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你擁有了別人沒有的幸福?”斂月撫著心髒說道,語氣哀傷起來。


    啟蘭疑惑的看著斂月的神色變化,突然有點不知所措起來,隻能湊近那冷清人兒,然後一把抱住顯然還沉浸在思緒裏的斂月,將頭顱邁進那人與情感不同的溫熱的絲發中,喃喃道:“你要我怎樣我就怎樣,朝廷上的事我再也不任性而為了。”,太子啟此刻溫順的如同一隻被馴服的狗。


    斂月經此一下清醒過來,退出了那人的懷抱,冷冷說道:“你要幹何事與我何幹,我倒不知道我有如此大的魅力能使得一國太子為我輕易的拋棄拿起國事,笑話。”,諷刺夾雜其中,在啟蘭耳中環繞,難聽之極,啟蘭臉色頓時難看起來,但還是極力克製不將其表露,麵上仍掛著僵硬的笑。


    可斂月是固執的人,在情感的刀鋒上也不過是初嚐滋味的小孩,沒有領悟到啟蘭的熱臉,不再理會啟蘭的種種示好,拂袖退出了太子的宮殿,隻留給啟蘭一個冰冷的背影,還有出門時帶進來的一室的寒氣,凍結了太子身上所有流動的血脈。


    夜重露寒,斂月的體質,令斂月才走了幾步就跌倒在地,隻是那癡情人,卻再未走出來相望,倒是那傳聞中的病公子啟悠現身了,不顧侍從的阻攔,低腰抱起暈倒在地上的人,穩當的向自己的宮殿走去,一向笑意未蔓延到的眼角此次奇跡般的渲染開來,開出了一朵絢麗的曼陀羅花。


    半夜,那人才轉醒,睜著邪魅的丹鳳眼,掃視著自己的所在,在看到那淺笑盈盈的文雅人,才停止了探視,沉吟片刻,終用沙啞嗓音對著那人命令道:“我要洗澡,備水。”。


    啟悠的眼瞬間便笑成了兩道月牙,忙應道:好,轉身對著門外喊道:小四,備水,我要沐浴。


    “你就是啟悠?”,趁著空檔,斂月半躺在床榻上篤定問道,“看起來也不如傳聞中那般病弱,果然隻是傳聞罷了。”笑了笑,即使是冷笑,斂月所表現出來的也是極美的風景,一副淒美的畫麵,迷住了啟悠流轉的眼眸。


    啟悠半響才領悟過來斂月說的話,苦笑道:“你,真的不認識我嗎?”。


    斂月聞此仔細觀察著啟悠的輪廓,確定不記得記憶中有過這個人,回複道:“我有必要認識你嗎?”,清冷如斯,有時候也是一道極大的中傷。


    啟悠不再看向床榻上那人清冷的眸,看著進進出出的奴仆,思緒飄向遠方。


    那是他五歲的時候,母妃回家探親時他也隨同,一日外出貪玩為了甩掉礙事的隨從胡亂逃竄進入了一間不知名的府院,那裏種植了許多奇花異草,清香久遠,可更多地方是雜草叢生,顯得陰暗,他正想逃出去時,聞見了一陣琴音,說不出的舒暢在身體裏流轉,人都有好奇心,小小的啟悠也不例外,他也在想這裏麵居住的人是不是說書人裏麵所講的神仙。


    給自己壯了壯膽,啟悠緩慢的走向琴音發出的源頭,走了許久,才看到一座立在湖中心的亭子,頓了頓,啟悠決定一探虛實,開始步上階梯,一步一步的腳步聲,猶如啟悠的心跳聲,終於,到了,輕輕的扒開輕紗,啟悠眨巴了一下眼睛,嘴角上揚,開心的笑了,原來是因為裏麵真的住了以為神仙姐姐。


    那美人姐姐不過五六歲的樣子,櫻唇不點而紅,像鮮豔的櫻桃那般,水潤,啟悠還記得當時自己很想咬一口,看看是不是和心中所想的那般如水果般柔軟。從思緒中脫身,啟悠尋向床榻上的人,那人早已在一片霧中睡著,大概真的累了。


    讓所有奴仆退下,啟悠輕聲步向浴池,用手扒拉一下池水,快涼了呢,行隨心動,啟悠彎下同樣纖細的腰肢,一把再次抱起那沉睡的人兒,走向床榻,然後輕輕的放下來,細心的蓋上被子,最後再輕手輕腳的走出去,外麵等候的人正打算行禮,卻被啟悠放在鼻上的手指定住,一個個掩嘴輕笑退下。


    啟悠回首看了一下房門,跟守門的宮女輕言道:“不可打擾,否則…。”,接著便走向客房安歇去了,嘴角掛著燦爛的笑,直把所有人寒磣的,發抖,不知這病弱的公子今天發什麽瘋了,大半夜不睡還笑的那麽開心,有點像戀愛了的樣子,可是在他房間裏的是男子啊,眾人不解,莫非那就是龍陽之好?猜中的人驚訝的捂住嘴巴,深怕一個聲響出來驚擾了屋內的人而人頭落地。


