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又讓宋澤越怔住了,片刻之後才嘖了一聲:“不是,你還記不記得你說的‘上一回’是什麽時候了?”


    他低頭想了一會兒,然後不確定地反問道:“四五年前?”


    宋澤越搖搖頭:“你自己都記不清還來問我……不是,我以為你放棄治療了,怎麽又想起這回事了?”


    “有病治病,需要什麽理由嗎?”他聳聳肩,“話說回來,你到底還記不記得電話?”


    宋澤越無奈:“上回那位醫生幾個療程了也沒治好你,既然你主動要說看病,不如找個新的。<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江淼覺得他的建議很有道理,便點點頭:“嗯,好,那就麻煩你了。”


    說著他起身要去換身衣服,宋澤越急急跟上,不依不饒的:“你還沒說為啥又想看病了呢!”


    “你猜啊。”江淼笑嘻嘻地應道,他經紀人還真的猜了起來:“我想想,你當初放棄治療是覺得你這個病治不好了,而且你還覺得治不好也不影響你的生活……所以才放棄的。”


    江淼否認了一部分:“不,主要是因為我太忙,沒時間去看病。”


    “嘖,你少來,我還不知道你在想什麽?”宋澤越冷笑,江淼也笑:“你這麽了解我,你是肚子裏的蛔蟲啊?”


    宋澤越並不上他的當:“不要試圖轉移話題。剛剛我說到哪兒來來著?啊對,你是覺得治不好也無所謂,那現在是……有所謂了?”


    江淼沒說話,但他感覺到他的步伐停滯了一下。


    雖然隻是一瞬間,可宋澤越知道自己猜對了。


    “阿淼啊,”他饒有興趣地拉著江淼的胳膊,“你到底遇上何方神聖了?居然讓你有了棄暗投明的想法。”


    江淼被迫停了下來,側過身甩開他的手:“別拉拉扯扯的。什麽棄暗投明,我可是個病人,有點尊重行嗎?”


    宋澤越看著他的眼睛,半晌沒說話,江淼一聲嗤笑,然後轉身繼續走。


    走了沒幾步,忽然聽到背後宋澤越的聲音:“那個人,是嶽舞嗎?”


    關於那個問題,江淼還不曾給宋澤越答案,但他也沒有否認,對於宋澤越而言,這本身就是一種回答了。


    所以,這家夥是動凡心了?


    可是宋澤越還是很懷疑,他如果真的能到“動心”這一步的話,大概也用不著看心理醫生了。是啊,與其去討論動不動心,不如說商榷一下他有沒有“心”這回事。


    江淼看起來是個很正常甚至很優秀的人,無論是外表還是行為處事,一般人絕對不會把他和“殘疾”這兩個字聯係起來。


    但宋澤越卻覺得這家夥是不折不扣的殘疾人,不是生理上的殘缺,而是心理上的。但這也不能怪他,嚴格地來說,他是個受害者,要怨隻能怨他攤上了對極品父母吧。


    宋澤越在少年的時候就和江淼相識了,就算是追隨了江淼十幾年的鐵粉也未必知道這件事,但他們倆,真的認識很久了。


    他第一次見到江淼的時候,他才十歲,他自己也才十五歲,那天是他生日,他母親早早地回了家,宋澤越很驚喜,以為母親要為他過生日,結果卻令他很失望。他母親帶回了另一個孩子,而那一天,也是那孩子的生日。


    “原來今天也是你的生日。”他笑眯眯地看著宋澤越,“看來江阿姨是忘記了,難怪你很不高興的樣子。”


    這是那孩子開口之後對他說的第一句話,成功地激起了他的怒氣,其實江淼小小年紀但一直是母親的雇主,他父親早逝,母親的收入就是全家唯一的生活來源,按理來說他不應該得罪江淼的。那時候的宋澤越可沒現在的涵養,而且這小鬼一張嘴就這麽氣人,他正要開口懟回去的時候,他對他說了第二句話:“不過你不用不高興,因為我母親也沒記住我的生日,咱們倆差不多。”


    宋澤越準備噴回去的那些話忽然就說不出口了。


    那孩子自然就是江淼,宋澤越還記得他當初的模樣,明明是清秀可人的少年,但他怎麽看怎麽不順眼,一開始以為自己是出於嫉妒心理,後來才回過頭來,大概是因為他的眼神。


    從他見到江淼的第一麵開始,他的眼神從來沒有變過――看上去溫和、無害,甚至可以說是親切而友好的,很多人被這樣偽裝所迷惑,以至於一直到現在,他在娛樂圈裏的人緣也是出奇的好。但宋澤越卻知道,他那雙眼睛裏,其實什麽都沒有,不是目中無人那種傲慢,而是一片虛無,純粹的空,如同死海一般,無波無瀾,似乎這個世界,沒有什麽可以真正地牽動他的情緒。[.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和他相處的久了,宋澤越漸漸明白了,關於江淼這個人,你可以跟他混的很熟很熟,他並不排斥與人交往,也可以對身邊的人很好很體貼,但這些熟稔和溫柔總是少了些什麽。


