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約定的時間快到了,平青雲這一局敗局已定,借口如廁,下樓去了,趁無人之際潛入了後花園。(.$>>>棉、花‘糖’小‘說’)來到約定的東南方向牆角處,見高鳳麟早已在了。二人換了早已準備好的黑衣,翻過牆去,慢慢潛入到最後麵那宅子屋外。其時正是月初,夜空並無月亮,二人換了一身黑衣,周圍漆黑一片,自然是誰也發現不了。


    他二人猜想,阿勒仇應該是在東首的房間,但是見主廳燈火通明,裏麵人影閃動,高鳳麟示意慢慢走到窗戶下麵去。在窗戶下麵,裏麵人說話就聽的真切了。隻聽裏麵傳來一陣突厥話,高鳳麟根本聽不懂裏麵人在說什麽。倒是平青雲,對突厥話略懂,但是聽來聽去,都是一些無關痛癢的瑣事。


    二人聽了小半個時辰,仍沒有什麽頭緒。這時候突然從外麵傳來一陣聲音,有四人正往這邊過來,他二人趕忙離開窗戶,躲在牆角之處。隻見從外麵走來幾人,從正麵進到廳去。


    平青雲見又來了四人,與高鳳麟又潛入到窗下,拔出匕首,割破了紗窗,往裏瞧去,見來的為首的兩人,一人做突厥服飾打扮,旁邊一人身著漢裝,做文士打扮,年齡約莫三十來歲。那文士打扮之人坐在廳內主座上,為首的突厥漢子坐在右邊客座上。其他突厥漢子分座其他位置,或站或立,都不做聲。


    那突厥漢子抱拳,用漢語說道:


    “這次有勞司馬大人親自跑一趟了,今夜劉太守邀你我赴宴,我看那太守大人糊塗非常,不足為慮啊,哈哈!”


    那文士笑道:


    “哈哈哈,你所言不錯,這滎陽太守劉威年事已高,一雙老眼昏花,不足為慮,不足為慮啊,哈哈啊!”


    “那滎陽守軍呢?劉威雖然老眼昏花,可是滎陽駐軍是由劉威的侄子劉長勝統領的,這個劉長勝,為人剛直,領軍也算有方,旗下軍隊個個精猛,是塊硬石頭啊!”


    那文士微微一笑,說道:


    “劉長勝也算個人才,如若能棄暗投明,投奔於我,也是美事一件,如若不成,我也能踢走這塊絆腳石。”


    突厥漢子大喜,問道:


    “司馬大人有何妙計?”


    “你附耳過來。”


    那突厥漢子依言上前,文士在突厥漢子耳邊細聲說道一番,隻見那個突厥漢子越聽越喜,言罷,那漢子雙腿下跪,向那文士行了個大禮貌,抱拳說道:


    “多謝司馬大人指點,倘若此事成了,阿勒仇願一生追隨司馬大人。”


    高鳳麟和平青雲一聽那突厥漢子就是阿勒仇,均是一驚。


    那文士笑道:


    “你何必行此大禮,你我都是為安大人效命,要追隨也是追隨安大人,又怎麽會追隨我呢!”


    那漢子道:


    “是的是的,小的嘴快說錯話了,司馬大人勿怪。”


    那文士又道:


    “如今我們兵強馬壯,糧草充足,安大人不日就會在範陽起兵,有你裏應外合,滎陽城定然一舉拿下,到時候屯在城裏的十萬石糧草就會盡歸我們所有,哈哈哈……”


    阿勒仇笑道:


    “此次我們定能一舉成功。(.)”


    高鳳麟與平青雲本已猜到十之八九,這次親耳所聽二人心中自然十分震驚,安祿山這是真的要造反啊。忽聽的後麵有人大叫,確是突厥語,高鳳麟不明所以,平青雲大驚,扯了一扯高鳳麟的衣袖,低聲說道:


    “我們被發現了。”


    高鳳麟這才反應過來,但為時已晚,這邊廳裏的人聽見外麵呼喊聲,知道有陌生人闖入,紛紛衝出門外來,一眾人提著火把來到門外來,隻見兩個黑衣男子正躲在窗戶外麵偷聽。


    阿勒仇領著眾人將高鳳麟和平青雲二人圍在走廊之處,指著高鳳麟說道:


    “你是何人,敢來偷聽?”


