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琉瑩被這聲冷喝嚇壞了,張了張嘴,想說什麽但是她終究是不敢,隻是不停的流淚,暈染了精致的妝容,麵色狼狽不堪。


    大夫人發恨的盯著楚琉素了,本身她想借著麗華郡主的手先好好修理一番楚琉素,讓她認清楚自己的位置。現在倒好,被楚琉素反將一軍不說,還給自己丟了麵子,但是……這可不代表一切就此過去,她看著楚琉素越來越白的臉色,和藹可親地笑了笑,轉身對著身後的眾位夫人小姐們福了福,"讓夫人們見笑了,是我這個主母管理不妥,讓你們……"


    話還沒說完,便聽到絲竹和冬欞驚呼一聲,"小姐!小姐!您怎麽了……!"


    楚琉素在暈過去之前,她可是瞧到大夫人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此番可是嚇壞了眾人。晉國公夫人一怔,皺起眉頭,從前她便與楚琉素母親是手帕交,閨中密友,現在見著她的女兒這般較弱,這心裏哪裏還忍得住,"丫頭,還愣著幹嘛,趕快抬你小姐回房!"


    大夫人驚呼一聲,"這孩子是怎麽了!快些帶回房裏!再去尋個大夫來!"


    她傳給福嬤嬤一個眼色,福嬤嬤會意,連忙退了下去。


    冬欞心裏嚇壞了,看著楚琉素昏迷不醒的樣子,心中雖然著急,但手中不停急忙架起楚琉素的上身,絲竹抬著她的下身,倆人合力,一路帶著楚琉素便回了怡風閣。


    蔣夫人這心裏是著急得很,帶著女兒便一路跟了過去。


    麗華郡主也是一愣,這死丫頭身子這麽弱?落個水吹個風便受不了了?心中冷哼一聲,你等著吧,以後還有你受的!


    此刻,人散了大半。一些去了府中後花園繼續賞花,等著自己的夫君一同回府,一些先行離去的。而大夫人她們則是去了楚琉素的院子。


    怡風閣中楚琉素靜靜地躺在六尺紅漆雕花床榻上,麵色蒼白,柳眉微蹙,緊緊抿著薄唇,神誌模糊不清。冬欞在畔一臉焦急的望著她,手中微微冒了冷汗,總感覺要有什麽事情發生……


    大夫人冷笑一聲,看來是見效了。


    杏雨早已經呆了,小姐出去的時候還是好好地,可是怎麽會突然變成這樣?她拽了拽絲竹的衣袖,怕顫顫道,"小姐這是怎麽了……?"


    絲竹輕輕捏了一把杏雨,打了個口型,"莫出聲。"


    蔣夫人跟著進了內閣,都是女子,也不怕有諸多不便。此時她正在打量屋內的擺設,入眼的便是一副潑墨山水錦繡屏風,山清水秀,格局錯落有致,油然而生一股大氣之風,透過屏風,便是梨花檀木的鏡台,上麵幹淨整潔地擺放著精致雕花妝奩,末尾是那淡紫色低垂帳幔,散著細細的香氣幽幽飄來。雖說不上有多華貴大氣,但可稱得上是雅致秀氣,自有一股女兒家的嬌怯之味。


    但是這些都抵不過蔣夫人一眼望見的那副畫,它掛落在西牆之上,磅礴氣勢,畫中雲層群山似島嶼般一簇簇一抹抹的懸浮著,帶些縹緲淡泊之味,可是內裏卻透著山浪峰濤,層層疊疊豪邁之氣。十分層疊、雜亂、雄偉而奇特,模模糊糊間望去卻偏偏給人一種漫天雲舒的舒適感,雲霧之間自有那小橋流水之境地。


    落款,單單一個素字。


    蔣夫人沒有驚訝,反倒是有些欣慰。不愧是她的孩子。


    須臾,福嬤嬤便帶著一位大夫匆匆進了怡風閣。大夫人轉身對後麵的夫人們道,"各位夫人,我看這孩子一時半會也醒不過來,倒不如出去轉轉,咱們在這幹耗著時辰也是沒用。"


    隨後,大夫人笑意盈盈的丟給了福嬤嬤一個眼神。


    蔣夫人等人都點了點頭,這終究是別家府邸的事,她們過多參與並不合適,當下便跟著大夫人出了閣子。


    "大夫,我家小姐的到底是怎麽了?"冬欞焦急地問道,她看著大夫一時不開口,這便著了急。


    "並無大礙,隻是著了涼加之長時間跪著,身子一時承受不住,暈了過去,等老夫開兩幅藥,喝了就好了。"大夫說完便命人取了筆墨開了方子,冬欞的心這才落了下來。


    "你倆跟著大夫快去取藥,切莫耽誤了七姑娘的病情。"福嬤嬤趾高氣昂地指使著絲竹和杏雨,又對冬欞道,"你去告訴夫人七姑娘沒有大礙,莫讓夫人記掛著。"


    冬欞猶豫了不覺,如果她們都出去了那麽閣子裏不就隻剩下小姐一人了,且小姐現在還昏迷不醒,萬一出了什麽事這可如何是好?


    "還不快去!要是姑娘的病情加重我看你們誰擔當得起!"福嬤嬤眉頭一橫,對著冬欞怒聲喝道,這丫頭竟敢不聽她的!


