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甫畢,皇甫廉拎著長槍衝上前去,踏出三步後舉起槍來,一招“撥草尋蛇”攻了過去。<strong></strong>達穆離也是沙場老將了,凝立不動,緩緩將長戟倒轉過來,也一步一步迎了上去。


    皇甫廉先是一招虛招,刺向達穆離左肩之上,達穆離右手持戟,而戟又是長手的兵器,這招突刺如蒼龍出洞,氣勢不凡,哪裏會有人想到這一招會是虛招呢?


    達穆離依舊不慌不忙,既然長兵鐵戟靈活不足,那就不動長戟,身體向右邊傾斜過去,長槍攜著一股勁風從耳畔吹過,長戟隨即舞動,呼呼一聲響來,朝皇甫廉卷了過去!


    皇甫廉這一招既為虛招,那自然留有後招,槍身疾抖,突然就橫著方向向左邊移了過去,“當”的一聲與長戟相撞在一起,達穆離本是想後發先至,豈料他這威猛一擊竟然是虛招,變招如此即時,瞬間就化解了自己這蓄勢一擊。


    皇甫廉這路槍法,乃是與平青雲的六合刀法同宗,從六合槍法中演化而來,趙保真曾將此槍法做了三次的大規模改良,可謂是千錘百煉之後方才問世,江湖中都稱之為“趙家槍”。


    槍乃百兵之祖,所謂年棍,月刀,久練槍,皇甫廉在這套槍法中浸淫了十數載,槍法中的路數變化早已熟記於心,


    一旦使將起來,那便是有進無退。


    隻見皇甫廉將一杆槍使得密不透風,點,帶,刺,紮,掃等手法不斷相連呼應,達穆離一下子就顯得非常被動,想到伺機反擊,但是皇甫廉絲毫機會都不給對方,逼的達穆離連連敗退。<strong>.</strong>


    不過達穆離既然能為沙馳先手下先鋒,手段定不止一些。他邊退邊觀察皇甫廉的肩膀和步法,發現皇甫廉有一個習慣,就是每每他要刺出時,右邊肩膀總會不自覺的抖動一下,心下就猜測皇甫廉右肩可能受過傷,並且傷後沒能調理好,才會導致他無意中有這麽這個動作。


    皇甫廉一連進攻了十餘招,其中刺槍不下七八次,達穆離後退中又見皇甫廉肩膀抖動了一下,料定他下麵一招乃是將槍頭刺出,於是先發製人,長戟驀地裏從左下方提了上去,將皇甫廉的長槍撥到了右邊,跟著將長戟反轉半圈,戟尾朝皇甫廉橫掃過去,事發突兀,皇甫廉危及防禦,被掃到右手手臂,那長戟頗重,這一下也叫皇甫廉吃痛了一下,被迫停止了進攻,退了一步。


    達穆離也有了間隙稍作調整,但是皇甫廉卻沒有給他多少時間,時機稍縱即逝,長槍也自左邊掃了過去,趁達穆離站立未穩之際,達到了他右臂之上。


    達穆離不料皇甫廉竟還能絕處逢生,完全打亂了自己心中早已計算好的反擊策略,無奈之下隻能也向後退出一步。


    二人你來我往又鬥了二十餘招,皇甫廉愈戰愈勇,隻看見漫天的槍影讓人眼花繚亂,達穆離漸感不支,且戰且退,欲往回撤去,但他的意圖早就被皇甫廉察覺,調轉槍頭,移步往西,堵住了達穆離的後退線路。


    忽然達穆離大喝一聲,舉戟劈來,意圖做最後一搏,但是他的戟法路數早已被皇甫廉洞悉透徹,右腳向前踏出一步,搶先一招將戟的來勢封堵住,這一招還未使出就已經胎死腹中了。


    達穆離仍不想放棄掙紮,收戟回手,在身前畫出一個圓來,然後交叉又畫出一個圓,口中兀自大叫著,邊嚷邊向皇甫廉罩過去。


    皇甫廉冷冷道了四個字――“強弩之末”,哧了一聲“著”,長槍紮入交叉的匯集點處,達穆離瞬間就無法揮動長戟了,那長槍入蛟龍入海一般,徑直紮進了達穆離的身子裏。


    達穆離“噗嗤”一聲噴出一口鮮血來,血霧映著朝陽顯的更加豔紅了。達穆離雙眼死死的盯著皇甫廉,想要伸手去抓這刺入自己身體裏的長槍,皇甫廉冷眼瞧了他一眼,手中使出一道勁來,長槍一聲悶響,被拔出了達穆離身體,登時達穆離胸口的窟窿又飆出一道鮮血來,跟著達穆離一聲慘叫,雙腳虛軟倒了下去,躺著地上兀自掙紮著。


    平青雲陣中一陣喝彩聲叫喚起來,皇甫廉這般勇猛為骨咄特勤等人都打足了氣,高鳳麟更是得意,指著對麵軍中主將沙馳先叫喚道:


    “你們這群吐蕃蠻子,竟然向我大唐天朝宣戰,簡直自不量力,快快回去好生安葬了你們的讚普,免得他老人家死不瞑目啊。”


    剛說完,高鳳麟一旁的平青雲、張宣、烏德健等人轟然大笑起來。


    見對方如此嘲笑自己,沙馳先陣中多人早就按捺不住,想要躍躍欲試,但是轉即想到對麵這小將如此輕易就連敗了己方兩名大將,不得不對其小心謹慎,也不冒然出擊。


    沙馳先見自己的士氣居然被對方一個寂寂無名小將給打了下去,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將左右召喚來,在他們耳中說道了幾句,那侍從聽過以後點了點頭便退了下去。


    平青雲也注意到了沙馳先的舉動,對一旁的高鳳麟低聲說道:


    “對方可能會將他番僧叫了出來,我們需得小心了。”


    高鳳麟依言瞧去,發現沙馳先正有所舉動,便朝皇甫廉喊道:


    “皇甫師弟,對方可能要將那番僧叫來,你自己多加小心了。”


    皇甫廉點了點頭,回頭見他那馬已經不再嘶鳴亂跳了,便重新上了馬,將已經奄奄一息的達穆離抓上了馬背,放於自己身前,並朝吐蕃軍馳了過去。來到敵方陣前十來丈處,將達穆離甩下馬去,達穆離鮮血兀自直流,又糟了顛簸,此時又被摔下馬入,身體已然到了極限,口中噴出一口血來,便就昏了過去。


    牛泉見兄弟敗的這麽慘,又被摔下馬來,哪裏知道又會暈了過去,連忙驅馬上前,口中一直喊道“哥哥,哥哥!”可惜達穆離已經不能答複他了。


    正當眾人怒不可遏之時,隻聽見身後一陣喧鬧之聲,都一齊往後望去,忽地都歡呼了起來,皇甫廉料想是那天竺和尚出來了,將長槍垂向地麵,準備迎敵。


    果然,隻見對麵人群中走出一人來,那人蓬頭垢麵,頭發極其散亂,完全不像個和尚的模樣,但仔細瞧去,這人膚色黝黑,高挺鼻梁,毛發卷球,確像是個天竺之人,而且他身穿的衣裳也與中土和尚的僧衣無異,隻是顏色是黃色的僧衣,其時天氣已經漸漸入冬,尋常之人也已經添了衣物,但是這番僧卻隻是單衣一件,赤著腳,一雙腳也髒亂不堪,與其說是個和尚,倒不如說是個乞丐更加貼切。(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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