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路逆行,頗為艱辛,不過這裏隻是支流,並無什麽風浪,最難隻是水底的那些礁石,免不了磕磕碰碰。這船雖然看起來破,倒還算結實,艱難的支撐著。要是換做長江主幹,這艘船下水,怕是就要散架了。


    江離與荊無命兩人換著,以內力包裹船身,這麽著也走了幾日。


    白日行船,晚上則將船靠岸,就地休息。


    川蜀之地雖然人煙稀少,但並不算貧瘠,無論是水中撈魚,還是岸上捕獵,三菜一湯還是湊得起的。


    就這麽著,小船正式行入了川蜀之地。


    平日她便在船頭打坐,望河水打上兩岸,映得一片綠草茵茵。這裏河水太窄,遠遠當不得亂石穿空,驚濤拍岸的盛景,但兩岸景色卻也別有一番趣味。之前,路過一片林地,還瞧見了幾隻猴子,它們似乎沒見過“馬”,頗有趣味的圍了上去,想把馬鞍給拽走。


    相比之下,“人”這種東西,因為河上偶爾也有船隻來回,雖然數量不多,但猴子們卻不覺得稀奇了。而且動物比人敏感多了,江離周身的冷氣雖然越發的內斂,但是動物仍然可以感覺到那種似有似無的危險感覺,猴子們可不敢招惹她。


    江離無視了兩匹馬兒嘶鳴的求救,笑盈盈的扭頭看熱鬧。


    兩匹馬極力掙紮,最後衝出來,也掉了不少毛。


    就算這麽著,他們也不肯知難而退,就是要跟著。


    江離這下,是真的被他們打動了。


    此時距離它們掉毛,也不過才一個多時辰,便到了路的盡頭。


    江離看了看兩邊的懸崖絕壁,中間隻有一條不甚寬敞的水道,岸上的道路已經絕了,無法前行,她對岸上的馬兒說:“這下你們可怎麽跟?”


    兩匹馬兒果然停了下來。


    它們無路可走,隻能在崖壁前徘徊。


    其中一匹拱了拱另一匹的腦袋,兩匹馬的眼中,都似乎含上了淚光。


    江離驀然一愣。


    這個時候,冥冥之中,似乎有一個聲音告訴她,這個聲音有點像是劍三的標準提示音,聽得多了,都有印象了。這兩匹馬認準她了,隻要這個時候使用套馬索,便可以成功抓捕,收入背包之中。這麽一來,江離就可以帶他們走。


    她想了想,要是能這樣的話,倒也可以。


    坐騎欄裏麵的好馬不少,但江離也不嫌棄它們兩。


    這裏水流湍急,不好停靠,江離便讓荊無命先坐著船走,她稍稍耽擱一下,便追上來。逆水行船的速度不快,比不過大輕功,大概隻有三分之二,但是大輕功太累了,這麽趕路,可以把人折騰死。但追一陣,也不算什麽事兒。


    荊無命點頭,說他先行兩裏,若是江離還未來,他便將船停在水流平緩點的地方等著。


    江離一個縱身,落到了岸上。


    她在背包裏翻了一陣,找出了扔在角落裏的套馬索,再從掛件欄裏麵,把青竹白玉索也給撈了出來。


    這個東西是充值送的掛件,在劍三裏麵使用,可以跳舞,並且獲得一個增加套馬成功率的buff,江離雖然有,但是她卻覺得青竹白玉索不大好看,因此一向是當占掛件欄的東西,不怎麽帶出來的。江離根本就不去抓馬,當然也就用不上。


    不過這會,她也沒在現實裏麵用過,因此能增加點成功率算一點吧。


    可是這東西剛拿出來,兩匹馬兒似乎已經明白,還不等她扔,就排隊搶著往裏麵鑽。


    江離:“……”


    然後,這兩匹馬便跟劍三的馬兒一樣,呆在了她的坐騎欄裏。


    這個套馬,似乎跟劍三的有些區別。劍三之中,看到野生的馬兒,直接選擇套取有一定幾率成功,有掛件buff還可以增加成功率,而這裏貌似是馬兒心甘情願跟著你才可以,若是不認可,就不能成功。而且劍三捕捉的馬匹,都是崽子,得自己馴養,不過江離拿到的直接是成品。


    江離看了看,發現這兩匹馬品級和人手一匹要多少有多少的綠螭驄一樣,屬性非常一般,要不是處久了,她都懶得看。它們的數據在坐騎欄數據好像是恒定的,隨時都可以放出來,便不管它們了,運起輕功去追船。


    兩邊都是懸崖,江離懶得攀爬,幹脆直接踏波而去,少頃便落在了船上。


    “換我來吧。”


    荊無命遲疑了一下,才說:“屬下不累。”


    “歇歇吧。”


    “嗯。”


    荊無命就進船艙裏麵去打坐了。


    相比江離,他更喜歡狹窄、逼仄、幽暗的環境,因此除了駕船的時候,其餘時刻都在船艙裏,從不在外麵看風景。


    江離問過他,荊無命的回答是:“習慣了,這樣安全些。”


