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們的援軍來了。


    你們快逃吧。”


    張佳笑得很開心,語氣裏也多了恨恨的味道。


    “我們走,是陷阱。”


    我才不相信那是他們的援軍。


    如果是在這裏等他們的援軍,黎明時的戰鬥一定會被他們發現。


    雖然有些距離,但是對於經過職業開發的人來說,注意到這裏並不是很困難。


    如果是剛開過來的隊伍,為什麽山頭的鳥沒有受驚?顯然敵人已經在那裏等了很久。


    左柏榛的四個職業分別是:德魯依,劍舞牧師,聖徒和武士。


    看他手裏握著雙劍,可以知道,他是把劍舞牧師作為主職業的。


    劍舞牧師和劍舞武士比較起來,前者的攻擊力不大,生命力不足,攻擊頻率也不比劍舞武士高。


    但是劍舞牧師擁有一些基本的牧師技能,比如療傷,召喚和暈眩術。


    嶽宗仕也決定撤退,不過他也以為是這些人的援軍。


    因為知道自己殺錯了人,想把石頭還給他們,微微做點挽回。


    我見他取出裝著石頭的袋子,知道他想做什麽,不過那樣一定會害死他們。


    所以一把搶過,喝道:“我們快走。”


    嶽宗仕一愣,不過還是跟著我們一起跑了。


    全力奔出一公裏左右,我們停了下來。


    現在那些人應該還在原地,那支隊伍也該沒有那麽快到那裏。


    我們還有時間安排下一步部署。


    “不是他們的援軍。”


    我喘息著說道,“鳥飛的不對,山頭上沒動靜,他們昨天就在那裏了。


    比我們到的還早。”


    兩人都是聰明人,一聽就明白了。


    “哦。


    原來如此。


    我疏忽了。


    還好沒有把石頭給他們。”


    嶽宗仕吐了口氣。


    左柏榛和這個社會的接觸太少了,問道:“那更該把石頭給他們啊。


    現在他們怎麽戰鬥?”我們都笑了。


    我道:“老大,我們十個人就把他們十八個都打敗了。


    你覺得他們能再打一次嗎?現在讓他們打,他們也是輸定了的。”


    “對啊,而且如果對方知道他們是沒有石頭的普通人,或許就不會殺他們了。


    如果知道他們身上有石頭,一定會殺了他們搶石頭。


    到底這個世界隻能通過吞別人的石頭提高自己的職業能力。”


    嶽宗仕接著說道。


    我被嶽宗仕打開了思路,補充道:“如果對方知道他們的石頭被我們奪走了,他們就更不舍得殺了這些人。


    因為他們不願意平白無故給別人增添力量。


    隻要這些人不死,我們就不能用這些石頭。”


    左柏榛恍然大悟,問道:“接下去我們怎麽辦?”“回去!”嶽宗仕答得很果斷,“我要看看是誰在背後玩花樣。”


    今天的確是被人擺了一道。


    中別人的計謀對於智者而言,就如同武者在比武中敗於別人,會讓人失去平日的冷靜。


    現在,嶽宗仕就是一個這樣的智者。


    “你卡城那裏怎麽辦?”他現在的公開身份還是出使漢唐的使者武官。


    “卡城那裏無所謂,我可以讓人在都城幫我遮掩,算是臨時招回首都了。”


    嶽宗仕皺了皺眉,道,“麻煩的是,不知道是我的內線被騙了,還是出賣了我。


    如果是出賣我了,以後我也隻能轉入地下。


    如果是他被騙了,那他是不是會有危險。”


    “嗬嗬,若是如此,以後我們公會的兩方麵負責人都是地下黨了。


    繼承革命先輩的優良傳統。


    嗬嗬。”


    我打趣著,忽然想到,問題還不止這麽簡單,“嶽,你現在還是埋伏在武炳坤杜澎那邊的吧。


    下這個套子的是不是也是他們那邊的人?”“當然,是……”嶽宗仕終於也想到了,“原來他們安排利用我已經很久了……以後回不去了。”


    “我覺得裏麵還有問題。”


    仔細想想到處都是問題,“如果把你留在華夏都城,再誘騙你來伏擊張佳。


    那你會用什麽部隊?當然是華夏潛伏的部隊吧。


    短時間裏你就能安排好,那樣,他們也可以一網打盡。”


