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整天都沒有出門,甚至兩餐都是助理文曉清送來的,而她敲門時那不言而喻的眼神讓嶽舞頗有一種跳進黃河都洗不清的的感覺。[]


    在他們眼裏,她跟江淼肯定過了一整天沒羞沒臊的生活!但其實……他們真的是在做很正經的事情啊!


    “劇本看的怎麽樣了?”“昨天沒什麽事,連夜讀完了。”


    這樣,他點了點頭:“那我陪你對戲。”


    說完這句話之後,他們就在房間裏對了一整天的戲。


    或者嚴格地來說,是江淼單方麵指導。


    “你回去之後的下一場戲,應該是在青樓的戲。”他翻著劇本,“台詞都熟了吧?”


    “嗯……”嶽舞點了點頭,卻掩飾不住的有些遲疑,“就是有個地方……”


    “開頭的部分?”他抬起頭,瞥了她一眼,目中滿是了然。


    嶽舞隻能老實地點頭,江淼一笑,捧起劇本,手指一下一下地點在紙上,緩緩地念出那段:“瑤夫人渾身一震,再沒想到能有人這般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她身畔,驚懼之下嬌叱道:‘什麽人在裝神弄鬼?’那人一聲輕笑,瑤夫人循著聲音轉過身去,那人隱在一片黑暗中,仍是不見真容,隻堪堪露出一隻手來,指間一點晃眼的光亮,瑤夫人定睛看去,卻是自己發間的一支玉簪,不知何時被他摘了去。她不由得後退一步:‘你……究竟是何人?’他卻是低低一歎:‘遙聞花溪閣花魁之盛名,在下慕名已久。今日有幸一睹芳容,隻覺三生有幸。’他說話間,手上仍是把玩著那支玉簪,溫潤的白玉在他指尖轉來轉去,竟是說不出的優雅從容。瑤夫人一滯,竟然說不出話來。”


    這一幕是男女主角初遇的第一次對手戲,屬於男主角的台詞隻有一句,甚至連臉都不用露,但嶽舞並不覺得輕鬆,甚至是壓力更大。


    “這一幕看似瑤夫人的戲份更多,但其實重心還是在男主角身上。”江淼放下劇本,平靜地看著她,“台詞很簡單,也不用露臉,但仍需要表現出強烈的存在感,除了女主角的側麵烘托之外,重中之重的,就是那個手上的動作了。”


    嶽舞長歎一聲,就是這樣,就是那個把玩玉簪的動作,她曾經拿著筆試著練習過,但怎麽轉都覺得不對勁。


    嶽舞在江淼的麵前一向等於是透明人,他隻要掃一眼就知道她在為什麽而苦惱,於是微笑著伸出一隻手:“拿樣合適的東西給我。(.無彈窗廣告)”


    嶽舞知道他這是要演習給自己看了,便趕緊轉身從桌上找了支鋼筆遞給他,江淼接過,眉毛一挑:“我做個示範……你來念女主角的台詞。”


    嶽舞下意識地去拿劇本,卻見他看了自己一眼,她一下子鬆了手,輕咳一聲:“我再看看台詞嘛。”


    “這麽簡單的台詞,我念過一遍你就應該記得了。”他意外的嚴格起來,用鋼筆朝她點了點,“開始了。”


    於是嶽舞被迫客串起了女主角瑤夫人的戲份,配合地做出被驚嚇到的動作:“什麽人在裝神弄鬼?”


    片刻,江淼輕輕地笑了一聲,其實隻是重一點的鼻音,卻莫名地讓嶽舞生出了一種身臨其境的感覺,即使他現在是女子聲線,也並不讓人出戲。


    她繼續演出驚懼的狀態:“你……究竟是何人?”


    江淼抬起眼瞼掃了她一眼之後才輕歎一聲:“遙聞花溪閣花魁之盛名,在下慕名已久。今日有幸一睹芳容,隻覺三生有幸。”


    嶽舞緊緊地盯著他手上的動作,隻聞他歎息間,手指仍是靈巧地玩弄著那支鋼筆,指腹輕輕地摩挲著筆帽,說不出的瀟灑從容,卻又隱隱帶了一點曖昧挑逗的意味。


    嶽舞簡直看呆了,她這反應倒是和劇本裏的瑤夫人不謀而合,主要是江淼的一個小動作,卻出乎意料地令人入戲,活靈活現地演繹出了劇本裏的場景。


    直至此刻,無論她對於這人其他方麵有多大成見不滿,但對於他演技上的表現力,卻不能不佩服。


    “怎麽樣?”他莞爾笑道,“看明白了嗎?”


