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迷迷糊糊張開眼睛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了。


    那些傻子沒有叫我吃飯,我有點生氣。


    不過眼前這個人,好像也是個聰明人。


    至少衣服是軟的。


    “小喬,怎麽樣了?”“你好。


    怎麽就我們兩個了?那些傻子呢?”四周的確是沒有傻子。


    不好,我的樹也不見了。


    我翻身站起,拍打著每一棵樹,結果發現都不是我的那棵,焦急得流出了眼淚。


    那個聰明人原來也是個傻子,看著我一點都沒有反應。


    我有點著急了,衝他喊道:“傻子,快來幫我找樹啊。”


    “你真的瘋了……”我不再理會他們說我瘋了的話,那是他們都嫉妒我的聰明才智。


    現在,我首先要找到我的樹,否則等會怎麽睡覺呢?“嗚嗚,我的樹,樹沒了……”“來來,小喬,你的樹在這裏。”


    嗬嗬,看來那個傻子還不是很傻。


    不過,這個,好像不太像啊。


    “怎麽隻有一根樹枝了?”“哦,我們要去一個遙遠的地方,樹不想去,就派了他的一根頭發陪你咯。”


    我微微點點頭,算了,既然人家不肯,我也不能強求。


    好在有辦法睡覺了。


    我把樹枝插進衣服裏,露出的葉子搔得我癢癢的。


    我不由“咯咯”笑了起來。


    那個聰明人搖了搖頭,大概是因為樹葉沒有和他玩吧,我不該刺激他的。


    “我們去哪裏啊?”我問那個聰明人。


    “回家。”


    “不要,我要回去教傻子們。


    他們好可憐。”


    “……”“你也是聰明人,我們該幫他們的。”


    “不、不是……我是傻子……”原來他也是傻子啊。


    看來他還在為自己是傻子自卑。


    “別難過了。


    沒關係的。


    我就看不出來你是傻子啊。


    對了,我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那麽多傻子。


    那裏有兩個聰明人,他們好像覺得我該知道。


    我也覺得我好像忘記了什麽。


    你怎麽不說話啊?哦,你說不清楚?沒關係的,我可以慢慢教你啊。


    首先不要自卑,不是每個人都像我這麽聰明的……”我愣愣地看著他,他突然蹲在地上,整張臉都皺起來了。


    難道他哪裏生病了?“你生病了嗎?要不我們先吃晚飯吧。”


    他坐倒在地上,從背後的行囊裏取出一塊肉給我。


    那肉太硬了,我在地上敲了敲,想把它敲鬆點,又塗上口水,等會就會軟了。


    那個傻子呆呆的看著我,吃東西都忘記了。


    嗬嗬,我覺得以後不該這麽顯拍自己的聰明智慧。


    他的確生病了,我剛咬了口肉咽下,他居然嘔吐出來了。


    “呀,你生病了啊。


    怎麽辦?醫生!醫生~!”我大聲地喊著,不過沒有人回答我。


    看來周圍是沒有醫生了。


    不過很快,傻子的病就好了。


    他擦擦嘴道:“好了,沒事了。


    我們繼續趕路吧。”


    我隻好狼吞虎咽地解決了那塊肉,走了一會兒,我有點困了,問道:“我們要走到什麽時候啊?”“大概八九天吧。”


    “哦。


    那你先走吧。


    我要睡覺了。


    好困~”說著我打了個哈欠。


    那個傻子站住了,道:“你睡了一天了啊。


    怎麽又要睡了?”“我困嘛……”說著,我就地躺倒,摟著懷裏的樹枝,閉上了眼睛。


    隱約中,我感覺到有人把我拉起,然後大地開始上下顫抖,不過暖暖的,很舒服。


    我縮成一團,意識漸漸模糊,睡著了……當我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升起來了。


    因為我看見地上的光亮,還有一個人的影子。


    我躺在一張**,還鋪著動物的皮毛,刺得我發癢。


    懷裏的樹枝不在了,我有些著急。


    “樹枝~!樹枝~!”我跳下床,衝去帳篷,發現自己又回到了原來那群傻子在的地方。


    大概是那個傻子病得太重,走不了太遠,隻能再回來吧。


    不過既然回來了,那我的樹也該在的,等會我就又可以靠著它睡覺了。


    每次靠著它的時候,我總能在睡覺的時候看見很多有趣的場麵。


    不過偶爾也會有兩個傻子讓我不舒服,卻又說不上來為什麽。


    “你是聰明人?”有個穿著白色衣服的姐姐走過來對我說道。


    “嗬嗬,你也是啊。


    嗬嗬。”


