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大概沒有機會去找陸彬了。跟著我一起出來的五個人絲毫沒有隱瞞自己行蹤的意思,跟我保持著一劍的距離,就像我的保鏢。


    越走到後麵我心裏越慌,那腳步聲就像鼓點一樣敲在我心上。他們是奉命劫持我,還是要致我於死地?這麽近的距離,我想躲一秒鍾,施用隱身術都來不及。


    “諸位兄弟請回吧。在下覺得回家的路很安全,不必送了。嗬嗬。”陸彬的意思是少用武力。我當然不會在敵我實力如此懸殊的情況下動手。在遊戲裏,二十級的武士和五十級的法師單挑,斷然沒有贏的可能。但是在這裏,被一個哪怕隻有十級的人一劍穿心,也會死得很透。原本遊戲裏的平衡性照搬到這裏,被破壞殆盡,武士對法師的優勢更懸殊了。


    “我們受命要護送閣下去個更安全的地方。比如天堂,或者是地獄……”


    “或者是杜澎府邸。帶路吧。我有話和他說。”


    “……”幾人同時一怔,不知道是哪裏出了紕漏。


    “我們不認識什麽杜澎,閣下還是快點選個地方去另外的世界吧。”


    “別裝了。你想,你現在殺了我,以後杜澎後悔了,剛好又知道我想見他被你拒絕,他會拿你怎麽樣?人死不能複生啊。嗬嗬。”


    幾人小聲嘀咕了幾句,為首一人道:“那請閣下隨我們來。但是醜話說在前頭,稍有異動,格殺勿論。”


    “請吧。”


    他們五人成五角星狀,把我圍在當中,現在我即便是隱了身也逃不出去。五人中三人拿著長劍,一人使刀,還有一人赤手空拳,但是身上鼓鼓囊囊的肌肉,顯然也是個武士。法師近身對戰士,必死無疑。何況還是一個法師對這麽多戰士。


    他們並不是帶我到老城,而是在商業區轉了幾個圈子。很快,在一處十字路口停了下來,為首那個拿劍的武士對同伴道:“把他眼睛蒙上。”


    於是,我在眼睛被蒙住的情況下被迫原地轉了幾個圈,又走了一大段冤枉路。其實也真的是他們多心。天已經很黑了,這裏又沒有路牌,像我這種在自家附近都會迷路的人,早已經沒有了方向感。


    終於,在一棟建築的地下室,我的眼罩被拿了下來。果然是他,還有他。


    “嗬嗬,這麽多人啊。一起喝晚茶?”沒有必要再偽裝什麽了,和他攤牌。隻要支撐一會,就會有人救我。


    “不想和你多費口舌。本來照我的意思是要馬上殺了你的。聽說你有話要和我說?”杜澎冷冷的,讓我覺得這才是他的真麵目。


    “何必殺我呢?就算我騙了你,多少還有點用吧。嗬嗬。”


    “別油嘴滑舌了。你說有人要殺杜澎是怎麽回事?”武炳坤開口了。我本來還以為是他要殺我,報一箭之仇。


    “禮尚往來而已。你們不是通知左相有人要殺他嗎?那我就通知杜澎有人要殺他咯。我知道他是你們的人。嗬嗬。”我發現自己也會胡攪蠻纏。


    兩人不知道說了什麽。背後那個身材修長的軍官也湊上來小聲說了幾句,杜澎問我道:“你怎麽知道我是華夏的人?你混到我這裏的目的是什麽?王英臨死有沒有和你說什麽?老實說出來,我讓你不死。”


    “我本來是靠猜的。現在和你武炳坤站一起,當然就確實了。我也沒有想混到你這裏來,是你拉我的。我本是來做做小買賣,很安分的一個人,都是你找我的。不會忘記了吧。”杜澎臉色有點變,事實如此,“王英死前什麽也沒有和我說。我也沒有興趣問他什麽。你把他交給我的,想知道什麽你不會沒有問吧?”王英的手腳筋脈一定是他逼供的時候挑斷的,就是不知道他要知道什麽,否則現在倒是有個籌碼,可恨當時沒有問。


    “我不喜歡虐待遊戲,不過如果你不合作的話多少要吃點苦頭。把他的石頭拿過來。”有人過來搜身,不過他肯定要失望。


    “將軍,他身上沒有帶石頭。”


    廢話,我去洗澡會帶著嗎?


