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一勾之間,圍攏之人更是怒氣四溢。


    “上!”其中一人厲喝一聲,頓時衝出五人如虎狼一般撲來。


    歐陽心中明白,若是真被圍起來那便是坐以待斃之舉,以單搏眾的精要在於遊走、迅猛、狠辣三點,自己以前訓練時不是沒有以一打五練過,可那對練的五人是什麽人?都是特種部隊中的精英,而眼前十人雖是猛悍,卻隻占了一個人數優勢而已。


    想到這裏,他心中大定。如一頭豹子般紮向這五人包圍圈的一角。四人一愣,不想這小子還有膽衝上。


    這一愣間,足夠歐陽做些動作,他朝著一人疾擺左臂,那人本能伸出右手一擋,歐陽藏於其後的右手已是攜著風雷之勢勾卷而來,勢大力沉!“嘭”的一聲,那人中門大露被歐陽一個直勾拳打在下巴上,頭顱猛的向後一揚,隻感覺到天旋地轉便失去了意識,昏倒在地。


    歐陽見縫插針,閃身站到剛才倒下這人的位置,已經脫離了被包圍的中央位置。


    不待多想,多想無益。他半躬著身子頷肩縮脖向右側飛腿之人衝去,那人使了個掃擺,架勢甚好,腿力也帶起了“嗚嗚”風聲,若是歐陽生挨了這一腿,傷到不一定,但絕對的落到地上,被眾人圍毆。


    他猛的伏地身形,雙手撐地就是一個地趟勾,歐陽身高腿長,那人掃來的腳尖未及歐陽臉麵,可歐陽的腳背卻已是挨到了他的腳脖。這一掃不在力大,而在使巧勁,一掛一勾將那人腳脖處想一遍扯去,那人沒了支撐腳,雙手亂揮兩下向後倒去。


    可這幫軍漢卻不是吃素的,歐陽勾絆一人之時,他左邊的軍漢已是一拳照著歐陽的脊背直搗而下,一拳下去竟然沒有響動,好似砸在了海綿之中,拳頭所觸如同被瞬間吸了過去,又瞬間反彈回來,竟然被歐陽後背的肌肉群卸去了大半力道!


    可畢竟是全力一拳,歐陽剛剛掃倒那人,後背傳來一股力道將他猛的向前推去,他順勢一滾、起身、回頭,整個動作如同行雲流水一般。左拳刺出,右拳再刺!


    “嘭嘭嘭嘭”閃電般連刺四拳,那人隻有招架的份,卻無還手的力。歐陽瞅準時機,雙手展開疾抓那人肩膀用力向自己懷中摟來,右膝卻是悄然疾抬,如毒龍探頭般斜刺刺的頂向他的小腹。


    “呃!”那人來不及喊出聲,被自己腹部傳來的疼痛憋了回去,雙手顧不得招架,隻是捂著自己肚子跪在地上,一張臉憋的紅中帶紫,些許口涎也滴滴答答的直流而下。


    包圍圈隻剩兩人,都是使出吃奶拚命的力氣朝歐陽身上的軟肋狂打,歐陽此刻雙手抱頭,生生忍受著如同狂風暴雨般的襲擊。


    從雙臂攏起的縫隙間看去,周圍軍士都是站了起來,表情凝重。而趙子昂仍未起身,隻不過臉色如寒霜一般冷峻,一雙眼睛死死的向自己盯來。


    “沒想到麽?還是怕了?”歐陽心中暗忖,不停的扭動身體卸去力道,前世的抗擊打訓練可不是白練的!


    突然後腰傳來鑽心的疼痛,竟然被一人一拳搗在了腰眼,這一絲疼痛迅速散開,傳遍歐陽全身,讓他的猛的一激靈。


    “草,沒完了是吧!”低斥一聲,歐陽如同瘋虎一般不管不顧放棄了防守,挨著雨點般的拳頭一拳照著一人麵門打去,那人略略歪頭避去了眼鼻口受創的可能,隻將半邊腮幫子留給歐陽宇的鐵拳。他在那一刻其實心中暗想,麵前這個小子是無論如何發不出最大的力道,生挨一下也是無妨,隻要能將他拖一會,自己這方畢竟有兩人優勢!


    可事實往往與美好的想法悖逆,歐陽心下已不是單單一個教訓他們的心態,他早已不自覺的進入了搏殺狀態,隻留一分清醒別將人打死就成!


    這一拳速度不快,卻是聚集了歐陽半扭身子的腰力。


    “啪”的一聲正打在那人半邊臉上,那人的左耳瞬間失聰,嗡嗡聲猛的響起,就如同耳朵裏進了幾萬隻蜜蜂一般。


    那人就如同軟泥一般歪著倒下,一動不動。


    歐陽慢慢轉過身,死死的盯著背後打了自己至少十來下的軍漢,眼神中透出瘋狂的意味。


    那最後一人看了一眼身邊躺在地上或暈或嚎的兄弟,心中有些膽顫,一手指著歐陽宇,口中狂呼道:“你!你......”


    “胍噪!”歐陽揉身而進,變掌為刀猛的切在那人脖子的咽喉下方,一切即收,那人捂了脖子,跪在地上找空氣去了。


    “呼——”歐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將剛才劇烈打鬥過後殘留在肺部的濁氣排出,轉動了幾下雙臂,不丁不八的站在滿地伏倒的軍痞中,朗聲說道:“不服再來,奉陪到底!”