    宋澤越的母親一開始是江淼的母親為照料他請的保姆,後來江淼正式出道後,他母親也出國去追尋自己的幸福了,而宋澤越的母親卻依舊在江淼身邊,悉心地照顧著他的衣食住行,甚至忽略了他這個親兒子,以至於很長一段時間宋澤越對江淼是怨懟的。


    他母親在四十出頭的時候去世了,那時候宋澤越才二十一歲,還在上大學,平時雖然也勤工儉學可以解決自己的生活費,但為母親治病卻是絕對不夠的,所以他母親病重時期即使他不願意,他母親的手術費、醫藥費全都是江淼負責的。宋澤越那時候很挫敗,江淼才十六歲卻比他強了那麽多,自己已經是個成年人了卻仍是照顧不好母親。


    自責歸自責,那段時間宋澤越還是很感激他的,對他的態度也好了不少,不過那小子還是一副不在意的模樣,他的冷臉或是笑臉於江淼而言沒有任何分別,因為他根本沒放在心上過。


    事實上,他是真的什麽人、什麽事都不放在心上,宋澤越的母親在醫生無力回天的那陣子,宋澤越很崩潰,他卻還是如常的模樣,照舊的上學、拍戲、拍廣告,沒有表現出任何悲傷難過。


    並非他少年老成到能掩飾自己情緒的地步,而是他真的無悲無喜。


    宋澤越一開始覺得他沒良心,他媽對這個爹不疼娘不愛的孩子非常心疼,十幾年如一日的細心照顧,連他這個親兒子都隻能靠邊站,可江淼這小鬼在他媽快死的時候卻表現的這麽冷淡,真是冷血!


    他跑去質問他的時候,那少年卻隻是疑惑地看著他:“你這麽難過,能讓江阿姨的痛苦少一點嗎?”他一時之間被他問的說不出話來,接著他又笑了:“再說了,你才是她的親兒子,我表現的太難過,不就襯得你這個親兒子很不孝嗎?”


    宋澤越被他的話氣的牙癢癢,卻說不出反駁的話,何況他母親的命還要靠江淼的錢吊著,這讓他又憤怒又無力,隻覺得對方的每句話都在踐踏他的自尊。


    少年望了他一眼,對他的心事即了然:“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不過不必覺得自己太沒用,我和你一樣,也是兼職,隻是沾了演藝圈的光,這行當來錢相對快一點也多一點,比你強一點。”


    宋澤越忍氣吞聲:“我母親的醫藥費,我以後會還你的……”“用不著還。”他微笑道,“我又不是給你用的,江阿姨照顧我這麽多年,我很感激,這些錢不算什麽。”


    宋澤越聽他這麽說,對他感覺稍稍好了一些,也對自己先前說過的話感到歉疚,隻是道謝剛開了個頭又被他打斷:“你為什麽要謝我?我說過了,我做這些不是因為你,你沒必要跟我道謝,我也沒有立場接受你的感激。”


    宋澤越訕訕地說道:“不管怎麽樣,你還是救了我媽的命,我是她兒子,當然是要謝你的……”


    “隨便你了。”江淼擺擺手,還是那副不甚在意的模樣,“不過你說錯了一件事,我救不了你母親的命,最多是花錢緩解她的痛苦而已。”


    這話令宋澤越麵色大變:“你、你說什麽?你怎麽可以這麽說?!我媽她才不會……醫生說腫瘤已經切掉了!”


    江淼歎了口氣:“你明明知道的,為什麽要騙自己?我覺得自欺欺人這種事沒什麽意義,不過算了,你覺得那能讓你好過點也無可厚非。我等下還有個通告,得先告辭了,你自便吧。”


    宋澤越看著少年離開的背影,費了很大的勁才克製住自己暴打他一頓的衝動,可在回母親病房的路上,他又頹然起來,那小鬼說的是對的,他確實早就知道了,媽媽活不了多久了。


    隻是,為什麽這家夥能這麽平靜地說出這些,他一點都不會難過麽?真是冷血,母親白疼他了!


    可回頭一想,如果他真是頭白眼狼的話,他媽估計連手術都做不起。


    而且,這家夥的姓氏就是隨他母親的,江淼原本不姓江,他的名字是出道的時候他自己改的。


    他問過,那小鬼隻是微笑反問:“法律有規定我不能和我的保姆一個姓嗎?”