    嶽舞忽然有些赧然,默默地側過臉去,吐槽了一句:“你念書的時候肯定不認真,天天轉筆玩。”


    江淼哈哈大笑:“這叫天賦,懂嗎?好了,趕緊練習一下,明天到了片場上,可沒有時間再讓你去練了。”


    這就是個嚴肅的事情了,嶽舞乖乖地點點頭,然後把鋼筆從他手裏拿回來,正準備開始的時候又聽到他的聲音:“要配合著台詞一起,不然到時候想起這茬卻忘了那茬,這樣不行。”


    要求還真高……嶽舞腹誹了一句,但也無可奈何,因為他說的很對,尤其是自己這種掉鏈子的性子,這種可能性發生的概率很大。


    於是之後便開始漫長而苦逼的“訓練”。


    看他做的容易,但真的上手卻發現這個小動作一點也不簡單,嶽舞氣餒地發現自己可能真的沒有轉筆天賦,整個動作做的笨拙無比,和優雅從容一點邊都沒沾上。


    江淼卻是很有耐心地指點了她許久,不厭其煩地示範了一遍又一遍,一直到嶽舞終於做出了一點樣子,他才甩了甩右手,接著去喝了杯水。


    嶽舞偷偷瞟著他活動手指的動作,忽然覺得有點過意不去,於是自己手上的動作一滯,鋼筆掉在了床上。


    他拿著杯子慢悠悠地走過來:“剛覺得你有點樣子了,結果又掉了……你真是要累死你老師啊。”


    被他這麽一嘲諷,嶽舞又不開心了:“意外,這是意外!……而且,你什麽時候變成我老師了?”


    “哎呀呀,小舞兒翻臉不認人啊。”他倚在她對麵的衣櫃上,笑嘻嘻地瞧著她,“那你說,剛剛是誰一直在教你?你是不是該叫我一聲江老師?”


    嶽舞沒忍住又翻了個白眼:“嗬嗬,老師就免了吧……不如我喊你一聲江師傅好了,反正你個老司機肯定是當得起的。”


    江淼啞然失笑,過了一會兒才搖搖頭:“你個小汙女還好意思說我,老司機什麽的……彼此彼此了。”


    嶽舞輕哼一聲,沒有搭理他。


    晚餐的時候,嶽舞見江淼毫不忌口地吃著各種高熱量的食物,簡直要炸了:“你能不能注意一下我的身材啊!照你這麽吃下去,我不出三個月就會胖的沒法見人的!”


    江淼瞥了她一眼:“但你的胃在跟我抗議,你說怎麽辦?”


    “你……”嶽舞氣結,“那你少吃一點總行了吧!”


    “我不覺得我吃的很多。”江淼搖搖頭,想起先前蘇茉莉也是這個德行,心說現在的女藝人真是被放大的鏡頭逼得瘋魔了。


    嶽舞氣呼呼地瞪著他,心想著找個合適的機會把飯碗從他嘴邊奪過來,卻突然聽到他問:“你是明天一早回去吧?”


    “嗯,已經讓曉清幫忙訂票了。”她點點頭,但又覺得不對,“咦,你這是什麽意思?你不打算和我一起回去?”


    她有些難以置信,不敢相信這家夥居然會放過這樣一次“秀恩愛”的機會。


    誰知江淼卻真的點了點頭:“嗯,我晚一點再回……可能是一天,也可能是兩天。”


    據她所知,最近在《燕歌行》劇組是沒他什麽事,但他留在b市是為了什麽呢?


    她的雙眼流露出了疑問,江淼放下筷子,微微一笑:“我要去潘石鬆那邊試完鏡之後再走。”


    嶽舞十分吃驚,雖然她知道他們是跟潘石鬆那邊達成了協議,但她以為是直接得到那個角色,卻沒想到江淼說還要去試鏡。


    江淼含笑望她一眼,自是看穿她心中所想,剛要開口說話,卻聽到了敲門聲。


    嶽舞有些奇怪:“會是誰啊?”


    江淼抽了一張餐巾紙,慢條斯理地擦著嘴:“是宋澤越,開門去吧。”


    這種篤定的語氣真是……每次都會讓她懷疑一下到底他智商偏高還是她智商偏低。


    “你幹嘛不去啊?”想到這裏,她沒好氣地問道,他立刻做出一副苦瓜臉:“啊,我肚子痛。”


    這家夥!


    她不情不願地去開了門,門外站著的果然是宋澤越。


    宋澤越見了“江淼”,臉上也沒什麽表情,說出的話卻帶著一點諷刺:“沒打擾你們吧?”


    嶽舞趕緊賠笑:“哪裏的話,趕緊進來!”


    “我可不是來找你的,”宋澤越不客氣地走了進來,“嶽小姐呢?”


    嶽舞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到江淼慢悠悠的聲音:“宋先生來了,晚上好啊。”


    宋澤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目中頗有深意:“嶽小姐好像知道我會來走這一遭似的。”


    “嗬嗬,”江淼笑了笑,“我隻希望您不是來罵我一頓的。”


    宋澤越見話題被“她”輕輕鬆鬆地含糊帶過,對這一位的估計又上了一個檔次。


    也更加警惕“她”。


    “怎麽會呢?”他聳聳肩,順便做了個邀請的手勢,讓她在沙發上坐下,隨後自己也跟在坐了下來,“嶽小姐既然是我們江淼的意中人,我自然是尊敬的。”


    “嶽舞”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那我就安心了。”


    在一旁進入了看熱鬧模式的真?嶽舞又禁不住想翻白眼了:這貨果然是天生的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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