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楚阿房欲言又止,忽然她衝燕子飛一瞪眼睛,嗬斥道,“阿飛,你的話咋這麽多?吃東西也堵不住你的嘴嗎?廢話少說,我累了,現在要伏案休息。你,不許打擾我了!”


    “好好好!”燕子飛趕緊滿臉賠笑道,“阿房,別急眼,你辛苦了一天,的確很累,你就伏案休息吧!”


    楚阿房開始伏案休息。


    燕子飛坐在楚阿房的身旁,靜靜地注視著她低垂的臉,心情開始不平靜了。他心潮澎湃、思緒萬千地想道,“阿房,你究竟是什麽人啊?為什麽我一提到這個問題,你不是支支吾吾就是橫眉立目?你口口聲聲說自己不是有錢人家的千金小姐,可是,我看你身手不凡、處事泰然自若的樣子,你也絕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子……阿房,你到底兒是什麽人哪?……”


    燕子飛百思不得其解,忽然刮來一陣涼風,他不禁打了個寒戰,見楚阿房已經睡著了,他就急忙脫下自己的上衣,輕輕地披在了她的身上。這時,燕子飛一抬頭,見天色黑了下來,他打個哈欠,也開始伏案休息……


    其實,燕子飛今天也很辛苦。當楚阿房一個接一個的給那些患者治病時,他站在旁邊幹瞅著伸不上手,生怕楚阿房萬一遇到疑難雜症無法治愈,他就總是攥著拳頭暗自不停地為楚阿房加油……因此,一天下來他也真的很辛苦。所以,燕子飛伏案閉上眼睛不大一會兒,就“呼呼呼”地睡著了。


    燕子飛這一覺睡得真香,而且還做了個夢,夢見三日之後,他和楚阿房一起到“徐記劍坊”去取青銅劍。他如釋重負地把五貫圜錢交給徐夫人之後,徐夫人就將一把嶄新的青銅劍遞給了他。燕子飛不禁欣喜萬分,接過劍一看,隻見亮如明鏡般的劍身寒光閃爍,劍柄上,分別鑄有“燕子飛專用”和“徐夫人特製”兩行篆字——燕子飛越看越高興,不由得“哈哈哈”地放聲大笑起來……


    燕子飛這一笑,忽然醒了過來,他抬頭坐起來一看,天色已經大亮了。


    “阿飛,你醒了?”楚阿房坐在旁邊對他微笑道,“做什麽美夢了,把你高興得直笑啊?”


    “嘿嘿嘿……”燕子飛眉開眼笑道,“阿房,讓你猜對了,我真做了個美夢,夢見青銅劍到手了!”


    “嗯。”楚阿房點頭道,“這個美夢馬上就要實現了。阿飛,快把披著的衣服穿上,昨夜讓你受苦了!”


    “沒有,沒有。”燕子飛一邊穿衣服一邊笑著說,“阿房,你早就醒了吧?昨夜是不是沒睡好?”


    “我睡得很好。倒是你,把上衣脫下來給我披了一夜,我剛剛醒來才發現……正擔心你會著涼感冒呢。”楚阿房柔聲說,“阿飛,對不起,昨晚我不應該為了省錢不去住客棧,害得你受了一夜的苦。”


    “不不不,阿房,昨夜我沒有受苦!再說了,你省吃儉用也是為了盡快給我湊夠鑄劍的錢。”燕子飛笑道。


    楚阿房卻說:


    “即便如此,我做得也未免有些太過分了。阿飛,今晚說什麽咱倆也得去住客棧。要不然,萬一再把你給弄感冒可就得不償失了。因此,現在我決定,今晚不但要去住客棧,還得好好地洗個澡。阿飛,一晃兒我已經三天沒有洗澡了,心裏覺得很不舒服。還有你,也得好好地洗一洗,我可不喜歡和一個臭男人住在一起。”


    “嗯。”燕子飛十分痛快地點頭道,“阿房,我聽你的,你說叫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說心裏話,阿房,和你在一起我真是太開心了,不要說在這裏餐風露宿,就是喝黃連水我都不覺得苦!”


    “唷,阿飛,真是三句話不離本行啊,說著說著,怎麽又提到了黃連?是不是很長時間沒到大青山上去刨藥,你雙手有些發癢了?要不這樣吧,咱再請徐大師給你鑄一把jué頭,留著你上山刨藥用咋樣?”楚阿房取笑道。


    燕子飛急忙說:


    “別別別!阿房,你可別笑話我了。徐大師那是鑄劍名家,真要是讓他給鑄一把jué頭拿去刨藥,用你的話來說,豈不是‘暴殄天物’了嗎?”


    楚阿房聞聽,不禁衝燕子飛一豎大拇指,喜滋滋地誇獎道:


    “行啊!阿飛,長能耐了,我昨天在徐大師家隨口說你的‘暴殄天物’那句話,現在你竟然給用上了,而且還用得恰到好處。——你知道這叫什麽嗎?這就叫‘以子之矛、陷子之盾’。好,阿飛,我欣賞你這一點!嗬嗬嗬……想不到,你這個臭男人還粗中有細呢。”


    “嘿嘿嘿……”燕子飛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阿房,你真有學問,時不時的就會說出一句讓我莫名其妙的新鮮話。啥叫‘以子之矛、陷子之盾’啊?”


    楚阿房微微一笑說:


    “阿飛,謝謝你對我的誇獎。‘以子之矛、陷子之盾’這句話的意思是,用你對待我的方法,我反過來對待你。——本來這話不是我說的,它是韓非子說的。”


    “哦?”燕子飛一眨眼睛,“韓非子?阿房,韓非子是誰?”


    “韓非子是韓國鄭城人氏,他可是一位非常了不起的大學問家呀!在春秋戰國以來的諸子百家中,韓非子占有相當重要的席位。”楚阿房答道,忽然抬手一拍燕子飛的肩膀,“哎,阿飛,你這個臭男人,怎麽又開始刨根問底兒啦?”


    “啊?”燕子飛的臉色不禁一紅,“阿房,剛才你說過兩遍我是臭男人,現在又說我是臭男人……莫非,我真的是個臭男人?”


    “哦?”楚阿房看著燕子飛那因為發窘而忽然漲紅起來的臉色,急忙笑道,“我那隻不過是口頭語,你怎麽還往心裏去了呢?阿飛,你不是臭男人,你是好男人。真的,我沒有說假話。我若當真說你是臭男人的話,那就是在貶低我自己。正所謂‘人以群分,物以類聚’。——我楚阿房這麽芬芳無比的如花女子,怎麽會與一個臭男人終日廝守在一起呢?”


    “嘿嘿嘿……阿房,你可真會說話!不管你這番話是誇我呢,還是誇你自己呢,反正我喜歡聽。”燕子飛十分開心地笑道,“好,不說閑話了。阿房,今天早餐你想吃什麽?”


    “這……”楚阿房想了一下,有些抱歉地說,“阿飛,一會兒就該有患者來治病了,咱倆沒工夫去買吃的,幹脆還是用幹糧對付一餐吧,你說好不好?”


    “好。”


    燕子飛答應一聲,趕緊把幹糧袋拿了出來,和楚阿房一起香噴噴地吃幹糧。果然被楚阿房給說中了,他倆剛剛各自吃完一把幹糧,患者們就開始陸陸續續的紛紛趕來看病。


    於是,楚阿房便又以極大的熱情,一絲不苟地開始坐診治病。燕子飛站在旁邊,不由得又替她擔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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