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舞倒不是擔心這人會對自己做什麽,先不說他對自己沒那個意思,再者,就算他真有什麽意思……他也不是那種會強迫對方的類型。<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再說了……我不擔心他會非禮我,我怕自己會忍不住非禮他……嶽舞撇了撇嘴。


    可他剛也說了,他不想動了,自己還這樣鬧著要回去,是不是顯得很矯情啊?嶽舞要糾結死了。


    “好了,我知道你在顧慮什麽。”江淼自然猜不到她那麽一大串的心理活動,但人之常情,現在他們恢複了原本的性別,這姑娘看似大大咧咧,嘴上開車也挺溜,但實際上就是個挺害羞的小丫頭。


    而且他們終究不是真的戀人,還是需要一點避忌的。


    他聳聳肩:“你睡床,我睡沙發去,你總安心了吧?”


    他這麽一說,嶽舞頓時分外過意不去,可這確實是最好方案了。


    如果睡一張床的話,她真的挺擔心自己控製不住的……


    “或者,”他笑著提議,“我睡床,你睡沙發?”


    嶽舞堅決反對:“你好意思嗎你?!”


    接著她飛快躺下,用被子把自己裹的嚴嚴實實,以顯示絕不退讓的決心。


    可過了沒多久,因為被窩裏空氣太悶了,她沒忍住,又自己探出頭來,結果看到那人趴在床邊笑嘻嘻地看她的笑話。


    “臥槽,你想嚇死誰啊?!”她佯怒道,“走開走開!”


    “這可是我的床,我靠一下都不行?”他說著又往裏擠了擠,嶽舞本就理虧,也就讓了三分地兒出來,見他離的愈發近了,便又開始心慌了。


    “時間也不早了,還不睡啊?”她輕聲問道,他搖搖頭,歎了一聲:“這麽多年沒規律的拍戲,這個時間點,還真睡不著。”


    嶽舞咬了咬下唇:“睡不著……那就聊聊唄。”


    “好啊,你想聊什麽?”他問,她一開始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但很快想起最近鬱悶的事情:“那個,我覺得可能被你說中了……”


    “嗯?”


    “茉莉可能真的有事情瞞著我。”她憂心忡忡道,“我每次想問她都避著我,這就讓我……更懷疑了。”


    這是江淼意料之內的:“我早知道她會這樣。”


    “那怎麽……”嶽舞原本想問他那該怎麽辦,臨了又覺得茉莉不想說就算了,她不想因為這個影響她們的關係。


    於是她又搖搖頭:“算了,就這樣吧。”


    江淼卻是挑挑眉:“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不過,你真覺得你們這樣兩頭裝傻有用?關係隻會越來越疏遠吧?”


    他的話讓嶽舞無言以對,事實確實如此,她跟茉莉的關係莫名陷入了一個僵局之中。


    “我就是擔心她是不是遇上了什麽難題,”她心情變得很低落,“她一向都好強,遇到困難也不會跟別人說。”


    江淼瞥了她一眼:“沒關係,我有預感,她快憋不下去了。”


    嶽舞吃了一驚:“你怎麽知道?”


    “說了是我的直覺,你要問我理由,我也說不上。”他笑,“一定要說的話,大概是之前相處過讓我對她有一定了解吧。”


    嶽舞啼笑皆非:“這也太牽強了。”


    他不置可否,接著起身按著自己到太陽穴:“看來我酒量退步了,這會兒倒是有點不勝酒力了……不說了,睡吧。”


    “哦……”嶽舞縮在被窩了,眨了眨眼,“晚安。”


    他垂下眼,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她又是一陣臉熱:“不是要睡了嗎?趕緊去啊,記得弄床被子啊,入秋了,夜裏還是挺涼的……”


    她話還沒說完,他卻忽然俯下身,整個身影籠罩著她,嶽舞有些心悸:“你……”


    “怎麽?擔心我酒後亂性?”他輕笑,與此同時,他微涼的手輕輕搭在她額頭上,辨別著她的溫度。


    太曖昧了。她心想,這樣不對。


    好在他很快收回了自己的手:“放心吧,我還沒喝到那程度呢。”


    見她睜大眼睛一言不發地盯著自己,江淼心想許是自己的玩笑開得太過了,便溫言道:“好了,我就是想確認一下你是不是真的沒生病……晚安吧。”


