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裏已是半夜,臨行前答應過清揚天黑就要回家,現在隻希望他已經等困了,睡下了。清歌默默的推門,屋內一片漆黑,正要走向床邊,忽然一個黑影一閃而沒,速度快的讓人覺得一陣風吹過,心裏一緊,清歌冷喝:“誰!”


    那黑影速度不減,一個鷂子翻身,自窗戶翩飛而去。這一切隻發生在片刻間,待到清歌追出來,那人早已不見,輕功?如此不凡的武功想必來路也不煩,可是來她這裏做什麽?


    偷襲?暗殺?清歌默默的搖搖頭,忽然間像是想到什麽,她衝進房內,快速的掌燈,眯著眼睛掃視了一圈,心狠狠地沉了下去。


    清揚不見了!連帶著江流也不在這是巧合還是意外?就在清歌將要出門去尋線索的時候,江流回來了,二人對視了片刻,發現清歌站在門口一副急著出門的樣子,江流眼裏明顯閃過一絲疑惑;而清歌看江流的眼神很冷,江流心裏咯噔一下,電光火石間也明白出事了,於是立馬跪下。


    “主子……”


    此時清歌心裏怒火叢生,今日的一切看似沒有聯係,實則是有人從中作梗,秦太子請她是有人獻計,叢林獵殺也是有人一手操辦,隻是這些人沒想到自己命硬,但是連累到清揚,就實實在在是江流的問題!想到這裏清歌清涼的眸子布滿陰鬱,那個孩子才八歲,如此的依賴自己,信任自己,自己答應他天黑回家沒做到就算了,如今還害他再造毒手,下落不知。


    江流垂著頭默默的承受清歌無聲的怒火,終於,她開口了,“江流,身為一個侍衛,你的信條是什麽?”


    “主子的吩咐莫敢不從。”


    “好一句莫敢不從”,清歌頓了頓,一改輕飄飄的語氣,冷硬的喝道:“我先前就告訴你保護好清揚,我也警告過你,我以為你是個聰明人。”


    江流聞言,心裏暗道,清歌是懷疑自己了,心裏著急,別說他沒有,就是有這樣做對他沒有半分好處,當下也就急急地開口說道:“主子,江流沒有做背叛主子的事情,是您托人送信來讓屬下去接您的,屬下當時也覺得奇怪,但是那人拿了您的衣袍,上麵沾染著鮮血,屬下擔心您的安危,所以才去了秦太子府上,走時安排了暗樓的人保護小殿下。”


    直到江流說完,清歌的一雙利眸依舊緊緊盯著他,她自然知道這事不是江流做的,可是如此拙劣的調虎離山,他是蠢的嗎?“是誰來通知你的,又是幾時來通知你的,那染血的衣袍呢?”


    清歌這一連串的問,江流也已經知道自己中計了,自懷裏掏出那角染血的衣袍雙手呈上遞給清歌,“那人自稱是秦太子府的侍衛,一盞茶前來通知的屬下,隻說了一句,‘清歌殿下被秦太子的九千歲所傷,行動不便,流血不止,特命江流前去接駕’。”


    哼,行動不便?流血不止?那大蛇都被她炸死了,果然是有人想要渾水摸魚。


    “主子,屬下去了秦太子府門口等了片刻也沒見您出來,覺得不對勁問過門口的侍衛才知道您早回來了,於是急著趕回來,就在門口撞見了您。”


    沉吟片刻,“起來吧。”瞥了一眼江流,清歌也不急著找人了,率先走回屋內,江流在身後跟著,大氣不敢出一下。


    “你安排的人呢,叫出來。”環視了一眼整個房間,兩間臥室,一個堂屋,臥室都是竹簾隔開,倘若那幾個侍衛還活著,此時已經現身,如此看來,隻怕已遭不測。


    暗暗皺了下眉,此是究竟是誰在背後策劃,到底有何目的?


    江流在屋外巡了一圈,終是在屋外巷口的拐角找到了屍體,清歌親自查看了一番,三人都是玄境界初階的高手,且都是一擊斃命,連呼聲都沒發出。


    果然和自己料的差不多,這麽環環相扣,她心裏已經猜的*不離十。“主子,江流還是不明白,按照那侍衛所說沒有人會有那麽快的速度劫走小殿下,何況這與我去秦太子府回來和您碰麵不到一盞茶的功夫。”


    睨了他一眼,發現江流這人論武功造詣不屬上等,腦袋也不怎麽靈光,隻得緩緩開口:“那人說的話一半真一半假。”


    “你就如此確信我會命人來教你接我?”清歌挑眉的看著亦步亦趨的江流,該說他真傻呢,還是衷心呢?