    我看了看他,繼續道,“現在讓你出使卡城,你就不能在短時間裏安排部署,隻能從外麵借兵回去。


    他們即便計謀得逞,殲滅的不過是你一個臥底,其他臥底沒有危險。”


    “嗯。


    是呀。


    所以當時派我出去就不是明智之舉。”


    “我對華夏內部不熟,誰讓你隨團出使的?”我問道。


    本來這些都不該我參與的,不過既然是嶽宗仕,我當然不必諱言。


    “參謀部、內務部各出五人。


    我是武炳坤強烈要求帶去的。


    他以為我是他的好兄弟。”


    我一驚,那以後他能對武炳坤下手嗎?見到我的異樣,嶽宗仕說道:“我總有一天要親手殺了他。”


    “你們……什麽樣的血仇?”我不知道是不是該這麽問。


    “他殺了我最心愛的女孩。”


    那聲音一下子冷下來,太陽都會被冰住。


    我拍了拍他的肩,道:“克製一下。


    我們馬上要戰鬥了。”


    在一邊的左柏榛歎道:“你們到底多大啊?我根本不覺得你們像二十出頭的年輕人。


    考慮問題這麽老道,出手果斷,下手又重。


    太可怕了。”


    我有嗎?好像現在有了。


    是這裏的血喚醒裏潛伏在身體裏的殘虐?還是因為黑暗力量的反噬?“我們不如此是活不下來的。


    你到了童話,看看教堂後麵的墓葬吧。”


    嶽宗仕已經平靜下來了。


    該是時候出發了。


    “左哥,要不,等我回到童話城以後再招你。


    你自己一個人路上當心點吧。”


    我想讓左柏榛先自己離開,就我和嶽宗仕跟著。


    左柏榛看起來火了,道:“怎麽?瞧不起我?還是我會賣了你們?”“不是不是,小喬沒別的意思。


    因為我們不是去打架,就是跟著看看。


    你不會隱身潛行,很容易被發現的。”


    嶽宗仕忙幫我解釋,我也忙忙對自己的表達方式做了修正。


    總算,我們答應左柏榛,隻要要打架,第一個先拉他過去幫忙。


    “那我在剛才打仗的地方等你們。


    如果你們三天不見回來。


    我就拉小喬。


    怎麽樣?”我和嶽宗仕對望一眼,三天時間應該夠了。


    “好,那左大哥,太陽再升起三次之後的現在,你拉我們回來。


    就拜托你了。”


    “你們倆個一切小心。”


    因為害怕敵人還沒有走,我們反複規勸左柏榛過一會再回去。


    最後,這位武士總算是答應了。


    因為隱身潛行的關係。


    我和嶽宗仕是互相看不見的。


    不過我憑借刺客的直覺,還是可以感應到他在我身邊不遠。


    雖然嶽宗仕是六十一級的術士,不過他的潛行術並不是很拿手。


    好在敵人等級要靠近五十八級才能勉強感應到有人存在。


    當我們回到剛才的戰場,敵人應該才到不久。


    地上一片狼藉,血和人的嘔吐物。


    此時,張佳臉色蒼白。


    她應該知道了什麽叫殘暴,什麽叫虐殺!那不是我們剛才口頭恐嚇所能達到的效果。


    “反正這個世界男人太多了,你們要是誰再不聽話,下一個就是你!”一個騎在“馬”上的指揮官,揮動著法杖,陰狠狠地說道。


    看來,地上的屍體都是不聽話的代表。


    剛才粗略一瞥,並沒有什麽異樣。


    不過現在,我差點也吐了出來。


    被我殘忍地敲碎食指的隊長,已經仆伏在地。


    腦袋扁扁的,周圍是紅色的**和白色的粘狀物,不必多想就知道那是混著血的腦漿。


    四處掃了一眼,一個粗壯的武士,手裏的銅錘上還沾著紅白汙物,想必是他下的手。


    其他兩人的死狀也極慘。


    一人的腹腔大開,空空地可以看見背脊骨。


    肚腸灑了滿地。


    那雙眼睛,死死地瞪著蒼天。


    還有一人,被活生生撕裂地,肋骨一根根向外翻出。


    地上有一團肉,粘著沙土,估計曾經是他的心髒。


    一群惡魔。


    我心裏咒罵著。


    雖然我在半小時前也是一個拿石頭砸碎人手骨的惡魔,不過此情此景,讓我感到無比憤恨。


    讓我忍不住想把當初隻是想想而已的酷刑,施用在這些砸碎身上。


    我知道了,為什麽自己開始越來越冷酷,因為這個社會就是如此。


    我不是尼采,不會覺得自己是太陽。


    我隻是一個平凡的牧師,一個陰暗的刺客。


    如果這個世界是冷的,我隻會用更冷來凍死那些讓世界冷卻的家夥。


    以暴易暴,或許可行。


    “現在乖乖套上繩索,跟我們走。”


