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清涼的氣息快速劃過全身,我悶哼一聲慢慢睜開了眼,此時王莫道盤膝而坐雙眼微閉,在他眉心前方懸浮著那對原本床底的紙人,左邊的紙人整個通紅,右邊的半紅半白。


    隨著他不停地在半空書寫著什麽,右邊的紙人慢慢回複成全白,左邊的顏色也略顯暗淡了些。突然一個聲音響起:“哈哈,沒想到再次遇到高人你了,不過放心這次怎麽說也要留點紀念,否則又和上次一樣了。”


    “有什麽事你衝我來,何必要傷及無辜呢,你不怕遭劫嘛!”王莫道大聲嗬斥著,同時加快了書寫的速度,對方似乎也有些驚詫,接著左邊的紙人劇烈的抖動起來,右邊的也微微抖動了兩下,王莫道也睜開眼,嘴角溢出一縷鮮血。


    “哼,高人果然功底非凡,那我們後會有期!”對方說完左邊的紙人更激烈的一陣抖動隨後慢慢平靜下來,王莫道又書寫了一陣,右邊的已經完全變成了白色掉落在地,左邊的也變成了半紅半白的狀態,突然間一道細小的裂痕快速的從紙人頭頂爬到腰間,之後也掉落在地。


    王莫道很慌張的回過頭看著撒林娜,撒林娜此時剛掛完電話,她微微搖頭對王莫道輕聲說著:“還是晚了一步,安妮現在還不肯走,查理剛才去機場的路上出了車禍現在昏迷不醒。”


    王莫道聽完小聲嘟囔了聲隨後拿過撒林娜的手機,電話很快被接通了,他突然歎息一聲:“唉,我說你怎麽這麽不聽話呢,我們的事以後再談,現在你立刻馬上回去!查理已經出事了,我不想心裏有太多遺恨!”對麵沉默了會低聲說了幾句之後他掛了電話。


    隨後他看了看已經醒來的我點點頭自言自語:“嗯,不錯,畢竟開始融合妖丹了,身體會有本能的恢複了。”我有些不太理解就問到底發生了些什麽。


    他先提議離開這裏,隨後我們去前台退了房,撒林娜非要我們去她家住,慕容婉兒也在一旁幫腔,結果最後還是去了。這是片遠離市中心的別墅區,撒林娜在門口和門衛說了聲後開車拐了幾個彎,在人工湖的一側停了下來。


    下了車我看著依山傍水的帶著十六世紀氣息的古堡式建築一陣發愣,婉兒笑著催促道:“好了,別像個剛進大觀園的劉姥姥了,進去看更美麗的風景吧。”說著半拉半拽的帶我走了進去。


    裏麵完全就像電影中常見的中世紀歐洲古堡設計,油畫、壁爐、動物頭、刀劍裝飾等等讓我瞬間有穿越回那個時代的錯覺,婉兒很欣賞的看著我的驚訝:“嗯,不錯,這表情滿分,比我當年看到後的表情還要出色,我決定授予你奧斯卡小銀人準影帝獎。”


    “好了好了,我承認我見識少,俺們農村的沒見過啥世麵,你們城裏人就是牛逼,好了,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還是好好聽聽王莫道高人的回憶吧,我覺得肯定精彩!”我淡淡回應著看向了身後的王莫道。


    王莫道的眼神突然柔緩起來,他隨意撫摸著那些極具特色的裝飾品,撒林娜在我身旁也難得正經而又平靜的說:“等會吧,讓他先釋放下自己的感情,唉,他和安妮真是前世孽緣!”


    我們三人靜靜看著王莫道漫步而行,許久他似乎回過神來,朝我們笑了笑隨後我們在撒林娜帶領下來到二樓的書房,王莫道掃了眼書櫃開始講述起來。


    那次他失蹤後很快被師父根據魂印找了回來,隨後他就被逼著麵壁思過,直到有一天一對外籍夫婦找到了他師父央求大師幫忙救救她們的女兒安妮。


    他師父詢問了一番後得知安妮陪這對夫婦來中國洽談,也不知怎麽了,突然就喜歡上了一個又矮又醜的瘸腿老頭,而且那老頭看著就有點不對勁,盛夏季節出門都穿著厚厚的棉襖還不見出汗,於是他們找來了和安妮差不多大的傳教士查理幫忙。


