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不收,獨孤烈臉色一冷,卻沒有發作,耐著性子解釋:“踏花穿雲步,輕功秘籍。”


    輕功秘籍?清歌眼前一亮,一把搶過,快速的翻了幾頁,眼裏的欣喜不加掩飾,真的是輕功,而且還是上層輕功秘籍,這是十足的意外驚喜啊,清歌愛不釋手,心裏雖怪異他會無緣無故送東西給自己,嘴上卻沒有吝嗇,真誠的道了一句:“謝謝。”


    一直觀察她的神色,看出她是真的欣喜若狂,連帶著他的心情瞬間大好,一本輕功秘籍能讓她不冷這個臉,似乎挺劃算,不過跟他客氣,讓他很不舒服。


    感受到獨孤烈特有的冷空氣回升,清歌自秘籍中抬起頭,不滿的道:“你又怎麽了?”前一刻還陰轉晴,下一刻便是晴轉暴雨,變臉比翻書還快。


    “以後,我送你東西,你不準跟我說謝謝。”


    清歌看著他認真的眼神,忽然搞不懂他為什麽像變了個人似得,還有他眼裏的嚴肅,好像她不答應他就會立馬收回一般,按照獨孤烈的性格,這樣小孩子氣的行為著實不該出現,可她就是真真實實的出現了。獨孤烈瞅著她一直盯著自己,話也不說,惱怒的一把拉過她,滿含怒氣的瞪著清歌,這下子清歌就算再傻也看出他在生氣,難道就為了一句‘謝謝’,破意外的挑挑眉,眼睛對上他漆黑的雙眸,狹長的鳳眸,長長的睫毛,冷硬的輪廓,藏著隱忍憤怒,不甘的眼神,與自己何其相似。


    終是看在手裏的秘籍份上,清歌爽快的答應,“好,以後你送我東西我不說謝謝,不過獨孤烈你——”


    好吧,前一秒聽到她答應陰霾散去的臉上,再次大霧彌漫,這次她聽到他薄唇低吼:“叫我烈。”


    然後她就像頓悟了一般,彎唇笑著,輕聲道:“烈。”心裏卻是覺得,一個大男人心思堪比一個小孩子,難得的是自己居然不覺得有何不妥,似乎有這樣一麵的獨孤烈才是活生生的人,而非江湖上攝人心弦的魔主。


    百花齊放,萬木逢春可以形容獨孤烈此時的心情,似乎所以不好的情緒都在她一句“烈”裏融化,消失。情到濃時獨孤烈一把拉過她圈在懷裏,他說不出什麽柔情蜜意的話,遂隻能說他見過的事,“上次見你搶了幻劍盟的兩億銀票,你很缺錢?”


    清歌白眼一翻,掙開他,不客氣道:“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有錢啊,我很窮!何況我隻是賺點外快。”這兩天江流也問她是不是很窮,錢不嫌多好吧,不窮也要學會斂財,何況她真的很窮啊,尤其是看到拍賣會當天各個都是富人,她仇富的心裏更是恨不得自己也是富婆。


    看著她滿臉憤懣,獨孤烈心裏笑開,這個小丫頭,不吃虧,又倔強,如今還愛財。幸好自己身家底子厚,她喜歡拿去便是,轉身走到一麵牆壁前,輕輕叩了幾下,自裏麵取出一大疊銀票,擺在清歌麵前。


    “都給我的?”她激動地撿起一張,一萬兩一張的大額銀票,這麽大一疊怕是有好幾億吧,發達了發達了,她要成富婆了。清歌笑得合不攏嘴,將銀票一張張撿起來收好,抬頭發現獨孤烈一臉笑意的看著自己,厚臉皮的清歌頓時臉紅,不好意思的擺擺手:“我這不是貪財,何況你都說我是你女人了,那你的就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不分彼此嘛。”說著揚揚右手,古樸的指環瞬間落入獨孤烈手裏,見她貪財都有理,也不忍心說她,寵溺的道:“我的就是你的,什麽時候缺錢了,直接來璿璣閣取,全國各地都可以。”


    還沒從巨款的驚喜中回神的清歌,再次被他的承諾砸暈,全國各地的璿璣閣是什麽概念?那就意味著她以後也是有錢人了!哈哈哈哈,好想仰天長嘯啊,想到此,清歌拉過獨孤烈,一把按住他的頭在他臉上重重一吻,“啵”的一聲,驚得獨孤烈愣愣的看著她,一雙黑眸,掀起驚天波瀾,自母後過世,他從未像今天這般開心,半晌,隻聽清歌含笑道:“烈,你真好。”


    然後獨孤烈就在這一聲‘烈,你真好’裏融化了,活了十八年,這一刻他感覺自己才真的活過來了,而這一切都是這個小丫頭帶來的,他狂喜,忍不住抱著她仰天大笑。


    雖然他笑的誇張了一些,可是看著今天收的好處,清歌就不計較了,由他去吧。


    門外乍然聽到獨孤烈的大笑聲差點沒把冥夜嚇死,正要破門而入,腦子裏忽然想起清歌也在,遂隻好放棄,主母在裏麵主上怎麽會有事,冥夜默默下巴,心想,以後要好好巴結主母,否則得罪了主上還有主母庇佑不是。


    在璿璣閣呆了半天,清歌便離去了,她迫不及待的想要修煉輕功,獨孤烈知道她心急,也沒有挽留,隻待她走後,休書一封派冥夜快馬加鞭的快給各大璿璣閣,冥夜接到命令時雖有心理準備但也忍不住心驚,主上是來真的了,這不知是好是壞,於是乎他連夜快馬加鞭,疾馳而去。


    轉眼便是齊太子和韓質子期滿歸國的日子,兩位皇子搬出質子府,齊太子由齊國來人接了回去,韓質子卻是並沒急著回去,在映月樓住了下來,同行的還有其妹妹韓雨千。今日平陽城人流量大,周圍小城鎮上的人幾乎都趕了過來,平陽城內的客棧飽滿,這些人都是為了神風學院新人招收來的,隻有十個名額,可想而知得多麽激烈,所以韓胤竹兄妹並未離去。


    自打璿璣閣回來,清歌便沒有再出門,期間紫楓來過一次,約她臨江閣她都拒絕了,專心在家研究獨孤烈送的踏花穿雲步,幾日勤修不綴,終是有了一點效果,勉強能飛起來,但是卻撐不了多久,江流將她每日的變化看在眼裏,真心覺得這個主子已經脫胎換骨了。遙想鳳國初滅時,公主隻知道追著秦太子跑,不關心國破家亡,一心想讓秦太子親睞她,何時靜下心來學過武,而今短短一個月,她的變化,放在之前想都不敢想。


    清歌擦了擦汗,收功調息一陣之後發現江流一臉木然的看著自己發楞,玉手在他麵前揮了揮,冷著聲不悅道:“想什麽這麽出神?”


    “沒——沒有。”他哪裏敢說他心裏想的。


    清歌點點頭,抬眼警告了一番,才說:“以後不要動不動走神,若是離開秦國,在外麵你也這樣走神,死了幾百次都有可能。”


    江流詫異的看著清歌,發現她沒有說笑,心下記住她的話,忙問道:“主子準備什麽時候走?”


    沉吟片刻,清歌冷笑道:“當然是殺完人放完火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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