    說完他抱了一床毛毯,順手滅了燈,而嶽舞躺在床上,看著眼前的一片黑暗,怎麽都睡不著。


    _______________


    嶽舞站在一麵齊身高的穿衣鏡前欣賞著自己身上的裙子,大朵紅黑相間的印花搭配輕薄的雪紡麵料,飄逸而不失莊重,走起路來很輕盈。v領的設計又增加了一點性感的女人味,再配上一條簡潔而不失質感的鉑金項鏈,彌補了頸間的單調。耳上墜的是與項鏈同一係列的墜子,簡單卻大氣。


    麵料的底色襯的她膚色甚是白皙,胡敏對著她打量再三,從自己的包裏翻出了一個首飾盒,隨後嶽舞的手腕上多了一個金色的鐲子,掐絲攢花精巧細致,即使是厚重的黃金質地也並不顯笨拙,反而讓整個人顯得雍容貴氣。


    嶽舞看著左腕上的鐲子有些驚訝:“之前讚助品牌提供的樣品裏沒有這個手鐲啊?”


    胡敏微微一笑:“這是我的私人藏品。早上看到你選了這條裙子就覺得這個鐲子特別襯你。現在一看,果真是這樣,你皮膚白,壓得住。”


    嶽舞大驚失色:“這……胡姐你的珍藏品,我怎麽好……”


    胡敏揮手打斷她推卻的話:“反正我平時也沒機會戴,讓你戴著走紅毯,也不算埋沒她的光彩。”


    見她這麽說了,嶽舞也不好再堅持,隻是心下感激,一時反而難開口,她低頭細細瞧著鐲子上精美的鏨花,好半天才鄭重地說了一聲:“謝謝您。”


    胡敏搖搖頭:“是你自己爭氣。”頓了一下之後又提醒道:“時間差不多了,出發和江先生會合吧。[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嶽舞點一點頭,又最後看了一眼鏡子裏的自己,雍容華貴的仿佛不是自己。


    這裙子自然也是借來的,她不願再麻煩江淼,這一次是通過昨天合作的時尚雜誌的編輯為中介,輾轉跟法國著名品牌es搭上了線,除了編輯這個助力之外,品牌方還算看好正值上升期且沒有實質□□的嶽舞,便借出了這條裙子。如果今晚反響好的話,也許之後還能長線合作。這也是胡敏分外看重今晚這次機會的原因之一。


    說真的這是第一次她“親身上陣”穿上這樣精致華美的晚禮服,先前那幾回身著華服的“嶽舞”其實是江淼。


    想到江淼被迫穿著這樣的衣服上紅毯,嶽舞沒忍住笑出聲來,到底不是親身體會,很難想象他的窘狀。


    她沒來由的一聲笑引來了胡敏狐疑的目光,她又催促一聲:“別傻笑了,快走吧!”


    江淼今晚也是一身黑色正裝,兩個人站在一起還是很搭的,估計晚一點各家媒體少不了要出“江淼嶽舞情侶裝現身新片首映禮紅毯”這樣的稿子。


    “外頭好像下雨了。”坐在禮賓車裏,封閉的車窗麵上不知何時沾染上了水漬,不多時,一道道雨絲斜斜地刮在玻璃上,江淼望著一串串水珠蜿蜒而下,微微一笑,“這還真是不巧。”


    嶽舞也伸頭往外看了看:“那些候場的影迷會被淋濕吧?”


    “主辦方應該會發放雨披的。”江淼說著轉過頭看她,“說起來,我覺得你應該擔心一下你自己。”


    嶽舞以為他在跟自己開玩笑,便笑道:“難道澤越哥不會給我們提供雨傘嗎?那我就不下去了。”


    江淼搖搖頭:“不是說這個……”


    他話音未落,車窗被敲了兩下,抬眼望去,宋澤越撐著傘站在車外,手裏還拿著一把黑色長柄傘,很顯然是給他們準備的。


    嶽舞吐吐舌頭:“還好有傘~該下去了吧?”


