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真是個無聊的會議啊,你說是嗎?”


    愛麗絲隨口說的同時,把披在肩上的外袍摘下,隨手往旁邊一丟。


    傑克點了點頭,伸手接住愛麗絲的外袍,折疊後放在臂彎間。


    不怎麽巨大的鐵門被緩緩拉開,愛麗絲步入其內,抬頭往上看,是光滑的金屬拚接而成的穹頂,大概有十餘米高,人在裏麵站著會感覺到自身的渺小,好好的會議廳一定要做成教堂那樣,這個建築設計師也正是有夠閑的。


    而這些金屬鐵板上還雕刻著勉強算得上精美的花紋,讓這本來就十分古怪的建築變得更加古怪了。


    “開始了嗎?”


    愛麗絲坐到屬於自己的位子上,冷若冰霜的麵孔環顧四周這群人。


    一個有著啤酒肚的男人像一頭死豬似的癱在椅子上,脖子上的甚至已經堆積了三層了,看上去就不像是個正派人物,愛麗絲在見到對方的第一眼就這樣感覺了,她總感覺對方的眼神總盯著自己某個部位看個不停。


    他是誰來著?


    愛麗絲在腦海中慢慢搜索著,她有著過目不忘的本領,在假裝成另一個自己後第一時間快速了解了她所處的現狀,一般來說有點關聯的人的樣貌都記住了,但偏偏這個男的有點眼熟,卻想不起來。


    “愛麗絲,你能和我們解釋下監獄那件事嗎?”


    一個男人嚴肅地問道,這個男人看起來比剛才那個胖子好點兒,不過愛麗絲感覺更加討厭,這個男人表麵非常嚴肅,但很明顯能感覺到他很高興,大概能抓住這個把柄讓他非常開心。


    而且可見他是有備而來,因為他看起來非常有信心,愛麗絲早就聽說過另一個自己是出了名的毒舌,在會議的攻辯戰上未嚐敗績,現在很少有人敢第一個站出來將矛頭對準她了。


    從這一點來看,這個年輕男子對這一次“討論”非常有把握。


    但愛麗絲很快就會讓他知道,這是誰的主場。


    “沒什麽好說的,具體的過程我已經寫好了報告呈交上去了,你難道沒有看過就來這兒開會了?”愛麗絲輕蔑地瞟了對方一眼,冷冷回道:“如果你沒看過的話,建議你現在趕緊看一下吧,要知道,在不了解事情始末之前就妄下結論可不是智者所為。”


    年輕男子微微一愣,眉頭一皺,不假思索地反駁道:“報告我當然看過了,但上麵寫著的入侵者隻有一名,但卻造成了監獄大部分騷動,而且還有一部分陷入癱瘓,在對抗這區區一個入侵者時死傷慘重,甚至連一個少尉都死在了那裏。


    這……怎麽可能?對於這件事,你必須給出個解釋。”


    很顯然該男子覺得這是對他相當有力的證據。


    一般人都不會相信這種事真正發生過。


    愛麗絲眉眼輕抬,略帶厭惡地看了對方一眼,傲慢之色表露無遺,她反駁道:“請問你上過戰場嗎?好了不用回答,我知道你沒有,但你總應該聽過以少勝多的戰役吧?如果戰鬥的勝負能簡簡單單用人數來計算的話,我相信世界應該早就統一了。”


    “難道你想用這種理由來解釋這次事件嗎?”男子緊追不舍。


    愛麗絲舉起手,比了個暫停的姿勢,隨後開口道:“好的好的,我不用這個理由解釋,那我換種說法。


    那個監獄不是歸我管的,我隻是恰巧到那邊去放個人而已,至於為什麽是我在寫報告呢?因為那時候所長已經死了,他是被火箭炮炸出的岩片波及到而死掉的,發生這件事後在場的高階軍官隻有我一人了,所以才有我來寫報告。


    而現在你們卻打算拿我興師問罪?你們是打算幹什麽?


