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晨聽到這句話,瞠目結舌的看著眼前的道長,心裏自然是吃驚不已。莫非這個神棍真有兩把刷子?他如何猜得到我是從時空另一麵過來的人?


    胡二娃神情緊張的低著頭來回踱步,在蘇晨的影子上胡亂的踩著。嘴裏自言自語:“難道這個傻小子是鬼魂?可是鬼魂怎麽可能會有影子呢。”


    “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裝神弄鬼小心遭雷劈,你有何憑證?”蘇晨平複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然後挺了挺腰板質問道。也許這個神棍隻不過是故意嚇唬自己,蘇晨暗想。


    “乾坤之中皆有定數,天地之間自有道理。三界之內皆有秩序,生死之外自有超脫。”道長收起了扇子,字正腔圓的說道。之後從懷裏掏出一張畫著奇怪圖案的黃符遞給了蘇晨,“今後若有難解之惑,可持此黃符到蓬萊仙島一敘。”


    蘇晨好奇的接過了黃符,還沒有來得及細問,卻發現道長忽然之間憑空消失了,背著一個大筐子的小書童也不見了。蘇晨趕緊睜大了眼睛,呆望著岸邊和江麵。原本靠在岸邊的破舊小船,以及先前擺槳的老夫,全都已經無影無蹤。江麵上一片平靜,仿佛這一切都從來沒有發生過。


    可是自己手裏拿著的黃符又應該如何解釋呢?蘇晨如同觸電一般,幹愣愣的傻站著,心髒毫無規則的砰砰直跳。此刻腦子裏亂糟糟的,已經沒有了任何思緒。


    剛才的情況把胡二娃也嚇得不輕,雙腿都有點發抖了。若不是周美琳還在旁邊坐著,估計早就癱瘓了,女神麵前怎麽能輕易丟麵兒呢。然後,他冒著冷汗湊到蘇晨的跟前,小心謹慎的低聲問道:“咱們該不會是大白天的撞鬼了吧?俺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怪事兒。”


    蘇晨沒有理會胡二娃,他仔細的看著手裏的黃符,想要看出點端倪。可是除了一個古怪的圖案之外,再沒有任何有價值的發現。蘇晨低著頭在附近的枯草叢裏來回轉悠著,想要發現一些蛛絲馬跡。隻可惜,除了枯草和鳥屎,再也沒有其他的了。難道在這個陌生的世界存在著神仙鬼怪?不然的話,又能如何解釋剛剛發生的這一切呢?


    周美琳當時氣鼓鼓的扭著頭,沒有注意到這邊的異常。當她回過頭的時候,發現隻有蘇晨和胡二娃這兩個人緊張兮兮的站在不遠處。剛才的道長呢?小書童呢?周美琳抿著櫻唇滿腹疑團。抬頭看了一眼天際,這會兒的太陽已經高高的掛在東邊了。她站起身子,輕輕的撫平衣裙上的皺褶。正要轉身往回走的時候,忽然腳下傳來一陣清脆的金屬碰撞聲。周美琳抬起腳,發現腳下踩著幾枚圓形的銅片,然後她俯下身子,撿了起來。


    “美琳,你手裏拿著的是啥?”胡二娃看到之後,來到了周美琳身旁好奇的問道。周美琳仔細數了一遍手裏拿著的銅片,正好是八枚。每一枚銅片都非常精致,正麵均雕刻著八卦圖。而背麵,則分別刻著“乾”,“坎”,“艮”,“震”,“巽”,“離”,“坤”,“兌”。


    “今天早上的事情,真的很抱歉,但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蘇晨也被周美琳手裏拿著的這幾枚銅片吸引了過來,他忙不迭地道歉,生怕周美琳還跟自己生氣。這樣的話,自個兒也摸不到銅片了啊。


    “哼,罰你今早上不許吃飯。”周美琳瞪了一眼蘇晨,然後把手裏的八枚銅片遞給了旁邊的胡二娃,晃著玉藕般的胳膊沿著江邊小路回家。心裏暗道,反正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麽,你倆在這裏自個兒研究吧。


    “這些銅片上畫的是啥?寫的又是啥?俺看不懂。”胡二娃撓著頭說道。此時的心裏充滿了無盡的懊悔,都怪自己小時候太貪玩,導致現在鬥大的字都不認得。


    蘇晨從胡二娃手裏拿過來銅片,仔細觀察著。越看越心驚,想起了自己原先的世界中存在的《周易》殘卷,被後世的人用來占卜算命測風水。但是丟失的一部分,才是《周易》真正的精粹,據說可以改天換地,施展玄門秘術。蘇晨大驚失色,難道在這個陌生的世界,存在著完整的《周易》?如果要是真的存在,那麽傳承是源自哪裏呢?


    “嘿,蘇晨啊,你想啥呢?這些銅片是做啥用的?”胡二娃疑惑不解的問道。這傻小子跟個木頭一樣,不會是又犯病了吧。俺都等的快急死了,也不跟俺說一句話。


    “沒什麽,上麵的意思是鴻運當頭。”蘇晨回過神兒胡亂的敷衍,就算跟他說了,他也啥都不懂。隨後又緊接著問道,“二娃,你今天一早上的來找我,是不是有什麽事兒?”


