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雲翔雙臂往前伸了伸,終究是在清歌微側的眼角警告下,訥訥的放下了手。他隻是想扶著她站起來,並沒有要趁人之危,可是清歌那一眼除了警告,更是慢慢的疏離,。也對,自己和她從一開始就站在對立麵上,納蘭雲翔自嘲的笑了笑,便不再多言率先走向秦太子那邊。


    “清歌”雲崢最先反應過來,一提氣,運起輕功,眨眼便出現在清歌麵前,目帶關切的看著她。


    “傷了哪裏?嚴重不,能站起來嗎?”瞧著他眼裏流露出濃濃的關係,並不作假,清歌有一瞬間的迷惑,這個人從一開始就對自己很好,可是無緣無故怎麽會對自己無條件好,想想自己身無長物,唯一珍貴的就是《涅槃心經》,莫不是因為這個?但旋即又搖搖頭,她自己從未和人提過,他又如何知道。


    雲崢見她不回答,隻是搖頭,還以為傷的很重,一伸手就要抱她,“別,我沒事,隻是太累了,秦太子來了”推開雲崢的手,清歌衝後麵努努嘴。


    一群人,文臣武將均有,一個個雙眸震驚的看著清歌屁股底下的蛇屍,眼裏滿是不可置信,那是太子殿下早年派人去墨淵森林裏捉來的,當時花了不少代價,死了很多高手,才將九千歲弄回來,平日裏秦太子都是好吃好喝的供著它,隻等它有朝一日褪掉蛇身,靈芝開化,化身為人,如今,竟被鳳清歌給殺了?


    此時大夥看著鳳清歌早已沒有了鄙視,嘲諷,除了震驚,還多了一種名叫敬畏的情緒,那是對強者的尊敬,隻是還是有人不識趣:“鳳清歌,是不是你殺了穎兒?”劉尚書派去尋人的人回來告訴他劉家帶去的高手連同劉穎都死了,從傷口來看是匕首所傷,在場隻有清歌用匕首,故此劉尚書雙目刺紅,猙獰的就要衝上來拚命。


    秦太子瞥了一眼劉尚書,卻並不言語,清歌好笑的看著這一幕,這個秦太子到現在還要試探她,不由得眼裏劃過一抹厲色,嘴上卻是驚慌不定的開口:“我從頭到尾沒有看到過劉小姐,許是葬身蛇腹了也說不定呢”說罷委屈的低下頭。


    “哈哈哈哈”


    恐怕在場除了劉尚書和秦太子,能笑得如此開懷的就隻有紫楓聖子了,這鳳清歌有趣,屁股還黏在九千歲身上呢,還做出一副瑟瑟發抖楚楚可憐的樣兒,也怪不得劉尚書挽起袖子就要上去拚命。


    “我女兒從頭到尾都沒進過最深處,如何見得九千歲,又如何葬身蛇腹?”也不知他是真沒腦子還是被氣昏了頭,就這麽當著所有人的麵色厲內荏的喝了出來,原本還垂著頭的清歌聽見這句話霍地抬起頭,雙眸冰冷的盯著劉尚書。


    原來如此,果真一路上派人跟著準備暗中下手殺了她,哼,“這次的群雄逐鹿,可真是‘公平’,太子殿下您覺得呢?”清歌看了一眼早已嚇得匍匐在地的劉尚書,再對上秦太子深沉的目光,說出的話卻石破天驚,這下子誰不知道這就是個殺局,隻不過有幾人敢當著秦太子的麵說出,這就不得而知了。


    秦太子目光灼灼的看了清歌一會,她平靜的回視,嘴角帶著嘲諷,秦太子皺著眉頭揮了揮手,劉尚書就被帶了下去,那男人從頭到尾沒有一句交代,可真是‘公平’,倘若今日自己就是個草包,恐怕死一萬次也有餘,如今九死一生,現在看來在場除了雲崢沒有一人希望她活著歸來。


    清歌心裏氣的不行,一場鴻門宴,誰都沒安好心,尤其是劉尚書,她記下了。這世界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難,什麽時候都得靠自己,目光輕輕的掃過幾個聖子聖女。


    幾人接到她的視線,各個反應不一,不過心裏都有了計較。


    衣衫破爛,滿臉肮髒,身上血跡斑斑,唯有一雙眼睛好似繁星般明亮動人,她就那樣隨意的坐在那裏,甚至都沒怎麽把自己看在眼裏,是裝的還是一直以來她就在掩藏?秦太子心裏深深的不解。


    沒理會秦太子的目光,清歌淡淡的開口:“太子殿下可是說過勝利的人能得到您的一個承諾”


    “沒錯,你想要什麽盡管提”


    心思轉了轉,如今還真沒什麽想要的,兵器?自己去找,內功心法?暫時不要,金銀珠寶?雖然的確很缺,但是這些玩意暫時幫不上自己,想了想,她果斷的道:“勞煩太子殿下給我一紙承諾書,無時間限製,來日我有想要的再來找你,如何?”