    “哦?也好,那樣我們可以玩得暢快一點。嗬嗬。給他一個寂靜術。”武炳坤是個變態魔王。雖然我也想到過,不過我沒有用過啊。


    “等等,我有話說……”雖然我急得有點不顧臉麵,但是後麵的話還是來不及說出口。對方的刺客工作效率很高。


    “不急,等會說也一樣。哦,嶽將軍,請你帶幾個人去一趟他家,把石頭找出來,帶來給我。”杜澎那個混蛋。我心裏咒罵著。


    他身後那個修長的年輕軍官微一躬身,招招手,幾個戰士跟著他出了房門。他就是嶽將軍。風雲取名馮雲,那他是不是就是月中石?


    我沒空多想了,皮鞭破風的聲音響起,胸口多了一道血淋淋的鞭痕。他們下手真狠。我痛得差點背過氣去。緊接著,第二鞭,第三鞭連續打來。被打的時候,如果能發出慘叫,或許能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可是現在,我知道自己張大了嘴巴,頭無助地晃動,但是聲帶像是離開了自己的身體,發不出一點聲音。


    這樣的壓抑配合鞭打的劇痛,我終於暈過去了。眼前一黑之時,我有了解脫般的快感。


    “嘩……”我被冷水潑醒。不是冷的清水,是鹽水。劇烈的刺激讓我覺得和鞭打沒有區別。此時,我隻想知道,過了多久了?左相是不是已經回到了府邸?我錯誤估計了杜澎的耐心,也高估了自己的口才。現在我就要為自己的過失付出代價。


    我發不出聲音,連微弱的呻吟都發不出,空氣裏隻有我沉重地鼻息。我要控製自己的心髒,如果它再這樣狂跳,我很快就會因為失血過多死亡。


    “給他療傷。”


    “杜澎,武炳坤,隻要我不死,你們不會好過的!”我心裏狂喊。不過也知道了,為什麽送來的王英那麽虛弱,身上卻沒有傷痕。神聖的療傷術被用來做酷刑的幫工,神會不會懲罰他們?


    “呼呼,你們狠。我們談談吧。”又是幾鞭之後,總算可以說話了。


    “你以為你現在對我還有什麽用?我處心積慮的計劃,因為你,現在不得不改動。而且很可能會失敗!”杜澎氣得不輕。我真的冤枉,我除了他計劃的第一個環節以外,連他的目的都不知道。


    “聽我說,老大。一個計劃,如果會因為一個人的因素被迫改變,或者失敗,那這個計劃本來就是失敗的。”看到杜澎臉色變了,我馬上又道,“我完全不知道你的計劃是什麽,你也沒有告訴我。反正事以至此,不如我們忘記今天的事情,你告訴我你的計劃,我繼續扮演你要我扮演的角色啊。”


    “計劃已經改了。我肯定會殺了你。不過在你臨死之前,嗬嗬,我不會說一個字。你在陰間等著看吧。”果然是梟雄,很多人秘密的泄漏,都是因為以為對方死定了,多嘴多舌。今天我又學會一點,隻要敵人沒有咽氣,他還是一個勁敵,哪怕已經成了廢人。


    又是一個“寂靜術”。又是一陣鞭打。


    我受不了了。從小聽的故事對我並沒有什麽幫助,我幾乎知道所有共產黨員在嚴刑拷打之下英勇不屈的故事。不過我不是他們,我有自己的信念,但是我不是一個靠著信念而活的人。要不是他們不需要我,我一定已經投降了。


    “停。我差點忘記了。我要報仇。我說過的。”武炳坤想起來了?慘了,如果我安然無恙,受一個術士的攻擊並不會有什麽大礙。但是現在,會不會死?死亡的黑暗籠罩著我,我再一次感到死亡的逼近。並沒有因為經曆過這種威脅而習慣,一次比一次更令人恐懼。