    我很高興,終於有人發現我的聰明了,看來她不會比我笨。


    那個聰明姐姐很友善地向我伸出手,道:“我姓嚴,你可以叫我嚴姐姐。


    我該比你大很多。”


    我不知道她伸手是什麽意思,大概是問我要什麽東西吧。


    但是我身上什麽都沒有啊。


    剛好看見地上有塊黑色的石頭,和周圍的都不一樣。


    我馬上撿起,放在她手裏,衝她一笑。


    她也笑了笑,笑的樣子很好看,不過……“姐姐,你眼角的皮都皺起來了啊。


    嘿嘿。”


    她笑得更開心了,連額頭上都有皮皺了起來。


    她道:“那是因為姐姐老了。


    你還年輕。”


    不是很明白她的意思,但是我聽得出是好話,隻是笑。


    “姐姐,我要去找我的樹了,不陪你了。”


    我為自己的禮貌感到高興,雖然總有個聲音告訴我,要懂禮貌,但是我就是想不起來那是誰的聲音。


    幾次想抓住那個聲音,卻沒有成功過。


    算了,隨它去吧,我身體裏的聲音。


    “姐姐陪你去吧。”


    她拉起我的手,帶我往樹林走去。


    其實我比她還要高,不過她的手麵麵的很舒服。


    昨天綁著的傻子都不見了,那個傻子姐姐也不見了。


    他們大概是實在學不好,被送走了吧。


    嗬嗬,我的樹還在那裏。


    昨天的那個聰明人也在,還有那個戴帽子的聰明人,他今天也來了。


    “嚴淩閣下,真抱歉,讓一個傻子打擾了您。”


    那個聰明人說的是什麽傻子?不過和我無關,我找到了我的樹,臉貼在上麵摩擦很舒服。


    不過都是聰明人,我很好奇他們說什麽,所以樹起耳朵,偷聽起來。


    “沒關係,不過將軍閣下還沒有告訴在下為什麽要派人抓來這個傻子?”難道是說我?她也說我是傻子!我很氣憤,不過想到現在自己是在偷聽,隻好忍了。


    “閣下,他是童話城叛逆,漢唐帝國方麵總負責人,漢唐分裂主義的軍師智囊。


    上次破壞左相和在下約談的人就是他。”


    我不是很清楚這個聰明人在說什麽,好像又不是在說我,不過總他好像對他說的那個人很不滿意。


    “那他怎麽在這裏?還瘋了。”


    我討厭這個姐姐,她果然是在說我,她騙我!我的鼻子有點酸。


    “他們的部隊妄圖在這裏攔截冰島的朋友,被我們派來迎接的夥伴擊潰。


    後來發現他的時候他就傻了。


    戰士們見他是他們的頭,就活捉了。


    再後來我被鄭遠圖叫來,見麵之後才發現他就是喬林。


    此役,指揮使謝勤陣亡。


    現在由副指揮使鄭遠圖全權負責這裏。”


    “張佳他們還沒有到嗎?”“估計就在最近兩天吧。


    上一站的夥伴已經通告他們出發了。”


    ……我沒聽懂他們在說什麽,不過也不想聽了。


    他們也是傻子,哼。


    還是大樹好,隻有它是我的朋友,還讓我靠著他睡覺。


    我太累了,腦子好像動得太多了,早上也起得太早,睡覺吧……“小弟弟,醒醒啊。”


    我發現自己痛痛快快地覺幾乎沒有睡過,又被人吵醒了。


    原來是那個壞姐姐。


    見我揉著眼睛醒過來了,她道:“小弟弟,姐姐問你點事情好不好?”“不好。


    你是壞人,你說我是傻子,還說我瘋了。”


    我沒有忘記剛才她說我的壞話,好困啊,“別吵我睡覺嘛!”說著,我覺得自己的頭又是昏沉沉的,馬上,身子一輕,緊鎖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我好像並沒有睡多少時間,太陽才剛剛升到正當中。