    他無言以對,卻也明白,這應該也是他表達感謝的一種方式。


    也是從那個時候起,宋澤越發現自己看不懂江淼這個人。


    他母親沒能撐過術後的第三個月,臨終前宋澤越和江淼都在她病床邊,他母親拉著江淼的手,艱難地請求著:“我兒子以後……麻煩你……”


    她已經奄奄一息,連一句話都說不完整,江淼明白她未說完的話,微笑著點頭:“好,我答應您。”


    宋澤越那時候一方麵悲慟,一方麵又怨艾,明明自己才是年長的那個,為什麽母親這麽不相信自己?


    但之後一路走過來,宋澤越發現,明麵上是他為他跑前跑後,但實際上,還是他罩他多一點。


    這麽多年過去了,當初的那點憤懣不平早就已經煙消雲散了,他已經不是當初的毛頭小子了,可江淼卻似乎還是那個江淼。


    當年他母親去世,江淼來吊唁過一次,禮數周全卻仍是神色如常,宋澤越對此早有預料,想生氣也生不出,就算找他再鬧一場,估計也是之前那番結果。


    之後跟著他的時間久了,他終於有點明白這個人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這句話從純粹的字麵意義上理解,就是對江淼這個人最好的注釋。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確實冷血,宋澤越覺得自己現在對他來說夠重要了,但如果哪天他嗝屁了,這家夥照樣吊唁時上一炷香,然後第二天就會找到新的經紀人來代替他。


    這個世界上,誰死了,誰活著,對他影響並不大。


    他根本就沒有悲喜,不為他人悲喜,也不為自己悲喜,別人對他好,他也對別人好,別人對他不好,也不值得他放在心上。


    宋澤越曾經取笑過他是不是已經四大皆空了,幹脆出家做和尚去,他卻搖頭笑道,自己並不是什麽都看透了,相反,他很享受在娛樂圈裏追名逐利的感覺,也喜歡有美麗異性的陪伴。


    “人活在世上,要是一點樂子都沒有,豈不是無趣得很。”他笑著攤手,“沒有工作也沒有女朋友,這可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沒工作也沒有女朋友,隻會讓你覺得單調吧。”宋澤越多少有點了解他了,“要是真的什麽都沒有了,也不見得你會傷心。”


    他沒有否認,隻是歎氣:“但那樣的話,日子就會很難捱了。”


    在成為他的經紀人之後,宋澤越發現他幾乎每個月都要去看一次心理醫生,也逐漸了解到這個人之所以這麽反常,是因為他有病。


    “我看了很多年的心理醫生,是我父親發現我不對勁之後給我請的,不過好像沒什麽用。他很焦急,因為據說我這症狀是精神分裂的前兆。”江淼說這話的時候神情一派輕鬆,“不過反正是他出錢,隨他便吧。”


    宋澤越默然無語,從江淼的身上,他總算見識到了心理疾病並不亞於生理上的頑疾,看起來似乎沒什麽症狀,但可能終其一生,也無法擺脫。


    這本來是一件很折磨人的事情,但江淼卻是異常鎮定:“我覺得這樣也沒什麽不好,至少我覺得活著是一件輕鬆的事情,喜怒哀樂,哪一樣都是費心費力的事情。”


    宋澤越下意識地覺得他的說法不對,卻又想不出辯駁的理由,於是他歎了口氣:“我說不過你,你覺得好,那便好罷。”


    江淼莞爾,似乎猜到他的想法,他又談起了他生父:“你知道嗎?前兩年,我父親曾經有過把我送到國外醫院裏去的想法。”


    宋澤越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醫院?江淼這是心理疾病,自然不是普通醫院,而是……精神病院。


    “但我自認為還沒到那個地步,也不想就這麽失了自由。雖然他也不是想把我關進那裏,隻是覺得那裏頭的環境更有利於我恢複……但我還是不想去。”他淡淡道,“所以我威脅他,如果他把我送進去了,我就公開我和他的父子關係,他那樣的人,自然不會讓人知道他大兒子有精神病……那樣會讓他很沒麵子。所以就不了了之了。”


    宋澤越心下大駭,他知道江淼的父親是夏聞山,圈內很有地位的演員。而他的母親,來頭更大。


    但他們倆,絕對不是合格的父母。


    宋澤越驚訝於他會告訴自己這些,他曾經以為他是一個沒有真心的人,他對別人的好並不是發自內心的關懷,而是一種對等的回報。如此一來,他理所當然地以為他是個不夠真誠或者說虛偽的人。


    可接觸的多了,他發現他絕不虛偽,甚至很多時候都是直白的,他隻是單純地缺失了基本的情感。


    但這家夥很聰明,他很早就領悟到了與人交往的真諦,知道怎麽做能討人喜歡,所以除了身邊最親近的人,竟然從來沒有人看出來他是個有著嚴重心理缺陷的病人。


    “如果哪天我真的惡化成精神病了,”江淼看著他笑,“我允許你把我送進精神病院,不過一定要找間條件好的,這也是我賺錢的動力之一。”


