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聖人的喪事辦得緘默而又盛大,等喪禮結束之後,皇宮陷入一片縞素中。(.mianhuaang好看的小說聖人花在公事上的時間越來越多,看著朝中大臣內心實在是難受萬分啊。因為老聖人剛剛去世,他們也不敢重新提起這個話題,但是看著聖人膝下空虛,這心急如焚也燒到了賈政身上。


    賈政被問得一臉懵逼,就算找到了他身上,他也絕對不會去跟聖人說好嗎?!這件事情就尷尬在所有人都認為賈政找聖人做思想工作室最容易成功的那一個,但是沒有一個想到過,正是因為那個人是賈政,所以才最不可能成功。


    “其實我還是挺期待賈政去勸一勸的,那個時候的聖人估計心情很美麗。”


    “簡直無法想象那個時候的美麗樣子。”


    “我的內心居然還有那麽一點小激動?!!!”


    “嘿嘿,還想看一下聖人發火是什麽樣子!”


    “哎呀冰山男爆發的樣子一定很可愛哈哈哈哈。”


    “哎呀人家還真的有點小羞澀呢。”


    ……喂喂,考慮一下他的人生安全了嗎。賈政看著彈幕有些無語,轉開了頭去。正因為聖人心中不鬱,因此不管是張赫還是陳垣,但凡是知道兩人關係的人都恨不得讓賈政天天在宮裏窩著。


    但是賈政畢竟隻是一個臣子,雖然有著太子太傅的身份天天入宮也不會怎樣。但是留宿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尤其是在現在有心人的目光都盯在了皇宮上,賈政可不想在這個時候鬧出什麽事情。


    但是聖人不然。


    一日,賈政給誠兒說完要講的內容之後,就準備離開了。但是誠兒卻拉住他的衣袖,有點擔心地說道:“阿政,這些天父皇的心情都不太好,你真的不去看看他嗎?”


    賈政無奈歎了口氣,他現在的身份,除了上朝跟進宮教導誠兒之外,哪裏是能夠經常接觸到聖人。太過反常也不好。


    誠兒看著賈政的樣子就大概知道賈政的意思了,扁著嘴抱怨:“阿政太小心啦,就算知道了別人也不敢說些什麽。”


    “嗯哼,是嗎?誠兒可不會抱著這樣的心態吧。”賈政笑著敲了敲誠兒的頭,便打算出宮了。


    但是就在賈政走到宮門口的時候,張赫匆匆忙忙從身後趕了過來,看到還沒登車的賈政如臨大赦,連忙說道:“賈大人,陛下有請。”誠兒站在旁邊笑得開心極了,讓賈政萬分懷疑就是他動的小手腳。[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跟著張赫又走了回去。路上誠兒迅速找了個借口偷溜走了,賈政現在特別想把他抓回來打一頓。跟著張赫走了許久,賈政發現他被張赫直接帶到了禦書房去了。


    此時禦書房內,聖人跟戶部禮部等好幾位尚書正在商談中,賈政進去簡直是萬眾矚目,恨不得現在他是一個隱形人。聖人在這個時候叫他過來幹什麽?!


    聖人看見賈政進來,原本寒氣衝天的室內突然回暖,就算是久經曆練的幾位大人也不禁鬆了口氣。雖然知道事情棘手,但是聖人身上的寒氣根本讓人不敢有任何異動。這一位,某種程度上完全糊弄不了。


    “你先去內室歇息吧,待會再同你講。”聖人語氣溫和的跟賈政說道,清冷的語氣也帶上了暖和的色彩,賈政拱手應是,僵硬著進了內室,身後的視線火辣辣得讓人生疼,更別說張青也在外頭。


    賈政隻覺得自己背部要被視線點燃了。


    “我擦我都替賈政尷尬了,所有人都看著他啊!”


    “就像是誤入另一個圈子的。”


    “臉好腫……”


    “我都能夠看出張青那表情是什麽意思了。”


    “聖人別有目的。”


    “你們自己小心點吧。”


    賈政看看彈幕之後,默默地在書桌旁邊坐了下來,默默地練字。說起來賈政已經很久沒動過手,原本心情煩躁,但是越寫整個人卻反倒放鬆下來,等到旁邊的燭光被點亮後,賈政也恍然回神,聖人站在他旁邊,正是他親手點燃了旁邊的蠟燭。


    隨著這一盞燈亮起來,整座宮殿也逐漸被點燃了燈火,一點點地明亮起來。


    “你很久沒動過筆了。”聖人走到賈政身後,他比賈政高了一個頭,輕而易舉就能夠看到賈政寫了些什麽。賈政笑著說道:“在揚州的時候偶爾也會動筆的。”回京之後事情一件接著一件,也就沒有那個心情了。


    “今日戶部尚書張愛卿請辭,望歸故裏。且南海那邊有些異動,到現在都商討不下。”聖人把張赫叫了過來,囑咐他準備膳食之後,才說了今日禦書房商量到現在的原因。


    賈政眉頭微皺,“南海那邊雖然少有人煙,但是到底是國之領土,於情於理都需要派人去查探一下。”