    他習慣了這樣的環境,如魚得水,不會受到影響,而敵人多半不習慣,此消彼長之下,就會多兩分勝算。


    唯有默然。


    江離也不會去要求他改掉,也就成這樣了。


    船隻前行,到了天色昏暗的時候,路就走完了。


    河水開始分流,一隻走向蓉城,另一隻走向哪裏,江離都是不知道的。


    她也不打算去,找準路線便好,就不要節外生枝了。


    此時她已經與荊無命輪換過兩輪,因此仍坐在船簷上,望著晚霞殘虹。


    這樣的江湖中,每一晚的天空,都是美麗的,可是誰也不知道明天還能不能看到。


    “姑娘,這裏已經是峨眉山境內了。”荊無命看了看標誌性的分叉口,對她道。


    俗話說峨眉天下秀,江離看著奇峰秀色,道:“確實秀麗。”


    她的劍三地圖並沒有跟過來,因此江離對於路線是真的一臉懵逼。


    荊無命之前看過地圖,這次可以大致對起來,她卻是做不到的。


    當初江離去峨眉山旅遊過,當時是旅遊旺季,一路光是人擠人,景色那是丁點都沒見到的。一路上上山還好,下山堵車,足足堵了八個小時才下來,本來說好的四點下山,六點午飯時間,結果接近淩晨,才成功走到峨眉山腳下。


    往事不堪回首,因此,此時看來這番景色,在她眼中也失色了些。


    峨眉距離蓉城已經很近了,若是現代坐車,也就兩小時,不過古代走河道,仍然有的折騰。


    等到太陽落下山,天色暗下來,江離便靠近河岸,選了個背風的地方度夜。


    夜中行船太過危險,這裏又進入了大河,江離雖然不至於會被淹死,但真的出了事兒,免不了狼狽,也是沒什麽必要。


    選了幾處都不滿意,江離幹脆停了船之後,用輕功上了半懸在半空中的一個岩洞。


    幾日過去,原本村民們送的熏魚什麽的,都已經吃完了,荊無命打獵是一把好手,沒多久便帶著獵物回來了,生火做飯之後,便點著火休息了。


    這樣的地方,野獸是上不來的,十分安全,除了可能有某些鳥類過來,不過點了篝火,有火光威懾,一般鳥類也是不敢過來的。


    就這麽著,也不需要人守夜,便閉目休息了。


    就在夜深人靜,隻有滔滔河水聲音的時候,突然出現了一個不和諧的聲音。


    人聲。


    自然的聲音仿佛一曲和諧的交響樂,這人聲一加進來,頓時便亂了。


    是一個略有幾分尖細,慌張的女聲,她先是喊了兩個字,聲音太快太含糊,沒有聽清,這兩個字之後,還有一聲“啊!”隨即便歸於無聲。


    在蒼茫夜色之中,這聲音傳出的距離,比想象中還遠,若是在白日,江離他們未必聽得到。當然,這也跟周圍都是山嶺,人跡罕至有關,換做城鎮之中,便是再靜謐,也是有聲音的,無數聲音匯聚起來,反倒是沒那麽驚人了。


    江離已經適應了水聲,不至於被河水鬧得無法入眠,但人聲出現的刹那,她還是睜開了眼睛。


    荊無命亦然。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在漆黑無比的夜色中,即使能夠視物,也隻能看得到對麵眼中閃爍的微光,以及大致輪廓而已。


    荊無命閉上眼,心中估算了一下,說:“姑娘,應當是那邊,大概兩公裏的地方。”


    江離點了點頭,她能聽出聲音來的方向,至於距離,這個她當真判斷不出來,她說:“不用管她。”


    她又合上了眼睛。


    能夠喊得這麽中氣十足,必然是武林中人,尋常人沒那麽大嗓門,真有什麽事兒,等她趕過去,黃花菜都涼了。而且,江離一向是不喜歡管閑事兒的,除非犯在她手上,不然眼不見自然管不著。大晚上,還是睡覺來得好。


    不過,江離不管,卻是有人管的。


    峨眉地界很大,峨眉派雖然以此名立派,卻並沒有全占了,也隻是據有了一個主峰,其他地方人煙稀少,但也不是沒人。


    沒過多久,又響起了一個中氣十足的男聲,看樣子是某位俠客路見不平了。


    江離心中有些煩悶。


    這管閑事兒沒關係,嗓門也太大了一點,真是擾民。


    主要是離得太遠,她也隻能皺了皺眉頭。


    不過下一刻,江離神色便舒展開了。


    原來,那個男聲嗓門雖大,本事兒卻稀鬆,已然是被人給解決了。


    而且解決他的,似乎就是之前那個出聲的女聲。


    看來是合夥釣魚,騙些傻大個兒上當。


    隻是離得太遠,細節的聲音聽不到,隻能猜出個大概。


    這一晚上,江離都沒怎麽睡好。


    都說事不過三,她卻聽到不少次,弄得江離心情極差。


    三更過後,江離忍無可忍,縱身而起。


    她不打算睡了,還不如去殺人。


    作者有話要說:  不行,我這個號太黑了,竟然二十二級隻有雪女一個sr,其他都是狸貓。


    我決定換個號,證明是號黑不是我臉黑。


    一點都不想碼字。


    這個月放飛吧,反正已經放飛一天了。


    要是沒更新就是作者浪去了,反正我現在工作轉正了,也不靠寫文吃飯,當然也吃不起,反正寫文是養不活我的,不如開心就好,天天碼字太累了,我和同事都沒去聚過會,大學畢業的班會也沒去,天天就是宅著碼字,病了就養病,真的太累了。</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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