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yyy和7/的平安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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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完香,小僧說若要求平安符還需等上片刻,讓她們先去後殿的涼亭稍作休息。


    徐婉清點頭應好,帶著亦萱往後殿走去。


    如今七月,正是紫薇花開的季節。平安寺通往後殿的路上種滿了姹紫嫣紅的紫薇花,粉嫩嬌小的花朵簇簇綻放,微風一吹,香氣宜人。


    亦萱此刻的心情已經平複,帶著前所未有的怡然和自得,連腳步都輕快了不少。


    徐婉清見了,很是欣慰,“看來這一趟來的值,平安符還未求來呢,你已經好了!”


    連母親也感覺到了她內心真正的平靜了嗎?再不像昨日那樣惶恐害怕,患得患失。


    她回眸,衝徐婉清露出一個明媚燦爛的笑臉,揚聲道:“恩!剛剛菩薩跟元娘說,不要害怕,她以後會護元娘平安的!”


    徐婉清失笑,沒有再說什麽,牽過她軟軟的小手,往涼亭那兒走去。


    涼亭上已經坐滿了一群鶯鶯燕燕,均是珠翠環繞,雲鬢生香,比盛開的紫薇花還要明豔嬌美。


    幾個和徐婉清熟悉的**已經站起身招呼徐婉清過去,徐婉清並不推辭,歡喜地拉著亦萱走了過去。


    “趙夫人今日也是來求平安的麽?”一位身穿天青色滾雪細紗的婦人微笑地問道,她是戶部侍郎劉青的夫人。


    “劉夫人。”徐婉清點頭示意,又跟其他夫人見了禮,便指了指亦萱道:“小女身體抱恙,看了大夫也不見好,我便替她來求個平安。”


    劉夫人連忙關心了亦萱一番,亦萱很有禮貌地給眾人行了萬福,又對劉夫人道:“謝劉夫人關心,元娘隻是受了些驚嚇,現下已無大礙。”


    她談吐清雅,大方得體,舉手投足間更是一派大家閨秀的作風,叫眾人好一番驚嚇,紛紛朝她側目。


    隻見她穿一件嫩黃色海棠折枝圓領撒花稠衫,胸前繡著杏黃色折枝花卉,下著素白雲綾長裙,柳眉杏眼,皮膚白皙,兩頰氤氳著粉紅,如菡萏初綻,清妍可愛。


    “令嬡好氣質,徐夫人真是教導有方!”劉夫人忍不住誇讚。


    眾人紛紛附和,臉上猶自帶著驚奇詫異。


    她們皆耳聞趙侍郎的嫡女生性頑劣,不懂禮儀,今日一見卻是和傳聞大不相同,看上去知書達禮,很有做派。


    徐婉清也有些錯愕,她從未教過亦萱這些繁複的規矩,可瞧她剛剛做起來一套一套的,似是學了很久的樣子。


    不過她雖訝異,但心中實在歡喜,臉上不免露出自豪的笑容,嘴裏卻謙虛道:“哪裏哪裏,這孩子皮得很!”


    亦萱垂眸不語,唇邊露出一抹苦澀。


    她的這些規矩做派全是嫁入侯府後惡補的,因為怕自己的無狀會丟侯府的臉,便托人尋了宮裏的教養嬤嬤,沒日沒夜地學了整整三個月才把這些上流名媛繁複的規矩學會。


    那時候光練走路,就磨得她起了滿腳的水泡,鑽心的疼,她卻不敢有半句怨言。因為她知道侯爺會娶自己是看在了母親的份上,她始終心懷歉疚。


    可是這些歉疚,到最後卻變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扯了扯嘴角,亦萱收回思緒,不再多想。


    眾人又是一番恭維,隨後便拉著徐婉清坐下說話。亦萱是小孩子,乖乖地站在徐婉清身邊,聽她們閑聊天。


    “誒,你們可聽說官家又要廢太子了?”一位身穿石榴紅杭綢夏衫的婦人望了望四周,而後神秘兮兮地問道。


    她是委署護軍參領的夫人秦氏,平日最喜碎嘴八卦。


    劉夫人愕然,“又要廢了?這可是第三次了。”


    當朝太子荒yin殘暴,昏庸無道,官家之前就兩廢太子,不過是看在過世的孝瑞皇後的份上才再三容忍。


    秦氏點點頭,壓低了聲音道:“我也是聽我家老爺無意間說起的,這事兒已經被官家封鎖了消息。聽說,官家前陣子前往太子府,親眼見到太子虐殺孌童,當場震怒,差點一劍殺了太子。”


    有幾個夫人聞之色變,她們的夫君大多依附太子,若太子垮台,對她們並無益處。


    秦氏笑著扶了扶鬢上發簪,繼續道:“不過沐王及時勸下,官家看在沐王的麵上終究沒有發作,否則這京城早已草木皆兵,哪能如此風平浪靜?”