    江淼的眼光從她光潔的肩頭略過,然後點點頭:“下車去吧。”


    車門一開,嶽舞終於明白過來江淼讓她擔心自己是什麽意思了,這外邊又刮風又下雨的,和車內的溫度反差很大,她身上又單薄,肩頸、手臂大處肌膚都□□著,涼風夾雜著雨水冷冰冰地打到身上,她立時就打了個寒噤。


    一場秋雨一場寒,古人誠不欺我。嶽舞感慨。


    先下車的江淼接過宋澤越手裏的傘,很紳士地為她撐起傘,見她瑟縮的樣子便歎了口氣:“我就說吧。”


    嶽舞哭喪著臉:“我這下是真的不想去了。”


    江淼笑了笑,一手攬住她的肩,一手撐著傘:“走吧,別讓影迷久等了。”


    他的手上帶了力道,嶽舞整個人幾乎是半靠在他身上的,她先是一陣恍惚,隨後感覺到他身上傳來的溫度,才反應過來他是想要為自己驅散一點寒意。


    踏上紅毯,兩旁不出意外地響起了龐大的歡呼聲,呼喊著江淼名字的聲音此起彼伏,還有各家攝影師的閃光燈,幾乎照亮了夜空。


    江淼微笑著向影迷致意,他的手仍搭在她的肩上,就這樣攬著她,撐著傘,徐徐前行。


    雨勢又大了一些,喧雜的聲音和陌生的麵孔都模糊在雨幕裏,仿佛這個世界隻餘下他們二人。


    他指尖的觸感溫暖又清晰,周身的氣息的近在咫尺,這樣的親密無間,嶽舞有點欣喜又有點害羞。


    她覺得身體有些發熱,連臉上、胳膊上偶爾濺到雨水也不覺得涼了,倒是他,視線明明沒有落在她身上,手裏的傘卻一直往她這邊傾斜。


    雨水滴滴答答地打在傘麵上,那頻率混亂的好似她的心跳聲。


    如果能一直這樣下去就好了。她垂下眼瞼,掩去眼中煜煜光亮。


    隻可惜,紅色的地毯終究是有盡頭的,他們站定之後,江淼優雅地收起長傘,熟稔地跟這部電影的其他主創打著招呼。


    嶽舞也禮貌地跟其他人寒暄一番,但終究不若江淼這般與該劇組的人熟絡,聽著江淼與旁人有來有往的說笑,她站在一側,莫名地有些失落。


    可能是因為自己格格不入,也可能是紅毯過後的意猶未盡,總之低落的情緒來的就是這麽突然而洶湧。


    暗戀一個人的心情,本來就如同過山車一般翻騰不定。


    可能是她異乎尋常的安靜,江淼也覺得反常,他的餘光掃過嶽舞,卻立刻被這個女孩子眼睛裏的憂鬱給驚到了。


    這是……怎麽了?他中斷了與另一位演員的交談,回到她身邊,低聲問道:“怎麽了?是不是太冷了?”


    “一開始冷,可能是時間久了適應了,現在感覺好多了。”嶽舞抬起頭,笑意盈盈,瞳孔明亮,絲毫看不出一點惆悵的痕跡。


    江淼一瞬間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但很快又否定了。


    這個姑娘,似乎真的有心事了。隻是她不想說,江淼便也不好問,隻是隱隱約約有了一點不甚明了的直覺。


    但他不願意朝著這個方向去想。那樣的話,就複雜起來了。


    與媒體的周旋進行了大半個小時,所有的主創都接受了一輪采訪,其中江淼自然被問的最多,何況他今晚帶了女伴來,於情於理都少不了一些辛辣的提問,諸如“之前當初的片花裏有跟女主角的吻戲,請問是借位?”


    同樣被一堆話筒包圍著的女主角俏臉一紅,隻是微笑不語,身為男主角的江淼隻好接過這個話題,但他狡猾的很:“是不是借位,看了電影自然就知道了。”


    “哈哈!向您二位這般敬業的演員,想來是不會借位了。”提問的人顯然並不滿意江淼這個似是而非回答,於是不意外的,矛頭轉到低調地站在一旁的嶽舞,“如果是真親,嶽小姐會不會不高興啊?”