    查理仔細觀察了下認定是中邪於是當晚就對其進行了驅邪,誰料到了後半夜一陣雷雨之後安妮突然掙脫將她捆綁住的繩子,並且性情大變到處抓人,最後將一隻泰迪活生生咬死。


    查理也被打的趴在地上半天起不來,之後夫婦兩萬般無奈下想到了祖上傳下來的鎮邪符,沒成想還真的將發狂的安妮困住,隨後他們就根據祖上的留言尋到了此地。


    王莫道師父聽完一時找不到其他人選,隻好將還在關禁閉的他放了出來。剛開始他很好奇自己師父為何不親自出手,隨後他發現安妮中的是幾乎失傳的渡****咒,而要解咒需要純陽處子以身做引,使其體內邪氣隨之運轉,隨後兩人互相頭腳相連形成陰陽圖之勢慢慢將那股邪氣導出。


    解咒唯一的麻煩是被解咒者十之八九會喜歡上解咒者,這也是渡****咒的一大特色:無論多麽堅定的心誌都會受影響被迫動情。而要徹底解開需要解咒者自己下定決心去斷情!


    王莫道有些不想接這個麻煩事,隻是當時有能力解此咒的隻有自己和師父在,其餘都在外雲遊施善。於是他隻得硬著頭皮完成了前期引導,以後斷情解咒的那晚他真正知道那是多痛苦的一種煎熬。


    然而原本應該雲淡風清的結局卻偏偏峰回路轉,查理送安妮回去的半路她竟然趁人不注意重新殺回來非要跟著王莫道,而查理又在此時和先前那個瘸腳老頭遭遇差點被老頭做成人偶,關鍵時刻王莫道將其驚走。


    隨後在他受傷期間安妮細心的照料讓他陷入迷茫,也不知道究竟是因咒迷情還是因情而迷,而安妮又不止一次透露從小就迷情神秘的中國,這次一是陪父母洽談接管公司,二來也是為了在這裏找個值得托付終身的人。


    隨後兩人開始了很奇怪的接觸,一個拚命的逃一個又追的緊,而查理也多次遭遇老頭的追殺,王莫道最後設計讓查理做餌將老頭引出,誰知老頭竟是他人的靈魂傀儡。


    王莫道和那個人互相鬥法的過程漸漸發現那人似乎早有預謀,於是他去細致調查了下查理和安妮,結果發現一個怪相:他們兩都曾先後參加過個神秘的組織,而現如今其餘幾個都被證實死亡,可關鍵即便是用催眠,當問及關於組織的事時兩人都會有強烈嗯排斥反應,甚至一度危及生命。


    之後他托人注冊了個公司做起了私家偵探的業務,之後開始了進一步的調查,而這過程中他和安妮也愈加曖昧起來,但他又極力撮合安妮和查理,沒想到查理回應一心向主反倒勸說他們兩,恰好這時他無意中發現許琴的詭異,於是就有了先前和我再度重逢的情景。


    我聽的有些模糊顯然這其中還有些隱情,緊接著王莫道平複了下心情又說:“我現在基本可以肯定的是這個神秘組織似乎一直在找尋著什麽,我曾想要打進內部去看看,但是發現不僅審核嚴格而且他們會用迷魂香催眠進行靈魂控製。”


    “那現在接下來我們做什麽呢?”我隨意的問了句。王莫道思索了陣說道:“我想去醫院看下查理,總感覺會有事發生。”我沒有多說什麽心裏卻嘀咕著:這才多大點功夫自己沒事就跑了兩趟醫院了。


    “我覺得這次得分開了,我陪你去勸說安妮,讓婉兒陪著mr王去醫院吧。”撒林娜提議道。“嗯,本來是好主意,但是他們兩都不認識查理,算了暫還是這樣吧,你打電話讓安妮來醫院一起看看查理同時我順便勸說下,至於你們倆就自己忙自己的事吧。”


    商量完後我們又坐了會看天色已晚就出去隨意吃了點後各自離開。婉兒目送王莫道他們兩離開後問我:“接下來你有什麽安排?”我伸了個懶腰打著嗬欠說:“回去補覺,昨天到現在還沒怎麽合眼,你也回去補美容覺吧。”


