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時光轉瞬即逝,很快,就到了田不歸與葉思親相約的比鬥之時。


    在龍靈衛軍營之中,有一處特別巨大顯目的高台,那裏,被龍靈衛的所有精英們稱之為“血殺場”!


    大漢軍律,將士之間不得私下爭鬥,違者按軍律重處。但是,龍靈衛有數萬將士,彼此之間難免會有些磨磨擦擦,而且這些人天天修練,體內的氣血十分旺盛,鬥誌昂揚,若是強行以軍律壓製他們的血性,反而不利於他們武道進展。因此,血殺場便應運而生!


    那些彼此之前有私仇舊怨的,隻要雙方同意,便可以約定時間,於血殺場中一決高下,生死勿究。但是,血殺場也有血殺場的規矩,這裏可以殺人,但必須是雙方都同意,隻要哪一方拒絕,另外一方便不得強行與其比鬥。


    龍靈衛軍中,除了這血殺場外,其它地方,一律不得殺人,這是鐵律,任何人都不得違反!


    在此之前,那田不歸盡管心中再想殺葉思親而後快,也不得不遵守軍中律法,他隻能想辦法向葉思親挑釁,唆使其同意進入血殺場中,否則,他隻能眼睜睜看著葉思親活的瀟瀟灑灑,卻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這日一大早,當葉思親背負著槍囊來到血殺場所在的廣場上時,這裏已經密密麻麻聚集了怕不下數千名龍靈衛精英戰士。


    葉思親與田不歸即將進行生死對戰的消息,早就如長了翅膀一樣,飛到了所有龍靈衛將士們的耳中,對於這一場比試,所有人的心中,都充滿了無盡的期待。


    一個是龍靈衛冉冉升起的武道新星,傳聞當中更是有過三招大敗血手盜的輝煌戰跡;另一個,是所有人公認的龍靈衛校尉軍官當中,無可爭議的第一高手,一生也不知經曆過多少次的浴血廝殺,鮮有敗跡。


    這二人的對戰,將會是誰更勝一籌?


    幾乎所有的人,在心中都已經有了一個明確的答案,這從場外有人設下的賭台上清楚注明的二人賠率,便可一目了然。


    葉思親,賠率1:3;田不歸,賠率1:0.7!


    這已經不是不被人看好了,而已經呈現出一邊倒的局麵,幾乎沒有人能夠相信,以葉思親區區武徒九重的境界,能夠勝得了真元境六重的田不歸,更何況田不歸一生征戰,也不知積累了多少與人廝殺的經驗,葉思親不過普普通通的一介鄉下少年,雖然天資不凡,但連架都沒打過幾場,又如何能是田不歸的對手?


    隻有丁字營的一幫兄弟,盡管一個個對葉思親不報有希望,但仍然都在他身上投了一筆重金,有多有少,誰也不在乎贏不贏錢,關鍵的是,既然他是丁字營的人,那就算明知要輸錢,身為兄弟,也一定毫不猶豫地表現出對他的支持!


    看到葉思親背著槍囊步入廣場之內,花戀衣帶著一眾丁字營的兄弟連忙迎了上去。


    “哈,你小子終於來啦,俺們等你半天了!”顧山嗬嗬一笑,捶了捶葉思親的胸膛,滿意地笑道:“不錯,男人就應該這樣,他田不歸是真元境六重又能怎麽樣,惹上了咱們,照揍不誤!兄弟放心,我們哥幾個在下麵會一直為你加油的!”


    葉思親笑了笑,看見他們一個個手上都拿著一張紙條,奇怪地問道:“這是什麽?”


    包剛烈道:“這是咱們幾個為你下的賭注,你可要替咱們丁字營爭口氣啊,要是輸了,咱們丁字營全體將士這幾個月可都要喝西北風啦!”


    “軍營裏還可以設賭場?”葉思親奇怪地問道。


    “這有什麽,隻要不是那種明顯坑蒙拐騙的賭約,那些元帥將軍們才懶得過問呢!”顧山滿不在乎地說道。


    葉思親摸了摸自己幹癟的錢袋,心念一動,從裏麵將所有金票都掏了出來,遞給花戀衣,道:“花大哥幫個忙,把這些錢都買了,既然有人給咱們送錢,不要白不要!”


    花戀衣卻不接過來,而是推了回去,麵色沉重,道:“兄弟,聽哥哥一句勸,這錢還是你留下來吧,你還有妹妹要養,留著也好以防萬一!”


    葉思親道:“放心,我有數,沒有萬一的!”


    花戀衣一聽這話,無奈地隻好接了過來,隨手交給一名士兵,讓他替葉思親去下賭注。


    便在此時,人群中傳來一陣騷動,隻聽得有人興奮地叫道:“快看,田統領來了!”