    嶽舞隻想拚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結果事不遂人願,那些如狼似虎的記者哪會放過這樣好的機會,而這也是她賺出鏡率要付出的代價吧。


    於是她為難地笑笑,如他們所願,用目光向“男朋友”求助,江淼從容開口:“大家都是專業演員,但你問的這個問題就不太專業了。”


    他間接地給出了答案,又不動聲色地嘲諷了一把提問的記者,除了提問者本人,其他人都會心一笑。


    今天的首映禮是貨真價實的,並不是主演來晃一圈亮個相就走人,身後就是劇院,馬上就有一場小規模的點映。


    因為規模不大的緣故,觀影的人數收到限製,普通觀眾須持票才能進場,而沒拿到票的人雖然氣餒,但因為兩位主演都還在的緣故,並不急著離開,仍是盤桓在外場,希望放映結束之後能和偶像來個近距離接觸。


    江淼帶著嶽舞隨眾主創先進了劇院,一到室內他就脫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見嶽舞怔怔盯著他看,不覺莞爾:“反正待會兒電影開始就會暗下來了,沒人看得到。”


    嶽舞明白他的意思,先前在外頭那麽多人拍著,她自然要光彩照人地展示自己,哪怕被凍成冰棍也在所不惜。她就是衝著這個來的,他當然也深諳其中道理。而到了室內,終於沒有媒體拍照了,他才解衣為她禦寒。


    他的心思總是那麽細膩。


    觀影的人陸續進來,自然又是連續不斷的喧嘩,也一直有人找江淼東拉西扯,直至燈光暗下,幕布上躍出影像,宣告著點映正式開始。


    觀眾們窸窸窣窣的殘留音被極好的音效壓了下去,江淼被安排在第一排,嶽舞坐在他右手邊,這其實不是個看電影的好位置,不過如果坐到觀眾裏去,估計就不大方便了。


    他雖是主演,但也是頭一回看到剪輯出的成品,後期剪輯藏著很多玄機,所以江淼自己也很好奇正片究竟如何。


    低音號角與背景中的男性和聲正式拉開了這部片子的序幕,嶽舞側過臉看了看江淼,他的眼睛裏被大銀幕上灰藍色的天空所盛滿,眼角裏卻藏著一點光亮。


    她的視線重新回到電影畫麵上,一排候鳥掠過天際,接著鏡頭緩緩地下移到車水馬龍的城市街頭,一輛舊式汽車從長街的另一頭緩緩開來,車頭上插著的青天白日旗隨風而動。


    黑色汽車停在一座宏偉的建築前,大門前的衛兵立刻上前打開車門,恭恭敬敬地敬了一個軍禮。先入鏡的是一隻錚亮的軍靴,鏡頭自下而上,一身挺括的藍灰色軍裝的青年男子完整地在鏡頭裏顯現,他抬手還禮,抬眼望了一眼建築物上刻著的標誌,眼角的鋒芒一閃即逝。


    視角再次上移,逐漸將被霧氣籠罩的整座城市收納在鏡頭裏,最後化為肅殺悲涼的兩個大字——孤城。


    領銜主演,江淼。


    大屏幕上的人明明有著一張熟悉的臉,但嶽舞一時真的很難把影片裏陰鷙殘忍的軍官與身邊的人聯係起來,隻能感歎演技這東西是真的看得見的。


    片子的最後一幕是男主角為了不讓機密泄露,親手舉槍打死女主角。鮮血從女人額頭的彈孔涔涔而出,男主角卻連多看她的屍體一眼都不行,他被屬下擁簇著上馬,一群人浩浩蕩蕩往前進的時候,一曲雄壯而不失悲愴的交響樂響起,與片中士兵得意的喧笑聲形成了鮮明對比,軍官騎在馬背上,望著青空的雙目空泛而茫然,但亦是一閃而過。


    最後一個鏡頭是被風吹折的旗子,繼而便是短暫的黑幕,再然後是影片的演職員表。


    《孤城》的劇情非常緊湊而且緊張,觀眾看得可以說相當投入,嶽舞也是一樣,等到滿屏的字幕浮現,她才反應過來,這部電影已經結束了。


    劇院裏的光線也複亮起,她聽到江淼的聲音:“怎麽樣?”


    她側過臉,真心實意地稱讚:“非常精彩。”


    “多謝了。”他微微一笑,先站了起來,然後朝她伸出一隻手,嶽舞遲疑了一下,還是握住了他的手,慢慢地從椅子上站起。


    雨還在下,風比之前更大了,嶽舞有點受不住,還好肩上還披著一件他的外套,他們二人仍是共撐一把傘,隻是地麵積了一層水,嶽舞為了不弄髒借來的裙子,不得不提著裙子,腳下又是極細的高跟,一時間走的有些艱難。


    江淼見她這副狼狽相,不由感慨道:“還好我現在不是女人了。”


    嶽舞轉頭望了望四周,宋澤越和胡敏他們可能是想給他們留空間,都刻意落後了一段,她估摸著江淼這句話應該傳不到後頭去,這才橫了他一眼:“幸災樂禍也要分時候好嗎?”