    隨後不顧婉兒的白眼鑽進了一輛的士,司機問我去哪,我指了指前麵的的士說跟著它就行,話剛說完婉兒一把拉開後座門坐了進來。


    我有些無奈的看著她隨後決定先不管,於是回頭閉目養神起來。沒過多久的士停了下來,我見前麵下來一人趕緊付了車費繼續跟著。


    婉兒沒有問什麽隻是緊緊跟著我走著。這是一片相對古舊的老城區,粉牆黛瓦的在月光下顯得很有曆史氣息,寂靜的小巷子裏偶爾飛過一抹微風,帶起些許枯黃的樹葉隨意紛飛著。


    前麵那人在一幢古宅前站住了腳,隨後左右張望了一番伸手推開了門閃身進入。我壓低身子悄悄貓了進去,身旁的婉兒也學著我閃了進去。


    皎潔的月光溫柔的撒向地麵,就在離我十步遠的地方有個熟悉的背影正獨自在月光下跳著舞,我知道那支舞叫做追月,曾經是我最魂牽夢繞的女孩在她生日時跳給我看過。“筱雅,是你回來了嗎!”我感覺自己全身都控製不住的顫抖,連聲音也跟著模糊不清。


    此刻我的整個人,整顆心都隻注意得到眼前的那個背影,時間、空間,周圍的一切我都完全沒了印象,我緩緩的向前挪動著,明明隻是十步的距離我卻感覺像是隔了千萬裏跨越了千萬年。


    終於我站到了那女子身後,她悠然的旋轉過來倒在了我懷裏,那雙眼睛脈脈含情的和我對視著,我有些不敢相信的擁抱著,肌膚的觸感讓我一陣狂亂的心跳,她熟悉的笑著:“你瘦了!”


    說著她伸出右手慢慢撫向我的臉,一股香味也隨之而來,我有些迷醉的微微閉上眼,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在我腦海中響起:“主人,小心!”


    我猛然張開眼,耳邊刮起四道微風,四個怪物猛的出現在我四周將我牢牢守護在裏麵,同時一股氣流劃過,眼前的筱雅被硬生生推後退了五步。


    “主人,你差點就被勾去了魂魄,剛才你陷入幻境了!”我忽然想起這是前陣子在闖幻境時附身的天牢四怪,“主人你看,和你同來的那個女孩已經完全陷入幻境了!”左前方一隻指了指我身旁的婉兒說道。


    我順著看了過去,隻見婉兒全身通紅的蜷曲在地,雙手緊緊揉搓著自己的敏感處,不時發出令人噴血的呻吟。“玩的正興頭,偏偏有人要來搗亂,還是四個鬼頭鬼腦的醜八怪。”對麵的筱雅皺著眉說道。


    “閉嘴!”我莫名的憤怒起來:“你不配用這幅身體,還有這四個是我的朋友,我不允許你侮辱他們!還有把那邊的幻覺撤掉吧,你不就是想要對付我嘛,別對無關緊要的人動手,我陪你好好玩玩!”


    “哎呀,別掃興嘛,還是說你現在另有新歡,所以不再迷戀這具身體了?”那個筱雅嬌媚的說著慢慢脫起衣服來。我感覺身體裏有個異常憤怒的衝動,隨後我猛的躥到她麵前,快速的一拳打了過去。


    “嘖嘖,男人得到女人後就會拍拍屁股走人,你看你現在不就是這德性!”那個筱雅抬手擋住後繼續嬌媚的說著,猛然間我再次有了那種體內的氣湧向拳頭的感覺,於是我繼續發力狠狠地又一拳推了過去。


    那個筱雅依舊是輕描淡寫的格擋,然而拳頭是被攔下了,可一道迷蒙的光卻快速衝她而去,淬不及防下她努力偏轉著身子還是被刮到,隨後像被抽動的陀螺快速旋轉著倒退了五米。


    “現身吧,別以為頂著一副我曾經的摯愛我就真的下不了手了!我是說過絕不打女人,但是如果你以為靠欺騙就能阻礙我的判斷,那我們就好好玩玩吧!”我隨意的甩了甩手腕臉色漸漸陰沉下來的說著。