    “少胡說了!”宋澤越聲色俱厲地打斷了他這說不清是玩笑還是自白的話,他隻覺得心下一寒,然後發誓絕對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在他身上。


    而現實證明這應該隻是多慮,因為江淼的病對他的生活其實沒有多大影響,他和所有正常人一樣工作、生活,除了戀愛周期短了些之外,基本沒有區別。他甚至很受歡迎,大導緣和觀眾緣都不錯,演藝事業也是蒸蒸日上,看起來完全是個人生贏家。


    他這種狀態,其實真的很適合在娛樂圈裏混著,這裏的真心本來就少得可憐,江淼這樣的,倒是如魚得水了。


    宋澤越也從來不操心他談戀愛的事情,事實上,他很懷疑這家夥是不是真的在談戀愛,在他看來,他隻是隔段時間換個女伴,他的戀情來的快也去得快,總是維持不了多久。時間一長,他隨他去,粉絲也習慣了,好在還有點節操,沒幹過劈腿出軌之類的事情,就算有槽點卻也談不上汙點。


    而他每回分手或者被分手,也輪不到別人去安慰他,因為這家夥根本不需要,宋澤越從來沒有從他臉上看到過失戀的痛苦。


    宋澤越還冷嘲熱諷過:“你這還真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啊,佩服佩服!”


    他自嘲一笑:“沒你說的這麽誇張,我倒是覺得自己挺失敗的,每次都認真地去談了,卻總是討人嫌。”


    “嘖,這麽說,你每回都是被甩的那個?”“一般來說,我在察覺到對方開始反感我了,就會等著別人提分手。如果傳出去是我被甩的話,對方臉上也好看些。但也有些女孩子不好意思開口,我想著這樣拖下去不好,就主動開口了。”


    宋澤越哈哈大笑:“難怪你黑粉喜歡叫你白蓮花啊,這可真是夠白蓮花的。”


    江淼瞥了他一眼:“你信不信我馬上炒了你?”


    宋澤越笑夠之後,才意味深長地拍他的肩:“認真談戀愛?女人要的可不是認真,而是用心。”


    他淡淡笑道:“看來是我活該了。”


    “你知道就好。”宋澤越原本還想再嘲他一頓,末了又把話咽了回去,這個人啊,有時候真叫人無可奈何。


    偏偏他自己也是無能為力,這才是最無解的。


    他給自己建起了一道壁壘,畫地為牢,任誰也無法越過,他自己也無力打破,所以即使離他再近,也總是與他隔著一層障礙。


    “澤越。”江淼在他問出那個問題後沉默許久,之後又忽然開口,他從深思中回過神:“什麽事?”


    “我在想,喜歡一個人到底是什麽感覺?”這麽純情的問題,簡直不像是江淼這種人能問得出來的,但事實上,他真的在很嚴肅地提問,而宋澤越被他的認真所感染,也回憶起了自己中學時第一次暗戀女生的感覺。


    “我演過很多次愛情戲,也看過一些愛情小說,我知道別人眼裏的愛情是什麽樣子,但我自己從來沒有過感覺。”他說著苦笑了一下,“這樣好像很對不起我的前女友,但事實如此。”


    宋澤越無語了一下,而後安慰道:“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免得你被追殺。”


    “我想,你要對我說的,無外乎是臉紅心跳之類的反應吧,”江淼的手放在了心口,“我聽到她的名字的時候,並沒有心跳加快的反應。”


    這個“她”,肯定就是嶽舞了吧?宋澤越心想。隨即他了然一笑:“她會讓你這樣糾結,就說明你對她不是一點感覺都沒有。”


    江淼點點頭:“你說得對,我雖然還未到臉紅心跳的地步,但她的名字卻會讓我的心境有微妙的變化……我說不清那是什麽樣的變化,但有一件事我可以肯定。”


    “什麽?”


    “我不想看到她難過的樣子。”江淼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很堅定,也許他自己都未曾意識到,“我想試著,努力去地去回應她的感情。”


    宋澤越遲疑了一下,還是問出口:“你不會是在可憐她吧?”


    江淼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很難形容,聲音卻是平靜依舊:“你知道的,我不是那種人。”


    對,他不是那種因為對方可憐就會去施舍的類型。


    宋澤越欣慰地點點頭,這麽多年來,他終於望見他眼眸深處的那片死海裏生出了一道波瀾。


    這應該……是件好事吧?他不覺有些欣慰,他不知道嶽舞到底有沒有能力打破那道壁壘,但至少江淼有了想要填補他心裏空缺部分的願望。


    隻有宋澤越自己知道,他當年那句“精神病”的玩笑話令他驚駭到何種程度,這道隱憂這麽多年一直盤桓在他心底。


    也許,嶽舞的出現,真的能讓他的心變得完整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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