    不知道什麽時候,又有人把我從樹朋友那裏抱開。


    我又在早上醒來的那張**了。


    一定是有人要搶我的樹。


    想到這裏,我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為什麽他們總是欺負我?又不是我想比他們聰明的,是他們笨嘛。


    再說,我又沒有看不起他們……“嗚嗚……哇……”越想越委屈,心裏越來越難受,大聲哭了出來。


    白衣姐姐進來了,輕聲問道:“怎麽了?誰欺負弟弟了?”她看起來很溫柔,讓我的心有點暖洋洋的感覺,算了,不要計較她剛才說我傻子了。


    或許,她能幫我把樹要回來。


    “嗚,姐、姐姐,有人搶我的樹。


    你幫我把它要回來啊。”


    “乖,沒人要搶弟弟的樹啊。


    樹好好的在那裏等你過去和它玩呢。”


    “真的啊,嗬嗬。


    昨天不知道誰又把我放到這裏了。


    氣死我了。”


    樹沒被搶走,那就好了。


    我和它誰都離不開誰,我們是朋友。


    “咯咯,那是姐姐怕你晚上著涼啊。


    讓人把你放在這裏的。”


    “不要。


    姐姐,以後讓我和樹睡。


    我睡著了,它會給我講故事的。”


    “好好,以後給你在那裏搭張床,不過你以後一輩子都和它在一起嗎?”“當然啦!我們是朋友嘛。


    我們誰都不會離開誰的。


    嗬嗬。”


    想到這個大朋友,讓我很高興,笑得很歡。


    門口站著那個戴帽子的聰明人,臉還是被遮住的,不過他在打顫。


    他也得病了?“你不舒服嗎?”我好心問他。


    誰料他不理我,隻是對姐姐說:“閣下,武將軍現在就要回卡爾塞克特了,是否有什麽吩咐。”


    “沒有了。


    你們走吧。


    我很累,不送了。”


    “是。


    如果閣下有什麽需要,可以吩咐鄭遠圖去辦。”


    “知道了。


    一切順利。”


    他彎了彎腰就走了。


    我感覺很不錯,頭不是很昏,而且,他們的對話我都明白了。


    “姐姐,什麽時候吃午飯?”“你也會餓嗎?嗬嗬,昨天叫了你一天吃飯,你都沒有醒。”


    “啊?”她是什麽意思?昨天我還沒有見到她吧。


    “啊什麽啊,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


    你是睡神啊!”是嗎?那大樹怎麽沒有給我講故事?想到我什麽都不知道一天一夜,不禁有點害怕……“來,吃飯吧。


    早就預備好了。”


    桌子上不是肉,是一碗麵糊。


    鹹鹹的,我感覺好像在哪裏吃過一樣。


    好想再喝一碗,不過姐姐自己隻是看著我喝,還在笑。


    難道隻有一碗?那我喝了,姐姐喝什麽?雖然十分舍不得,不過我還是停了下來,把剩下的小半碗麵糊推了過去,道:“姐姐也喝呀。”


    “姐姐喝過了,你飽了嗎?還要嗎?”本來並不是很餓,不過大半碗下肚,勾起了我的食欲,反倒有點餓了。


    而且味道這麽好,當然還要咯。


    我拚命點頭,又端起碗道:“要,要的。


    還要很多。”