    江淼不以為意:“聽到了也沒什麽,最多以為我在開玩笑……而且我也沒有幸災樂禍,是真情實感。”


    嶽舞沒忍住翻了個白眼,嘀咕了一句:“那比幸災樂禍還惡劣!”


    江淼失笑,兩人回到車上之後,嶽舞發覺自己的裙裾還是有點濕了,心下懊惱,江淼見她麵色不虞,便問道:“累不累?”


    嶽舞不想讓他看出自己情緒不振,便趕緊搖頭否認:“不累。”


    他靠在椅背上,臉上似笑非笑,顯然是不相信她所說的,嶽舞忽然有些不忿,幹嘛每次都像是有讀心術一般?卻沒想過幾乎都是她掩飾不到家的緣故。


    他的外套給了她,身上就隻剩一件白襯衫了,此時活動結束,就更加任性了,袖子卷到手肘,慵懶而隨性。


    “我倒是挺累的。”他伸了一個懶腰,忽而又正經危坐,麵上的表情亦是正經起來,“來吧,我給你按摩一下。”


    “啊?”嶽舞不明就裏,“車裏就這麽大,不方便吧?”


    “方便得很。”他說完這句話,忽然伸手按住她的小腿,嶽舞吃了一驚,緊接著自己的右腿被他放到了他的膝蓋上,順手脫掉高跟涼鞋,右腳被握住。


    她這才意識過來,他是要給她的腳按摩。


    他的手很溫暖,手上的力度也正好,按的還挺舒服。


    “唉,我之前也穿過這玩意兒,簡直不是人穿的,很佩服你們女人還能甘之如飴。”他這話讓嶽舞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他也隨之莞爾:“你的腳很涼,凍得慌吧?”


    “還好啦,現在還不是最冷的時候呢。”她輕聲回道,等到寒冬料峭那陣子,女星們出席活動的時候還是得這麽穿。


    江淼顯然也想到了這一層,他心有餘悸地搖搖頭,手下的力道又加重了一點點。


    “感覺怎麽樣?”他問了一句,嶽舞正要脫口而出:“挺舒……”


    結果說了倆字就住口了,這話說出來,真是怎麽聽怎麽奇怪啊。


    接著她忽然意識到,他這麽揉捏著自己的腳,本身就是一件……奇怪的事。


    “你還真是武裝到腳趾頭了。”他忽地一聲輕笑,嶽舞頓時麵紅過耳,他說的是她腳趾頭上塗的甲油,本來是很正常的事情,被他這麽一取笑,就莫名難為情起來。


    被扣著的腳踝,握著細白赤足的手,還有鮮紅色的甲油,氣氛不知不覺旖旎起來。


    嶽舞慌亂起來,像是被燙了一般,想要抽回自己的腳:“就、就這樣吧,我好多了……謝謝你。”


    江淼抬頭看她,她卻張煌地扭過頭去,目光不敢與他相接,江淼似乎也有所感,他垂下眼瞼,撿起先前脫掉的鞋子,又套回了她腳上。


    之後兩個人都很默契地沒再說話,有那麽幾秒鍾安靜的幾乎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直到各自團隊的人上車才打破那靜寂。


    …………


    s市是江淼此次新片宣傳的最後一站,再過兩天便是正式院線上映的時間了,路演行程便暫告一個段落。


    “嗯……你之後有什麽計劃?”臨告別的時候嶽舞覺得自己總該說點什麽好,因為這人不知怎麽回事,一路上都沒說話,還得她忐忑了許久。


    江淼原本看著車窗外,聽到她的問話便回過頭來:“繼續拍戲。”


    “誒?”嶽舞詫異,先前錯位的時候,她從宋澤越那裏得知過江淼下個階段的安排,她印象裏,他下部片子應該是明年春天才開機的。


    江淼似乎是猜到她在想什麽,微微一笑:“我又接了一部新戲。”


    嶽舞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前座聽到他們閑談的宋澤越轉過頭來:“嶽舞你還沒得到消息?”