    “我不太好意思說,嘿嘿嘿。”胡二娃扭扭捏捏的道,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嬌羞的小女孩。


    蘇晨眼瞅著這家夥滿臉懷春的樣子,不自覺的渾身一緊。難道大猩猩對我有目的?千萬不要這樣啊,我是一個如假包換、童叟無欺的正常男青年。我對天發誓,我隻對漂亮的異性感興趣,否則天打雷劈五雷轟頂!


    “你站著別動!”蘇晨看到胡二娃把手伸進了懷裏,然後又往自己身邊湊近。這還了得,光天化日之下,大猩猩不會要來真格的吧?我就算是跳河自盡,也不能丟了自己的貞操!


    “蘇晨啊,你可否幫俺一個忙呢?”隻見胡二娃從懷裏掏出一封折好的書信,然後神情緊張的遞了過來,“晚上你把這封信交給美琳,好不好?俺回頭兒請你喝酒。”


    眼看著春天都快要結束了,大猩猩居然開始發春了。這是怎麽回事?這是要對美琳展開熱烈追求的節奏嗎?居然敢跟我爭搶美人兒,難道你不懂什麽是近水樓台先得月嗎?難道你不知道我才是你的最大情敵嗎?


    蘇晨也不好意思打壓胡二娃的積極性,於是接過了書信,問了一句:“二娃,你昨晚說你不識字,可是這才過了一晚上,你咋會寫信了呢?”


    “嘿嘿,俺昨天晚上喝完酒之後,讓陳狗蛋替俺寫的。”胡二娃緊握著雙手,眼睛裏充滿了春暖花開的氣息,“本來俺不想這麽做的,可是要是再不行動,俺屋裏珍藏的好酒就快要被喝光了,到時候就沒辦法給老周送過去了。”


    陳狗蛋會替他寫情書?蘇晨實在是疑惑不解。按說這個陳狗蛋整天賊眉鼠眼惦記著周美琳,怎麽可能就這樣拱手相讓呢?也許事情沒有這麽簡單啊。


    “好,沒問題!你可別忘了請我喝酒,記得多準備一些下酒菜。”蘇晨把胸口拍的砰砰作響,“我辦事,你放心!”


    胡二娃伸出大拇指,美滋滋的說道:“夠意思!仗義!好兄弟!那我就先回去了,明天等你的好消息!”然後便歡快的傻笑著走開了。美琳啊,你可千萬不要拒絕啊。


    蘇晨的心裏癢癢的不行,大猩猩突然就開始向美琳發動攻擊,真是始料未及啊。可是,我對美琳這小妞也是充滿了深深的企圖滴!難道我真的要把這封信親手送給美琳?這不是斷了自己的幸福嗎?可是我要不給的話,豈不是要落個背信棄義的名聲?這可如何是好。


    不行,我得先看一看裏麵到底寫的什麽,檢查一下是否有淫詞穢句。偷看書信雖然不道德,但是,情敵之間還需要講道德嗎?蘇晨自我安慰著,然後緩緩的打開了書信。


    真是巧了,這上麵的毛筆字,居然跟自己在原先世界使用的漢字一模一樣,蘇晨不由的大喜。歪歪扭扭的幾行內容為:“夜夜難眠,度日如年;歲歲牽腸,心有佳人。陳狗蛋,留。”蘇晨哭笑不得一陣愕然,就這水平還敢寫情書表白?周美琳可不是三歲小孩。可是這封書信的結尾,怎麽出現了陳狗蛋的名字?


    蘇晨細細一想,更加默然無語。胡二娃想給周美琳表白,但是自己不會寫字也不識字。於是靈機一動,讓陳狗蛋幫忙寫信。陳狗蛋欣然答應,然後寫上了自己的名字,借此機會暗度陳倉。這胡二娃也真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偏偏讓我幫忙傳信。這到底是誰在表白?難道你倆都當我不存在嗎?現在該怎麽辦,這封信是給呢還是不給?


    蘇晨手裏攥著這封奇葩的書信,懷著複雜的心情往老周家裏走去。剛到院子裏,就看到自己的幾件衣服整整齊齊的晾在一根竹竿上。轉念細想,莫非是周美琳這小妞給自己洗幹淨了衣服?這簡直是匪夷所思。


    難道這小妞是故意讓我感動的嗎?這不是明擺著暗示我趕緊出手嗎?我要是再不采取行動,估計連老天爺都要鄙視我了。可是,周美琳怎麽可能看得上我呢,打架我也不行,吹牛我也不會,談詩論詞我也是個半吊子水平。會不會是我性感的裸體,深深的吸引了她。


    待到走進屋裏,隻見桌子上擺放著幾個碟子,每一個碟子上麵都扣著一個大瓷碗,隱隱約約還冒著熱氣。蘇晨狐疑的看著,老大爺真是心細啊,這會兒還給我留著早飯。


    “趕緊吃飯吧,不然待會兒就涼了。”這時,周美琳從她的屋裏走出來說道,聲音明顯的緩和了許多。


    “美琳,你消氣了?”蘇晨楞楞的問道,女人變臉果然比翻書還要快,“老大爺呢?”


    “我爹吃完早飯就出去了,他跟著村裏的幾個人到城裏兜售魚幹。”周美琳這會兒注意到了蘇晨手裏拿著的書信,隨後好奇的問道,“你手裏拿著的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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