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旁觀者》劇組停工一段時間後重啟拍攝計劃的第一天,江淼淩晨匆匆趕到b市,隻在酒店裏休息了兩三個小時就在天剛亮的時候出現在拍攝地了,不過倒是不急著化妝換裝,因為還有一輪燒香拜佛的儀式,一部分場工正在忙著設香案。[.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想來是經曆了主演陣容+劇本大換血的一波三折,整個劇組上下都是心有戚戚焉,都希望能通過這傳統的開機儀式來驅散這段時間的黴氣,祈求新的拍攝階段能順順利利,於是香案也設置的格外隆重。


    江淼看著兩個漢子抬著一整頭的乳豬不禁啞然失笑,他轉頭問身邊的助理文曉清:“其他人怎麽沒見到?”


    他指的自然是其他主演,文曉清心領神會:“嶽小姐好像已經到了,可能在保姆車裏休息,汪先生和蘇小姐應該還沒到。”


    江淼點點頭:“這樣,那我去跟嶽姑娘打個招呼吧?她車在哪兒來著?”


    文曉清的臉色又些許變化,但下一秒即恢複正常,她指著某個方向:“車應該都停在那片區域。”


    “好。”江淼揮揮手,“你找個地方歇著吧,不用跟我過去了。”


    文曉清垂著雙手站在那兒,目送他走遠。


    嶽舞趴在車窗邊上,這樣一動不動瞧著遠處的建築群已經快一個小時了,李安安在一旁坐立不安卻又不敢打擾她,隻能幹著急。


    嶽舞最近精神萎靡,整個人的狀態差到了極點,一點精神氣兒都沒有,李安安旁敲側擊地問了幾回都沒問出個結果,隻是隱隱猜到跟蘇茉莉有點幹係。不過她想不通,這倆人十幾歲就認識了,一直都好的跟一個人似的,怎麽就突然鬧崩了?


    可嶽舞不說她瞎猜也猜不出真相,跟胡敏那邊匯報之後,對方“咦”了一聲,又歎氣道:“茉莉那邊也是不肯說,我原想讓小舞勸她來著,沒想到……”


    得,胡姐也是束手無策。


    李安安幹瞪眼的時候,忽然聽到車窗被人從外邊輕輕敲了兩下,她側過頭,瞧見江淼隔著窗衝她微笑,立時便喜形於色,忙不迭地去開門,順便通知自家藝人:“小舞,江哥哥過來看你了!”


    嶽舞卻像是沒聽到一般,仍是一動不動,江淼有些訝異,心說自己是不是哪裏得罪她了?


    他尋思了一番,想想能惹到她的應該就是自己接下這部戲卻沒有提前告知她的事了。


    看來還真被汪明則那家夥說中了,沒有驚喜,隻剩驚嚇啊。


    “哦這個,我要解釋一下,”江淼陪著笑臉,給自己找的理由半真半假,“本來我是想告訴你我接的新戲就是這部的,可是你知道的,片方要賣懸而未決的噱頭所以要求我們都保密,了解內情的的人不超過一隻手……我也不好提前泄露你說是不是?”


    他扯了一堆,嶽舞終於轉過頭,卻不明所以的“啊”了一聲,搞的江淼哭笑不得:得,沒忽悠到!感情這丫頭根本沒在聽啊?


    她顯然是心情不太好,勉強衝他笑了一笑:“你來了。”


    江淼正在打量車內裝飾,眼光掃到她這裏的時候被她憔悴的麵色驚了一下:“這是怎麽了?臉色怎麽這麽難看?”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仿佛才醒過來:“我還沒化妝呢……安安,把化妝包給我下。”


    李安安遞過化妝包之後,很有眼色地下車給他們留出了空間,江淼看著她拿著化妝刷在臉上掃來掃去,忽然笑了:“還是女孩子心靈手巧。”


    化妝鏡裏映出了他的半張臉,乍看過去,像是臉貼著臉,嶽舞臉一紅,手上的動作也停頓了一下。


    “說起來,你之前是怎麽化的妝?”可能因為他的到來,她稍稍從陰霾的心境裏解放了一點,“應該不是你自己動手的吧?”


    江淼一臉不忍回首的表情:“別提了,這些瓶瓶罐罐的順序一直沒摸清,是安安幫的忙。”


    嶽舞笑:“我說呢,還好你沒頂張大花臉出鏡,不然我嶽舞還怎麽混啊?”