    雖是詢問,但卻眸光堅定,已經一錘定音,秦太子再次搞不懂了,按照以往這個時候她不是應該要求自己納她為太子妃嗎?怎麽一句都不提?不過他也不會多嘴問,一旁一大群人都看著,秦太子點點頭,取來筆墨揮毫潑墨,清歌檢查了一番,和上次納蘭雲翔一樣讓秦太子簽個名,一臉平靜的收好,期間,那目光稍有得意的瞥了眼納蘭雲翔,後者隻是眼觀鼻鼻觀心,那抽搐的嘴角暴露了他的內心,清歌心情稍霽,慢悠悠的站起身,“我可記得太子殿下還承諾我,若是贏了給我加個座位的”說罷,背著手往秦太子坐的地方走去,雲崢幾人有些搞不懂她又要幹什麽,但還是跟在她身邊,現在的鳳清歌身上似乎多了一道光,慢慢的就會吸引人。


    “來人,賜座”有眼色的公公早已指揮人安排座位,正是挨著秦太子,清歌回頭睨了一眼那張麵無表情的臉,癟癟嘴,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抄起秦太子桌上的酒杯,吧唧一口:“好酒,好香”飲完還笑眯眯的讚歎一句,那模樣一本正經的有些可愛。


    一幹人頓時絕倒,那是秦太子的酒杯啊,剛才他還飲過酒的!清歌這一手,簡直是,*裸的‘調侃’。秦太子原本平靜無波的眼眸頓時波瀾湧動,俊臉微紅,但又馬上被他壓了下去,隻是暗暗的瞪了清歌一眼,後者根本沒有看他。


    “大膽,太子殿下的酒杯你也敢隨意亂碰?”老公公尖著嗓子怒斥,回應他的是清歌自顧自又倒了一杯酒,還湊近鼻子聞了聞,似乎滿臉陶醉,頗有些挑釁的看著老公公,老公公還要說話,秦太子冷哼一聲成功的阻止了。


    “哈哈哈哈,鳳清歌真是豪爽的人,紫楓敬你一杯”率先大笑的紫楓聖子自案幾端起酒杯衝清歌點頭一笑,一飲而盡。


    雲崢滿臉不快的盯著清歌手中的酒杯,幹什麽拿秦太子的酒杯,要拿也該拿我的!尤其是心理翻滾的憤怒和酸楚讓雲崢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瘋了,不論清歌做什麽都能牽動他的心。


    “酒可以喝,話卻是要說清楚的,以後不要喊我公主,鳳國已滅”頓了頓,接著道:“往後叫我名字,或是稱兄道弟未嚐不可。”言罷,豪爽的飲盡杯中酒。


    紫楓了解的點點頭,有人開了先例敬酒,後者不論是心悅誠服還是做做樣子,都接二連三的上前敬酒,當然也沒有冷落了幾個聖子聖女和雲崢,一掃先前的尷尬,此時完全是一片其樂融融,秦太子身邊的老公公更是叫來歌舞喝酒助興,此番作為清歌不屑的扯了下嘴皮子,什麽樣的人敬酒可以喝,什麽樣的人敬酒不喝,她心裏還是有杆秤的。


    就比如說清蓮聖女,一臉傲慢的站在她麵前,沒有一絲笑容就算了,她不知道敬酒酒杯要端的較低才有誠意嗎?這哪是敬酒,分明是施舍!


    不就是一個聖地的聖女,拽什麽拽,早晚有一天平了你的聖地,看你還如何傲慢,清歌眸子眯了眯,靜靜的看了眼自己一身邋遢,徑自起身走向清蓮聖女,腳下一踉蹌狀若無意的向前傾,結果一杯酒正好潑在對方高聳的胸脯上,青蓮聖女一臉錯愕,帶發現胸前一隻漆黑帶血的手正‘好意’的替自己擦拭的時候,一聲尖叫衝破雲霄,驚散一群飛鳥。


    彼時清蓮聖女一臉鐵青的瞪著清歌,後者很‘歉意’的繼續道歉,擦拭,那潔淨的青衫衣裙,胸前一團肮髒,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清歌巧勁一扯,胸前“刺啦”一聲,破了一塊,然後所有人都停下來看著二人。