    那個指揮官回過頭,剛好和我打了個照麵。


    那張臉像極了那匹“馬”,長長的。


    果然是來自地獄的“馬麵”。


    還好,他看不見我。


    那馬也很有特色,比我所知的馬要胖很多,背也更寬。


    粗短的腿讓我懷疑它是不是能跑起來。


    不過顯然,這裏不會有騎兵,這種馬隻是用來代步的。


    當我要剛要往前邁步,碰到了嶽宗仕。


    兩人同是一驚,好在沒有暴露蹤跡。


    我往地上看去,泥地上深深刻著三個字,“全殺光”。


    我一呆,原來嶽宗仕動的殺機不比我的小。


    接著,三個字後麵又多了一個問號。


    顯然,他也在探尋我的意見。


    我理所當然地抹去了那個問號,拿起匕首,刻了一個感歎號。


    達成了一致。


    我摸索著找到他的肩,兩人手牽在一起,往前追去。


    若是平時被人看到,一定以為是性取向產生偏離的同誌,不過現在,這是保證不走散的最有效的辦法。


    對方一共是二十人,武士居多。


    這是經過精心挑選的隊伍。


    照他們原本的計劃,該是我們剛結束戰鬥,還沒有來得及撤走,正在打掃戰場的時候衝下來。


    出其不意,近身肉搏,我方不被立刻殺死也會受到驚嚇而慌亂。


    的確是好計,但是不知道怎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他們駐軍就駐得太遠,過來起碼用去一刻鍾。


    而且我們戰鬥的時候,他們就該乘機靠近。


    戰鬥結束的時候,是我們最鬆懈的時候,也就是他們最好的攻擊時機。


    而且,一點麵子都不給我。


    我猜他們不會好心送石頭給我們用,他卻殺人殺得那麽高興。


    這個指揮官是個白癡,我已經看出來了。


    “停~!”馬麵叫道,“紮營,明天回城。”


    “長官,天剛亮,今天還可以趕路啊。”


    旁邊一個武士提出異議。


    其實我們也不知道,為什麽太陽升起沒多久,他就下令紮營。


    那個馬麵顯然很反感別人反對他,不過對於這個人又似乎頗為忌憚,道:“我們馬上就要回城了,又要被人壓著過日子。


    現在在外麵,一切開支都是政府給著,多玩兩天不好嗎?要不,這妞先給你上?”這種人就是人渣,我心裏罵著。


    嶽宗仕的反應好像更大,握著的手突然加力,我好不容易才忍住叫出聲。


    這才想起來,他最心愛的女孩被武炳坤殺死。


    這樣的陰影不是短時間內能走出來的。


    而且,他天天都要見到武炳坤,那是多壓抑的事情。


    真不知道他是如何宣泄的。


    那武士臉上也控製不住自己的鄙夷,道:“不必了。


    不過對戰俘這麽殘忍。


    有違人性。”


    “哈哈哈,老子不和你們這些書呆子說什麽人性。”


    那馬麵很猖狂,更激起了我的殺意,“老子玩這個遊戲就是為了殺人,被吸到這裏,不殺幾個怎麽夠本?人性是什麽?就是率性而為!聽過吧。”


    在《魔劍》裏,殺人是不被限製的,也就是無限製pk。


    別的網遊裏幾乎都有各種限製,所以,《魔劍》的設置更真實化,玩家的自由度也更高。


    這本來是一個設計上的優勢,不料引來了這樣的人渣。


    總的來說,《魔劍》玩家的素質還是很高的,我就幾乎沒有見過髒話對罵之類的事。


    那武士想是也被氣得夠嗆,又無可奈何。


    哼了一聲,一甩身後的披風,轉身往山頂走去。


    剛才的場麵太過刺激,導致我和嶽宗仕都失去了理智。


    現在定下心想一想,武士可以說是我們法師的克星。


    即便二對一,也未必能贏。


    而且看這些人身上發散出的煞氣,像是等級都不低。


    嶽宗仕拉了拉我,示意我隨他去。


    他把我拉到一條小溪邊,離對方的營地差不多五百米遠的距離,現出了身形。


    “全殺不了。


    也沒必要。”