    冬欞連連點頭,想著不過是找個大夫人很快便能回來,該是出不了什麽差錯。


    閣子裏一時沒了聲音,福嬤嬤地麵容突然變得猙獰了起來,陰冷冷地瞧著床榻上的楚琉素,狠辣一笑,怪腔怪調道,"七姑娘,你還是嫩了點,想跟夫人鬥,也不掂掂自己幾斤幾兩!"


    ''啪啪!''福嬤嬤一合手掌,隻見兩個鬼鬼祟祟的乞丐,佝僂而來,衣衫襤褸不說,全身散發著一股惡臭。蓬頭垢麵,且一看便知是常年在外乞討之人。


    這可是夫人初次送給楚琉素的大禮,就是不知道楚琉素有沒有命享受!福嬤嬤厭惡地捂著鼻子,嫌惡道,"你們隻要在此等候著便好,等到夫人一來,切莫別忘了該怎麽說!"


    兩個乞丐點頭哈腰,"貴人放心!小的們定然忘不了!"


    他們一開口便由一股巨臭地氣味傳來,福嬤嬤差點被這味道給熏得暈厥過去,連忙走了出去,還好心的給楚琉素關上了門。


    兩個乞丐相視一眼,竟然隨意的躺在楚琉素的軟塌上,就在此時,隻見一道似冰刺骨的眼神猛然射來,帶著無盡的冷意和怒氣。


    早在大夫來之前她便醒了,雖說神智在,可腦中亦是混混沌沌,迷糊的很。她努力靜下心神來,細細地把今日的事情都回想了一遍,從酒勁上頭開始,她去了荷花池,後來掉入水中,這一切都是有人在引導地,引著她一步步地走進深淵,而等的就是現在!


    這冰冷如霜的眼神,不但沒有嚇到兩個乞丐,反而他們更加無視楚琉素。楚琉素猛然明白過來,這是有人想讓她身敗名裂!


    盡管這兩人的膽子還沒有大到敢碰楚琉素一下。可是,女子閨房中突然進入兩個陌生男子,根本不用解釋,她就會被亂棍打死,或是浸豬籠!


    楚琉素一口氣生生頂在胸口,上不來下不去,她還真是小看了大夫人,這麽下作的法子她都想得出來!她深吸了一口氣,暗中拖延時間,"是誰讓你們來的,就算是要死,也要讓我死的明白。"


    乞丐繼續無視她……楚琉素眸底一動,突然細聲道,"你們過來,她出了多少銀錢,我給你加倍。"


    楚琉素深知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的道理。果不然,兩名乞丐微微一動,沉思片刻,這便起身走向床榻。


    楚琉素忽的笑了,手中尖銳的利器劃破了她嬌嫩地掌心,讓她渾身一震。隻見那兩個乞丐趾高氣昂地伸出手,大有得意忘形的模樣。


    "稍等,我給你拿。"她軟聲說著,眸中冷光乍現,雙手伸出棉被,腳下一躍而起,隻見鎏金一閃,手中的金釵狠狠插在乞丐脖頸的位置,內入至少兩寸,她可是照準了頸動脈而去的,跟隨著慘烈的尖叫聲殷虹的鮮血頓時噴灑而出,刺鼻的腥味都是臭的,"噗"的又一聲,金釵再次沒入皮肉,楚琉素眼睛一眯,此次必死無疑!


    不過眨眼間,橫生變故!


    旁側邊那位乞丐早已被這番動作嚇傻了,現在這種局麵,是他完全想象不到的,他看著楚琉素慘白的臉上有數滴鮮血,瞳孔劇縮,"殺人了……你殺人……啊!死人了啊……我要殺了你!"


    屋門卻突然被推開,隻見冬欞呆滯地站在門口,''啪''的一聲,湯藥瓷碗打碎紛紛碎落,這突如其來地變故,早已在她的承受之外,"小姐……?"


    "啊!救命啊……死人了……!"乞丐嘶啞地慘叫著,瞳孔劇縮,慌張的口中竟然說不出話來。


    楚琉素掏出帕子便狠狠塞進那乞丐的臭嘴裏,看著床榻上血屍淋漓的乞丐和噴灑滿地的鮮血,聲音陰冷地可怕,"冬欞,關上門。去拿茶水衝刷血跡!"


    冬欞僵僵木木的點點頭,轉身之際,卻看見大夫人一行人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糟糕!大夫人來了!"冬欞聲音急切出口,帶著極度的驚恐。


    濃烈的鐵腥之味,讓楚琉素微微眯了眯眼,煞白地唇邊漸漸舒展開一抹詭譎的冷笑,大夫人你果然是好計劃啊!


    那乞丐就欲逃跑,楚琉素眼疾手快速度抓住他。''噗嗤''一聲,金釵驟然拔起,鮮血噴散,皮肉翻滾的聲音異常清晰的響起,如地獄催命地聲音一般。乞丐恐懼的望著楚琉素,想開口說些什麽,卻是什麽也道不出來了。


    "冬欞,動作要快!"說著,楚琉素腦中快速轉彎,怎麽辦?


    焦急之中她突然靈機一動,就算是賭,也不能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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