    江淼彎了彎嘴角:“現在已經混的不錯了,我那時候,可沒有保姆車待命呢。”


    “嗐!是公司租的。”嶽舞不好意思起來,“胡姐說現在是主角了,拍戲的時間也長了,有輛車方便一些……說起來,還要多謝你呢。[]”


    江淼沒有接這個話茬,反而指指她的臉:“妝化好了?氣色好多了。”


    “還差一點點。”嶽舞說話的時候,小拇指挑起一點橘粉色的眼影細細地暈染在眼角,“化了個淡妝,反正一會兒燒完香還要洗掉重畫,就不多費時間了。”


    他一手托著下巴,笑吟吟地瞧著她:“比剛才好看多了。”


    嶽舞垂下眼瞼,緩緩地合起眼影盒子,再抬眼的時候,看到鏡子裏自己眼尾處淡淡地布了一層粉色,原本暗淡的瞳孔仿佛也被點亮,如點漆一般,煞是好看。


    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兩個人一齊回到片場,剛走近就聽到一陣喧嘩,定睛一看,原來是一群扛著長槍短炮的記者。本來今天劇組重新開機,有記者到場不奇怪,隻是這陣仗好像大了一點吧?


    難道是片方特意請來的?江淼正琢磨著呢,有眼尖的瞥到他二人,大呼一聲:“江淼和嶽舞也到了!”


    嘩啦一聲,差不多一半的記者轉移到了他們這邊,一下子就把兩個人圍住了,江淼哭笑不得的同時,也終於看明白了另外一邊的光景,原來是汪明則和蘇茉莉。


    等一下……他倆又出什麽幺蛾子了,被這麽圍著拍?江淼眉毛一挑,拉著嶽舞的手硬是衝出了重圍,結果這麽一個動作反而引起了更加狂熱的拍攝。


    他心裏是很想過去看看汪明則的熱鬧,但現實不允許,畢竟這要是傳出去也不太好聽來著,隻好忍著。一直到開機儀式馬上開始,四個人聚到一塊,他才不懷好意地靠近汪明則:“剛聽那些記者說,姑娘是從你家裏出來的?別告訴我是為了新片炒作哈……”


    他一句調侃還沒結束,卻被汪明則打斷,他指了指江淼身邊的嶽舞:“別顧著消遣我了,你沒發現什麽不對勁嗎?”


    江淼立即地轉過頭去,隻見嶽舞麵無表情地直視著前方,目光竟然有些冰冷。


    這……江淼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嶽舞,心下一驚,直覺如果自己去問的話什麽都問不出來,剛想跟汪明則打聽一下,去瞥見了站在最末端的蘇茉莉。


    她一直垂著頭,看不清表情,可她周身消沉的低氣壓實在太明顯了。


    這姑娘也很不對勁啊……江淼幾乎是立刻就瞧出了端倪,想來是倆女孩鬧別扭了,隻是她倆多大矛盾啊,能僵成這樣?


    難不成是為了汪明則?江淼腦洞大開,拿眼睛去瞅汪明則,卻被後者瞪回來,江淼聳聳肩,現在這麽多攝像機盯著,有些話不好說,隻能先壓下去了。


    燒完香拜完佛,香案撤掉,導演一點時間都沒浪費,立馬就讓人封閉了拍攝場地,說第一場戲馬上開始,演員們趕緊做好準備。於是各就各位,布景的布景,化妝的化妝,江淼竟然找不到和嶽舞說話的機會。


    因為男主特別的設定,江淼和汪明則基本不需要同場共演,為了省時間,於是導演把劇組人員分成了ab兩組,江淼在a組,汪明則在b組,按照目前劇本走向,女二號蘇茉莉大多待在b組與汪明則對戲,江淼則在a組與一群老戲骨飆戲,嶽舞扮演的女主角自成一條主線,兩組來回跑,但不湊巧的是,今天上午沒有她的戲,於是這姑娘早早地離場了,江淼估計她應該是回她的保姆車上去了。


    很明顯,是在避開某人。


    化妝的過程中,江淼一直在琢磨到底是什麽樣的事情能讓嶽舞和蘇茉莉看都不看對方一眼,他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八成是嶽舞從蘇茉莉那裏問出了什麽,而且是讓她很受打擊的事情,否則不至於這樣,她並不是一個小氣的人。


    回想起先前嶽舞那悶悶不樂的模樣,江淼心情有些複雜,說起來,嶽舞之所以會去問蘇茉莉,還是他有意引導的結果,現在見到她這副模樣,江淼不由得反思自己的做法是否正確。


    也許,她自己並不願意得知這樣的真相吧。江淼自認為對嶽舞還算了解,她這個人其實並沒有太強的好奇心,是得過且過的類型,和蘇茉莉鬧成這樣,一定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可能是我太自私了。他當初會對嶽舞做出這樣的引導,還是帶了自己的私心在裏麵,他想從蘇茉莉嘴裏挖出關於自己的那部分秘密。


    算了。江淼在心中歎了一聲,正式放棄了這個打算,他不想因為他狀況變得更糟糕了。


    拍完了三條,上午也過的差不多了,導演鬆口給了一個小時的時間解決午飯,江淼想了想,還是去找了嶽舞。


    他先打了個電話給她,那邊沒有接,他隻好往原先停車的地方一麵走一麵又轉而給李安安打電話:“知道嶽姑娘人在哪兒嗎?”