    姐姐笑笑,出去了。


    該是給我拿麵糊吧。


    很快,剩下的麵糊也被我喝幹淨了,我連碗都舔了一遍。


    姐姐還沒有回來,我想出去找她,她該不會迷路了吧?不過肚子有點飽了,不想動,腦袋又暈沉沉的,好累啊。


    或許床也是我的朋友,躺在它身上一樣很舒服。


    其實比大樹更舒服,因為每次從它身上起來,我的脖子都不會酸。


    以後,我就在大樹身上入睡,然後讓姐姐把我放到**吧。


    不過今天就算了,好困啊……原來床也會給我講故事呢!我看到一片樹林,很多人在裏麵采果子吃。


    還有一座屋子,裏麵有樓梯,一個隻有上半身的人和我聊天。


    還有,天突然暗了,一個姐姐在水邊吹一根管子,聲音很好聽呢。


    再有就成了她抱住我一下子開始轉圈。


    轉著轉著,故事就開始變得嚇人了。


    有一個姐姐抓住我,咬我的舌頭,好痛,然後她還哭了。


    不講道理。


    再然後房子都沒有了,天地間全暗了,一根柱子跟著我跑,它跑得好快啊。


    我跑啊跑,終於有房子了,還有人。


    不過他很壞,突然出現在我麵前,差點撞到我……“啊~!”他把刀插到了我胸口,好痛啊。


    我痛得叫了起來,胸口真的就像火在燒。


    我醒來了,胸口的疼痛讓我直不起腰,從**滾到了地上。


    接著又滾了幾滾,疼痛總算過去了。


    頭上已經全是汗水了。


    床是個壞家夥,大樹從來不給我講這麽嚇人的故事,也從來不把我弄疼。


    大概是我的喊聲引來了很多人,四周吵吵的。


    白衣姐姐,一定是她,柔柔地幫我擦汗。


    我慢慢睜開緊閉的眼睛,發現大家都舉著火把,天已經完全暗下來了。


    “床是個壞家夥,我不要理它了,它嚇我,還弄疼我了。


    我要去找大樹。”


    我對姐姐哭道。


    “好好,做了一個惡夢,是吧?沒關係,等會姐姐陪你去找樹吧。”


    她又笑了,“你也真貪睡啊,我出去盛碗麵糊你就睡著了,還叫不醒。


    咯咯。”


    其實她笑起來很好聽,不過我的眉頭還是緊緊鎖著。


    胸口還是很疼,沒有剛才疼得厲害,但是的確是疼。


    我不由用手捂住胸口,不料剛一沾上,就像有東西紮一樣。


    姐姐發現了我的異狀,突然伸手撕開我的衣襟。


    我的胸展露在她眼前。


    不知道為什麽,我覺得很不好意思,她不該看見那裏。


    於是,我伸手去把衣服拉回來,不過剛一低頭,自己也嚇了一條。


    胸口的皮膚都收攏在一起,粉紅色的,還流著膿,很難看。


    旁邊肋骨上還有兩條不長的疤痕,都凹進去了,也流著膿。


    其他地方還有一條條淡淡的長疤痕,還好,它們沒有流膿。


    太難看了,我不能讓姐姐看到。


    連忙用力把衣服拉回來,姐姐以後因為我身上這麽醜不理我了怎麽辦?不料姐姐力氣好大,我一下子沒有拉動。


    看著她眼睛裏光亮亮的,我用力一拉,衣服破了。


    我隻得用這兩塊破布掩住胸口。


    姐姐的眼淚出來了,她不會不理我了吧?“鄭遠圖,滾過來!”姐姐好凶啊。


    我嚇得往後縮了幾步,靠在床腿上,當然沒有忘記雙手捂著胸。


    “閣下。”


    原來那個不會穿衣服的傻子叫鄭遠圖。


    “他的傷是怎麽回事?”姐姐凶的時候太可怕了,以後一定不能惹她生氣。


    “呃……閣下是否聽說過“聖痕”?虔誠的基督教徒的手心會有被釘過的痕跡。


    就如蒙難的耶穌。


    是因為內心的強大心理暗示或者說是自我催眠……”“啪!”溫柔的姐姐像鬼一樣打了那個傻子一記耳光。


    唉,可憐的傻子,話那麽多,我都聽不懂。


    “抱歉,閣下,這個在下實在無能為力。”


    “滾出去!都滾出去!”姐姐把他們都嚇跑了。


    現在她慢慢朝我走來,不會也要罵我吧,不要罵我啊!“哇……我什麽都不知道啊!我不是故意的呀!”我嚇得哭了起來。


    還好,姐姐呆了呆,臉上又有了暖暖的笑。


    不知道她嘴巴裏在說什麽,手臨空舞著,漂亮極了。


    姐姐的手心還在發光呢,那光也暖暖的。


    嗬嗬,姐姐把手放在我胸口,有點癢,不過很舒服,剛才的疼痛都不見了。


    我低頭看去,傷疤慢慢消退。


    太好了,如果它們一直在我身上,難看死了。


    “走吧,我們去找大樹聊天。”


    “嗯。


    好。”


