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呆在了那裏,就這樣呆在了那裏,看著我,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你,你,你居然還記得,還記得。或許,你說得沒錯,是應該讓你出去啊。畢竟,你才是那個真正的主體,才是那個真正的冥。’


    我笑了起來:‘所以,應該是你送我出去,對嗎?’


    他笑了,臉色回複了正常:‘或許嗎?好吧,我送你出去,但是,答應我,給我一個身體,讓我也出去。好嗎?’


    我笑著看著他,看著那張和自己一樣的臉:‘或許,你的要求是對的。我答應你,給你一個看到外麵世界的機會。做我的影子吧。’


    他呆住了:‘做,你的,影子。’


    我看著天空:‘沒錯,做我的影子,當我需要你的時候,你,要聽我的話。好嗎?’


    他跪了下來:‘我,我終於可以出去了。影子,我答應你,做你的影子。’


    我笑著走了過去,抱住了他的頭:‘以後,你就是我的影子了。答應我,沒有我的話,你不準出去。不準走出我的影子,好嗎?’


    他點了點頭:‘好,我們,一起出去。也是該出去了。’


    當清晨的陽光照耀在我的臉上之時,我睜開了眼睛。一個稚嫩的聲音傳來:‘父親,母親,他醒了。你們快點來啊。’


    一個中年男人走了進來,然後伸出手,摸了一下我的額頭:‘好了,看來是好了。小子,你命真大啊。還好那個傷口錯過了心髒,不然,你可就真的死了。’


    我強忍著疼痛,坐了起來:‘我昏迷了幾天?’


    旁邊還有一個女孩,她不過五六歲吧。她認真的扳手指頭算了一下:‘一,二,三,四,五。你睡了五天呢。’


    那個中年人笑了一下:‘應該不止五天了吧?說真的,你的生命力還真是頑強呢?其他人受了這麽重的傷,又沒有及時的得到治療,應該早就死了吧?好了,丫頭,去廚房端一碗粥過來。記得要吹涼了再喂他喝啊。’


    女孩點了點頭:‘嗯,我會的。’


    很快,那個女孩端來了一碗粥,然後慢慢的吹涼了再喂了過來。我笑著喝了一口:‘多謝你了,要不,你讓我自己喝吧。’


    她倔強的搖了搖頭:‘不用了,我父親說過,受了重傷的人,不能自己動手,自能躺在床上休息的。’


    我笑了笑:‘那你不是會很辛苦?好了,現在粥太熱了,你可以放在這裏涼一下,然後再來喂也輕鬆一些,不是嗎?’


    她認真的想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嗯。’


    ‘乖,好了,你自己去休息一下吧。我看你的眼圈都黑了,應該很累了吧。’


    她點了點頭:‘是啊,我都看了你好幾天了,每天都是趴在這裏睡著了我父親才把我抱回去的。好了,我去睡一會了啊。’


    看著她走出去,我看著緊帖我身後的影子:‘行了,想我快點帶你去看看世界的話,就喂我多吃一點吧。’


    我的影子站了起來,獨自站了起來,端起那碗粥:‘這,就向我自己再吃一樣。好了,你張開嘴了。’


    我燙得叫了起來:‘啊,好燙,你不知道吹一下嗎?你自己嚐一下看看啊。’


    他也叫了起來:‘我自己又沒有吃,我哪裏知道燙,好了好了,以前我每次出來,都是吃東西而已。你讓我怎麽知道嗎?’


    ‘行了行了,你多注意一點,我早些好了你也好早一點出去玩啊,不是嗎?’


    ‘這還差不多,好了,這應該夠涼的了,張嘴。’


    這家人住在這座山的山腳下,而他們,也是在山腳下發現我的。這家人一共有三個,兩夫妻再加上一個小女孩。他們都很熱情,第二天我就可以下床了。


    所以,在第三天的時候,我就離開了。當然,在離開之前我可是給了他們不少的鐵幣。雖然我的傷勢還沒有完全好,但有了影子,有了另一個自己,我的底氣也是十足的。於是,我來到了那座雄鷹城,卻發現蠻凶和薔薇他們都已經離開了。看來他們一定是去執行任務,去了國都吧?