    李安安當然不敢怠慢,即刻報出了嶽舞的位置,果然是回保姆車了,隻是她憂心忡忡地加了一句:“小舞好像心情不好。”


    江淼歎口氣,收了線,五分鍾之後就到了她的車外,李安安正好從車上下來,對他露出了一張苦瓜臉。


    車門還開著,他輕手輕腳地上了車,卻發現裏頭光線暗得很,想來是把所有窗簾都給拉下來了,江淼無語,心說難道是在睡覺嗎?


    “丫頭。”他出聲輕喚,車裏還是一片寂靜,他花了一點時間適應車廂裏的暗,總算在一張椅子上看到蜷縮起來的一團。


    他走過去,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到底怎麽了?”


    她仍是沒有回話,江淼無奈,正絞盡腦汁地想著開解她的話,忽然見她站了起來,他心下一喜,剛要開口的時候卻被抱住了。


    她緊緊地抱著他的腰,仿佛用盡了全身力氣,他意外的很,但並沒有推開她,而是在她的背上輕撫兩下。


    “我可以……”她的頭埋在他的胸前,聲音有些哽咽,“相信你嗎?”


    嶽舞那個不知道算不算問題的問題竟然讓江淼不知道該怎麽回,片刻之後,他苦笑一聲:“我這會兒,倒是真想知道蘇茉莉到底跟你說了什麽。”


    他懷裏的人全身一僵,接著像是反應過來了,迅速地與他拉開距離,她背過身去之後才低聲問道:“你知道了?”


    “猜的。”他誠實地作答,嶽舞也是一聲苦笑:“你真聰明。”


    江淼歎了口氣:“不是我聰明,而是你們倆都掩飾的太不到家了。”


    嶽舞無言以對,江淼拉著她坐下,又問:“介不介意我把窗簾拉開?”


    想到先前那些記者,嶽舞搖了搖頭:“萬一被拍到,我又要被人說故意抱著你大腿炒作了。”


    江淼也是無可奈何:“那開盞燈總行了吧?”


    這回嶽舞總算點頭,光線明亮起來,姑娘的眼角有些腫,臉也有些紅。


    “所以,”他斟酌著用詞,“茉莉說了什麽讓你這麽傷心?當然,你不要是不願意說也沒關係。”


    嶽舞這一回沉默了很長時間,江淼也沒有催她,半晌之後,她搖搖頭:“沒什麽可說的。”


    她還是不願在別人麵前提起蘇茉莉的不好。


    江淼不意外,也談不上失望,他之前已經不打算繼續從蘇茉莉那裏得到什麽秘密了,便也看開了。


    他點點頭:“那好,你不想說就不說。”他頓了一下:“我隻是擔心你想不開,你現在的樣子很讓人擔憂。”


    嶽舞苦笑一聲:“是嗎?我……可能還需點時間。”


    “我覺得,你是不是應該找茉莉談談?”江淼建議道,“這樣一直下去,不難受嗎?”


    嶽舞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複雜:“你……是不是想說些讓我原諒她之類的話?”


    江淼失笑,他覺得自己可冤得很哪:“這話從何說起?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怎麽讓你原諒她?”


    嶽舞赧然:“那什麽,劇本一般都是這麽寫的不是……”


    “能開玩笑了,挺好。”江淼拍拍她的肩,“總之,你最好調整好自己的狀態,這個角色來之不易,不要演砸了。”


    嶽舞心中一凜,他的警告來的很及時,再這樣下去,她可能真的會把戲演砸。如果這樣的話,對不起的不僅是身邊的工作人員,還有他。這個角色是他辛辛苦苦弄到手的。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鄭重其事地點點頭:“我知道了。”


    見他含笑頜首,她又輕聲道了一聲謝:“謝謝你。”


    江淼站起來:“不用謝,我該回去了,下午的戲你好好準備一下……還有茉莉的事情,你也考慮一下到底該怎麽處理。”


    他離開之後,嶽舞滿眼迷茫之色,茉莉那邊……究竟該怎麽做呢?捫心自問,真的要一直這麽下去嗎?