    “這……”


    “實話告訴你,這中間根本不是隻有一盞茶的時間,”見江流一臉迷惑,清歌忍著火氣接著道:“秦太子府的晚宴亥時就結束了,現在已經子時,倘若有人要來教你接我,那也該是亥時;我知道你想問我為什麽會在門口和你撞見,那是因為中途去了一個朋友那裏。”


    等等,雲崢?如果此事真是巧合,是不是雲崢也在中間扮演了一個角色?若不是,誰那麽大的本事連這個不確定的因素都算計進去了,想到這個幕後黑手,清歌心裏的擔心更甚。


    江流見她似乎想到什麽,正要開口詢問,清歌雙眸冷冷的眯起,“有人跟蹤了我!在看到我去了雲崢那裏,果斷的派人去找你,然後設計隱你離開,至於你安排的那幾人,怕是連幕後黑手長什麽樣都沒看見,至於你會相信,也是有人動的手腳,那衣袍是我的不錯,可我如果受傷何必教你來接我,讓你帶著清揚走不是更好的決定?”清歌說完冷冷的瞥了一眼江流。


    想到有人跟蹤自己,自己卻沒發現,清歌一陣後怕,倘若是直接要自己的命那不是輕而易舉?不過清歌很是疑惑,要說自己沒有感覺到,那就是玄力已經很強,怎麽會雲崢也沒發現,難道是路上發現的那兩股氣息波動的暗人,若是這樣那就說得通了。


    聽完她的分析,江流的後背一陣汗濕,如此環環相扣,主子到底得罪了什麽人?


    “別琢磨我得罪了什麽人,如果我所料不錯,你看見的太子府侍衛也是假的,隻怕早就被人買通。”清歌淡淡的道,驚詫於清歌的洞悉力,江流沒有反駁,事到如今他算是全明白了,這是故意的,這是這些人劫走小殿下要幹什麽?


    清歌心裏暗自琢磨,這件事牽連的人很多,不排除幾個聖子聖女,當然秦太子是決不排除的,而雲崢,想到他對自己的好,心裏有些拿不定,即便他沒有,他下麵的人也說不定!還有將軍府和尚書府,要說最大的可能就是尚書府和將軍府!


    “你回來的時候可有看見一個黑影?”忽然想起那個一閃而沒的黑影,清歌心神一動,傾身問道。


    在腦子裏一番回憶,江流肯定的搖搖頭,確定沒有。那麽隻有兩種可能,要麽是故意露餡,要麽是時間來不及,可是她並未看見有人擄走清揚,這就隻能是故意為之。


    眸子陰晴不定的閃了閃,真是好計策,算是天衣無縫了,此時江流也在心裏推算最有可能的人選,隻是他依舊不明白的是那送信的人怎麽拿得到清歌的衣袍,他摸過,真的是人血,但是他卻不敢再問。


    “這幾日,你去查探一下平陽城有沒有販賣小孩的消息,然後再去幫我弄石炭,硫磺,硝石,越多越好。”


    有人既然想讓她不好過,怎能坐以待斃。


    “是!”這次江流沒有多問,清歌也沒有報太多把握,但是心裏還是希望有線索,她不想清揚出事,那個孩子對她很好,好到她願意用自己的命換他的,所以她必須救他出來。


    “另外,你會不會輕功?”忍了忍,清歌還是沒忍住,想到剛才那人的輕功,說不羨慕是假的,她想學,除了能夠飛簷走壁,有輕功辦事方便很多,故有此一問。


    但是江流不這樣想,他以為清歌是突然興起,但是想到清歌做事有自己的原因,當下恭敬的開口:“屬下會,但不是很好,主子想學最好還是去尋一本好一點的輕功秘籍,或者,進入神風學院,那裏麵的武功秘籍數不勝數,都是中上品。”


    “行了,我知道了。”揮了揮手,讓江流下去,自己卻是暗暗的記住了神風學院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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