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清楚,大秦國的人為什麽要來踢館?那是煉丹行會,又不是武館,踢什麽館?”錢學禮對著那人一瞪眼,不滿地叫了起來。


    那人麵對這麽多雙淩厲的目光,心中也有些膽怯,咽了幾口唾沫,好不容易才平複緊張的心情,道:“就在剛剛,煉丹行會來了幾個大秦國的人,看他們的衣著,有煉丹師,還有淬靈師。他們一進煉丹行會,便將咱們大漢國丹聖銅像給砸了,還口出狂言,說咱們大漢國的煉丹術,跟他們大秦國比起來,根本是****不如!”


    葉思親奇怪地問道:“這算什麽意思?就算是踢館,也不能上來就砸東西啊,煉丹行會的人呢,就沒什麽反應?”


    那報信的人詫異地看了一眼葉思親,不清楚為何這麽一幫有頭有臉的淬靈師,會將這個年輕人團團圍在中間,而且一個個看向這年輕人的眼神滿是敬服。麵對葉思親的詢問,他搖了搖頭,道:“怎麽沒反應?煉丹行會的那些煉丹師當即就將他們團團圍住了,要求他們立即道歉,可是他們卻說,想要道歉,除非煉丹行會中有人能夠勝得了他們!”


    笑問天突然說道:“你剛才說,他們當中有煉丹師,還有淬靈師?”見那人點頭,笑問天沉思了一下,道:“看來這次大秦國的人是有備無患啊,既然有淬靈師在,想必他們去完煉丹行會,肯定也會到咱們淬靈行會來。走,咱們去看看,摸一摸這夥人的底細!”


    所有人都點頭附合,一大群人蜂擁著齊奔向煉丹行會而去。


    煉丹行會,距淬靈行會並沒有多遠,也是一幢占地極廣的巨型建築,外表與淬靈行會一樣,裝飾的極為豪華。


    這群人一齊擁入煉丹行會之內,剛一進大門,幾個身形異常高大的身影就清晰呈現在眾人麵前。


    大秦國位處大漢以西,那裏偏僻荒涼、民風彪悍,這也就造成了大秦國人身材高大魁梧,極為崇尚武力,這一點,從這幾個大秦的煉丹師、淬靈師身上便可輕易看出。


    雖然身為煉丹師、淬靈師,但這些人一個個太陽穴高高鼓起,露在袖外的手掌青筋暴突,肌肉虯結,一看便知武力極強。在寬大的長衫腰間,每個人還佩著刀劍,若不是身上衣衫乃明顯的煉丹師、淬靈師的服飾,光看他們的模樣,眾人還以為他們都是一些彪悍的武者呢!


    此時,這些人正被大漢國煉丹行會的一些煉丹師們團團圍住,一個個紛紛憤怒的指責對方,而那些大秦國人則雙臂環抱,一臉不屑地麵對眾人,毫無被人圍住的膽怯之色。


    “還好,他們還沒開始比鬥!”笑問天長舒一口氣,欣慰地點點頭。


    錢學禮突然低聲說道:“看,司徒老兒來了,這下這夥大秦國人有麻煩了!”


    眾人抬頭看去,隻見大殿正北,一群人正魚貫而入,當先一人,身形矮胖,一臉慈祥,寬大的臉龐上絲毫沒有因大秦國人的鬧事而有所氣憤,看向每一個人都是笑眯眯的,仿佛眾人的到來,是參加他的喜宴一般。


    葉思親奇怪地對錢學禮問道:“這位司徒先生看起來很普通啊,您為什麽說大秦國人有麻煩了?”


    錢學禮現在已完全不敢小視葉思親,聞言立即客氣地回道:“葉公子有所不知,這老頭名叫司徒金,別看他整天笑眯眯的,可絕不象外表看起來這麽普通。此人一身煉丹術已達五星境界,僅次於祝庭風、夏雨雪、歐陽兆康三位六星大師。有他出麵,相信這幫秦國的煉丹師很難討得好去!”


    葉思親點了點頭,心裏卻歎了一口氣,五星煉丹師,這已經是大漢國最頂尖的一類了,按理說應當完全可以應付這次大秦國的挑釁了,可是,對方既然敢來踢館,怎麽會沒有兩把刷子?


    他前世雖然加入了天道堂,但本身卻是大漢國子民,自然不希望大漢國被其它國挫敗,有損國風。


    “司徒大師來了,大夥快讓開!”人群中,有人看見司徒金大師來到,連忙叫了一句,其他人聞言,立馬讓開一條通道,讓司徒大師步入其內。


    “嗬,諸位大秦國同道光臨鄙館,有失遠迎,莫怪,莫怪!”司徒金臉上堆滿笑容,與那些大秦國人拱了拱手。


    那些大秦國人也紛紛抱拳行禮,明明身為煉丹師和淬靈師,可他們行的卻是江湖上練武之人相互之間的禮儀。


    文人禮與武人禮截然相反,文人禮是右手抱左手,兩手均呈圓形相抱,表示與對方的親切;而武人行禮,卻是左手抱右手,右手握拳,左手伸直,若是兩手輕晃,則表示與對方相識,有意結交,而兩手重抖一下,則是二人即將交手比試。


    現在這夥大秦國人,則采用的是後一種抱拳之禮,雙手重重地一頓,那根本不是表示對司徒老兒的客氣,明顯帶著是想與其比試一番的意思在內。


    司徒金麵色微怔,旋即笑容不減,嗬嗬笑道:“諸位遠來是客,不知今日光臨鄙館,有何貴幹?”


