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更並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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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姑娘,你叫什麽?”就在她懊悔之際,突然聽到那位“貴公子”問道。


    秀娥抬眸,正對上亦萱精致的眉眼,她有些自卑,又慌忙垂下,聶諾道:“我叫秀娥。”


    “哦。”亦萱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秀娥,看著也真是個秀氣的小姑娘。隻是不知道是怎麽跟顧廷睿扯上關係的?


    “姑娘,你叫什麽名字?”秀娥略緊張地開口,她記得,將軍的夫人有個“萱”字作名。


    亦萱據實以告,“我姓趙,名亦萱,你既知道我是女子,便喚我萱姐姐吧!”


    萱姐姐……


    萱……


    果然!秀娥的心像是被誰重重撕扯了一般,眼淚就這麽不受控製的湧了出來。


    她一直想見一見將軍的夫人到底是什麽模樣,她想見一見能配得上將軍的女子該是怎樣的貌若天仙!她以為她見到之後定會為將軍感到高興,定會微笑著祝福他們,可是,將軍的夫人不如她想象中的像個仙女,她亦沒有想象中的半分高興。


    亦萱一直在觀察秀娥的反應,此刻見她居然哭了,就更加確定這是顧廷睿在外麵惹得桃花債了。


    嗬嗬,還真是諷刺,她剛入保定,沒見著顧廷睿的麵,反倒先見著愛慕他的女子了。


    但願這姑娘能夠知趣一點,否則就不能怪她翻臉無情了。


    亦萱不動聲色地垂下眸,裝作對秀娥的眼淚視而不見。


    “秀娥姑娘,你怎麽哭了?”反倒是瑞珠沒忍住問了出來。


    秀娥連忙抹去眼淚,局促道:“哦,沒,沒什麽,我隻是突然想到了我姐姐,我怕她找不到我會難受,她為我做了那麽多,我對不起她。”


    “你先前遇到了什麽事了麽?為何說你姐姐會找威遠將軍的麻煩?我聽人說威遠將軍賑災及時,是白溝鎮人的救命恩人,他們都將他當做神一般敬重,怎麽你姐姐反其道而行,偏要跟威遠將軍過不去?”瑞珠的問話,多少有些咄咄逼人。


    秀娥哪裏見過這樣的陣仗,整個人都嚇懵了,好容易轉過神來,忙磕磕巴巴地解釋,“不是,不怪我姐姐,是我不好,是我任性,才連累了將軍,姐姐也是為了我好。”


    “為了你好?”瑞珠眉頭緊蹙,“你做了什麽事了麽?”


    秀娥並不想告訴她們她發生的那些事兒,那是她一輩子的恥辱,隻好垂下頭,道:“我,我為威遠將軍受了傷,可能一輩子都好不了了,姐姐就想要將軍對我負責,讓我嫁給將軍。”


    “狗屁!難道你們不知道為威遠將軍已經娶妻了麽!”瑞珠火冒三丈,脫口罵道。


    秀娥更是嚇得渾身打顫,她說謊了,因為心虛所以更害怕被揭穿。可是,可是京城來的大家閨秀不是都該溫雅細致,走路娉娉嫋嫋,說話輕聲細語,怎麽會說這麽粗俗的話?


    她們當真是威遠將軍的家眷麽?


    秀娥一時間都不確定了。


    “瑞珠。”亦萱扯了扯瑞珠的衣袖,給了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隨後對秀娥道:“我跟威遠將軍是舊識,若你真因為他而受了什麽委屈和傷害,別說你姐姐,我都會讓他給你一個公道。”


    “萱姐姐……”秀娥淚光閃閃地看了她一眼。


    亦萱微笑,拉過她的手道:“你別害怕,等我們到了白溝鎮,見到了威遠將軍,一切自會明了。”