    其實啟悠抱著斂月的時候,斂月就已經清醒過來,隻是這池水,讓斂月的骨頭都酥了,實在不想動,斂月就隻好偷懶假裝睡著讓別人一個看起來比自己還小的男生抱了自己,想想有點丟臉啊,斂月紅了紅臉,但稍後像想到什麽似的有點生氣,之後歎了口氣陷入夢鄉。


    他想起這個啟悠是誰了,那個誤闖進自己庭院的小男孩,自己當時也就五歲吧,還記得那個看起來笨笨傻傻的男孩當時一個勁甜甜的喊自己姐姐,自己當時真的被氣著了,可對方同自己一樣,隻不過是一個未啟智的小孩罷了,如何責怪,自己當時也是寂寞透了,好不容易有個小夥伴出現,於是那個下午,自己彈琴舞劍,還和他一起捕了魚,最後相約明天再見,隻是之後斂月搬了家,也沒去赴約。


    之後啟蘭出現,說:你不認識我嗎?一切事情的開啟就是那樣,看來啟悠將兩人相遇之事告訴了啟蘭,所以這被蒙騙的人一直隻有自己嘍,苦笑下,斂月閉眼休憩起來,細長的柳葉眉緊緊皺在一起。


    第二天,斂月日上三竿才醒,醒來時就察覺房中多了一人,還能是誰,定是啟悠,可是這一次,斂月錯了,那人是啟蘭。


    斂月洗漱著,完全視啟蘭如無物,啟蘭也在一旁不動聲色把玩著酒杯,看似無意心中卻十分焦急:他還在為昨晚生氣嗎?


    “今天見著啟悠了,隻是想過來和他敘敘舊,卻沒想到可以在這遇見你,斂月,你說我們是不是很有緣。”啟蘭自化自說著,臉上一片安詳,像陷入某種回憶中不可自拔。


    斂月橫眉冷對著啟蘭,淡淡說道:“宮裏的眼線,你安插的倒是不少,連病公子啟悠這都有,今天你來看我,是為何事?”斂月也隨之坐在啟蘭對麵,輕輕品嚐著一杯隔夜的茶,味都變了,斂月看起來臉色依舊。


    “你明明都知道,卻偏偏要我說出來,斂月,我真想看看,你的心是什麽做的,石頭?我看不像,因為似乎,比石頭還硬。”啟蘭越說越激動,雙手無法自控的按在斂月的肩膀上,似乎隻要是與斂月有關的事,他都無法控製自己冷靜下來。


    “我馬上就要出使他國,你的心思,還是別動的好。”斂月笑笑拍打掉早已深陷入衣服的手指。


    “我喜歡你,給我一點時間,斂月,相信我,隻要再等待一點時間,一切都要變天了,到時候,我不準你去哪你就得給我好好待在哪。”啟蘭興奮的想著那天方夜譚,手再次動情的撫上斂月的臉,雖然斂月將臉偏過去了,不打算理會這個幼稚的太子,可啟蘭顯得有點癲狂。


    啟悠出現的很合適宜,瞬間打破啟蘭斂月兩人間尷尬的氣氛,當然,啟悠沒錯過啟蘭與斂月做的親密事的畫麵,嫉妒,像野草般生長,占據了啟悠狹小的心:明明該和你一起長大的是我,可以對你做那些事的也該是我,憑什麽這些都被皇兄無情的奪去,難道僅僅因為他出生的比我早,他貴為太子?拳頭在袖中緊握。


    低下頭掩下心緒,再抬起頭時啟悠已是一片常態,親近的跟兩人打趣道:“皇兄在臣弟房中,卻隻顧和別人打情罵俏,臣弟可是會傷心的哦。”說完還對兩人拋個媚眼,真是,剛剛的爭吵都被這插曲弄得無影無蹤。嘔


    “皇弟何出此言,皇兄不過是見到你嫂嫂太高興了,所以…。”說著還把放下的手搭在斂月肩膀上,一副哥倆好的表情,讓斂月啟悠想揍人。


    斂月白了啟蘭一眼,再次拍下那隻手,打算離去了,經過啟悠身旁,輕言道:“我知道你是誰,隻是那些舊事隻是過去的事了,何須再提。”啟悠聽見前半句,心情想蕩在棉花糖上一樣輕飄飄,後半句卻直接讓他狠狠的從天上掉在地上,粉身碎骨,啟悠隻能僵硬的頓在原地,張開嘴想說什麽卻什麽也沒吐出,看起來有點像青蛙,半點可笑三四分滑稽。


    啟蘭是作為天子後繼人養大的,武功自然是上等的,耳力雖不是超群,卻也是極好的,斂月與啟悠的耳語他又怎會錯過,前半句他可是心提到嗓子眼了,後半句他隻想開心大吼出來,沒想道自己一直想隱藏的過去如此簡單的就被斂月如此輕飄飄的說出來,觀賞著啟悠白的不能再白的臉色,啟蘭假惺惺的說了句:皇弟,你怎麽了?


    啟悠澀澀的回複道:“沒什麽。”


    “那就好。”說完這句啟蘭發出清朗的笑步出了房間,風一般的去追趕前麵的佳人去了。


    人生,是單行道,很容易,掉下去,然後,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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