    蘇茉莉跟汪明則那邊也並不平靜,她學人家以酒澆愁,結果愁沒能解,反而出了一個大醜,昨晚喝多了發失心瘋給汪明則打了幾十個騷擾電話的事情她多少有點印象,至於自己在他麵前說了多少顛三倒四的話,這個可就……真沒印象了。


    不過對方絕口不提這事兒,她也就當沒發生過了,隻是又在他家裏蹭了一夜,而且今早一出門就被狗仔隊一路追著到片場,真是……很難洗啊。


    他倆這緋聞基本等於坐實了,一起拍戲,那好說,臨時的同事而已;一起吃飯,也可以解釋為朋友間的聚會;那一起過夜呢?


    如果跑去跟網上的廣大八卦群眾說,其實我倆啥也沒幹,就蓋著棉被純聊天……啊不,我們連棉被也沒蓋同一床,我們是分房睡的——請問有人信嗎?


    蘇茉莉看著自己微博下的一片哀嚎聲和痛罵聲,心裏覺得冤得慌,要是她真把汪明則給睡了,那被罵一罵還不算什麽。


    當然這話不能在汪明則說,除非她想被他拉入黑名單。


    “那個,現在怎麽辦啊?”蘇茉莉拍完兩場戲,臉上的妝還在,為了避免到時候重新上妝,她連午飯都免了,就隨便喝了一份白米粥。


    她問的自然是被拍到從他家裏出來的事情,汪明則明白但不想為這種事花精力:“隨便吧,交給經紀公司就是了。”


    蘇茉莉不知怎的隱隱有點失望,這人的反應也太平淡了吧,好歹她也是他出道十年除江淼外的唯一緋聞對象,他竟然這麽輕描淡寫,不怕人設全崩?


    汪明則一目十行地看著劇本,但對她的一舉一動都了如指掌:“與其擔心這些有的沒的,不如擔心一下眼前的人和事。”


    他的指向性很明顯了,蘇茉莉一提到這個就萎了:“她不想見我,我也沒臉見她。”


    汪明則頭也不抬:“不想見或者不敢見又有什麽意義,反正過不了幾場戲你們就要對上了,難不成到時候連戲都不拍了?”


    茉莉瞅了他半晌,忽然開口:“汪先生,我怎麽覺得你最近……話越來越多了。”


    這話讓汪明則有些惱怒,他終於抬起頭,不悅地看著她:“你可別誤會,我隻是擔心會影響拍攝進度和質量。”


    蘇茉莉偷笑:“我沒誤會啊。”


    汪明則冷著臉,沒再搭理她。而茉莉笑完之後,又立刻陷入到一種低迷的狀態中。


    真是,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他暗中搖了搖頭。


    《旁觀者》的女主角性格很複雜,平時低調、安靜、不起眼,卻有著殘忍、毫不留情的一麵。這種典型的性格反差似乎和修改劇本之後的男主角有異曲同工之處,但實則並不完全相同,男主角的分裂是因為身藏二重人格而不自知,女主角卻隻是善於偽裝。


    這樣的角色是演出經曆淺薄的嶽舞從來沒有遇到過的,當然也是個巨大的挑戰,但嶽舞卻反而沒那麽緊張,因為再怎麽難,也不可能比演一個男人要難吧?要知道,她可是以女人的心理狀態出演了半部電影男主角的。


    她花了一點時間才進入狀態,好在潘石鬆對她還算有耐心,廢了幾條眉頭也沒皺一下,隻讓她慢慢來,好在她找到感覺之後在監視器前看著也是像模像樣的了,沒有潘石鬆印象裏“嶽舞”最初的驚豔,但也在及格線之上。


    潘石鬆沒想到別的地方去,隻覺得可能是這姑娘更適合女二號“莎莎”那種類型吧,隻是人往高處走,適合什麽不一定就要演什麽,一個是女主角,一個要次一檔,放在麵前任選一個,正常人都知道選哪一個。


    嶽舞的表現不能算多優秀,但比起她的前任還是要強得多,經曆過夏明美之後,潘石鬆覺得自己的要求可能也跟著降低了。


    “這條過了!”導演終於點了頭,嶽舞懸在半空中的一顆心也跟著落了地,她被江淼說了之後,就一直提心吊膽的,就生怕自己因為私事耽誤了戲。


    潘石鬆見小姑娘緊張過頭口幹舌燥的樣子,大手一揮:“休息十分鍾!”


    嶽舞喝著李安安遞過來的水,順便把小馬紮旁邊停放的一輛道具車當成了鏡子,趴在車門上對車前鏡照了又照,覺得自己這個造型真是糟心,把一個挺標致的姑娘給整老了十歲。


    她正對著鏡子裏的自己撇嘴的時候,忽然看到鏡麵裏多了一個人,沒照到臉,但看這戲服……


    嶽舞慌慌張張地回過身,穿著一身警察製服的汪明則站在她麵前,盡管上了妝之後黑、糙了不少,可還是擋不住她的少女心。


    畢竟喜歡了好幾年的偶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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