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的事件?不,沒什麽不能問的,其實也沒什麽好說的,無非是業內常見的遭遇而已,一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菜鳥,接了遠超自己極限的任務,然後就這麽玩脫了。[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麵對自己劍靈的疑慮,謝十三如此回答。


    是的,的確沒什麽好說的,在這個業內,每天都會發生的事情。


    作為一個職業守望者,誰都無法確定自己的任務會遭遇怎樣的對手,才成立一年的菜鳥團接了過於困難的任務,遭遇強敵團滅,實在太過常見了。


    “以前的隊友?大家都是好人,都很關心我。沒有大家,我都不敢想象,在那樣的浩劫中,不擅長戰鬥的我能夠活下來,”


    麵對龍龍姐的疑問,在那個事件中失去一眼一足一臂,不得不退出一線的阿穎,如此說道。


    是的,從結果來看,的確很幸運。


    在一個d級任務,遭遇到了一個危險度三位數的神祗,六人小隊還活下來三人,已經算是奇跡了。


    “但我稍微有點生氣的,就是李叔他們的墓就在江城,每年卻隻有我和十三卻掃,阿武就算要裝死脫身,也不至於做到那一步吧。”


    “嵐姐,我,是一個災星,一個逃兵…….”


    寫字樓的二樓咖啡館中,在溫馨的鋼琴曲的伴奏中,微笑著的都市白領,向對麵的假小子,傾述著自己的過往。[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攪拌著手中的咖啡,呂武輕輕抿了一口,那蔓延至整個口腔的苦澀,讓人懷念。


    若是當年的自己,在大人麵前,應該會逞強點一顆糖不加的黑咖啡,苦的要死也硬撐著。


    若是私下自己喝的,就丟半盒方糖,甜的膩死人,當做渾濁的糖水自己也喜歡,還可以在孩子羨慕的眼神中喝出“成熟大人的味道”


    但說真的,那年的其實自己一點都不喜歡這苦澀,時間真的是萬能藥,現在的自己,似乎也喜歡上了這泥水一般的苦澀。


    呂武歎了一口氣,看著頭上的天花板,回到了當初,


    那一年的自己,是不是就這麽躺在雨天的泥地裏,****著泥水求生,那混雜著血腥的泥巴味,和過往的記憶一樣苦澀吧。


    對麵的朱晴嵐已經不知所措,但這些話,呂武必須要說。


    “嵐姐,請不要想太多,在這個時候,我需要你的幫助,更需要你的信任,你的不安感,即使隻是源自本能,都會讓我的能力毫無意義。”


    “很抱歉一直隱瞞你,五年前,我就是一個職業守望者,嗯,當年的我,應該算是通常意義上的天才,不,應該是一個不知道天高地厚,以為一切都在掌握中的熊孩子,隻到那件事的發生…….”


    其實,的確沒什麽好說的。


    一群半熟菜鳥,一個看似報酬優越且輕鬆好做的任務,卻遭遇了超出極限的敵人。


    撤退的時候成年人殿後,說是要隊裏年紀最小的新人去找援兵,實際上卻是要其逃生。


    然後,失去了三位成員,援兵也一直沒來。


    最終,小隊中的一位成員爆發了潛能,用一眼一足一臂半條命的代價,逼退了神祗。


    最後,幸存者在返回的路上,撿到躺在泥潭中的新人…….


    “……….李叔,哈爾,莉莉姐都死了,為什麽,為什麽就你還活著!就你這個罪魁禍首還活著!”


    抱著阿穎殘缺的軀體,謝十三憤怒到扭曲的麵容,讓人無法回答的質問,和無數噩夢中一般,再度浮現在了呂武的麵前。


    “…...阿武?”


    朱晴嵐擔心著看著他,剛才那一霎,少年麵孔扭曲成一團,那樣的痛楚和悔恨,朱晴嵐從沒有從樂觀的少年臉上看到過。


    被嵐姐擔心的疑問驚醒,呂武迎頭,一口喝幹杯中剩餘的咖啡,然後被嗆得不住咳嗽,咳的淚都出來了。


    罪魁禍首嗎?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謝十三那一日的質問,一點都沒錯。


    那一年的龍溪呂家,作為嫡係的家主夫妻同時戰死,經過家族元老的商議和一係列的變故,最終讓當時最強盛的分支成為了本家,繼承了家主的地位和傳承。


    那麽,在新家主和領導班子麵前,老家主的兩個兒子就很礙眼了。


    不,不僅僅是礙眼的程度,由於一些不足為外人道的原因,尤其是曾經被當做家族的希望,已經獲得了完整傳承的次子,若處理不好,家族就此分裂都有可能。


    於是,就順理成章的出現了意外,次子的小隊,見到了超出凡人極限的神明……..


    但就算守望者無法預料自己會遭遇怎樣的對手,但在平均危險度不超過五的空間穩定地區,遇到了三位數危險度的邪神,這種幾率,已經是天文學上的數字了!


    在那個雨夜,擔負了同伴的期望,去獨自求援的次子,卻被攔截了……..被自己的哥哥,唯一的親人,打成了重傷,像是一個碎掉的紙片般,丟進了路邊的陰溝。


    那一夜,鮮血被雨水稀釋,從溝渠中劃出的那一道血跡,一直延續到數百米外,可如此,得到的,卻是絕望的同伴更加絕望的質問。


    “當年的我,不,現在的我也沒有什麽區別,就是一個災星。”


    若自己不是那麽天真,天真的覺得就算撐天的父母不在了,也可以一如往昔的生活,同伴們就不會死去,阿穎也不會因為自己失去半個身體。


    等下,阿穎?阿穎!!何淑華說的是她?!


    “………五年前那個事件,除了謝十三,還有一個幸存者吧,雖然很慘,但的確活下來了,應該說她才是你最虧欠的人,這次,她也要來了…….”


    突然,前日六科何淑華最後的“遺言”,從記憶中蹦了出來,瞬間,呂武的臉色煞白一片,就如死人一般。


    “難道,我都放棄一切了,他們還不打算放過我!難道,阿穎都這樣了,還要趕盡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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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你也知道阿穎要來了嗎?本來打算給你一個驚喜的,開心嗎?”


    開心嗎?開心的都快死掉了。


    從早上被通緝後,冒著被追蹤的危險第一次開機,謝十三沒心沒肺的話語,卻讓呂武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不知何時,手機摔倒了桌上,卻依舊傳出了那邊的聲音。


    電話那頭,能夠老友重聚,謝十三的喜悅都飛出來了。


    這邊,默默的,一滴一滴的淚水落下,不顧周遭其他人的詫異,這個看似堅強的孩子,終於無助的哭了起來。


    “十三哥,對不起,當年的事情,真的對不起,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歉意?悔恨?失落?絕望?憤怒?哀傷?失望?內疚?


    “…..阿武,你怎麽了?沒事的,真的沒事的,我們都不怪你,我還要向你道歉,當年我太不像樣了,遷怒你,說了那些胡話……”


    電話那頭,謝十三滿是焦慮,呂武的聲音,讓他滿是憂慮。


    失去一切的少年,無助著的哭著,就仿若回到了那個雨夜,躺在血泊中,撐著手,向著遠處爬行。


    “十三哥……幫幫我。”


    “嗯,我幫你!老子我可不是五年前的菜鳥,不管是誰想動我們家的小武,老子都會砍下他的狗頭!”


    “阿武,我也幫你。”


    猛地被人抱著,呂武並不熟悉他人的體溫,在這一刻,卻隻能在對方懷內哭泣。


    “爸爸,媽媽,李叔,莉莉姐、哈爾哥哥,對不起,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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