    清歌嘴角抽抽,無辜的望天,她真不知道堂堂聖女的衣裙這麽不堪一擊,瞅了瞅自己滿手汙垢已經擦得差不多,心裏別提多開心,但是臉上沒有表現絲毫,眼見青蓮聖女柳眉倒豎,鳳目圓睜,就要動手,清歌一步上前伸展雙臂抱住激動不已的清蓮聖女,還安撫性的拍著對方的背部:“別生氣別生氣,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眼見自家聖女當眾受辱,兩個婢女幾步上前就要動手,清蓮聖女鐵青著臉看了一下在場看戲的所有人,眸子微暗,強咽下怒氣,麵無表情的推開清歌,道了一句“沒事,一件衣服我還不看在眼裏”


    說罷接過婢女遞來的外衫披上,清歌那會聽不懂她指桑罵槐,悻悻的摸了下鼻子,眼神怪異的飄回自己的位置就見雲崢一臉憋笑的湊近自己:“這招好毒!”還暗暗的塑了個大拇指,清歌癟癟嘴,掃了一眼,看見大多數人都是一臉便秘的表情,心下苦惱,這算是徹底得罪清蓮聖女了,不過她也不在乎,人家不屑自己,自己難道還要倒貼嗎?


    一場本以‘招收新進人才’的宴會,到最後竟變成了純粹的歌舞酒會,期間除了一些小插曲,根本沒有人提起,清歌心下了然,自己的‘底牌’不出,誰都不想貿然提出,萬一被拒絕豈不是很沒麵子,這種事情私底下解決就好,然後一場宴會硬生生的在各自心懷鬼胎中喝到大半夜才結束,不過清歌喝的少,隻是中途借有傷在身一直和紫楓聖子還有雲崢聊天,甚至將位置從秦太子身邊挪到了雲崢和紫楓聖子中間,美其名曰便於交流。


    雲崢和紫楓聖子自是樂見,秦太子則是一臉鐵青,麵色冷然,渾身散發著一股生人勿進的氣勢,看著相談甚歡的三人,秦太子心裏悶悶的,他哪裏不如那兩人,先前說坐自己身邊是她,現在又找個借口插進那兩人中間,女人果真都是善變的,秦太子心裏天翻地覆的活動著,一張臉和清蓮聖女有的比,天璿聖女並未有什麽表示,是不是插上幾句話,氣氛倒也融洽。


    隻是清歌心裏一直留意著天璿聖女,這個女人倘若真如外表這般倒也不是個威脅,但是倘若表裏不一,那就心機深沉了,期間幾次清歌注意到天璿聖女老是有意無意的瞥向雲崢,猜想,難道和雲崢有關?


    雲崢從未和自己說過他的來曆,身份,隻是一往無前的對自己好,清歌看在眼裏,但是天璿聖女看雲崢的眼神明顯不是‘舊識’那樣簡單,隻不過正主二人都沒點破,自己就當不知道,默默喝酒,聽他們說話。


    天元她來不久,即使有一部分鳳清歌原本的記憶,但是她此前並不關心江湖之事,所以少說多聽,就聽見天璿聖女開口“前幾日,我聽說‘吠陀經’現世,不知如今被誰得去?”


    “魔主不是一直都在尋找‘吠陀經’的下落麽,或許被他拿到也不一定”紫楓聖子若有所思道,清歌心頭一跳,麵色自然的開口:“吠陀經是什麽?魔主找它幹什麽?”


    紫楓聖子見清歌一臉好奇,遂笑著開口,“吠陀經是上古流傳的降魔經,早已遺失多年,這幾日江湖據傳吠陀經出現,但目前並沒聽說誰得手,魔主尋他,估計也和魔殿的修煉本身有關。”清歌默默的點點頭,聽紫楓聖子的意思並不明確,見她一直愣愣的不說話,紫楓聖子以為她也想尋那經書,於是繼續道:“魔殿行事向來乖張,吠陀經對魔主來說很重要,不然也不會再各大拍賣行都安插人手,你若是想要得到,恐怕不容易。”


    清歌點點頭,不知怎的,她就是隱隱懷疑她無意中淘來的那本破書正是他們討論的東西,正想拿出來,雲崢開口了:“吠陀經並不是他魔主才有資格有實力得到的,恐怕天下人都想得到”


    清歌止住想把破書公之於眾的想法,挑眉看向雲崢,他接著道:“吠陀經並不隻是降魔經書,對於修煉至洪境界巔峰的絕世高手來說,得到吠陀經無疑算是躋身超級高手之列,因為據傳吠陀經可以打破洪境界巔峰的壁壘使修煉者邁入荒境界”


    “天地間已經好久沒有人達到荒境界了”天璿聖女輕歎。


    就連秦太子和清蓮聖女也暗自點頭,清歌心裏卻不這麽想,倘若她身上的真是吠陀經,如今被傳的沸沸揚揚的吠陀經豈不就是假的,這到底是一場陰謀,還是有人已經知道她身懷吠陀經,無論是什麽,倘若卷進去都是一場是非,遠離為好。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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