    “當然。”這件事情是下朝後才加急送過來的。聖人把幾位重臣都叫了過來,當然也包括了賈政,“張愛卿請辭之後,我打算讓你來擔任。”賈政愣了一下,“陛下,這跳躍也跳得有點快了。”


    聖人不可置否,拉著賈政準備進膳。


    聖人不是矯情的人,在能力範圍內,賈政能做得更好,那為什麽他不能給他更好的位置?賈政雖然有點明白聖人的意思,但是張青已經發現了端倪,難保其他人不會。


    賈政正默默然想著,聖人突如其來地說了一句:“張青知道了。”咳咳,賈政好不容易把躺咽下去,“是的,陛下。”


    “那便無所謂了。”聖人淡然地說道,隨手又給他添了碗熱湯。“這朝中與你關係最好的也莫過於張青,除此之外的人,你又不上心。”


    賈政訕笑,的確,除了張青跟他關係莫逆之外,其他的那些官員賈政也就保持著正常來往。還有的就是聖人之前身邊陳垣的那一批人了。


    “那你又擔心什麽?”聖人輕笑道,賈政裝傻吃飯中,擔心什麽這還需要說嗎?今天那樣子進來賈政都有些尷尬了。不過……聖人都不介意了,賈政還能怎麽介意?


    第三日,戶部尚書上書乞骸骨。三請三拒給他留足臉麵之後,戶部尚書張思遠才算是真正卸任了。在某些人盯著位置蠢蠢欲動的時候,聖人已經雷厲風行地宣布賈政上任了。


    意料之中,也是情理之中。


    一月之後,聖人才正式定下了年號慶豐,今年始為慶豐元年。


    慶豐二年,聖人冊封大皇子水誠為太子,並明確表示不會再充盈後宮,一石激起千層浪,然而眾多的文書都被駁回,即使是上奏也會被拿下。在聖人的強硬手段下,這件事情就漸漸被壓下來。


    慶豐三年,賈府又一次迎來喜事,林如海終於答應了寶黛兩人之間的婚事,喜得賈政連忙先給兩人定了婚事,彼時寶玉雖然依舊沒有下場科舉,但是他學問的名聲卻漸漸傳了出去,讓賈家的名聲居然在士林中占了一席之地。雖然依舊厭惡官場,但是寶玉的文章字畫可是出類拔萃,千金難求。


    慶豐五年,寶黛二人完婚,同年十月,探春出嫁。賈環下場考試,中二甲三十六名。


    慶豐七年,賈母重病,藥石無醫,在睡夢中仙逝,賈府縞素。


    慶豐八年,聖人賜婚,太子大喜。


    賈政看著滿目紅色,單手撐著揉了揉額頭,今日太子大喜,皇宮設宴,賈政一時高興就多喝了幾杯。張赫看著賈政有些喝上頭的樣子,連忙讓人給他準備醒酒湯。


    隨著月色偏移,新人已經被送入洞房,賓客也開始離席而走。賈政喝了醒酒湯之後,做了半個多時辰,臉色也好了許多。


    【已經是時候了。】多年未曾響起來的聲音,突然在賈政耳邊響起,賈政竟沒有半點被嚇到的樣子,“打算走了?”他在心裏問道。


    【您已經不再需要我們,恭喜宿主的吐槽值降至零,係統將在一分鍾之後完成脫離準備。在離開之際,係統將會贈予宿主一份禮物,請注意查收,再見。】係統的電子聲又一次響起來,也是最後一次響起來。


    賈政看著左下角的光屏隨著時間的消逝,一點點化成光點消散在他的視線中。


    一時之間,仿佛整個空間都寂靜了。


    正在這個時候,賈政突然猛地被一股大力拉了起來,聖人把他拉起來之後,竟是牽著他的手有些踉蹌地直接離開了宴會。賈政試著稍微轉動了下手腕,卻發現聖人下了死力氣,雖然不至於傷害到賈政,但也完全無法掙脫。


    張青坐在宴席上,仰頭喝完了手裏的酒水,聽著旁邊還沒離開的人議論紛紛,隻得露出一個苦笑,聖人有些時候……還真是肆無忌憚。


    賈政被聖人拉著往前走,剛剛經曆了吐槽的消失,現在又有聖人突然之舉的驚嚇,原本還沒徹底醒酒的賈政現在徹底醒了。


    “陛下,您這是要去何處?”賈政看著走得方向不是聖人的寢宮,身後也沒有跟著張赫等伺候的人,生怕是聖人喝醉酒了,在又走了一段路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問道。


    “無礙。”聖人最終在一個園子裏停了下來,這怕是宮內某個賞花的園子,雖然看起來沒什麽人煙,但是顯眼處還是掛著燈籠。


    被聖人抱住的時候,賈政才恍惚想起來,這已經是他們相識的第十五年了。


    十五年前第一次見麵的時候,賈政可從未想過會跟那個冷清冷性的四皇子有什麽接觸。


    實在是……世事難料。


    “存周,”聖人沒看賈政,卻看穿了賈政所有的心思,“還會有許多個十五年的。”聲音清清冷冷,如流水般繞潺潺,流入賈政心裏。


    月光如水映射在地上,銀光微涼,輕風拂麵。


    歲月靜好,溫柔無聲。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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