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聊著天,阿香,就是這個本地小夥子的小妻子,端了一些吃食上來,名字叫不上來,但聞著問道不錯。[]


    “西南麵的路你走過嗎?”我隨口問了一句,但其實心理很急切的想要得到一些更具體的信息。


    憑借記憶中的信息,我知道那條路上之所以會發生可怕的事情,八成得歸因於那些照片中的影子。“走過走過,那條路上會有野生的石斛,我之前有帶考察隊走過。”


    石斛是個好東西,我記得這是一種藥效極為神奇的中藥,如果是為了這種藥,來考察隊是很正常的。環顧四周,的確有發現他和考察隊的合影,裏麵還有石斛的照片。


    老金似乎從我們對石斛的討論中發現了什麽商機,放下碗湊近了去看那些合影。


    過了一會兒,老金突然來拉我,又不停的眨眼打手勢,意識我去看掛在牆上的照片。


    他用下巴指著其中的一張,道:“嘿,有沒有很眼熟。[.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那是一張邊緣有些發黃的舊照,很顯然因為長久暴露在空氣中沒有得到很好的保護而顯得有些氧化。跟之前我給老金看的幾張照片有著相同的背景。但不同於之前用做記錄的風景,這裏明顯是以人像為主的照片。令我吃驚不已的不是老金所震驚的臥磐石像,而是其中的一個人我認識,那是小語的臉!


    裏麵的小語很年輕,還是習慣性沒什麽表情,他的身邊站了另一個青年,很帥氣,很陽光,穿著羌族的服飾。


    怎麽回事?小語的照片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還有那個青年,雖然那張臉一點都不大眾,可是身形還是有些熟悉,我有預感自己見過他,但給我的感覺卻十分詭異。


    “這張照片是什麽時候拍的?”我問那個小夥子,他扭頭和阿香用家鄉話談了兩句,而後答道:“這張是在好幾年前,具體記不得了。”邊說著又看了一眼阿香,但阿香正低頭收拾碗筷,他接著又指著小語道:“左邊的是考察隊的,他和拓跋阿郎的關係很好。阿郎哥之後跟他們隊裏的姑娘結婚了,婚禮就在我們部裏辦的,我還記得那個姐姐身材嬌小,十分可愛。”


    好幾年前,婚禮,我幾乎快要跳起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小語各種奇怪的現象我漸漸都能接受,可從這些描述中凸顯出來的這個青年越發讓我覺得是事情轉折的關鍵所在,“後來呢?”我趕緊問道。


    “後來就走了呀?阿郎哥沒再跟我們有聯係。”小夥子對我的急切表現得有些茫然。老金則是完全一連局外人的樣子,邊剔牙邊插句嘴,“我說,你和這個拓跋阿郎又是什麽關係?這他的照片你擺屋裏做啥子?”他敏感的發現這裏麵有他不了解卻也許很重要的事,但他好奇的方式很巧妙。問題既不會顯得刻意,又能讓他收集到我為什麽關注的線索。


    的確,我沒法拒絕這樣的問題,這也是我想知道的。


    小夥子似乎對這件事向外人提起有些忌諱,忌諱的源頭卻是那個叫阿香的女子。


    我仔細抽了幾眼,穿著打扮,舉止,都隻是普通的少數民族婦女,臉上有著高原紅,膚色黝黑,沒什麽特別。


    “我們這些外地人就喜歡聽故事,敞開了說,不少了你的花頭。”二爺很懂規矩,提了錢,事情就好辦多了。


    也許他不知道為什麽這些外地人對別人家事那麽感興趣,還大多是些看上去不那麽八卦的男人,但也絕不會跟錢過不去。這回他拿了錢,腰板硬氣,不再看阿香。阿香也不在乎丈夫的忽視,收拾完碗筷就默默的走出去了。


    事情發生在小夥子剛高中畢業那一年,我沒問他名字,總叫小夥子未免過於繁瑣,不利於對接下來故事的敘述,索性用a來稱呼他。


    當時a的爺爺還在世,與a同住。村子地處偏僻,少有人來,來了也是遊客,更別說是幾個博導帶的學生考察團。不大的村子裏,幾乎所有的村民都知道,他們家的大房子招待了大城市來的知識分子,a覺得很驕傲,盡管這份驕傲在我們這些人看來很沒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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