    大秦國人當中,走出一名身形高大的中年男子,上前站於司徒金對麵,微微一笑,淡聲說道:“在下李奇風,自於大秦奇術會館。久聞靈關城煉丹行會高手如雲,聲名遠播,司徒大師更是靈關城煉丹師中的扛鼎人物,煉丹術震古爍今!今日我等前來,隻是想與靈關城的諸位大師切磋一下煉丹之術,卻是別無他意!”


    司徒老兒嗬嗬笑了笑,道:“哦?想與我們切磋切磋?”臉上笑容倏地消失,厲聲喝道:“切磋便切磋,可你們為什麽要砸壞我丹聖銅像?丹聖大人千年以前於我大漢創立煉丹一脈,造福大漢百姓無數,在我大漢百姓心中,具有無可取代的崇高地位,就是我大漢國君,亦對他老人家尊崇無比。如今你將他銅像砸壞,分明是想挑起兩國紛爭,我國陛下知道此事,定然會衝冠一怒,發兵向你大秦國討回公道!”


    葉思親暗暗點頭,心道:“這司徒大師確實厲害,不過是煉丹師之間的比鬥,他竟然將此事提高到兩國紛爭上來了,這下,倒要看這幫人如何應對?”


    那位中年男子淡淡一笑,絲毫沒有將司徒金的恐嚇放在心上,平靜地微笑說道:“剛才不過是在下的幾位朋友一不小心,碰倒了貴國的丹聖銅像,至於大師請貴國國君向我家大王討個說法,那倒也不必如此麻煩,隻要諸位大師在煉丹術上將我等擊敗,在下可以當眾向諸位道歉,並賠償貴會一尊紫金雕像,不知,大師以為如何?”


    司徒金一聽這話,不由得低頭好一陣沉思,他心知對方事先砸壞丹聖銅像,其實是存了將自己等人一軍的意味,代表著本國煉丹一道象征的丹聖像都被人砸了,自己等人又豈能畏縮不戰?


    可是,對方既然敢主動上門,必然是對自己這些人的底細已查個一清二楚,而這李奇風眼神當中透露出的無盡自信,也足以表明,對方對這場切磋,是有著十足的勝算!


    這……


    情況不妙啊!


    人群之中,葉思親看著這一幕,奇怪地對著錢學禮問道:“咱們靈關城與他大秦國河水不犯井水,這些人為什麽要來這踢館?”


    錢學禮哼了一聲,道:“能有什麽原因,還不是因為李百常那老家夥!”


    葉思親‘哦’了一聲,恍然大悟。


    錢學禮口中的李百常,從前乃是大漢國的六星煉丹師之一,大漢國本有四位六星大師,後來不知什麽原因,這李百常竟然反出大漢,移居大秦國,而且宣稱與大漢國老死不相往來!


    葉思親雖然不清楚這當中發生了什麽事,但從李百常的態度上,便可猜測出,他與大漢國必然是積怨頗深。


    這位名叫李奇風的中年男子,同樣姓李,估計是李百常的子侄一類的,這次帶人來到大漢國以丹術聞名的靈關城,想必便是存在為李百常報仇雪恨的念頭。


    正在葉思親沉思之際,那李奇風望著低頭不語的司徒金,嘲諷地哼了一聲,道:“怎麽,司徒大師貴為五星煉丹師,竟然不敢與在下這無名之輩切磋一番?嗬……”


    司徒金猛一抬頭,剛欲說話,他身邊突然閃出一位年輕人,指著李奇風喝道:“你算什麽東西,也配跟我師尊切磋?哼,讓小爺先來與你較量較量!”


    李奇風笑眯眯地看了看他一眼,微笑說道:“你?嗬,也好,師父有事,徒弟代勞也屬應當,小蘭!”


    大秦國人當中,走出一位年輕少女,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如瀑似鏡,五官精致得無法形容,氣質仿如月光一般清冷孤傲。


    傲,這少女給人的第一映象,便是一個傲字!那白玉無瑕的臉龐之上,透露出一種神聖不可侵犯的氣質,看向眾人的眼神當中,也滿滿盡是不屑之色。


    她移步上前,對著李奇風輕輕地說了一聲:“爹!”


    李奇風笑嗬嗬地說道:“既然這位小兄弟想要代師應戰,那你便與他切磋一下吧,也讓大家見識見識,我李家的丹術技藝!”


    那個名叫小蘭的少女瞥了一眼司徒金的那名弟子,玉頸微微一點:“是!”


    便在此時,葉思親突然身體一震,腦海當中,猛地想起前世關於這少女的事跡,心底暗叫一聲:“是她?原來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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