    “嗯。”秀娥垂頭,心虛地應了一聲。如果,如果她們真如素眉說的那樣,京城的人都是神仙一樣善良的人,那麽將軍不肯收留她,將軍的夫人知道她的事情,也一定會收留她的。


    反正她都準備去死了,也不在乎博上一博。


    秀娥堅定了決心,已經沒有方才那般害怕了。


    與此同時,亦萱也在心裏琢磨了起來,本以為跟顧廷睿幾月未見,剛見麵定會是一番情意綿綿,沒想到會提前遇上這麽個人物,她倒是相信顧廷睿跟這位陳秀娥不會有染,隻是不知道他到底傷了陳秀娥什麽。


    這種表麵看著柔柔弱弱的女子,實際上最難搞了,指不定她要是沒能如她的願,她就要哭哭啼啼地控訴她,把她弄成一個壞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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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時分,太陽收斂了刺目的光芒,隻餘一層淡金色的餘暉灑向大地,有紅豔豔的海棠花盛開在街道兩旁,迎著柔軟的清風,穠豔妖嬈,倒是將這大水衝擊過後的小鎮平添了幾分生機和活力。


    “這是將軍令人栽種的,將軍說脆弱的花在曆經劫難後亦能燦爛綻放,更何況是人。”秀娥循著亦萱掀開的半邊簾子,視線落到那些穠麗的海棠花上,怔怔開口。


    亦萱也怔了下,海棠花是母親最愛的花,她也跟著很喜歡,融雪閣的院子裏,全是大片大片的海棠,曾經顧廷睿問她為何會喜歡海棠,她說:“海棠花看著雖然嬌弱,似是不堪一擊,可是它卻堅強美麗,就算風吹花落,也能保持最完美的狀態。我希望我也能似它一般堅強、快樂。”


    心口有暖暖的感覺,她從不知道,自己無意間說過的話,他竟這樣聽進了心裏。


    “當初我爹娘被大水衝走了,我一心想要尋死,是將軍救了我,說了這樣一番話開解我,才讓我放棄了尋死的念頭。每當我想爹娘難受的時候,我便會出來看看這些海棠,我心裏想,這樣嬌弱的花兒都能堅強盛放,為什麽我不可以呢?”秀娥唇邊綻出一抹笑,襯著窗外的海棠,倒將這張秀氣的臉顯出了幾分美豔。


    亦萱朝秀娥看了一眼,她的眸中是毫不掩飾的迷戀和崇拜,自是對顧廷睿的。


    這樣一個女子,在自己麵前毫不掩飾對她丈夫的居心,真是讓人怎麽都不舒坦。


    “秀娥姑娘,到了麽?”瑞珠的聲音聽起來十分冷厲,讓秀娥不自覺打了個寒顫。


    她連忙斂下自己的心思,望著窗外道:“這已經到白溝鎮了,將軍臨時搭建的府邸在東邊,很快便到了。”


    “你倒是熟悉的很。”瑞珠嘀咕了一句,想生氣,可對著秀娥這一張柔柔弱弱的麵孔又生不出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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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風嫋嫋泛崇光,香霧霏霏月轉廊。隻恐夜深花睡去,故燒高燭照紅妝。”


    身著一襲墨蘭錦袍的男子坐在窗邊,手中摩挲著一枚小巧的平安符,視線則落到窗外栽種的那些海棠花上。


    “將軍。”刑玨推門而入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副場景,那個在戰場上指點江山,永遠器宇軒昂的男子,此刻因為夫人的離去,整個人都黯淡了下來。


    “怎麽樣,有沒有夫人的消息?”顧廷睿將視線轉到刑玨身上,淡淡問道,隻是發顫的雙手還是泄露了他的緊張和不安。


    刑玨搖頭,“夫人不在京城。”


    果然如此……


    饒是已經猜到了答案,饒是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他還是覺得心像是被刀割一般難受。


    “已經派人往西北沿路去找,將軍莫要著急。”刑玨沒辦法安慰他,站在將軍的立場上,若是今日離去的人是他的夫人,想必他也會亂了方寸。


    握著平安符的手指用力攥緊,泛出一片白痕。


    “京城那邊是什麽情況?月娘的天花可曾好了?莫心妍還在將軍府嗎?”