    咒語聲響起,手印結束了。我腦中傳來召喚的空靈的聲音。太好了,薛嫣然總算招我了。急急響應,還是慢了一拍。他的“神秘箭”已經泛著黃色的光芒,撞到我胸口。我知道自己喉嚨一甜,吐出一口血,算是還他的。隻是不知道緊接而來的天旋地轉是臨死時的錯覺,還是召喚術成功後的轉移。


    還好,我還活著。一股暖流在我身體裏循環。一定是薛嫣然在幫我療傷。我緩緩張開眼睛,自己已經在一張柔軟的**,四周是光滑的石壁。楊思遠薛嫣然關切地望著我,蘇琦站在他們身後,一臉的不屑。


    “醒了啊。怎麽被打成這個樣子?”女孩子還是很有同情心的。而且比起她妹妹,她要好很多。


    “……”本來想回答的,結果張口才想起中了寂靜術,要啞三五分鍾。


    “打成啞巴了?”楊思遠玩遊戲的時候肯定是隻菜鳥,連刺客的特有技能都沒見過。


    “或許是太虛弱了。”


    “或許是太丟人了,自己也不好意思說吧。嘿嘿。”蘇琦幹嗎老是敵對我?我又沒有惹他。真的是小孩子。


    “小蘇沒什麽惡意,別和小孩子一般見識。”


    薛嫣然的話氣得蘇琦摔門而出。


    喝過水,感覺好多了,幹裂的嘴唇似乎在瞬間恢複了圓潤,舌苔也不再幹幹地發苦。喉嚨一鬆,可以說話了。


    死裏逃生的第一句話一定要經典一點,本想說,“茶涼了”。感覺有點埋怨人家動手太遲。隻得又想了想,才說道:“今天晚上的澡是白洗了。”


    效果果然不錯,楊思遠笑得前俯後仰,薛嫣然也是花枝亂墜。剛才讓他們太過緊張了。


    “你去幹什麽了?早知道就早點拉你了。”


    我反正決定以後投靠左相,索性都告訴他們吧,所以也不隱瞞。自顧自言道:


    “我叫喬林。五十八級牧師和六十級法師刺客。”其實我的刺客也是五十八級,不過上次吞了一塊人家的石頭,升兩級也不算吹牛吧,而且,我想暗示他們,我可以去殺人。現在我心裏的殺意蓋都蓋不住,杜澎,武炳坤,總會讓你們知道什麽是死亡的恐懼。


    “我剛才是去還債了。”兩人雖然有點詫異,不過接受的能力還是有的。


    “你還誰的債?”


    “武炳坤,在大陸的時候,他想殺薛嫣婷和應偉俊,我偷襲他。讓他吐了口血。今天算上利息,都還了。而且他和杜澎現在反欠我找頭。以後再算吧。”


    “嫣婷在你們手裏?”姐妹情深,不過她表達方式有問題。


    “不是,是做客。”雖然很累,但我還是支撐著把發現薛嫣婷他們的經過原原本本地告訴了他們。


    “嫣婷是我派出去的,應偉俊是右相的門客,李圓圓是執政的部下。他們三個本該是風臨城以後的領導層。走之前,我想到此行未必會很安全。就告訴嫣婷,如果有意外,就和華夏的人聯係,說是奉命出使的使者團,然後再轉回來。沒想到武炳坤居然連他們都要殺。”


    “又不會有公文,殺了他們也沒人知道。而且,即便有公文,也沒人知道是他殺的人。”不過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武炳坤要殺他們,是為了某些秘密滅口?還是單純因為應偉俊得罪他了?


