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大戰,死者屍體沒有留下多少,僅有的幾位妖族修士現出本像,紅血染的灰色峰頂發紅,血腥味之刺鼻,如一個屠宰場。


    池曉刀浴血拚殺,在身後留下一條血染道路,他所至地點,無數攔路者抱頭鼠竄。俺們是貴家子弟,豈能以有用之身和你小小人類拚殺?


    半刻鍾內,池曉刀生生殺個進出,落步奈何城下。


    眾人紛紛討伐:“姓池的,你給我等著……。”


    “你倒行逆施,膽敢殺我家仆……。”


    他一路上妖鬼不分,見誰殺誰,搞的很多人說話驚慌弄不準用詞。反而是人族,見勢不妙早早的避開,死傷最少,正在一邊看戲。


    “我等,要送你下九幽黃泉,和你不死不休……。”


    殺到城門口,池曉刀本已經停下,耳聽眾多鬼族子弟放話,他眉頭一挑,又從城門翻身,直接殺入鬼群。


    殘肢斷臂,慘叫怒吼以及辱罵,池曉刀充耳不聞,將亂七八糟的陣型鑿穿,殺的嗷嗷亂叫。


    白公子在旁觀看,這時候拳頭捏緊,忍不住道:“不當人子,池曉刀,你可還是我鬼國男兒?怎能用此下作手段。”


    他語言中的下作手段指的是池曉刀選擇時機,竟選擇在所有年輕高手摘牌後出手,若你早一點出手,豈是這般結局,白公子自認,若是自己出手,姓池的腦袋早被自己摘下。


    這真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


    “姓池的,進入龍墓,我當摘你腦袋,祭奠我妖族同胞。”此言為鼠妖所道。


    江公子一襲黑衣,隻盯著池曉刀發笑:“你之所有,隻是徒做嫁衣,進入龍墓,想來我能獲得不少好處。”


    除了人族,妖鬼發聲,出言威脅。


    池曉刀一顆道心經過生死錘煉,早已榮辱不驚,聽聞對方發聲,他看也沒看,隻管殺透去。刹時,本就寬闊的峰頂幾乎見不到人,寥寥二百多人妖鬼分散在峰頂,就算是追殺也嫌麻煩。


    池曉刀收了劍,對白公子道:“你是誰?”


    那表情,活脫脫在說,“你,不入流。我沒聽過你的名字。”。


    白公子氣的發狂,身上法力躁動,似乎要出手的樣子:“白常卿,你可識得?”


    “白常卿?啊!想起來了。白家本是人間世家,八千年前,白家以三城百姓作禮,投誠鬼國,舉家入酆都。姓白的,你可知羞恥?那死去的千萬百姓,可曾在你耳邊喚你名字?你家祖輩是否從棺材裏跳起來又被你等不孝後輩氣死?”池曉刀呸的唾道,無視白公子,自向奈何城門前走。


    “若我是你家祖上,當年不如找個青樓風塵女,也比生出你等不孝人強得多。”池曉刀怒罵一番,氣勢十足的停在城門邊,望著羞憤的白公子道:“一百靈石一塊,概不賒欠,錢到交貨。最後問一次,可有與我交易者?若是沒有,我便進城了。”


    羞憤的白公子臉色漲紅,幾次拿捏劍柄又放下,末了道:“池曉刀,我記住你了。”


    “就你?記住又如何?隻是一軟蛋而已,有種的,證明你白家還有熱血,出手殺我來。忘了,白家一家子鬼,哪有什麽熱血,隻怕蛇血狗血豬血也比等的血要熱。”罵的酣暢淋漓。


    圍觀眾無言以對,這情況是要把白公子往死裏得罪,他就不怕麽?


    “這位池兄,你這話,說的可過了。”宿公子看不下去了,終於出口。


    看看宿公子小白臉的長相,池曉刀道:“敢問宿公子,什麽時候動手殺了你爹,以及,你兄弟姐妹,彼時我也好前來道賀。”


    池曉刀看過的書很多,許多鬼國隱秘在書文中都有記載。他說的是當年宿家,宿公子之父宿星殺父,殺了老父親,自然是宿星繼承家族之位,宿星得手後成為家主,以宴席慶祝之名邀請所有兄弟姐妹,所有人到齊後刀斧手出,將他們全數殺了。


    這樣,宿家就沒有人再惦記他的家主之位,他是宿家唯一留存的血脈,縱然各大長老心有不甘,卻也隻能盡心輔佐。


    此事在鬼國乃是機密,無多少人知曉。但對人族並非什麽要機密,很多書籍中都有記載。


    在場的都是有身份的人,自然知道池曉刀說的是什麽事情。


    宿公子臉色也青了,恨不得挖出池曉刀的心髒大快朵頤,將他魂魄斬成為十七八段,方消我心頭之恨一二。


    “瞪什麽瞪?不就是殺了你同族兄弟麽?”池曉刀看見狼妖即將說話,此狼妖和自己殺掉的不可比較,乃是狼族重點培養的對象,具有神血。“小心將你抓回去馴化,成了家犬。”


    他說……我是狗?狼妖愣住了。這,有人敢對我這樣說話?狼妖硬是沒能說出句囫圇話來。


    奈何城內,亞帝臉色像是吃了大便。同為鬼族,何必自相殘殺,眼看是個草根崛起的有為少年,卻是個不識時務的家夥,得罪這麽多人,就是那本帝想保住他也大是不易。


    何況,你殺的是咱們鬼族,莫非,你不是一隻鬼?亞帝臉黑了。他旁邊的中年大叔表情極為精彩,此人乃是正清門帶隊長老之一,名喚穀殘鋒,修為深不可測。


    沒想到今日看到一場好戲,雖然咱們人族損失慘重,鬼國也沒討到好,被那小家夥殺掉幾百,抵得上咱們損失半成。穀殘鋒臉色由陰沉轉為平靜,最後轉為笑顏。家犬,說的好,人族先輩能馴狼為犬,說不得,今後真可能馴化那狼妖。


    還有,宿家殺父殺子,這是揭開宿家的傷疤撒一把鹽,真解氣。尤其罵白家,這番罵,簡直罵出來所有人類心底那份沉重,那份怒斥,讓人念頭通達,短短時間,穀殘鋒竟然感覺修為有少許進步。


    “此子,是何家子弟?”看穀殘鋒的笑臉,亞帝很不爽快,冷哼一聲,拂袖下樓。左右相問,竟不得知池曉刀的身份來曆,這就稀奇了。


    “好啊好,要你小子是人,我必然力排眾議,將你收入門下。簡直是,太解氣了。”穀殘鋒頗感興趣的看著池曉刀,片刻後他的臉色也不對勁了。


    城門前,池曉刀。


    “別急,一個一個來,錢貨兩清,童叟無欺,我不管你身份如何,隻要交錢就能獲得牌子,自己用,別人用都可以。”


    池曉刀的話給所有跟來的仆人一個希望,獲得牌子的希望,進入龍墓的希望,那是,翻身做主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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