    嶽舞十分茫然:“什麽消息?”


    宋澤越張口欲言,卻瞥見江淼衝他眨了眨眼,頗有深意的樣子,宋澤越還算了解他,見狀便臨時改了口:“算了,反正你很快就會知道的。”


    嶽舞聽後仍是一臉懵逼,見兩個人都沒有告訴她的意思,撇撇嘴,也沒多問。


    宋澤越卻沒急著回過頭去,而是凶霸霸地瞪著某人,這家夥最近越來越自作主張,居然沒問過他一句就擅自接了已經開機又暫停的《旁觀者》,而且還是跟汪明則平番!


    如果不是那麽多人在,他真想問一句江淼你腦子是不是被門夾了???順便感慨一聲,江淼是不是真的轉性了,為了個嶽舞居然甘願犧牲這麽多!


    他理所當然地認為江淼這般任性妄為是為了嶽舞,那不然還能是為了什麽呢?


    總不會是為了汪明則吧?


    如果江淼知道宋心中所想,大概會豎起大拇指:老哥,你還真是猜對了。


    把手頭事情忙的差不多的嶽舞便準備動身回b市,片方來的消息是不日將恢複拍攝,說是劇本已經修改出一本了。嶽舞自然不敢怠慢,準備回b市接劇本然後找個清淨地好好研究。


    回b市的前一天,她忽然接到蘇茉莉的電話,好友在電話那頭興奮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小舞,我剛剛得到通知,說《旁觀者》的那個角色我拿到了……天哪,我簡直不敢相信……”


    嶽舞也是驚喜交加:“太好了!!!恭喜你丫茉莉!”


    “我真的好意外,我上回拒絕了那個製片人,我以為我肯定得不到了……”蘇茉莉欣喜之外還有一點疑惑,“難道是我走好運了?”


    嶽舞笑道:“肯定是因為我們茉莉試鏡的時候發揮的好唄~”


    蘇茉莉卻苦笑起來:“我發揮的什麽樣我心裏很清楚……我在想,是不是有人幫了我……”


    “咦,”嶽舞好奇心被帶起來了,“是哪位貴人呀?”


    蘇茉莉卻躑躅起來:“嗯……我也是隨口猜猜的……等有機會我問問吧。”


    嶽舞被她說的一頭霧水,但電話裏也說不清,她便也不再糾纏這個話題,而是邀請道:“既然咱們要一起拍戲了,不如一起去b市吧……你還在s市吧?”


    “嗯,在的。”蘇茉莉的語調有一點微妙的變化,但是嶽舞沒注意到,她興高采烈:“我定了明早的機票,你呢?”


    “我……剛得到消息,還沒來得及定呢。”茉莉溫聲道,“要不你先過去吧。”


    嶽舞撒起嬌來:“一個人很無聊的,這樣吧,你定了之後跟我說一聲,我改簽就是了。”


    蘇茉莉頓了一下,笑著應了:“也好。”


    嶽舞放下手機之後,麵上的笑容卻淡了許多,她非要和茉莉坐一班飛機並非心血來潮,隻是有些事想問問她。


    江淼說得對,有些事情如果一直積壓著,就會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還是攤開來說吧,她不希望她們兩個人老是存著一層隔閡。


    第二天晚上,她們依約定在機場碰頭,兩個人都是輕裝簡行,各帶了一名助理,一見麵不免感歎二人心有靈犀,不過畢竟不是去度假而是去拍戲,自然是簡單些好。


    兩個人在候機室裏嘰嘰咕咕聊了許多,一如從前那般,直到登機通知響起來,嶽舞拉著蘇茉莉的手:“走吧。”


    飛機坐的多了,絲毫沒有新鮮感,嶽舞一坐下就戴上眼罩打算睡覺,這卻令蘇茉莉很是意外,她以為小舞這麽堅持和自己一起出行……是有話想跟自己說。


    不過見她似乎沒有要開口的意思,茉莉便保持了沉默。


    但心頭仍是被不安籠罩著。


    航程過半,嶽舞的頭不知什麽時候歪倒在鄰座的茉莉肩上,後者伸手摸摸她的發頂,忍不住莞爾。


    “茉莉。”就在蘇茉莉以為嶽舞熟睡的時候,卻驀然聽到她細微的聲音,“我有些事情想問你。”


    蘇茉莉登時全身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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