    嶽宗仕說得有點失落。


    我也現出身影,道:“是呀,挑幾個殺就可以了。


    那個武士好像很厲害,當心點。”


    “嗯,馬麵是肯定要殺的。


    這種人活著是對人類的侮辱。”


    嶽宗仕恨恨道。


    原來我和他是如此默契,連給敵人取的代號都一樣,不過不論誰看了,都會叫他“馬麵”。


    我笑了笑,道:“什麽時候動手?”“現在。


    他們剛得勝回來,又是大白天,警戒最鬆懈。


    先殺了馬麵讓他們擔心一會。”


    嶽宗仕說的有道理,我點頭表示讚同。


    “那就走吧。


    給,近身防禦用。”


    我把一把龍牙匕首遞給了嶽宗仕。


    他是術士,拿的是一根法杖,不過匕首這麽鋒利,即便他不會用,隨便捅捅也該能造成一點威脅。


    “謝了。


    如果我死了,方便的話,把我的法杖拿走,給沈休文,他知道該怎麽辦。


    還有,兄弟,幫我殺武炳坤!走吧。”


    嶽宗仕接過匕首,又對我說了通類似遺言的話。


    我知道,原來出征之前想到死的,不是我一個人。


    我們都不會死的,我默念著。


    餘淼還在等我回去野餐,這次是真的來不及了。


    等會陳誠的召喚,看來也隻能拒絕了。


    幾個回轉,來到營地。


    果然如嶽宗仕所說,一片安逸祥和的氣氛。


    戰俘不知道被關在什麽地方,一定是剛才我們離開的時候綁在哪裏了。


    最大的營帳裏,馬麵喝著酒,大口嚼著肉。


    以前看中央台的《水滸》,總覺得李逵吃肉的樣子太過誇張,現在反而覺得李逵秀氣得誇張。


    營帳裏沒有其他人,剛才送酒進去的年輕戰士也出來了。


    我看到掛起的門簾無風自動了一下,一定是嶽宗仕。


    對於刺客,偷襲是最保險的了。


    一般浪人都會一招“背刺”。


    顧名思義,就是從背後將匕首刺入敵人的身體,往往是一擊必殺。


    我雖然是法師,但是因為職業是刺客,自然也懂得“背刺”。


    今天是第一次用,不知道能不能刺透他的糙肉。


    十步,九步,八步……我越走越近,馬上就可以到他背後了。


    對方是個法師,但是身形卻如同戰士。


    不知道能不能一舉成功。


    突然,他身後左側,我的正前方,出現了一個黑衣人,是嶽宗仕。


    我們到底是第一次配合。


    他本該作為我的替補,在我一擊失敗之後,引開敵人注意力,讓我再次攻擊的。


    魔法的言靈已經響起,法杖在空中勾畫著莫名的圖案。


    一團白光從嶽宗仕的胸前飛出,籠罩住馬麵。


    他身上開始泛起紫紅的光波,動作顯得遲緩吃力。


    不對,我們上當了。


    他臉上沒有一絲驚詫,他知道我們來了……我當然不能等下去,快走幾步,來到他的右後,舉起匕首紮了下去。


    我瞄準的是他的後頸,也是人的要害。


    不過我失敗了。


    他沒有對付嶽宗仕並不是他反應遲鈍。


    他在等我。


    我的匕首剛接觸到他的皮膚,他已經飛快地轉身,反手抓住我的手腕。


    那速度,那力道,讓我不能相信嶽宗仕已經減了他六成的能力。


    龍牙匕首劃破了他右臂的皮肉,但是終究沒有刺進去。


    我沒有戰士的職業技能,但是我在原來的世界練過三年的空手道,這或許也是我賴皮的地方。


    不過這次,反複訓練的成效救了我一命。


    被抓住的手腕自然地繞了一圈,掙脫出他的鐵掌。


    腿也隨之踢出,正中他的下體。


    隻要是正常的男人,都會彎腰的。


    他也是,所以他的背脊整片地賣給了嶽宗仕。


    這次,嶽宗仕沒有念咒,拔出匕首,狠狠地插在他的背上,直至沒柄。


    當匕首拔出來的時候,帶出打量鮮血,噴在嶽宗仕臉上。


    秀麗的麵容染著血,說不出的詭異。


    我們打鬥的時間不長,可以說是極短,不過還是驚動了外麵的人。