    歌夜笑了笑,回頭看向五郎道:“大哥,明白什麽叫‘扮豬吃老虎’了吧?八弟那腦袋,滑著呢!”


    劉宇軒長籲了一口氣,將心中的擔心放下說道:“真‘老虎’還沒動,打了一群小老虎,還有得看......”說罷將握在刀柄上的手鬆開,學著歌夜抱起膀子駐足觀看。


    五郎嘿嘿一笑,伸手狠狠的拍了他們兩人肩背幾下,一字也不說。眼中閃出興奮的光芒,急著想看看自己這個八弟下麵的好戲。


    “你大爺的,還來勁了!兄弟們,並肩子上!”還未動手的一群兵痞中有一人實在看不下去了,自己連出數人都被挨個打趴下,對方卻基本上是毫發未傷。這樣的“戰績”叫他們這幫常年亡命的人如何接受?


    他這一喊之下,一群人中不少鼓噪起來,挽袖緊帶就要向前衝去。


    歐陽連瞬間便陰沉了下來,心中暗忖自己剛才可是留了分寸,若是真不知好歹,自己可就下殺手了。畢竟現在的比試已經超出軍中潛規則的範圍,自己又是剛剛任命的振威校尉,根本不用害怕那幾個人頭來滅滅他們的威風。


    趙子昂大喝一聲:“都回來!這裏是軍營!想死了嗎!”


    這一喝便如同一盆冷水,將他們這群兵痞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眾兵痞都是臉含怒色,惡狠狠的盯著歐陽,恨不得將他身上的肉一口一口咬下來生吃一般。


    歐陽看向趙子昂,放聲喊道:“我懶得管你在以前殺了多少突厥狗,你既選擇了為兵,既然選擇了敢死隊,就怪不得刀頭舔血、以命搏命。莫將此事當成自己的資本,莫將此事當成你們這一群垃圾的榮耀。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不想當兵吃這口飯,趁早滾犢子!當兵就有個當兵樣兒,別他娘的整天把自己當成二大爺,流裏流氣和街道上的痞子一樣。在我眼中你們屁也不是!”


    他這話聲剛落,身後的劉宇軒、歌夜等人俱是叫起好來,真心認同他這番言論。


    可這話落到對麵的兵痞和那趙子昂耳中時,卻如同將他們割了卵蛋一般羞辱難當,都是鋼牙緊咬,即將在暴走的邊緣。


    歐陽懶得廢話,眉頭一擰大步走向他們,口中卻是沒停:“別給我裝爺爺樣兒,不怕死的就來試試!”、


    那群人雖是羞憤難當,卻不是真正的傻子,這一在軍營,二是看到了歐陽剛才的手段,真不好出去拚命。


    歐陽直刺刺闖進兵痞群眾,全完無視他們的憤怒,用肩頭將一兩個故意擋路的人頂個列跌,施施然向趙子昂走去。


    趙子昂緩緩起身,心中複雜難言。他本是這群人中公認的頭兒,現在自己的人馬被對麵的新兵蛋子放翻了,本該是出手報仇,哪怕是同樣被打趴下,也在所不惜。可不知道為什麽,他總感麵前這個少年不像一個新兵蛋子,這少年出手狠辣、膽色俱佳、言辭犀利,根本就像一個再戰場上揮斥方遒的大將軍一般。他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感覺是對是錯,所以他無法立即做出有效的反應。


    直至歐陽走到他身前,他收了心思,一字字說道:“我們這裏沒有廢話,隻有拳頭,誰硬,聽誰得!”


    歐陽一笑道:“那你還廢話什麽!?”


    趙子昂一愣,開始沒有明白這話的意思,迅即反應過來眼前的小子是在像自己發出戰的信號,毫無廢話,半蹲馬步出拳就打!


    歐陽早有準備,伸手就擋,卻不想“嘭”的一聲自己被震退了一步!


    “咦,有些意思。”歐陽輕揉著微微發麻的手掌,眼中露出興奮的眼光,心想終於可以找個人好好玩兩手了,不過若是自己不以雷霆手段,怕是收服不了這群軍痞的心。


    他靜立原地,意念內潛,腹部氣海穴的熱氣慢慢湧出,一個多月未曾用過,這次竟然感覺到那氣海穴的熱流一經呼喚,便如電射般噴薄而出,瞬間遊走在自己的四肢百骸。“好舒服!”此刻他隻感覺的身上洋溢著說不出的愉悅,仿佛自己的**經久不與這熱流融合,一見之下如漆似膠緊密相連。


    爆炸性的力量在填滿雙臂的每一個細胞,仿佛此時天地唯我,一拳揮去便可將天捅個洞、地捅個窟窿。


    不論是這幫兵痞還是歐陽五郎等人,都是詫異的看向歐陽宇,之前隻覺得的他勇猛無匹,現在卻是另外一種怪異的感覺,好像正在漸漸的與天地融合為一體,整個人處處是漏洞卻無懈可擊!


    隻有秦風眼中現出精芒,輕聲喃喃自問:“這是哪種內功?竟如此厲害!”


    秦風話聲剛落,歐陽已不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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