    “主人,雖然憤怒可以帶動拳意,但是卻不能真正發揮出天罡驅邪拳的真義!”興許是我的一聲他們是我的朋友讓四怪對我的態度明顯好轉很多,左前方那個繼續說著:“天罡驅邪追求的是勇猛無敵,勇破邪魅,所以更加適合的情緒應該是勇敢,無畏。”


    我看著再度走到我身邊將我圍在中間的四怪說道:“哦,怪不得那第一次打出來的感覺明顯更為強勁,哎,對了,你們的名字不能改嘛?”最前方的回頭問道:“也不是啊,我們正在為到底叫天牢四怪還是天牢四仙而犯愁呢,主人有什麽好的建議啊?”


    “我不知道你們看過或聽過沒,有部很出名的漫畫裏就有四個武義高深的烏龜,它們取名叫忍者神龜,當然不能也叫你們這個,會被人告侵權,所以我覺得要不叫……”我正準備給四怪改名字,對麵的筱雅憤怒的吼了起來。


    “夠了!你們嘰嘰歪歪的囉嗦完沒有?別以為偶然打了我一拳就很厲害了!既然你想要和我公平對決,那好吧,我就陪你好好玩玩!”說完那個筱雅身形猛然拔高起來。


    大概到一米七五左右的樣子它停止了生長,接著背部閃過一陣黑色的光芒,一對黑色的巨大羽翼慢慢舒展開,它長著一張麵相猙獰的狗臉,兩隻前肢像倉鼠般微微彎曲,兩隻後腿卻如同壯實的公牛般挺立著,上半身包裹著如鱷魚般堅硬的皮甲,下半身布滿了蛇鱗,一條粗壯的黑色巨尾長滿了黑色的倒刺,隨意的擺動卻不時發出破空聲。


    “真醜,怪不得要找個美女來遮掩!”我冷冷的訴說著,身體自然擺出一副迎敵的姿勢,體內一股暖流和一股清涼同時翻湧起來,逐漸平行著在每一根血管中快速劃過,最後匯集在心窩處。


    “果然是這樣,看來你是得到了蛇元丹的宿主,身體本能的戰鬥意識果然比我更優秀,很好,今天你就拿命來吧!”那怪物怪叫一聲猛的朝我撲了過來,我清晰的感應到一股氣團的流動,於是我稍微側過身躲了過去,接著我猛的揮拳擊打在它上揚的尾巴上,頓時一陣巨大的打鐵聲傳出去很久。


    “主人,我們已經安置好那位姑娘了。”一個聲音突然在我腦中想起,我瞥了眼,原先婉兒所在的位置已經被四怪取代了,我放下心來:“好了,終於可以好好活躍下筋骨了!”


    “厲害,趁和我激鬥的同時將人救走,那麽我也放開手腳吧!”那怪物大聲說著,隨後它的後腿完全融合進尾巴裏,下半身完全變成了蛇軀,黑色的蛇鱗散發著狂野的氣息,上半身的翅膀也完全打開,那對細小的前肢變成了一對鐮刀緊緊掛在兩側。


    當它完成這次變身後我突然發現自己莫名激動起來,接著身體也變得出乎意料的靈活,雖然經常會被它的尾巴掃到,但是我卻不像剛開始那樣狼狽,而是逐漸能感知到它的大致攻擊方向,雖然不清楚身體究竟是怎麽了,但至少能贏就是好事。


    就這樣持續了二十多分鍾,我和它都是傷痕累累的喘著氣,要不是四怪擁有強大的防禦結界,恐怕我此刻已經癱倒在地了。我看了眼它,腦海中快速劃過之前和它對招的場景,猛然間我意識到什麽,隨後我對它喊道:“看來我們都差不多了,那麽就簡單點,一招分勝負吧!”它也點了點頭隨後兩隻前爪快速交疊在一起慢慢向上爬升,一團黑色火焰逐漸顯露了出來。


    似乎是時機到了,它快速的一個俯衝隨後在快要接近我時猛的向我扔出那團黑色火焰,我早有提防的側過身躲了過去,誰知道它卻突然大笑著,隻見它下半身帶動著巨大的蛇尾詭異的繞過我的腰間狠狠紮向了左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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