    我來到遊俠工會,發現有一個下午就出發的任務,不過報酬很低。護送一個雇主去國都,可以趕路,對遊俠要求沒有限製。於是,我接下了那個任務,來到了指定的地方等待著。


    很快,幾個壯漢騎著馬護送著一台馬車走了過來。然後,一個騎馬的大漢大聲喊了起來:‘誰是接受這個雇傭任務的遊俠?’


    我站了起來,居然發現自己還不是站得很穩,由影子的支撐下,沒有人能夠看得見。我走到了馬車麵前:‘你好,我就是那個遊俠。’


    一個壯漢看了看我,然後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原來是個病秧子。行了,架車的那個,把韁繩給他吧。’


    一個老人把韁繩遞給了我,然後離開了。我接過韁繩,然後架著馬車往前走去。當出了城門,身後的一個聲音傳來:‘你快逃吧,我這次去國都,本來就隻是一場死亡的旅程而已。’


    我回過頭,看到馬車的簾子已經被拉開了,一個女孩,一個漂亮的女孩一臉倔強的坐在裏麵。正一手拉開簾子,準備出來。我衝她笑了笑:‘沒事的,你盡量不要離開我的視線就行了。好了,沒有其它事情的話,我們該繼續出發了。’


    說完,我在那個女孩目瞪口呆的注視下回過了頭,架著馬車繼續往前走去。回頭看了一眼,我的腦海裏,開始浮現著當時的情景。夢拿著匕首,突然的對著我的胸口刺來。


    如果說反應不及,那隻能說是騙人的吧。畢竟如今的我可是回複了當初很多的實力,但我選擇閉上了眼睛,因為我沒想到夢,有什麽殺我的理由。在黑暗中走的那段時間裏,我想通了很多,所以,我才決定了要出來。


    影子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如果,如果真的有人不長眼的來對付我們,我可以吃嗎?’


    我小聲道:‘不可以,既然你答應了我一起出來,就必須要遵守當時的約定。好了,沒事你不要說話了。’


    旅程依然在繼續,在黑夜的時候,我們隻是停下在路邊的客棧裏吃了一點東西。然後就又繼續趕路了,夜裏,雇主在馬車裏麵休息,而我,則在馬車外麵休息。影子成了我的車夫,我教了他一下午,所以他也能夠熟練的趕著馬車。


    當我被他從睡夢中叫醒的時候,我才發現馬居然都睡著了,而是他一直拖著馬車保持著那個狀態前進著。我驚奇到:‘怎麽回事?你。你居然連這也能做到。’


    他沒有好氣的說道:‘行了,你該醒醒了,我們,已經被包圍了。’


    我揉了一下眼睛,從納戒裏取出了一把劍,正要站起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居然還是無法的太用力。影子開口道:‘現在是黑夜,你就不要逞強了。我去吧。’


    另一個我出現在了我的旁邊,隻是他全身漆黑。接過了我的劍,然後站在那裏。影子在我身後開口道:‘他是我分出來的分身,無懼任何傷害。當然,除了光。你還是繼續休息吧。’


    我看著茫茫的夜色,又倒了下去:‘行吧,辦完了就繼續趕路。’


    說完,我則繼續睡了起來。當我再次醒來之時,天已經大亮了。我坐了起來,揉了一下眼睛:‘昨天,都還好吧?’


    影子的聲音傳來:‘都在五米之外解決的,而且,我忍住了,沒有吃東西。’


    於是我自己架著馬車看到了一家擺在野外路邊的早餐店前麵,一個女人正坐在那裏吃著早餐。於是我把馬車停到了早餐店旁邊,然後喊裏麵的雇主出來吃早飯了。


    當簾子拉開後,我才發現她居然拿著一把匕首,渾身發抖的坐在裏麵。從那大大的黑眼圈裏我看得出來,她昨天一晚上都沒有睡過。我笑了笑:‘好了,沒有敵人,我們該吃早飯了。’


    她這才收起了匕首,走了出來:‘多謝你們了,對了,為什麽我一直沒有看到你的夥伴呢?而且,你似乎還有著傷沒有好。’


    我笑了笑:‘沒事的,你昨天一晚上都沒有睡吧?你都知道些什麽?’