    “隱身!”我輕喝一聲。


    嶽宗仕很快就消失了蹤影。


    從念咒到消失,我隻需要零點四秒。


    嶽宗仕用的時間比我長,不過等那些人進來的時候,已經看不到人了。


    隻有馬麵趴在地上,桌子被掀翻,那罐酒正慢慢地滲入土裏,但是沒有敵人。


    沒人敢進來,都擠在門口。


    我已經偷偷走到馬麵身邊,緩緩解下他掛在腰間的皮囊,不出我所料,那是他的石頭。


    沒有拿出來,很快塞進袍子裏讓它也消失。


    我開始思考脫身的辦法。


    很明顯,用瞬間移動是不行了。


    我和嶽宗仕隻要一施法,或者攻擊,就會現身。


    術士的瞬移也是招牌法術,甚至還有集體瞬移。


    或許,如果,可能,要是我能幫他抵擋一會,讓他施用集體瞬移,我們就可以逃出這裏。


    此時,我和他之間缺乏默契地惡果表露出來。


    我們相互找不到對方,沒有聯係。


    如果我貿然動手,他沒有反應過來,我必死無疑。


    如果他先動手,我沒有在第一時間攻上去,那他就死定了。


    放開神識,我還是找不到他在哪裏。


    不禁有點慌。


    隻得期望他隱身之後沒有移動過位置,一點點往他消失的地方摸過去。


    撞上了一個人,還好,總算找到了。


    我感覺到他一驚,似乎伸手想給我什麽東西。


    是了,是匕首。


    果然,遊戲裏的默契多少還是有點的。


    我摸索著握住了匕首,心裏一沉,終於要死了。


    那是一把影匕。


    龍牙匕首的觸感不是鋼鐵的感覺。


    我居然沒有想到,敵人也可以派一個刺客或者盜賊進到帳篷,以暗對暗。


    我居然還傻傻地用手去指引對方刺入的方位。


    全身而退已經來不及了。


    一個側身,手上也用力握緊一轉,匕首隻是淺淺地插入肝髒部位幾公分。


    精神繃得太緊,對疼痛也有點麻木。


    現在的問題是,我已經現身了,而且受了傷。


    等血再流一會,就會倒下。


    但是我又不能在這裏施用牧師的療傷術。


    嶽宗仕一定也看到了,我隻能祈禱他不要做傻事,就像我早上殺的那個武士。


    好在敵人也現身了。


    他的動作太快,一支匕首被我死死握住,立刻就催動另一支匕首的攻勢。


    我右手的血越出越多,開始打滑,隻有鬆手。


    他一定是個浪人,法師是不會有這樣的速度。


    大概是盜賊,刺客的力道不會這麽小。


    隻是如蜻蜓點水般地淺淺刺傷,幾合下來,我已經傷痕累累。


    龍牙匕首都來不及拔出。


    門口的敵人已經進來了。


    我被團團圍住,此時,我已經倒在了地上。


    有一個家夥從後麵絆我,如果我硬撐著不被絆倒,隻有被迎麵而來的匕首刺穿喉嚨。


    現在,我看見一群腿,像柱子一樣圈住我,一把匕首頂住我的喉嚨。


    它的主人是一個很帥的年輕人,麵無表情。


    “把他和那個女的都押下去綁好。”


    他從我懷裏取走了那個皮囊,看也沒看就交給了一個身邊的法師。


    更讓我高興地是,那個法師一邊盯著我獰笑,一邊把整個皮囊都凍了起來。


    我忍不住了,對他也笑笑。


    他的笑臉立時凝固,但又不知道問題在哪裏。


    一隻腳踢在我臉上,就是那個法師。


    不是很重,牙齒也沒掉。


    我隻是覺得嘴角有點麻,血流出來了,又癢癢的。


    “看什麽看!走!”兩個戰士把我架起來。


    我安心地把體重交給了他們。


    原來上天還是喜歡大耳垂的人,要不,怎麽會讓我一個小小的貪心都有了好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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