    “大小姐的天花還不曾好,莫小姐倒是已經回了忠勤伯府,不過聽說,她在照顧大小姐的時候染上了天花。”刑玨將打聽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顧廷睿。


    顧廷睿眸中閃過意味不明的光。


    染上了天花?他聽說莫心妍小時候患過天花,那還是有一回莫心妍跟他鬧脾氣不準他出門辦事謊稱自己得了天花時被母親給揭穿的。


    怎麽現在,她又染上了天花?


    “刑玨,你準備一下,十日之後,我要回京。”顧廷睿鬆開攥著平安符的手,眸中隻餘一片堅定,他淡淡道:“你去把這幾日查訪的災民情況和近年來白溝鎮水災的走勢都呈報給我。”


    “將軍……”刑玨驚呼,這幾日將軍一直無心公事,現在突然如此,想必是要熬夜將這些事情處理好趕回京城。這些事情可不是一日兩日就能處理玩的,將軍這麽做,是不想要自己的身體了!


    顧廷睿不顧他的阻攔,冷冷道:“現下京城一片混亂,怕是我再晚些回去,將軍府的姓氏便要易主了。”


    刑玨想到了忠勤伯那陰險狡詐的模樣,心頭一驚,後背沁出層層薄汗。他明白了,怕是此次將夫人趕出去是假,想控製住將軍府是真。忠勤伯想趁著將軍不在京城,利用莫小姐跟大小姐的關係,將整個將軍府掌控在手中。


    “將軍,屬下明白了,一會兒就把文書材料都拿給將軍,將軍你且安心回京,白溝鎮這兒就交給屬下們了。”


    顧廷睿“嗯”了一聲,隻將那枚小小的平安符貼身放入胸口,便沒有再說什麽。


    萱兒,若是你被逼出府,我一定會為你討回公道,絕不會讓你白白受了委屈。


    “將軍,素眉姑娘在外求見。”門外傳來了侍衛的通報聲。


    素眉?


    刑玨眉頭皺了皺,定是為了秀娥的事情來的。他心頭浮現一絲厭煩,這都什麽時候了,誰還有空管那檔子事兒!隻道:“不見不見,將軍現在忙得很,哪有空見她!”


    那侍衛似乎有些為難,頓了一會兒才道:“可她現在在門外哭鬧不休,說是秀娥姑娘不見了,怕她想不開,要我們幫忙去找。”


    秀娥又不見了?刑玨頭疼的很,心想京城那邊不省心,怎麽這邊也不讓人省心!他將視線移向顧廷睿,尷尬道:“將軍,您看,這……”


    顧廷睿頭也不抬,漠然道:“你出去打發她回去。”竟是連一句多餘的話都不講。


    刑玨也清楚的明白顧廷睿的意思,本來這事兒跟將軍就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秀娥姑娘出了那事兒,給她們一筆銀子已經算是仁至義盡。若她們還不依不饒,就真是給臉不要臉了。既然她們不要臉,那他們也不需要留什麽情麵。


    “屬下明白了。”


    刑玨出了屋子,那侍衛就侯在門外,哭喪著臉道:“刑大人快去看看吧,那女子鬧得更凶呢,說是我們要不去找秀娥姑娘,她便要將事情抖出來。”


    “不自量力。”刑玨的臉色徹底冷了下來。


    亦萱隨同秀娥抵達臨時官邸的時候,還沒從馬車上下來,便聽到了一陣哭鬧聲。


    “你們不能這樣,我家秀娥不見了,你們快派人去找啊!若是她出了什麽意外可怎麽得了?她若是去尋死了那該怎麽辦?”


    “素眉姑娘,不是我們不願意幫你,我家將軍近來公事繁忙,真的沒有時間加派人手去找秀娥姑娘,你也請體諒一下吧!”


