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鄭蘭亭的關照下,鄭毅進入香港商界的第一步走得非常成功,太古船廠股東會議結束後的第二天,鄭毅即被任命為船廠旗下的香港精密機械製造公司副經理兼設計師,私下裏又與老朋友懷特達成諸多合作意向。


    十月十五日,農曆九月初三。


    距離鄭蘭亭五十大壽還有六天,徐茂富終於回到香港。與徐茂富一同乘船到來的,還有鄭毅的大哥鄭恒一家和大姐鄭萱兩夫婦。


    四輛豪華轎車直接開進熙熙攘攘的碼頭接人,碼頭上的英國警察和印度阿三看到車隊的車牌,立即立正敬禮,引來無數人的嫉妒和羨慕。


    坐在第一輛轎車上的鄭府老管家第一個鑽出車廂,繞到後麵的轎車旁要為鄭毅打開車門,鄭毅已經搶先一步鑽出車外,向老管家說聲“以後不要這麽客氣”,便迎上大步跑來的徐茂富。


    “大哥!”


    徐茂富扔下兩個大皮箱,上來就給鄭毅一個有力的擁抱:“大哥,我們又能在一起了,哈哈!”


    鄭毅立刻明白徐茂富定是帶來了中央的最新指示,抬手錘了錘他結實的胸膛,低聲說一句“回去再說”,隨即快步上前,向滿臉驚喜的大哥鄭恒和大嫂問好,最後才走到佯裝生氣的鄭萱麵前,給了樂嗬嗬的馮敬齋一個擁抱:“姐夫,咱們又見麵了。”


    馮敬齋對鄭毅表現出來的濃濃親情非常享受,輕輕拍了拍鄭毅的後背,分開之後頗為誇張地感歎起來:


    “嘖嘖!看到你現在一副成功人士的樣子,我不由得想起三年前你寄給你姐的那張身穿軍裝的照片,完全是兩個人,感覺過了好多年一樣。”


    “你們倆是不是紳士?這裏是說話的地方嗎?我還抱著孩子呢。”鄭萱不悅地埋怨道。


    眾人哈哈大笑,動作慢一步的劉瑜已經趕了過來,抱著鄭萱一個勁兒地道歉,然後接過鄭萱懷裏的孩子逗弄幾句,便與鄭萱一起轉身走向第三輛轎車。


    鄭恒夫婦在老管家的引領下走向第一輛轎車,馮敬齋帶來的兩名保鏢和老管家已經把行李放到第二輛車上。


    鄭毅連忙拉上馮敬齋,和徐茂富一道走向最後一輛嶄新的豪華轎車。


    馮敬齋看到眼前銀光閃閃的豪華汽車,驚喜不已,大步走到車頭細細端詳精美的歡慶女神車標:


    “太漂亮了!這就是勞斯萊斯最新款的銀色幽靈吧?你新買的?”


    鄭毅笑道:“沒錯,這輛定製的銀色幽靈目前全亞洲隻有這一輛,原本是香港大法官羅切斯特先生訂購的,前幾天我去車行買車正好遇到他準備提貨,他看到我喜歡這輛車,就慷慨地轉讓給我了,這幅特殊車牌也是他送的。”


    “能不能幫我訂購一輛?”馮敬齋熱切地問道。


    鄭毅解釋道:“如果是特別定製,得讓老爺子出麵才行,如果不需要特別定製,隻需下訂單即可,半年後就能運到滬海。”


    馮敬齋當即作出決定:“當然必須是特別定製的,等會兒回去我就向老爺子提出請求。”


    “我呢?怎麽把我忘了?”徐茂富也過來湊熱鬧。


    “什麽時候能少的了你,公司那輛車讓老曹他們開走了,我正打算買兩輛放到九龍那邊的公司使用,到時候一起去車行看看吧,我看上一輛高底盤的羅孚廂式轎車,很實用,哈哈!上車吧,回去再說。”


    鄭毅繞過車頭登上駕駛室。


    ……


    ……


    四輛轎車組成的車隊緩緩駛出碼頭區,沿著灰塵滾滾的道路向南行駛,拐過三個街口、耗費二十餘分鍾才回到太平山下的鄭氏府邸。


    大太太、二姨太、四姨太領著孩子們早已等候在正堂門前的台階上,一個個臉上全都是欣喜的笑容。


    轎車尚未停穩,十幾個傭人已經湧上來,七手八腳把車上的行李搬到屋裏。


    鄭毅對下車的馮敬齋低語幾句,再次啟動汽車,駛出院子,和徐茂富一起前往西北方向的徐家大院。


    轎車駛出院門,進入直道,徐茂富立即向鄭毅匯報:“我送澎湃同誌回到江陰,幸運地見到了周主席,他對你非常關心,問了我很多關於你的問題,對你的態度非常讚賞,也感慨不已。”


    “聽完我的請求後,周主席考慮了很長時間,才同意把我調到你的身邊開展工作。我離開滬海的前一天,周主席的交通員把一封信函交給我,告訴我是周主席寫給你的親筆信,在我的皮箱裏,到家之後你拿出來看看。”


    “見到其他委員沒有?”鄭毅問道。


    徐茂富點點頭:“見到了,六個政治局委員都在,似乎是剛從全國各地趕來,由於當晚沒有船返回滬海,我在江陰住一晚。”


    “那天我住在院子的外屋,委員們連夜在裏屋開會,剛開始還很安靜,沒多久我聽到澎湃同誌和兩名委員爭吵的聲音,澎湃同誌認為應該讓你回到部隊去,認為你的軍事能力無可替代,還說毛委員和朱軍長兩次給中央發來電報,請求把你調回軍隊。”


    “可惜的是,其他委員都不同意,向忠發書記明確表態,他說對鄭毅的處分算是高舉輕放,如果再讓不聽中央指示、我行我素的鄭毅回到軍隊,就會失去監督製衡,損害中央的威信,搞不好鄭毅將會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鄭毅無奈地搖了搖頭,拐過彎道,進入南北向道路後才低聲說道:“我想通了,在哪兒都可以為黨工作,我不但不會氣餒,還要把軍需後勤工作做得更好!”


    “小富,你也不要有什麽抱怨思想,咱們得盡快把軍火貿易的商道建立起來,我打算等老爺子的生日過完,再讓你回一趟內地,先到上官詠那裏,然後直接去武漢,找李宗仁將軍好好談一談,爭取把軍火賣給桂係軍隊。”


    徐茂富不無疑惑地問道:“藥品之前咱們倒是一直賣給桂係軍隊,但是目前的桂係兵強馬壯,不但占領了漢陽兵工廠,還重新恢複了衡陽兵工廠的生產,他們會再次向我們購買軍火嗎?”


    鄭毅不屑地笑道:“衡陽兵工廠沒有兩年建設,休想做出成績來,漢陽兵工廠如今成了什麽樣你不會不知道,每個月能生產一千支步槍就算是不錯了,仿製的馬克沁重機槍成本價比歐美軍火商的售價高出百分之五十,換成你是領軍之將能夠忍受嗎?”


    “漢陽兵工廠的兩條子彈生產線早已落後,隻能生產圓頭彈和七點六三駁殼槍子彈,月產量還不到一百萬發,要是桂係和蔣光頭的嫡係部隊打起來,漢陽廠那點兒產量根本就不值一提。”


    “桂係真會和蔣係打起來嗎?”徐茂富問道。


    “肯定會打起來,而且不出半年就要打起來,所以我們必須抓緊時間,把盡可能多的槍炮賣給桂係,這有才能為中央和根據地軍隊賺取足夠多的資金。”鄭毅自信滿滿地說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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