    我並不責怪床嚇唬我,或許是我壓得它疼,不過大樹最好了,我弄疼它它也不會欺負我。


    “困嗎?”姐姐的聲音很柔,剛才一定是另外一個人。


    “還不是很困。


    姐姐剛才好厲害啊。


    不過好像還有疤……”“對不起,時間太長了。


    我無能為力……”“姐姐,他們幹嗎要圍住我們啊……是不是你打的那個傻子要報複我們?”“沒關係,他們是在保護我們啊。”


    姐姐對我說完,又對那些傻子說,“生堆火,燒灌水,把我的包袱拿來。


    再拿兩個杯子。”


    很快火就升起來了,火光印著姐姐的臉,紅得和朝陽一樣美麗。


    “姐姐給你講個故事好不好?”“好啊。


    不過不要嚇人的。”


    “嗯。


    好。


    姐姐能不能也靠過來?我們不給他們聽。”


    “好啊。


    反正他們也聽不懂的。


    大樹不會反對的。”


    “嗯。”


    姐姐坐到我身邊,靠著大樹,看著那堆火,開始給我講故事。


    “從前,有個王國。


    這個王國的人民很和善,大家相親相愛,互相幫助。


    就像一家人一樣。


    後來,出現了一個野心家。


    他鼓吹一套奇怪的理論,教唆人們放下求生用的工具,拿起殺人用的武器。


    附近的小王國害怕了,根本不敢抵抗,紛紛投降這個王國。


    這些亡國了的人們,變成了奴隸。”


    我不知道什麽是“野心家”,不過我憑著直覺,知道那不是一個好人。


    “這個野心家的胃口越來越大。


    有一天,他從流浪者的嘴裏,聽說在遙遠的南方,有個美麗的小城。


    他派出使者,要小城歸順他的領導,全部的子民都要遷徙到他的都城。


    那個小城裏的人民不想失去他們的自由,拒絕了。”


    姐姐一邊輕聲說著,一邊把沸騰的水取下來,放在一邊晾涼。


    杯子裏放了幾片樹葉,不知道是幹什麽用。


    “後來,那個野心家派出了一支精銳部隊,去消滅那個小城。


    當部隊到達城下的時候,正是晚上,小城安詳著睡著。


    小城的子民被全部抓住了。


    套著繩索,踏上了去大王國都城的路途。


    走了很久很久,終於有一天,那些被抓的人們反抗了。


    因為那些押解他們的戰士的暴行讓他們震怒。”


    姐姐把開水倒進茶杯,放在我麵前,輕輕地讓我當心不要被燙到。


    “最後,那些人還是被鎮壓了。


    有一個英勇的武士,他被砍刀從右肩傷到左胸,血留不止。


    一個牧師,在那個武士即將要死的時候,給他施以神的祝福。


    武士活了下來,不過他的右臂再也不能用了……牧師很難過,因為那是她的夥伴做的。


    對他說:‘傷口愈合了,不過,太抱歉了,時間太長了,你失血過多,我隻能做到這樣了’……”杯子裏的熱氣冉冉而起,傳來一陣香氣。


    那是我熟悉的氣味。


    我一定在哪裏聞到過,不會忘記的,真的。


    我的頭開始疼,就像有什麽東西緊緊箍住了一般,痛感如海潮般襲來。


    一浪高過一浪,一波比一波強。


    我兩手抱住頭,想把它扯下來,為什麽這麽疼?裏麵像是有什麽東西要衝出來,那你出來啊!出來啊!我吼著用頭撞著大樹,它不會怪我吧,我實在太難受了。


    是了,那是一個男人,大樹給我講過這個故事。


    就是他,他也給我這種杯子,裏麵也有這樣的味道。


    對了,就是這個味道,是屍體的味道,有很多的屍體排在我麵前。


    地上的石頭縫裏全是血,紅紅的。


    就是那裏,有人要殺我,他動手了!可是他死了!誰殺的?不是我!我被他手裏的閃電打中,好痛啊。


    我倒在地上開始打滾,太疼了。


    男人的吼聲,女人的尖叫。


    我好像滾過了什麽,濕濕的,刺得我背上很疼。


    前麵又是什麽,我聞到一股焦味,這個味道我也聞過。


    對啊,就是在大樹前麵,一個男人烤焦了另一個被綁著的男人。


    就是這個味道……“不要吃我!”我全力一吼。


    眼前的景象旋轉起來,越來越快,成了一個漩渦,把我吸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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