    要知道,那時候要是我不在那裏,很可能所有的犯人都將從那裏逃離,這個事件將成為最可笑的笑柄。”


    年輕男子抿了抿嘴,他無話可說,隻能在心裏默默咒罵那個瞎傳情報的家夥,對方沒有詳細了解事件。


    “原來如此,但我還有一個疑惑,那就是……愛麗絲少校,你在失蹤的半個月裏,到底幹了什麽?”那大腹便便的男子緩緩開口,他的眼神犀利而敏銳,完全不像他外表看起來這麽遲鈍。


    愛麗絲在心裏暗暗咒罵,她最討厭的問題出現了,這是最容易解釋的問題,也是最難解釋的問題……


    而此時此刻,班熠祺和天罰等人在一起,他們聚在一起,卻並沒有任何行動,相比於其他人,他們考慮的事更加複雜更加多,這導致所有人瞻前顧後,行動不能。


    以目前的狀況來講,他們應該算是一群非常厲害的混混。


    班熠祺坐在一個報廢的汽油桶上,把玩手中的手槍,皺著眉頭思考著,周圍的人也都是一副苦思冥想的樣子,而他們的周圍,無時無刻不圍著一群小混混,在他們眼裏,這幾個老大都是非常不可思議的人。


    雖然隻能遠遠聽著,但他們討論的都是怎麽去另一個世界的話題。


    雖然小混混們也知道平行通道的打開,但戰爭又和他們有什麽關係呢?隻要坦克沒有開到自己麵前,對他們來說通道打不打開都沒有兩樣,他們腦子裏考慮的隻有明天去哪裏受保護費、要和誰打架、怎麽搶地盤這些事。


    雖然不明白自己的頭頭們為什麽一天到晚商量這些事,但作為小弟們卻對他們充滿著敬畏。


    “大哥們又在聊關於另一個世界的話題了。”一個小混混在十米開外偷偷和自己的同伴說道。


    另一個小混混抽著煙,換換圖吐出了一團煙霧:“那有什麽用呢?”


    “你懂什麽?這就叫眼界!對大哥們來說,擺平東區的那些混蛋易如反掌,我們將來是要做大事的人,他們應該在籌劃著什麽大事。”


    對他來說,在到此地第一天就憑十餘人全滅西區流氓的班熠祺等人是神一般的人物。


    十餘個人在一塊的話沒什麽事是做不成的,他們就是一群龍,隻是暫時匍匐在這簡陋之地而已,而身為螻蟻的他們,隻要牢牢抓住龍的尾巴,有朝一日飛黃騰達是必然的事情。


    但另一個同伴顯然不這麽認為,他覺得通道這話題對於他們來說實在是過於遙遠,哪怕是對幾位大哥來說。


    “我說吧,通道實在是太遙遠了,難道你以為我們還能發展到另一個世界去嗎?說真的,我們隻是混黑.道的而已,對……僅僅是混黑道的。哪怕是我們的老大們,也僅僅是混黑.道的。”


    這個人顯然比另一個人現實的多,但他們不知道,他們眼中視為神人的老大們,現在在煩惱的事情,卻是如何回去向他們的大姐頭通風報信而已,而對於之前所做之事的正確與否,幾人已經出現了迷茫。


    “熠祺,我們天罰,真的還要對付玩具箱嗎?”一個人率先開口。


    近日的事情讓他們應接不暇,玩具箱雖然殺人無數,但卻搖身一變,成了領導全世界的組織,而曾經他們卻一直在和這個組織生死相搏,繼續鬥爭還是就此罷手,這是個問題。


    “玩具箱殺了我的弟弟。”其中一人說道。


    班熠祺仍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他雖然表麵上很冷靜,但此刻心裏卻十分茫然,他也拿不定主意。


    “但他們現在在為了整個世界的未來而戰鬥。”


    這句話一出,那個人頓時就不說話了,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他們現在的選擇牽扯到的東西太多了,繼續和玩具箱對抗,相當於為了死去的重要之人背叛了整個世界,但是放棄與其鬥爭,就相當於背叛了自己已逝去的重要之人。


    兩個選擇都是正確的,卻又都是錯誤的。


    “老大,東區的人打過來了!現在已經到門口了!”一個小混混掀開簾子衝了進來。


    班熠祺漠然抬頭,冷冷回道:“你們搞定不就好了?”