    “什麽時候能讓他們回來?主要是嫣婷。另外兩個倒是無所謂。那個應偉俊最好不要讓他回來。”薛嫣然說完,又轉而一笑,“其實是你多心了,嫣婷雖然喜歡英雄一類的男孩子,不過你也很不錯啊。你要有自信,她絕對不會看上應偉俊的。”


    我一時沒有明白,回憶了下,才想起來,那時想出來的借口,騙人而已。估計是武炳坤告訴她的。童話裏的謠傳大概也是基於那個謊言吧。


    “我有女朋友了,而且薛嫣婷不適合我。”我頓了頓,“我還是會幫左相的,因為我也要在這裏躲一段日子。”


    “好啊,歡迎。不過如果有人要來殺我,殃及池魚就不關我的事了。嗬嗬。”楊思遠是一個很瘋狂的人,為了自己的理想可以不顧死活。我就做不到。碰到他以前,我也不相信現在還有這樣的人。


    “不過我可能會有一些朋友會來,不打擾吧。”


    “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不會有事的。”


    “那麻煩小蘇幫個忙,到我帳篷附近打探一下他們是不是走了。”


    左相派人去把蘇琦叫來。蘇琦聽了老大的不服氣,似乎覺得像我這樣的失敗者是沒有資格指揮他的。不過最後,在左相的堅持下,還是問了我帳篷的位置,跑了出去。


    “好了,別操心了。休息吧。真的石頭沒有了,我們一樣可以辦大事。要對自己的智慧有信心嘛。”楊思遠安慰了我幾句,回去休息了。


    我並不擔心自己的石頭被人拿走,因為我根本沒有放在帳篷裏。它現在應該是安靜地躺在左起第三根籬笆樁下麵。我害怕在戰鬥的時候不小心打碎,所以一直沒有用。唯一擔心的是,餘淼縫給我的獸皮袋和她的那束頭發,我放在了枕頭底下,想必會被人取走。


    要不要召喚陸彬來一下?告訴他也好讓他有個準備。


    不過當我辛辛苦苦結束召喚術的咒語,他的反應竟然是拒絕。今夜應該沒什麽事的。是家裏有朋友在?還是已經被招到了童話城?


    想到他可能在舒適的會所裏和夥伴們聊天,抱著暖和的壁爐,說不定還有趙石成的茶葉,心裏陣陣發酸。身上的血已經幹了,一塊塊開始龜裂。我無聊地用手去剝,卻發現居然有一條條淡淡的傷疤。看來同是療傷術,不同的職業也有高低之分,牧師就不可能留下疤痕。不過到時候給葛洪看看,也是炫耀的資本。


    本來想就這麽入睡的,卻感應到沈休文在召喚我。欣喜之餘,不禁有點忐忑。


    “你怎麽搞成這個樣子了?”


    我聽到的第一句話就是楊曉慧滿是關切的詢問,心頭暖暖的。


    “嘿嘿,沒關係。不過是被杜澎識破了。他說我破壞了他的計劃,要殺我而已。”反正現在不疼了,當然要裝著英雄一點。


    “好險,你小子前麵召喚我是不是要我一起死?”陸彬很誇張地掐我的脖子。


    “拜托,那時我都逃出來了。想和你通通氣而已。”


    在眾人的相詢中,總算把逃生的經曆完整地說了一遍。


    “你吹牛吧。真的打成這樣都沒有吭一聲?我不信,要不再來來?”葛洪對我的傷疤耿耿於懷。


    “真的,他再打得重一點,重十倍,我就是疼死了都不會哼一聲的。”眾人一副不信地神情,“因為當時我被施用了‘寂靜術’,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又是一片哄堂大笑。在童話,沒有人稱呼我“兄”,不是直呼我名,就是“小喬”,因為一個稱呼的轉變,我也可以放下心頭的重擔。


    “好了好了,說正事。”柳時雨控製了場麵,“我開始了。”


    “我們在南修羅的夥伴傳來消息。再過半個月,現在他們的‘主席’要去卡爾塞克特,和漢唐的執政商談未來的走向。我們公會的未來是由大夥來決定的,所有今天,老童話的會員都在這裏了。除了去華夏潛伏的回不來的。大家談談自己的看法,以後怎麽走?這次是認真的哦。不要考慮別的什麽,單從人類在這個世界的生存和發展考慮就可以了。陸彬馬上要回去的,你先說吧。”


