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管事一開口就沒有追究清歌那句‘就是廢了你也沒人敢說個不字’,這擺明了就是不計前嫌,給台階下,聰明人就知道順著台階不就沒事了,可是這世上偏有一種人淩駕於聰明人上,你可以說她們初生牛犢不怕虎,也可以說她蠢。


    那侍衛一見古管事出現頓時腰板硬了,看清歌的眼神越加不屑,此時見她一臉冷笑的走進自己,侍衛一臉嘲諷的冷哼。


    斜眼瞥了一下古管事,對方老神在在,並未出言,清歌霍地轉身雙眸冷冷的直視古管事,揚聲道:“璿璣閣開門做生意,可懂得‘顧客是上帝’這句話?”


    古管事身軀一震,矍鑠的雙眸精光一閃而沒,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清歌清瘦的身軀,憑他的境界自然可以看出清歌沒有玄力,但那一巴掌他卻是看得實在,這少年不可小覷。


    一群看客此時一個個都屏住呼吸,他們覺得太不可思議了,這年頭居然有人打了璿璣閣的人,還一臉冷酷的訓斥古管事,這恐怕是今年最大的笑話。


    “古管事不明白也沒什麽,但是,堂堂璿璣閣,一個看門的侍衛都敢都對客人動手動腳出言不遜,璿璣閣的聲譽還要嗎?可不要讓區區一條看門狗毀了璿璣閣的‘潛在客戶’。”清歌字字珠璣,不但當眾訓斥古管事,更是出言教訓了那侍衛。


    古管事原本隻是想看看這少年有何能耐,若是一般人直接丟出去不費事,如今清歌兩句話竟讓他下不來台,老臉一抖,此事隻怕主子已經知道了,不由得微微躬身向清歌道歉:“公子所言極是,來人啊,把他帶下去。”


    旁邊早有手下大步向前,個個身手不凡,押著大氣都不敢出的侍衛將之帶走,那侍衛倒也聰明,知道此事關乎璿璣閣的名聲與生意不敢隨意妄言,隻能恨恨的看著清歌。


    經此一鬧,古管事也不可能讓清歌站在門口,於是立即將人迎進大堂內,換掉剛才的冷然,一臉微笑的詢問:“敢問公子貴姓?有什麽需要,璿璣閣定當竭盡所能。”


    清歌也不是不會看情勢的傻逼,人家都已經放低姿態了,也就隻能順著,“鳳清歌。”


    二人此時還未走進大堂,一句鳳清歌,滿座嘩然,一秒的安靜之後,頓時議論紛紛。


    “我說是哪個牛人如此牛逼,原來是鳳清歌。”


    “怎麽說?”


    “這幾天到處都是鳳清歌的‘英勇事跡’,先是打傷將軍府和尚書府的公子,然後殺了將軍府的小姐。”


    旁邊有人不屑的癟癟嘴,接著道:“你那算什麽,你們沒看到,她連聖地聖女都不跪,殺了人放個火算屁啊。”


    緊接著又有人道:“你們的消息都過時了,昨天我聽說鳳清歌把咱們太子殿下的九千歲炸死了。”


    此話一出,八卦高峰頓時如期而至,清歌無語的摸摸鼻子,她什麽時候那麽紅了?隨便幹了幾件事怎麽一下子就驚天動地了,然而她手還沒放下,就又聽見一句更驚悚的,“你們那些都不算什麽,鳳清歌在宴會上調戲了太子殿下你們知道嗎?”


    這下子是想不出名都難了?聽著那人天真的語氣,清歌腳下一踉蹌,差點摔倒,幸虧江流及時扶住她,隻是那嘴角的抖動泄露了他內心的波瀾壯闊。


    他媽的,這群人怎麽什麽都知道?跟親眼所見一樣,八卦都八卦的這麽理直氣壯,還有沒有天理了!


    古管事剛一聽見人群議論的時候就有些驚訝,此時聽完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後麵了,他說呢,誰敢在璿璣閣鬧事,原來是緋聞主角,這也難怪。


    “咳咳。”幹咳了兩下,額角滴汗的瞅著不時射過來的目光,清歌真想抽自己一巴掌,鳳清歌三個字就是龍卷風,走哪都能引起一大片沙塵暴!