    眾夫人這才鬆了口氣,可臉上神色明顯帶著後怕。


    因著趙世秋為官清廉,八麵玲瓏,並未有任何黨派之分,所以徐婉清並不擔心太子一事,便勸慰道:“朝堂之事波譎雲詭,變換莫測,,豈是我們幾個婦人能猜測的?咱們還是在內宅相夫教子,莫要叫夫君憂心家事罷。”


    幾人麵麵相覷,壓下心中驚憂,不再多談。


    “男人的事兒的確不是我們婦道人家該憂心的。”秦氏也訕訕著笑了兩聲,突然望著徐婉清,扯開話題道:“徐夫人,說起來你可知道孫明珠回來的事兒?你們以前可是閨中密友。”


    徐婉清怔住,隨後驚詫道:“明珠回來了?”


    “正是,她如今不僅回了京城,且還在城中開了間青樓,孫尚書被她氣得幾日未上朝。”這次是劉夫人好心地回答。


    徐婉清愕然失語,許久才黯然道:“我竟不知道,自從她與那秀才私奔,我已經十年未見過她了。”


    秦氏搖著頭,嘖道:“徐夫人還是莫要提那秀才罷,聽說那秀才在孫明珠與尚書府斷絕關係後便拋棄了她,累的孫明珠流落青樓為ji,不過是傍上個土財主才有了些傍身的銀子,也不知她有何臉麵回到京城,竟還恬不知恥地開了間青樓,堂堂名門貴女竟不甘墮落到如此地步,孫尚書的老臉都要叫她丟光了!”


    徐婉清臉色尷尬,略顯局促。


    劉夫人好心解圍道:“秦夫人此言差矣,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人生的權利,孫明珠的這條路是她自己的選擇,冷暖唯有她自知,又豈是我們能評斷的?”


    “是啊,她這般灑脫自由,恣意張揚,活得真實自在,我倒是羨慕極了!”一個朱紫衣裳的婦人附和道。


    秦夫人卻譏誚一笑,“自由是自由了,不過女子最重要的清譽她也全然沒了!變成了個被千人枕萬人騎的貨色,難道還光榮嗎不跳字。


    徐婉清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回頭瞧亦萱還立在身邊,尷尬道:“元娘,你若是覺得無聊便讓瑞珠陪你四處走走。”


    亦萱內心並不是不諳世事的少女,因此這些話對她而言並未有多大感覺。


    不過對於母親這位閨蜜,上一世她從未有所聽聞,想來不過是一些無聊的八卦,她並沒有繼續聽下去的興趣,便順勢點了點頭,帶著瑞珠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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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安寺建在香山上,而香山以樹木繁盛聞名,亦萱慢悠悠地行在寺廟的青石路上,滿目皆是鬱鬱蔥蔥的景象,微風吹拂間夾雜著樹木特有的清香,讓人心曠神怡。


    “瑞珠,聽說香山後麵有栗子樹,我們去看看怎麽樣?”突然間性情高漲,想找些趣事做做。於是回首,眼眸亮晶晶地看著瑞珠。


    若是平時瑞珠肯定不會同意,但此刻見亦萱明媚的笑容,心頭一軟,下意識地應道:“恩,好,不過姑娘你可千萬不能再爬樹了!”


    亦萱回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便笑嘻嘻道:“我聽人說栗子長在樹上的時候是毛絨絨的,不像我們平時吃的那樣,也不知是真的假的!”


    “奴婢也不曾見過,不過香山盛產栗子,咱們去瞧瞧就知道了!”


    兩人很快便繞到了後山,果然寺院圍牆外麵種滿了栗子樹,枝繁葉茂,鬱鬱蔥蔥,枝頭長滿了青色的鋸齒狀橢圓形果子。


    “那便是栗子?”亦萱伸手指向栗子樹,好奇道。


    瑞珠也滿臉訝然,“那帶刺的青色果子外殼裏麵便是咱們平時吃的栗子?可一點也不像,太神奇了。”


    亦萱見她說的好笑,忍不住“撲哧”笑出了聲,正想再跑近一點看看清楚,卻叫瑞珠拉住了。


    “姑娘,不準爬樹!這還在圍牆外呢!”


    “我沒想爬樹,我就是想看仔細一點。”說著,便拎起裙擺踩著落葉朝圍牆邊走去。


    還未走近,便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她詫異地抬頭,就瞧見離自己最近的一棵栗子樹在不停晃動,枝繁葉茂間猛然露出一張清妍玉潤的臉,洋溢著璀璨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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