    她搖了搖頭,看著那個早餐店,然後看了看前後的景色:‘你不覺得奇怪嗎?這裏,怎麽會有一家早餐店?’


    我看著那個女人,笑了笑:‘行了,餓了就吃吧。沒關係的。’


    她看了我一眼,坐到了旁邊的一張空桌子旁邊,對著老板喊道:‘老板,來兩大碗麵,不,三大碗。’


    老板是一個老人,帶著頭套,低著頭,開始下著麵。我看到那個女人麵前居然有三碗麵,而她自己,則隻是低著頭吃著其中一碗。我則坐到了她的對麵,端起了其中一碗吃了起來。


    雇主看到我居然在那一桌吃了起來,也坐了過來。那個女人看了她一眼:‘你,自己端一碗到旁邊去吃吧。我們,有事。’


    雇主嘟囔著嘴,小聲的說了一句小氣之後,就端著剩下的那碗坐到了原位去吃了。我吃得很快,當我吃完之後,她也才放下碗。


    我看著她優雅的拿出一個手絹擦了一下嘴:‘你來做什麽?’


    她笑了笑:‘等你,這家店開在這荒郊野外的,你就不懷疑他們會下毒嗎?’


    我回過頭看著那個女孩,她大概隻有十七八歲吧:‘目標是她?’


    女人點了點頭:‘沒錯,但是他們沒有雇請我們。所以,我不會打擾你做任何事。’


    ‘你不會這麽無聊的來等我的,說吧,有什麽事情你可以直接說。’


    她笑了一下:‘還是等你清場之後我再說吧。’


    這時,已經有七八個拿著刀的人衝了過來,對著那個女孩衝了過去。女人一拍自己的額頭:‘這些人還真是不管專業啊。看你的了。’


    我站了起來,卻發現自己有些暈眩:‘怎麽回事?這麵裏有毒?’


    女人點了點頭:‘沒錯,你在外麵行走,就應該知道這點的。這個店裏的所有食材都有毒,而我,吃的也和你吃的一樣。’


    我已經感覺都快站不穩了,看著雇主已經趴在了桌子上,而老板則拉下了頭套,拿出自己的菜刀往我們這邊走來。我看著女人:‘現在看來,你和他們不是一夥的呢?’


    女人懊惱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哎,我怎麽會和這些沒有品位的人是一夥的呢?好了,剩下的麻煩我就不插手了,我會看著你怎麽解決他們的。’


    我直接倒在了地上:‘如今的我還是太虛弱了啊,沒辦法,你不能如願了。’


    她笑了笑,也閉上了眼睛,趴在了桌子上。等我醒來之時,我看到她居然和我一起被關在某個鐵籠子裏。那個雇主則在旁邊,還沒有醒來。


    我看著她,鐵籠在一台馬車上趕路,而且旁邊還有很多很多騎馬的人。他們似乎隻是為了抓我們,或者說抓雇主。


    女人看著我,笑了起來:‘你怎麽這麽虛弱呢?’


    我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那裏的傷口還沒有完全好,有些隱隱作痛:‘你呢?為什麽也被抓來了?還有,為什麽你沒有中毒?’


    她笑著看著頭上的天空:‘身為一名殺手,用毒我們本來就是行家。所以,避毒對於我們來說也很容易。提前我就在老板的身上找到了解毒藥,所以自然沒事。倒是你,這種劑量的毒能夠毒倒你。我到真是吃驚啊。’


    ‘廢話,我之前受了重傷,身體虛弱,抵抗力自然弱了很多。好了,有什麽事你說吧,現在他們應該聽不見。’


    她笑了笑:‘上麵大人的命令,已經有人盯上你了,具體的,遊俠工會三大巨頭你都要防備。’


    我笑了笑:‘好了,話傳到了,你是不是在離開的時候也順帶把我也救出去啊?’