    高鳳麟眼見形勢危急,卻也臨危不亂,低聲對身後平青雲說:


    “我對付阿勒仇,你從後麵找機會衝出去。”


    這番話平青雲聽著十分眼熟,突然想起那日林中吳天磊所說的話,頓時吳天磊等人的慘狀浮現在眼前,心中躊躇不定,低聲說道:


    “我不能丟下你不管。”


    高鳳麟道:


    “你不用管我,我自有法子脫身,我們在城西客棧匯合,就這麽定了。”說完轉向阿勒仇,說道:


    “我們是黑衣人。”


    話音未落,右腳踏出,右手畫了一個圈子,推出一掌,攻向阿勒仇中門。平青雲不敢怠慢,橫刀拔出,向身後畫了個半圓,逼的後麵五人向後退了兩步,平青雲得勢,橫刀又是刷刷刷三刀,那幾人猝不及防,又被逼的後腿三步。由於一眾人都是從正廳出來,所以平青雲身後人數較為少,這呼吸瞬間,便殺出一條空檔來,平青雲踏著走廊中的圍欄,高高躍出,幾個起落便奔到圍牆下麵,消失在黑夜之中。


    阿勒仇見高鳳麟掌勢凶猛,不敢小覷,勁運雙臂,右手伸出,待高鳳麟右掌攻至胸前,將其格擋,高鳳麟左掌又至,阿勒仇伸出左手將其格擋,如此反複,隻聽得啪啪啪幾聲響,眾人都沒有看清到底是什麽情況,高鳳麟已連攻五掌,阿勒仇隻覺的對方掌力驚人,連番出手化解他的攻勢,無奈自己已經向後退了五步。突厥眾漢子見阿勒仇竟然被逼退數步,無不心下駭然,均想這黑衣人是什麽人,武功如此高強。


    高鳳麟連攻五招都被對方化解掉,心中暗自讚歎,這阿勒仇果非等閑之輩。不等他喘息,雙手化掌為拳,夾雜的拳風,直攻阿勒仇中門。這一拳中高鳳麟比適才又多注了三分力道。阿勒仇不敢硬接,腳下步法施展開來,身體微微後移,右手伸出,身體後撤同時,將高鳳麟的第一拳撥開,二拳又至,攻速更快,阿勒仇腳下跟不上高鳳麟手上的速度,隻得將上半身向後仰。


    高鳳麟“嘿”了一聲,見對方破綻已出,右拳極速回收,運一口氣,大喝一聲,拳頭硬硬的打在了阿勒仇腹中,阿勒仇本就後撤,中了這一拳,更是失去平衡,一時間上半身和下半身錯了位,踉踉蹌蹌後退了好擠步才勉強站穩,好在沒有被打倒在地,不然在一眾屬下麵子,真是要丟盡了臉麵。


    眾突厥漢子見來人武功高強,阿勒仇吃了大虧,哪裏肯罷休,占著人多勢眾,其中一人說道:


    “哪裏來的毛賊,敢來這撒野,弟兄們上。”


    眾人一聽號令,齊齊發招攻向高鳳麟。高鳳麟見說話那人正是昨天日間鬧事的幾個漢子之一,不等人到,直接打向那漢子,那漢子反應稍一遲鈍,就被高鳳麟擒住咽喉,隻是他不願傷人性命,在他麵門重重打了一拳,不然以他的勁道,早就讓對方鎖喉而死了。又有幾人攻來,高鳳麟幾個兔起鶻落,啪啪啪聲音不絕於耳,又有三人跌倒在地,一個個哎喲喲的叫喚著。


    “慢,全都停下。”


    練武之人最重氣沉丹田,剛才高鳳麟一拳打在阿勒仇小腹之處,正是丹田所在,此刻他內息紊亂,腹中痛如刀絞。阿勒仇強忍腹中劇痛,獰笑道:


    “閣下好身手,能夠在十招之內將我打傷的,你算第一個。”


    高鳳麟不屑道:


    “好狂妄的口氣。”


    阿勒仇道:


    “你們都住手,你們都不是他的對手。”


    眾人一聽阿勒仇如此說道,心中差異非常,一個個心裏老大的不服氣,他們人多,還能怕一個人麽?


    此刻除了原來屋內的七八人之外,外麵又來了四五人,十幾個人難道還降不住他一個人嗎?