    饒是她臉皮再厚此時也架不住一個個如狼似虎的眼神,隻得揪住古管事的手臂:“這裏人太多了,找個空氣清新的地方。”


    古管事了然的一笑,帶著她走向二樓,江流亦步亦趨的跟著。


    親自倒茶,清歌請古管事坐下,這才開口:“璿璣閣可有關於輕功的秘籍?”


    “有,不是我自吹,整個大秦拍賣行能拿得出的東西我璿璣閣也能得出,其他拍賣行拿不出的,我們也拿得出。”瞥著古老頭一臉自傲,清歌心裏淩然,這是多大的背景才敢如此?


    “我相信你這裏有,但是你們不會白白送人的。”啄了一口茶,上等的大紅袍,香味濃鬱,味道甘甜醇厚。這麽貴重的茶葉用來待客,嗬嗬,怕不是簡單的待客這麽簡單。


    “殿下真是聰明絕頂,老頭佩服。”“拍馬屁就算了,有什麽話直接開口吧。”清歌打斷他,這老頭一看就不是好鳥,隻怕自己讓他尋個清淨的地方他就已經算計好了,哼。


    古管事訕訕地笑著,心裏腹誹,小小年紀比老狐狸還精,“是這樣的,”古管事正要繼續說下去,瞥見站在一旁的江流,清歌明白他是想讓自己支走江流,隻不過自己還沒開口,江流已經轉身。


    “站住,回來。”喝了一口茶,清歌不悅的看著江流,她的人豈能看別人的眼色行事!


    走回清歌身邊,本來還以為她會開口讓自己出去,但見她沒讓自己走,心裏說不雀躍是假的。隻聽清歌懶洋洋的對著古老頭道:“你無須擔心,我敢放他在這,就不怕他說出去,何況,我的人豈是外麵的人能比擬的。”說罷再也不理江流,而江流卻因為這句話差點激動的落淚,這算不算是主子信任他了?


    古管事動了動嘴,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點頭,“實不相瞞,我們想找您借一樣東西。”古老頭緊張的看了一眼清歌,發現清歌沒有搭話,隻好繼續說道:“吠陀經是在你身上吧?”原本還波瀾不驚的清歌,恍然聽見古管事說道吠陀經,心裏陡然一跳,麵色卻是一臉迷茫,“什麽吠陀經?不知道,沒聽說過。”


    早就知道她會死不承認,古管事頭疼的按按額角,一拍手,外麵帶進來一人,清歌的瞳孔驟然微縮。


    邋遢老乞丐!怎麽會是他?定了定心神,那夜雲崢他們說的話又回響起來,照目前看來這莫不是又是一個圈套?


    老乞丐似乎受了不輕的傷,一身衣裳染上了血跡,有些孱弱的跪在地上,此時看見清歌,瞬間炸毛,跳起來就要撲向清歌,嘴裏還不斷的咕噥:“臭小子,你還我經書!”


    清歌輕巧的躲過,一臉嫌棄外加迷惑的道:“什麽經書?沒見過,你不要看小爺長得白白淨淨一臉無辜就血口噴人。”


    在場三人嘴角齊齊抽搐了一下,老乞丐擼起袖子,一副要幹架的模樣,“你還在我那買了一把匕首,你忘了我可沒忘!”


    清歌恍然大悟的一拍腦袋,故作驚訝的叫道:“哦,原來是你呀,”邋遢老頭見她記起自己,一臉驕傲的點點頭,“那個賣草紙的!”


    “噗”古管事一口茶水噴出,邋遢老頭氣的直撫胸口,清歌眨著小白兔般純真的大眼睛,心裏樂翻了天。


    “我的經書呢?”邋遢老頭陰深深的瞪著清歌,“前兩天我弟弟拉肚子,上茅房用了。”


    “什麽?”古管事和邋遢老頭齊齊大吼,雙眼血紅的瞪著清歌,十分不信的樣子。


    無奈的攤攤手,她表示沒話可說,原本還抱著一點期望的古管事這些頹然的跌坐在凳子上,主子可就等著呢,找了十幾年終於有眉目了,這下又沒有了,難道是天意嗎?


    吠陀經自然就在她身上,可是她當然不會拿出來,先不說是不是,就是她也不想平白無故拿出來,但是看古管事的樣子就知道,懷裏的經書十有*就是吠陀經。


    一抹狡黠的笑容自眼底閃過,清歌不動聲色的道:“呀,早知道那是吠陀經我就不拿給弟弟上茅房了。”說罷一臉可惜的盯著古管事和邋遢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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