    “你姐姐?”亦萱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朝秀娥看了過去。


    秀娥的臉色瞬間慘白,她沒想到素眉真的鬧來了官府,這讓將軍會怎麽想她?!


    “我,我下去勸勸她。”秀娥手忙腳亂地跳下了馬車,直朝素眉奔去。


    “姑娘,下去麽?”


    亦萱點頭,出了秀娥這檔子事兒,她倒是一點都沒有什麽近情情怯的感覺了。


    亦萱下了馬車,剛好看到一個穿著黃衫的妙齡女子抱著秀娥痛哭,“秀娥,你去哪兒了?我回去之後看到你不見了,嚇得魂都沒了,我還以為你又要想不開去尋死了!”


    想必這人便是秀娥那位姐姐吧!


    她又朝秀娥看過去,秀娥的臉上並沒有那位黃衫少女的緊張和擔憂,多得則是尷尬和羞愧,“素眉,你,你不要胡思亂想,我是不會再尋死了,你為我做了那麽多,我不會再讓你擔心了。咱們回去吧,咱們不要讓將軍為難了,回去吧!”


    素眉卻冷下臉道:“為什麽?這事兒怎麽能這麽算了!若不是將軍那樣傷你,你怎會發生那樣的事情!”


    “素,素眉,你別說了,那根本不關將軍的事兒!”秀娥臉色頓時漲紅起來,視線下意識地朝亦萱看了過來。


    “將軍難道真跟著女子發生了什麽?”瑞珠眉心緊鎖,從見到秀娥起憋著的一股怒氣更加強烈,若真是如此的話,那世上也沒有什麽男子值得相信了!慕容少爺是,將軍亦是!


    亦萱示意她稍安勿躁,自己則朝秀娥她們走了過去。


    “這位姑娘,我與威遠將軍倒是舊識,不知道你們跟他之間有什麽恩怨情仇,若是可以,我倒是可以幫上一幫。”


    突如其來的聲音將素眉嚇了一跳,她循聲望去,見是個秀氣的小公子,以為是替顧廷睿來當什麽說客的,當即冷下臉道:“我們的事兒用不著你來管!”


    “素眉……”秀娥扯了扯素眉的衣袖,她實在不知道要怎麽跟素眉說,眼前這位秀氣的貴公子,正是他們白溝鎮人心目中將軍的那位天仙夫人。


    素眉以為秀娥是想要息事寧人,便握住她的手道:“秀娥,你別害怕,我會替你討回公道的。”


    秀娥不自覺地朝亦萱看過去,她心想,都這樣了,將軍的夫人應當會明白她受的委屈吧?


    刑玨這時候被侍衛領了過來,一眼便看到了跟素眉緊緊靠在一起的秀娥,於是冷下臉,嚴肅道:“素眉姑娘,你可知擾亂軍紀是怎樣的下場?如今將軍事務繁雜,你再這樣無理取鬧,可就不要怪我們這些軍營出來的人不懂得憐香惜玉了。”


    他說的話冷,表情更加的冷漠,叫素眉和秀娥都不由心生恐懼。


    “刑大人,出了事兒就好好解決,光靠恐嚇可是起不了什麽作用的。”亦萱在三人的對峙中,緩緩站了出來。


    刑玨循聲望去,整個人都呆住。


    這,這不是夫人嗎?!將軍近日來千辛萬苦要尋找的夫人!原來夫人沒有去西北,她竟是來了河北!


    刑玨欣喜萬分,連他都跟將軍的想法一樣,夫人在將軍府受了委屈,定是要去西北找那慕容少將的,怎麽也想不到夫人竟然會來河北找將軍!


    這,這可真是始料未及!