    “沒什麽好說的,要生存下去,隻有合並一處。至於是跟華夏先合在一起,還是先跟漢唐合在一起。我覺得,標準就是誰能和平統一,就投入誰。我們不能幫著打仗。”


    “同意。”沈休文說得很簡單。


    趙石成更簡單,隻是點了點頭。


    其他人自然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好。瞿棣對於放棄童話城覺得有點可惜,不過也沒有說什麽。似乎一切都很順利。我鬆了口氣,回卡城之後,可以全心全意幫助左相,不必再有什麽顧忌。


    “不過我有點想說,我們很難從兩邊傳來的消息斷定誰能促成和平統一。因為雙方內部都存在分歧。現在我宣布一下我們公會的部署,這次人人皆兵,不一定是血戰,更多的是政治鬥爭。”沈休文統一了大家的意見,開始進行部署。我是第一次聽沈休文這樣的大將排兵布陣,很是期待。


    “華夏共和國方麵,總負責本來是‘青蔥’,前不久犧牲了。現在的總負責人是‘月中石’,他的真名是‘嶽宗仕’,嶽飛的嶽,宗族的宗,仕宦的仕。現在人在卡城,小喬可以和他聯絡。”原來那個嶽將軍果然就是他啊。


    “華夏其他人很多都是上次走的,現在已經在各個小環節上供職,發展。主要以後相見就知道了。漢唐方麵,總負責人一直是陸彬,不過這次陸彬提出讓喬林統領。小喬的意思呢?還有大家也可以發表意見。”


    陸彬想幹嗎?讓我有一個奮鬥目標?我一時之間頭腦空白,實在超出我的意料太多了。


    “我同意啊。小林子加油幹哦。我以後跟著你混的,別害死我。嘿嘿。”瞿棣的話能聽嗎?說不定我真的會害死同伴的。


    “我覺得還是陸哥負責下去比較好。”我定了定神,“他的間諜網已經鋪開了。而且為人老成穩重。我也沒有統領別人的能力。”


    “不是,小喬,讓你統領的是這裏的夥伴。我們這次隻留一點人在童話城附近駐紮,負責居中聯絡。其他的人讓你帶去卡城,你前麵說決定幫左相,那你就帶這些夥伴作為左相的後盾。”陸彬給我解釋道。


    “但是我沒有指揮能力啊。我也不知道怎麽調度。”這是事實,我讀過兵書,所以知道紙上談兵是要害死人的。趙括就害死了四十萬。


    “就和下圍棋一樣。我們相信你,你自己也要相信自己。”趙石成也發話了。難道他們都已經想好了?但是到底為什麽要選我?


    “你們好像都已經決定了?為什麽要選我?”我隻好這麽問,也算是讓他們給我自信的理由。


    “因為我們都能夠信任你。你就是能給人可以依靠的感覺。”莫遠君說的很誠懇。我也相信,不然餘淼的事,她也不是非要找我不可。


    “你雖然有的時候不夠冷靜,不過總得來說還是很有才幹的。”要做到陳誠那麽冷靜對我來說是困難了點。


    接著,連幾個平時不熟的朋友也都表示我足以擔當此任。逃是逃不掉了。他們的信任,也讓我有了一股豪情,就拉著這支人馬,好好地大幹一場。回到卡城先殺了杜澎,解決內患,至於右相,多行不義必自斃。


    “既然大家都放心我。那我接受,如果將來哪天真的害死了哪位兄弟,我先在這裏賠罪了。”我第一次彎腰九十度,是對著這些把生命托付給我的兄弟。


    “還有,我們的一支影子部隊。不是我不想說,也不是不信任你們。是因為我也不知道成員是哪些人,領導者是誰,一共多少人。反正以後各位碰到蒙麵赤腳的人,不要主動攻擊,不過要保持警惕。因為我們不知道,他們一直幫助我們的人脫險,是無意的還是有意的。”


    這樣的怪事也有?那為什麽我被那個野猴子砍得那麽慘沒有人來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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