨家的叛逆分子,難道你會一點消息都沒有收到?”


    聽到這話伏念的右手輕微的一抖,瞳孔也瞬間放大。


    不過這些動作都很輕微,伏念也在第一時間裏調節了回來。


    如果不是韋俊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恐怕根本就看不到。


    不給伏念任何辯解的機會,韋俊搶先的開口道:“看你的樣子我並沒有說錯,你也知道這件事對你們儒家的影響有多大。


    毫不誇張的說,如果嬴政知道這件事,他完全可以用這個理由來對你們儒家下手。


    不過你放心,你們還有擺脫這個嫌疑的機會。


    現在這消息現在隻有我一個人知道,你們有兩個選擇。


    第一:殺掉我,然後這個秘密自然就不會傳出去了。”


    伏念依舊是那副嚴肅的神色,不喜不悲的開口:“閣下不要再開玩笑了。”


    伏念這話也不知道是說韋俊拿他們儒家來開玩笑,還是指韋俊讓他們幹掉他自己的事。


    見狀,韋俊又笑著說道:“看來你們不打算選第一個,那我就給你們說說第二個吧。


    另一條路就是,你們小聖賢莊歸降於我。我也不需要你們整個小聖賢莊的人投靠我,隻要你們齊魯三傑今後為我做事就行。”


    聽了這話伏念也不惱,而是盯著韋俊看了好一會之後,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不是為陛下,而是為你!”


    伏念似乎笑得很暢快,那笑聲中也帶著幾絲嘲諷的意味。


    “沒錯,就是為我。不是為嬴政,也不是為陰陽家,隻是為我一個人。


    順便說一句,我和嬴政之間不會存在什麽背叛和爭鬥。


    就算他知道我這次過來招攬你們,也隻會一笑了之。


    而陰陽家那邊。


    我雖然是陰陽家的首領,可是陰陽家的那些家夥根本就靠不住。


    在今後,我定然不會重用他們。所以我才有招攬你們的打算。”


    “陰陽家首領!閣下難道是東皇太一!”伏念驚叫道,這一次他絲毫沒有掩飾自己內心中的震驚。


    “是,也不是。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在這裏我不打算跟你說。”韋俊毫不猶豫的拒絕回答伏念的這個問題。


    伏念再次壓下自己激動的情緒,盯了韋俊好一會,才緩緩的開口道:“既然閣下是陰陽家的首領,又過來招攬我們儒家的人。


    閣下這麽做,未免也太兒戲了些吧。”


    堂堂陰陽家的首領,竟然跟他說不會重用陰陽家的人才,反而過來招攬其他教派的人。


    這不是笑話是什麽!


    “我已經說了,陰陽家的那些人在今後我是不會再重用,所以才會過來招攬你們。


    當然其中有著許多秘密,在你們沒有確定到我手下做事的時候,我是不會告訴你們的。


    我知道你們認為嬴政是一位暴君,在他的統治下百姓苦不堪言。


    雖然大秦的統治看似牢固,但在這繁榮昌盛的帝國下,早已是千瘡百孔。


    嬴政也為自己製造了許多為他挖掘墳墓的對手,即使強大的大秦在麵對這麽多敵人的時候,也會有些力不足心。


    對吧?


    恐怕你們已經在猜測,嬴政到底還能堅持多久。這強大的大秦究竟還有多少時日,便會落幕。


    這應該也是你們不願意幫助嬴政的原因之一,不僅僅是因為他是暴君。


    更因為你們儒家不想被亂入這裏麵來,所以才會躲得遠遠的。


    不過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們,隻要有我在。嬴政就不會死,秦國也不會亡。


    相信你們也聽說過我是怎麽滅掉農家的吧。


    這一點你們可以從我們留在戰場的屍體上,得到證實。當然,還有我故意在那裏留下來的兩個巨型腳印。


    我說這些並不是想要炫耀什麽,我隻是想告訴你們,滅殺掉農家的那種手段我有的是。


    那些手段不僅我會用,我還可以把它交給別人。


    空口無憑,我光是怎麽說你們肯定不信。


    這個給你。”


    說著,韋俊從空間口袋中拿出一個瓶子,瓶子裏全是五顏六色的糖果。


    韋俊從瓶子裏拿出一顆飛鳥形狀的糖果扔給伏念:“雖然這隻是一個小玩意,但你隻要吃下這玩意就能確認,我剛才有沒有在說謊。”


    伏念接過韋俊拋來的糖果,又麵無表情的放到桌子上的一旁。


    這時候韋俊站起身來:“最後再告訴你們一件事,也許嬴政為了名聲不會對你們小聖賢莊動手。


    因為他會擔憂你們天下儒生的那張嘴巴,但我卻不會在乎這個。


    言盡於此,你們自己好好考慮一下吧。


    慢慢想。我不著急。這幾天我都會在桑海城住下,三天後我再過來一趟。


    希望到時候你們能給我一個準確的答複吧。”


    說著韋俊便從空間口袋裏掏出飛天翼,往上空一拋:“那麽伏念先生,還有顏路先生,我們三天後再見。”


    韋俊朝客廳側室看了眼,接著便在伏念震驚的目光下,驅使著飛天翼往小聖賢莊外飛去。


    伏念看著韋俊遠去的身影,內心的震驚之******平靜不下來。


    這不僅是因為飛天翼給他帶來的震撼,更是因為韋俊臨走時所說的那些話。


    韋俊說得也已經夠明顯了,那就是三天之後如果他們不能給自己一個滿意的答複,那麽他們小聖賢莊將會步入農家的後塵。


    至於他韋俊有沒有這能力,雙方都再清楚不過了。


    “師兄!”果然,在韋俊離開之後,一個長相溫和帥氣,標準暖男型氣質的顏路從一旁側室走了出來。


    伏念並沒有回答顏路。


    一臉愁容的揉了揉隱隱發痛的腦袋,伏念皺著眉頭在那靜靜地思考著什麽問題。


    顏路並沒有上前打擾伏念,他隻是靜靜地站在一旁。


    即使往常對任何不順心的事,都能一笑了之的顏路。現在的他,也維持不了往常的那心態。


    “我現在要向師叔匯報這事,你馬上派人去把子房給我找回來!”說著伏念立即動身向門外走去。


    臨走的時候他也沒有忘記把桌子上,韋俊留給他的那顆糖果給帶上。


    顏路看著被韋俊整得心神不寧的師兄,無奈的搖了搖頭。


    說實話,韋俊玩的這一手真不怎麽樣。


    不過韋俊卻抓住了他們小聖賢莊的命脈,並且對方也有絕對的實力威脅他們。


    這才是令他們感到苦惱的地方。


    不過伏念和顏路都知道,其實這件事並不能夠怪張良,張良也隻不過是對方的一個突破口。


    即使韋俊沒有在張良身上找到借口,他肯定也會另找借口,以此來找他們麻煩。


    不過令顏路感到有些奇怪的是,對方堂堂陰陽家首領。為什麽會說不敢重用陰陽家的人,反而來招攬他們師兄弟。


    難道對方就不怕在招攬之後,他們幾個人出工不出力,甚至是暗地裏給他使什麽絆子嗎?


    沉思許久,顏路也沒有想到緣由。無奈,他也隻好派人出去尋找張良。


    張良現在在什麽地方,顏路和伏念再清楚不過了。


    現在顏路也隻需要修一封書信到墨家那邊,再讓墨家的人替他轉交給張良即可。


    抬頭看了看屋外那烏雲密布,隱隱有雷聲作伴的天空,顏路暗歎:“小聖賢莊的這片天空,也要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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