    “夫……”他的喜悅尚未來得及表達出來,就看見亦萱給他使了個眼色,隨後道:“刑大人,這兩位姑娘到底受了你們將軍什麽委屈,我看還是不要逃避,拿到明麵上解決的好。”


    她可以看出來,顧廷睿想必沒有什麽精力正麵跟這兩個女子交談,出了事兒也肯定是讓他的下屬來解決的。而這兩個女子擺明了是要顧廷睿給她們一個答複,所以這才出現了糾纏不休的情況。


    要想把問題徹底解決,唯有兩個當事人正麵商討。


    刑玨頓時明白了亦萱的意思,他想夫人都已經來了白溝鎮,來到了將軍身邊,將軍也就不必那麽焦急趕回京城了,倒的確有閑工夫處理秀娥這件事兒了。再者,有夫人在身邊,將軍也就不必避諱,擔心會有不利的傳聞流出。


    “好,既然如此,那便請兩位姑娘進府好好商討。”


    素眉錯愕地看著亦萱,沒想到這位小公子真有這麽大的能耐,因出了秀娥的事兒,她用盡了各種法子要見將軍,結果都是一樣的,將軍是個大忙人,根本沒空見她,怎料這小公子一出現刑大人就放行了!看他這柔弱秀氣的模樣,根本不像是戰場上喊打喊殺的莽夫,不會是將軍的得力部下,難道是將軍的兄弟?


    秀娥的目光則黯淡了幾分,看來果真如此,這貴公子真是將軍的夫人,否則刑大哥怎麽會對她這般恭順?


    人跟人的命可真是不同,麵對刑大哥她們就必須小心翼翼,生怕觸怒了他,可是她,卻是可以吩咐命令刑大哥做事呢!


    一路行至顧廷睿所在的書房內,原本迫不及待的亦萱,在走到門口的時候卻突然退卻了。


    打開這扇門,她便會見到了她朝思暮想了三個月的男人。


    可是,她竟然不是來跟他互訴衷腸,而是來幫他解決他在外惹得桃花債的。


    心裏說不出來是什麽感覺,不是很生氣,但還是隱隱有些胸悶,她在京城被他的前夫人逼的走投無路,好容易一路跋山涉水來到河北,誰知道第一個碰上的就是愛慕他的女子。


    她趙亦萱真是何其有幸啊!


    亦萱呼出了胸口的鬱結之氣,朝刑玨看了一眼,示意他開門。


    刑玨欣喜過後,多少也是有些慌張的,他畢竟跟在顧廷睿身邊那麽久,接觸過那麽多人,知道夫人表麵上沒顯露什麽情緒,但她心裏肯定是不痛快的。


    門開了,亦萱一眼便看到了正埋首在書案上認真辦公的男人。三個月未見,他的長相並沒有什麽變化,依舊是夢中出現時俊朗的模樣。隻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抑或是河北水患給他帶來的困擾,他看上去沒有往日的器宇軒昂,而是神色頹然,眉宇間鬱結籠罩。


    他看起來過得很辛苦。


    亦萱沒由來的心疼,那胸口鬱結的怨氣便隨著這股心疼一點點的消散。


    “將軍……”刑玨先行開口,提醒正伏案埋首的顧廷睿。


    可顧廷睿頭也沒抬,直接道:“把卷宗放下吧。”


    “將軍,秀娥姑娘找到了。”刑玨走上前將卷宗交給顧廷睿,也示意亦萱一行人進屋。


    “嗯.”顧廷睿伸手接過刑玨手裏的卷宗,心不在焉地應道,“交由你處理便好,沒什麽事兒的話就出去吧!”


    秀娥的眸光徹底黯淡了下來,虧她之前還以為將軍是因為她的緣故才不見人影,沒想到她的事兒對將軍根本沒有產生絲毫影響,將軍他根本就沒有把她這個人當一回事兒!


    陳秀娥,你真是可悲!在這個男人心目中,你什麽都不是!


    “將軍的事兒便要由將軍親自解決,總是假借他人之手,隻會讓事情變得更加糟糕罷了。”


    屋子裏,緩緩響起了一陣輕吟的語調,好似泉水叮咚作響,帶著異樣的清脆柔和。


    這聲音……


    顧廷睿猛地抬起頭來,目光恰好與亦萱投來的眼神匯聚在一起,隨後牢牢對視。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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