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間,張宣在鎮中買了一匹黃馬,一人一騎,遊走在河東古道上。[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行至中午時分,行至風陵渡附近時,聽見後麵馬蹄聲嘚嘚響,有兩騎快馬趕來,回頭望去,不是別人,正是那日與他吟詩作對的粉麵公子。那公子與隨行的小僮一人一騎朝這邊趕來,瞧方向也是奔向風陵渡,大老遠的張宣就向他二人伸手招呼,那公子也瞧見了張宣,夾了兩下馬肚子,催馬加快,待到張宣身邊時,勒住馬韁,向張宣抱拳示意,張宣問道:


    “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不知公子哪裏去啊?”


    那公子道:


    “閑來無事,欲往東都一遊。”


    張宣一聽,他此去真源縣與洛陽相同方向,正好與他二人結伴而行,旅途之中也不至寂寞,連忙說道:


    “我與公子真是有緣份啊,我這番去譙郡,正好與公子順路,不如結個伴同行如何。”


    那公子遲疑了半會,見張宣就一個人,放下了戒心,說道:


    “如此甚好。”


    三人驅馬南下,不一會就到了風陵渡,這風陵渡處在黃河東轉的拐角處,是山河東、河南和關中三地的交通要塞,自古就是黃河上最大的渡口,來往人流船隻,不計其數,從風陵渡乘船順流而下,兩日便可到達洛陽。三人剛到風陵渡,就聽見從渡口出傳來打鬥聲,張宣與那公子麵麵相覷,不知道發生何事,探馬上前,卻見河岸邊上有人在打鬥。


    放眼望去,那打鬥的兩夥人中,一方有十數人之多,個個身寬體健,青麵獠牙的模樣,讓人看一眼就能理解凶神惡煞是什麽意思,而另一方,卻隻有一男一女兩個人。(.mianhuaang好看的小說


    那男子青衫長衣,五官如雕刻一般棱角分明,此時正一人力戰對麵無人夾攻,那男子身後站著一個少女,瞧模樣不過十八九歲,麵容姣好,體態優美,雙手緊緊握著袖口,雙眼目不轉睛的盯著前麵那男子,顯得尤為焦慮和擔心。


    那男子以一敵五,絲毫不落下風,對麵那五人,兩人使劍,兩人使刀,還有一人使的是長槍,使劍的那兩人是一高一矮的兩個瘦子,使刀的是兩個胖漢子,張宣瞧這刀劍四人,招式中,劍中有刀,刀中有劍,時常不按常理出招,使劍的那兩人往往用上刀法中的掃、劈、撥、削、斬等法門,那使雙刀的也是同樣用上劍法中的點、刺、挑、撩等手法,刀劍招式發起道而行,平頗為難應對。


    張宣瞧著這兩路刀法劍法,對旁邊那公子說道:


    “你二人使的是河北陳家堡的正反刀劍之術,刀使劍招,劍用刀法,四人一陣,假如遇到這四人,最是難纏了。”


    那公子瞧了瞧張宣,奇怪道:


    “我隻道你隻會喝酒吟詩,想不到對武學也這般造詣。”


    張宣道:


    “我叔父自小就傳我武藝,並跟我講了天下諸般門派武功的路數,是以這正反刀劍之術,我一眼就能認出。”


    那公子又問:


    “想必另叔父也是個縱橫天下的英雄豪傑吧。”


    張宣聽他如此誇讚自己叔父,心下甚是得意,說道:


    “沒錯,我叔父文韜武略,當真是天縱奇材,隻可惜我連他的一點皮毛都沒有學到。”


    那公子道:


    “不知另叔父今在何處啊?”


    張宣道:


    “實不相瞞,在下這次正是要去看望我叔父,我們有好些年沒有見了。”


    那公子言道:


    “那有機會,我也想去拜訪一下令師叔,瞻仰一下他的雄風。”


    張宣道:


    “如此甚好,有機會我定會為你引薦。”說完又朝著前麵打鬥地方看了去,隻對話見,雙方又過了幾招,側頭跟那公子說:


    “對麵這位厲害的緊啊,不出三招,那五人必敗。”


    那公子“啊”了一聲,說道:


    “那人真的有那麽厲害麽,你不是說對麵那幾個人很裏厲害的麽?”


    張宣回過頭瞧了瞧那公子一眼,說道:


    “看來你不懂武功啊,對麵那位公子,武功可厲害著呢,剛才他隻不過是在五人中間遊走穿插,瞧清楚幾人的招數路子,一旦識破對方的破綻,敗敵不過一招之間的事。”


    果然,張宣正自說著,前麵那青衫男子大吼一聲,右指戳出,捏出劍訣,身形在五人當中來回,那使刀劍的四人下一招還未使出來,便被對方先發製人,將招式堵死,他們變招不及,都中了對方一腳,飛出圈外。隻有那使長槍的,功夫較其他四人高出一截,他見那青衫男子手捏劍訣,下一步定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人製服,他早有防備,趁對麵青衣男子出腳之時,長槍收回握緊在胸前,使出一招“臨溪觀魚”,這一招乃是槍法之中防禦最高明的一個打法,名曰“彈反技”,手握槍尾,將長槍尖頭著地,置於右腳斜方位伸出兩步之遠,隻要對方在自己的中門之間,不管他如何出招,都能將招式反彈給對方。


    那青衫男子將那四人料理之後來攻長槍,但見他槍頭著地,握住槍尾,儼然自己用這根長槍,擺出一套陣法來,腳踏乾坤,槍抵北鬥之位,陣法之嚴實,可謂密不透風,那青衫男人雖一會半會沒瞧出這其中的精妙所在,但是也察覺到這當中定有蹊蹺,沒有貿然上前去。


    突然張宣想起一人來,說道:


    “此人是燕趙槍客丁不凡。”


    旁邊公子問道:


    “丁不凡是人?”


    張宣道:


    “丁不凡沒人知道他的來曆,江湖上有一句話,說他一杆長槍掃漠北,一壺濁酒浪天涯,你瞧他腰間不正是掛著個酒葫蘆麽?”


    那公子道:


    “那依你之言,這個丁不凡能勝那青衣男子了?”


    張宣道:


    “不然,你瞧丁不凡隻守不攻,雖守住中門不失,但是這個需要非常紮實的馬步,馬步雖紮實了,但對方隻要輕功絕頂,擾亂他視線,以輕巧之法破之。必能湊效。”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青衫男子聽見張宣所說,果不出其料,那青衣男子施展出腳法,在丁不凡四周不停遊走起來,丁不凡隻能收住一方,左右身後卻無法兼顧,見青衫男子左右來回打轉,並且速度越來越快,一時間竟然有些眼花繚亂,忽地背後被拍了一掌,丁不凡撤回長槍,槍棍在頸子上打了個旋轉,槍頭便朝身後刺去,那青衣男子被迫退了兩步,又向丁不凡左邊踏出一步,丁不凡先前一招招式還未使老,左邊肩膀就中了一掌,啪的一聲,被打飛起來。


    見對方一掌就將丁不凡擊飛,張宣無比震驚,心想此人武功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了,年紀輕輕,竟如此了得,不由的心神向往,意欲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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