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一轉,她將背後的幾個椰子都拿了出來分給大家,自己留了一個給兒子作飲。當她從背後取出一塊塊不大的被植物葉緊密包裹的海螺肉時,對麵三人的鼻子都不自覺的抽動起來,要知道在沒有孩子以前,隻要丈夫從部隊回家一次,不論春夏秋冬,不論風霜雨雪,他們二人總會去或近或遠的山中旅遊幾天,她的燒烤技術,就是在那個時候被丈夫教會練出來的。前世的她在單位組織旅遊野餐時,她的燒烤甚被推崇,凡燒烤必由她這個“大師級”的燒烤專家來主掌。


    這是她從背後用寬大的植物椰包裹的烤海螺肉,都是她精洗、精選、精烤的,雖然沒有什麽鹽和胡椒粉、孜然粉等佐料,卻由於是海中之物,自然帶有鹽分。由於這海螺肉是要給兒子作路途中的食物,她烤的更加細心,生怕吃壞了小孩的肚子,她可不知道這個世界有沒有治病的特效藥。


    她將外麵包裹的植物葉一層層撥開,裏麵金黃色的海螺肉露了出來,外層微微帶些焦脆更顯誘人。隻是一亮相,便吸引了土著一家三口的目光,他們停下手中動作齊齊走來,不自覺的舔了舔嘴。就連兒子也依偎在身邊直喊著“吃!吃!”,她也不賣弄,快速的撥開葉子,遞給他們一人一份,自己又打開一份給兒子一點兒一點兒挑成小塊喂入口中。


    她抬頭一看,土著一家三人表情各有不同。烏比亞顧不得許多,嚼都不嚼兩三下將鮮美的海螺肉吞下,聽到他嘴裏津汁四濺,“吧唧、吧唧”的聲音不絕於耳,最後隻能用食指刮著葉子上的肉屑和肉油直往嘴裏舔;而烏比亞的母親烏亞則是學她一絲一絲的將海螺肉撕扯下來,放入口中慢慢咀嚼,感受著這鮮美的味道,眼中時不時閃現出興奮的光芒,待烏亞看到自己兒子的吃相,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海螺肉,兩步走到烏比亞身前將自己的一份遞了過去,小烏比亞嘿嘿一笑,抓過來就向口中塞去;而烏達則更是搞笑,直到現在仍是一口未動,拿著在鼻間不停的晃動,似乎被其鮮美的味道迷醉了,烏達下意識的舔了下嘴唇,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忍住吃下去的**,將海螺肉外的植物葉小心的包起來,向腰後的小皮帶裏一塞,咽了一口塗抹看向自己的妻子和兒子......


    其實她還有六塊海螺肉,但在這未知的世界中,她首先考慮的是自己的兒子。這幾塊海螺肉是她精心烤製的,即使現在遇到這一家三口土著,但她仍不放心未來幾天內兒子的口糧,兒子是她最大的安慰,也是她的希望所在!


    眾人這一吃一喝,天色又暗了幾分,不遠的大山後成片的烏雲慢慢壓來。


    顯然烏達也看到了這一點,急急喊了幾聲,將百多斤的袋鼠往身上一抗,又將已死的大青花蛇往腰間一纏,邁開大步向不遠處的小山走去。而烏比亞則是自覺的將父親的矛收起來,和自己的飛矛並在一起,緊緊跟隨在父親身後小跑而去。


    烏亞看了她一眼,指指天色,臉現焦急。她點頭示意明白,將孩子一兜,拄著長棍和烏亞一起向前走去。


    山是不遠,看起來近在咫尺。可走起來卻費了近半個小時,真可謂“望山跑死馬”!


    待一行四人走到山腳下,她仰頭望去,小山大概隻有兩百米的高度,山中鬱鬱蔥蔥,各種林木將小山披蓋的滿滿當當,並沒有一處被開辟出來,真不知道他們是如何再這山中起居生活,心中充滿了好奇。


    烏達略作停頓,將背上又長又大的袋鼠扔在腳下,粗喘了幾口氣,黝黑強健的肌肉流下了一道道汗水。雖說這袋鼠不重,可架不住它身子骨大,兩米多的東西可不是那麽好抗。隻見烏達深吸幾口氣,將雙手攏在嘴前,用一長兩短的節奏猛的長嘯起來:“嗚——嗚嗚——嗚——嗚嗚——”,在他反複了三四次後,呼嘯聲傳蕩開來,一波接一波的傳出很遠。


    她正在思考這是不是土著們的聯係方式,一陣自山中傳來的呼嘯將她的思緒打斷。“嗚——嗚嗚嗚——”,一長三短的嘯聲飄蕩而來,聽的十分清晰。最讓她驚奇的是那嘯聲從山林傳出,然後迅速的向自己四人移動而來,不到兩分鍾,最近的呼嘯已是在麵前不遠的叢林裏!


    再看的時候林中已經跑出兩名土著,皆是腰間裹皮的打扮,隻不過身材不如烏達雄壯,身上塗抹的黑白色也隻有很少的一段。


    那兩名土著本是一邊呼嘯一邊奔來,待看清她的存在,猛的駐足,疑惑的看向烏達,手中的飛矛微微抬起,做出了警惕的姿態!


    烏達向前邁了一步,低聲呼喝了一句。那兩名來迎接的土著麵現尷尬,“嘿嘿”的傻傻一笑,將手中飛矛收起來,合力抬起袋鼠向山間奔去。


    烏達在前領路,四人沿著一條逶迤小道朝山上行去。不知為何,剛才的草原上沒見多少花朵,卻在這林中湧現了大片大片的形色各異的鮮花,有的花頸盡然有兩米高,花盤如臉盆大小,把她看的嘖嘖稱奇。她根本就叫不上名來,甚至連花的種類都數不過來。隻是騎馬觀燈,略略一覽。


    他們四人不是直奔山上,而是曲折前行到山背麵去。她的體力已到極限,身上汗水濕透了白色的衣裙,氣息愈發紊亂。可她不 吭不哈,跟隨著土著三人的腳步艱難挪動,在她的字典裏,沒有放棄一說。


    當她感覺到自己快要堅持不住,或許下一刻就會暈倒在地時,眼前豁然一亮:在高聳的林木下,十來間木屋呈散亂的梅花狀分布在一片有籃球場大小的空地上。以中間的木屋最大,看上去足七八十平米,呈橢圓狀,屋頂覆蓋著長長的幹草和大片的樹葉,屋壁以均勻粗細的木頭柱子排列而成,中間穿插著樹藤加以穩固,最奇特的是在屋壁外側塗了幾道如水波般的白線。而其它的木屋或成圓形,或成錐形,環繞著中間的大木屋建成,但它們這些屋子外壁卻沒有塗抹任何顏色。


    在中間大木屋的正門前有片空地,一堆燃燒的篝火置於中央,周圍零散的坐了些土著,有老有小,有男有女。幾個女人在火邊處理著剛剛抬回來的袋鼠,而老人則帶著幾個孩童在火邊的地上勾勾畫畫,不知道做些什麽。青壯的男土著用不知名的白色鋒利無物刮著木棍,似乎在製作飛矛,時不時頭也不抬的快速說上幾句,然後哄然一笑。


    在她的心中,眼前的情景和記憶中的部落影像漸漸重合,這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土著小部落!


    正在她思忖間,身前的烏達將手中的飛矛高高舉起:“嗷~嗷~嗷~”短促輕快的呼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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