    葉思親等人目光立即投向廣場一頭,隻見那田不歸一身黑色勁服,身後背負著一把碩大的厚背砍刀,整個人雄赳赳氣昂昂的大步向著這邊走來,一邊走還一邊自信地對著四下不住拱手,彰顯出其必勝的無敵信念。


    在他身後,緊跟著幾人,其中一人尤其引人注目。


    一身雪白合體的長衫,將他挺拔修長的身材衫托的無比雍華,頭頂一束金冠,更是讓他麵如冠玉的臉龐顯得越發俊朗,個子雖然與田不歸相比還差上半分,但一身儒雅的氣質卻完全將他比了下去,在這一瞬間,幾乎將所有人的目光全部吸引到了自己身上。


    葉思親也同樣看到了此人,目光倏地眯起,暴射出一縷精光。


    “烈如龍,他怎麽來了?”


    在烈如龍身旁,秋傲便如同一個小醜一般,手裏拿著一把紙扇,一臉目中無人,狂妄之極的表情,不住的左顧右盼,那付欠揍的樣子,就連烈如龍也是眉頭一皺,若不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他早已開口斥責起來。


    “我與田不歸乃是軍中比武,怎麽會有外人至此?”葉思親對著花戀衣奇怪地問道。


    花戀衣麵色沉毅,思忖了片刻,慢聲說道:“看來,對方這次是有備無患了,你看,不僅是烈如龍,就連丹師行會的祝大師,以及星雲鍛造堂的閔大師,都被他們請來了!”


    葉思親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隻見在另外一邊,一位中年微胖將軍麵帶微笑向著這邊走來,一邊走一邊與他身旁的幾名滿頭銀發,氣度不凡的老者們低聲笑談著什麽,在其中一名老者身邊,祝菲兒正摻著他的手臂,滿懷心事,步步跟隨。


    “有意思,那田百威請了這麽多星雲郡有頭有臉的人過來,看來他們是想把這場比武弄的路人皆知啊!”葉思親微笑說道。


    對於那個丹師行會的祝老,葉思親前世可謂是知之甚詳,甚至還與他有著一段不平凡的忘年之交,隻不過後來發生了一件令葉思親十分傷心的事情,使得他從內心深處便想躲著這位老者。誰知道,上次是躲過去了,可這次,卻無論如何也避不開了!


    花戀衣恨恨地一點頭,道:“他們是想用這場比武,給我們花家造成極大的難堪。隻要你一落敗,便可以證明父親識人不明,他們更可以借此四處宣揚我父親用人唯親,以權謀私。哼,果然是狼子野心,其心可誅!”


    “俺就知道這幫家夥沒安什麽好心,葉兄弟,你一定要好好地挫一下他們的威風,替花元帥爭一口氣!”顧山亦是雙眼噴火,一雙拳頭握的緊緊的,恨不得衝上去在那田百威臉上狠狠轟上幾拳。


    葉思親搖了搖頭,笑道:“這樣也好,他們這麽做,無非是想很很折一下花家的臉麵,可有些結果,並不一定是他們想象的那樣,嗬,若是田不歸戰敗,真正丟臉的,可是他們田家了!”


    花戀衣臉上一怔,驚訝地看著葉思親,從他剛才的話語中,他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葉思親對於這場比武的必勝之心,心中不禁暗自猜測,難道,這次真的會創造出奇跡出來?


    在廣場的正北方位,田家早已備好了數張貴賓椅,田百威邀請祝老一幫老者以及烈如龍等入座,自己當中作陪。


    不一會兒,廣場外有士兵高聲唱道:“花大帥到……!”


    蜂擁的人群向兩邊閃開,花暮天一身戎裝在許多將領的護擁下出現在人群當中,威嚴而又慈祥的臉龐上露出對眼下這場麵的不滿,望著兩旁密密麻麻的觀戰人群,以及正北方高台上坐著的幾個身影,他暗哼一聲,大步向著正北方向走去。


    祝老他們連忙站起身,對其拱手行禮,口中敬道:“見過花元帥!”


    “祝大師,閔大師,今天諸位大師怎麽有空來觀看我龍靈衛這場小小的軍中比武的呢?”花暮天回了個軍禮,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祝老與閔老二人對視一眼,嗬嗬笑道:“田元帥盛情相邀,老朽等也不便拒絕,正好我等也想看看,大帥軍中兒朗的卓越身手,想必能被兩位大帥寄以重望的龍靈衛精英,必定身手不凡,這次比試,一定是精彩絕倫啊!”


    花暮天微笑點了點頭,旁邊忽然傳來一聲清朗的聲音:“祝老或許會失望了,這二人,一位是真元境六重,一位是武徒九重,說不定這場比試勝負轉瞬即分,精彩嘛,卻也不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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