    她沒有回答,而是如有興趣的看著我,看得我的心裏都發毛了。她才嗬嗬嗬的笑了起來:‘應該是我這個弱女子在等你如何把我救出去吧。行了,我不會動手的,當我亮出身份,他們會把姑奶奶我恭恭敬敬的送走的。而且我要去國都有事,和他們的目標正好一樣。也就懶得再麻煩了。’


    我無奈的動了一下手,看來那一天我的血液流走了很多啊。失去太多的血液,再加上致命的傷口,要恢複起來自然沒有那麽容易了。聽到他們的目標也是國都,我就索性閉上了眼睛,睡了起來。


    早上,他們把我們叫醒,給我們送了一些食物過來。吃了東西,正準備上路的時候,我的雇主開始憋得滿臉通紅的。我以為她病了,正準備叫的時候,那個女人笑了一下,然後喊道:‘喂,那位帥氣的小哥,我這裏有些不舒服,能不能讓我們出去一下?’


    一個男人走了過來,長得嗎,不說醜就算看得起他的了。他把那張醜臉湊了過來:‘美女,你叫我啊?有什麽事嗎?’


    女人扭扭捏捏的道:‘帥哥,人家,人家那個嗎?能不能行個方便?人家都想方便一下嗎。’


    我聽著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說起這嬌嬌滴滴的話來,都不由得一陣頭皮發麻。其實我想走隨時可以走,但有了他們幫忙趕車對我來說更省事。所以我一直沒有讓影子出手,其實我勉強起來應該也能夠砍斷鐵籠出去吧?但我可不想廢事。


    那個醜男聽了女人的話,一陣的心神蕩漾,但還是露出了為難之色:‘這個,美女。我做不了主啊。你等我一會,我去問問我們老大。’


    能為美女效勞,那個醜男覺得是他的榮幸吧?很快,騎馬走在最前麵的大漢走了過來:‘把籠子打開,你們四個,給我好好看著,別讓他們逃跑了。’


    於是,兩個女人被帶到了一旁,我也想趁機出去的時候,門被直接關上了:‘你一個大男人,要方便就在這裏方便,怕什麽?’


    我隻好站在鐵籠裏方便了一下,影子卻笑了起來:‘沒想到啊,你居然還不怕這種事。’


    我小聲道:‘這不是想搭順便車嗎?忍耐一下不就好了,行了,沒事少說話,別被別人把我當成了怪物。’


    他笑了一下:‘你本來就是嗎?連魔章你都敢吃,你不是怪物是什麽?’


    我害怕旁邊的人聽見,隻好極力的壓低聲音:‘你還敢說,當初吃掉魔章的不是你嗎?’


    影子愣了一下,然後道:‘沒錯,那時是我主宰身體的。但是,你似乎忘記了,我是用你的身體吃的啊。也就是說,我隻是主導了事情的發生,而沒有親自去做。而你,才是一切的實施者,也是你,吃掉了魔章啊。而我,最多算是你的另一麵而已。’


    我呆住了,影子說的沒錯,他們一直說我體內有一個惡魔。但,其實他們都知道其實我才是那個惡魔,隻是我還有自己的神誌,自己的意識罷了。其實,做這一切的事情,還是自己,影子隻是發布命令罷了。


    而影子,也隻能算是我身體裏惡念的一個成果吧?當初,被困枯井的時候,我確實記起了一點什麽,那一句話讓我很久無法入睡,因為,那句話的是這樣的‘哥哥,你受傷了,受傷了就應該吃肉的。隻有吃了肉才會好的。是嗎?哥哥,我,我把我的手給你吃吧,,,,,,,,,,’


    後麵的話我已經記不起來了,或許是我不想記起來吧。那種回憶,那種痛苦,我真的不想再承受第二遍。所以,我放棄了尋根追底,放棄,也是想忘記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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