    他實在是不想理這群白癡,呆在這裏做他們頭領的唯一原因隻不過是想找個根據地,順便搞點吃的,對於他們這些昔日的玩家來說,黑.幫的槍戰和小孩子過家家差不多,毫無策略可言,隨便下個埋伏就能全滅對方,唯一的問題是——


    懶得動手。


    “他們……他們人很多啊!”


    真是麻煩,班熠祺在心裏默默想著,然後站起身往外走去,他走到門口,踩上了一條小船。


    對,就是踩上了一條小船。


    這個城市的街道小巷全部由河流構成,他們就是被傳送到了這種鬼地方,呆久了會得風濕病的鬼地方。這個地方的名字不叫威尼斯,這地方是日本,至於為什麽日本變成了“威尼斯”,這個得問當地人了,據說是天外來的神秘來客所為……


    十五天後,司徒晴能夠自由行動了,連醫生都驚奇於她可怕的恢複能力。


    而關於她的身份問題,是愛麗絲幫忙搞定的,愛麗絲把司徒晴的個人身份設置成了前線的士兵,而在醫院裏,司徒晴受到了戰爭英雄般的待遇。


    為了不引人注目,她和蘇明迅速離開了。


    現在暫時居住在一個出租屋裏。


    說起來好笑,在跨越了一個世界後,擁有極大的力量,最終也沒想去讓自身的生活環境變好些,反而和以前一樣選擇了出租屋作為居住的地方。


    擁有了唯一而堅定目標的人,總會變成這個樣子,對周遭環境的極度忽視,隻要滿足最基本的需求,那就沒有問題。


    “你接下來想要幹嘛?”蘇明啃著麵包坐在電腦前隨口詢問身後的司徒晴。


    司徒晴則在給自己換藥膏,她真是個不可思議的女人,什麽事都做的來,蘇明甚至覺得如果當時司徒晴沒昏迷過去,她說不定會自己縫合自己的傷口。


    “不幹嘛,為所謂的救世組織做事,在行動的同時找一些人。”司徒晴漫步經心的回答,在回答的同時她順便重新綁好了繃帶。


    在聽到她要為玩具箱做事的時候,蘇明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他轉過頭想要繼續追問,而司徒晴的衣服卻還沒穿好。


    那一對碩大而堅挺的豐滿就這麽毫無遮掩的展現在他麵前,蘇明迅速轉過身去,在轉身的刹那眼睛迅速瞟了一眼,然後心裏情不自禁地讚歎了一句。


    他忽然發覺自己周圍的女人都是絕世大美女,而且還都曾被他看光光,如果放在小說裏,這是主角的待遇,但蘇明自己此刻卻沒做出主角該有的行為,他隻是轉了過去,然後平複了一下心情。


    “為什麽沒有打招呼就轉過來了?”身後傳來司徒晴的質問。


    從對方的聲音聽來完全沒有生氣,也不包含害羞之類的情緒,隻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問題。


    蘇明想了想,反問道:“為什麽你脫衣服後對著我後背擦藥呢?如果換個方向我隻能看到你的後背。”


    他這是開玩笑的,因為他知道司徒晴並沒有生氣。


    但他很快就意識到自己不該這麽問,一雙手溫柔地扶住了他的後腦勺,然後蘇明的臉被狠狠按在了鍵盤上。


    之後在餐桌上蘇明問她為什麽要這麽做,是因為生氣嗎。


    但司徒晴的回答出乎蘇明的意料,她的回答是:我完全沒有生氣,隻不過如果不給你一點苦頭吃吃,下次說不定你甚至不會把頭轉過去。


    “好吧,沒想到你都會開玩笑。”蘇明挑了挑眉毛,然後拿過桌上的漢堡狠狠咬了一口,他又一次嚐到了熟悉的味道,曾經在玩具箱分配的公寓中,也曾吃過如此美味的食物。


    司徒晴如果剝除那不可思議的武力,那就是個完美的人妻。


    “你之前是想問我,假如你和玩具箱對著幹,我會幫誰,對吧?”忽然司徒晴冒出了這麽一句話。


    蘇明進食的動作頓了一頓,抬起頭吃驚地看著對方,然後點了點頭。


    “我會幫你的。”


    “為……為什麽啊?”


    蘇明覺得會問出這種問題有些不像自己,但他現在非常想要知道這個答案,因為想知道,所以就問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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