    阿勒仇說道:


    “中原除了七大宗師之外,有你這般身手的,當真是鳳毛麟角。”


    高鳳麟冷哼道:


    “你居然知道七大宗師,倒還有些見識,看招。”


    高鳳麟不想讓對方拖延時間,不然又有人增援而來,自己脫困就不那麽容易了,


    雖然嘴上是向著阿勒仇道出“看招”二字,實際卻是使出腳上腿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連中對方五名大漢,那幾人哪裏想得到對方如此迅速,還未來得及反應,一個個都被踢出圈外。


    “我還有要事,就不奉陪了,告辭。”


    阿勒仇待要去追,忽聽迎麵傳來破空之聲,對方已發來暗器,隻見眼前黑影激射而來,趕忙收住腳步,側身避過暗器。隻聽疙瘩一聲,卻是塊石子,打在地上。回頭向高鳳麟望去,哪裏還見得著人,早已消失在黑夜當中了。


    廳內,殘燭已快燃燒殆盡,這時無一人發出聲音,阿勒仇和那文士都默然不語,良久之後,那文士道:


    “今日事發突然,那兩個黑衣人不知誰派來的,茲事體大,等我回去稟報安大人之後再做定奪,我馬上連夜啟程回範陽,這裏你暫時不要所有行動,一切聽我命令。”


    阿勒仇應了命令,說道:


    “剛才那人武功極高,中原除了七大宗師外,我一時還未想到有誰能有如此功力,此人修為或許未達七大宗師那般登峰造極,但也是深不可測,我們不得不防啊。”


    那文士道:


    “嗯,如此,你就留在此處,想辦法查出此人的來曆。”


    “是。”


    “你叫人收拾一下,準備好馬匹,我要立刻趕回範陽。”


    “是。”


    平青雲出來之後,一路來到千金賭坊對麵的,在岔路口的一處隱蔽之地藏了起來,準備在此等候高鳳麟,準備接應他。不到一盞茶的時間,便看見一道黑影從對麵出來,瞧身形卻是高鳳麟無疑,他與高鳳麟碰麵之後,為了防止被人跟蹤,繞路用城東兜了個大圈子,確定後麵沒人之後,悄悄回到城西,在客棧處與趙文心會和。


    二人將晚上發生的事情一一說給趙文心聽,言罷,都覺得茲事體大,係關天下蒼生。


    趙文心道:


    “師哥,這事我們要不要通知師傅啊?”


    “嗯,這件事情,事關重大,我們肯定要向師傅稟告,待會我就書信一封,托人給師傅送去,他老人家交友廣闊,定能有個應對。”


    趙文心又道:


    “嗯,好,我去找掌櫃的,向他借筆墨去。”說完出了房間,去找掌櫃的,此刻早已深夜,掌櫃家的也早就睡了,趙文心見樓下小二哥正在打著地鋪睡在地上,就叫醒小二哥向他借來筆墨,小二隻好將櫃台記賬處的筆和紙取來交給趙文心。


    趙文心道:


    “那接下來我們該如何?”


    高鳳麟道:


    “明日,我們即刻啟程去洛陽,一來把師傅交代的事情辦了,另外,我們正好去拜訪一下平小將軍的師父,餘兆嶽將軍,將此事告知餘將軍,相信餘將軍他老人家自有定奪,你看怎麽樣,平小將軍。”


    “嗯,如此甚好,但此事也有不妥。”


    “哪裏不妥?”高鳳麟問道。


    平青雲道:


    “師傅與我爹交情匪淺,朝野上下人所共知,如若不是我師傅告老還鄉,之前我爹遇害,定然會牽連到我師傅,如今我師傅重返洛陽,我怕是楊國忠的詭計,此番前去,能不能見到我師傅,也未可知。”


    高鳳麟道:


    “平小將軍,這事你大可放心,昨日我沒跟你言明,你師傅是收到我師叔的消息,才去的洛陽,他現在就在洛陽城南的洛水河畔。”


    “此事當真?”


    “是的,我此番出門,臨行前,我師傅曾囑咐我,去洛陽城,要去見一見你師傅,還有一封信要交給他。”


    平青雲道:


    “如此就再好不過了,明日我們就啟程去洛陽。”


    第二日,高鳳麟將寫好的書信密封,交由酒樓掌櫃,讓他托人送到徐州趙保真府上。由此事關緊急,他隨了掌櫃些許銀兩,要快馬加鞭的送到徐州去。安排完之後,高鳳麟、平青雲和趙文心一行人就向著洛陽方向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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