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


    萬佳琪沒有一點客氣的直接嘲諷,讓齊文揚終究是臉上掛不住了。


    笑容尷尬不說,眼中更是帶著責備。


    “琪琪——”


    “我說過了,再叫我琪琪,我就立刻離開。”


    齊文揚隻好妥協,“萬女士,我不是虛偽。難道你不承認我們有過美好的回憶和過去嗎?不管現在如何,那些回憶至少都曾經存在過。就算你不願意麵對,但是我卻不能說忘記就忘記的。而且你也不能要求我抹去我的回憶。”


    現在做這幅姿態是給她看的嗎?


    萬佳琪不屑極了,“齊文揚,跟你這樣的男人有過去,我隻會覺得很不恥。“


    “你——”


    齊文揚氣怒,語塞,像是被卡住了喉嚨一樣,臉色漲紅。


    最後,他卻沒有發作,隻無奈的歎了一聲。


    “你不願意聽便罷了。是真是假,我也不強求你相信我。說實話,今天我是真的來找你幫忙的,放棄我的自尊,求你幫我。相信你也是知道我現在公司的情況了吧?”


    萬佳琪怎麽會不知道?


    齊文揚的公司現在已經是無力回天了,隻能一點點的幹涸等死了。萬佳琪其實早料到有這麽一聽,原來她想報複齊文揚,但卻做不到這個程度。想來,他這樣虛偽貪婪的人,肯定是會輕易的就惹怒了喬慕深和南晨了,有了這個下場,根本不奇怪。


    隻是,齊文揚找她來幫忙,是真的病急亂投醫了,而且相當的不高明。


    所有的人當中,哪怕是南晨都不會有萬佳琪這麽憎恨厭惡齊文揚的程度的,她萬佳琪才是最恨齊文揚的人。所以,巴不得齊文揚去死的人,巴不得他落魄走投無路的,最高興的莫過於萬佳琪了。


    而現在齊文揚卻還來向萬佳琪求救,卻還找到她頭上,看來,齊文揚是真的沒有一點自知之明的呢。


    “齊文揚,你知道當年你被跟我分手,轉頭立刻娶了崔曼文之後,我知道你們其實早就暗通款曲的時候,我是怎麽想的嗎?”


    “都已經過去了,你不是不願意提起嗎?”齊文揚見萬佳琪神色不對,心裏頗有些忐忑,很顯然接下她說的很可能會讓他擔憂的。


    “你可能不知道呢,我當時可是為你準備好了一把刀呢。“


    萬佳琪以輕鬆的語氣說出來,且帶著笑意,不過那笑卻怎麽讓人看著怎麽覺得發冷。


    “對了,那刀我還留著呢。這麽多年了,也一直沒扔,算是留個紀念了。當年我都計劃好了,在你的婚禮上,讓你的新娘白色的婚紗血染上豔麗的紅色,那一定很美。而讓你給我陪葬,是最合適的結局了。“


    “萬——萬——“


    “害怕了?“齊文揚臉色蒼白,恐怕是極度的後怕了。


    “你現在還留著這條命,你恐怕得感謝南晨呢。當年若不是檢查出我懷孕了,我不會放過你的。當然,我當時也不是個稱職的母親,想要生下她並且把他扔給你,隻是想要膈應你們一輩子。不過,我也得到報應了。女兒被扔了,現在也根本不認我。所以,齊文揚,人真的不能做壞事兒,果然是有報應的。你看,你狠心扔了南晨,她現在報複你。你當年背叛了我,現在來求我,你我說能幫你嗎?這就是你的報應呢!”


    萬佳琪笑了起來,很是痛快,隻是眼角突然翻飛了淚滴落下。


    “為了你這麽個虛偽的小人,我失去了女兒,齊文揚,你還活生生的活著,已經是我對你的仁慈了。別再不自量力,虛偽厚臉的來找我了。我不會幫你,也不會求南晨放過你。因為這都是你應該受到的報應。”


    冷冷的說完,萬佳琪站起身來,離開。


    齊文揚一個人靜靜的坐在座位上,麵前的咖啡還散發著醇厚的香氣,連萬佳琪身上的香味兒都還在若隱若現的纏繞著。


    臉色蒼白慘然的齊文揚,目光卻是茫然呆滯了許久,也不知在想什麽,之後,臉上才慢慢浮現出害怕的表情。


    報應?真的是報應嗎?


    可是,當年他沒有想過背叛萬佳琪的,不過是她脾氣驕縱了些,他又心之所向愛上了別的女人,感情的事兒誰又能真正說的清楚未來呢?而扔掉南晨的事情,那也是他情非得已。若不是崔曼文的狠心,他也不會那麽做的。畢竟孩子是他齊家的骨肉啊,他作為父親不是真的狠心扔掉孩子的。


    而現在,得罪南晨,其實根本還在於齊媚兒那個不孝女的貪婪。他原本隻是想要認回南晨,並沒有想要搶喬慕深的,可偏偏齊媚兒慫恿攛掇自己去幫她,現在事情沒有成功,還惹怒了喬慕深,才使得他落得今天這個的不得不求人的地步。


    其實,這一切不是報應,是齊媚兒,是崔曼文,都是這對母女惹出來的禍端。


    是的,就是她們的錯。


    他自己隻是很多的情非得已,很多的無奈的。


    齊文揚眼中閃過憤怒,無奈,歎息,齊家的產業就真的要因為這兩個女人而葬送了嗎?


    沒有想明白,齊文揚回家又看到了崔曼文那已經憔悴了的臉色,現在的她跟保養得意精明幹練的萬佳琪比起來,蒼老醜陋難看,隻會依附男人,又沒有好的家世,在現在公司遇到這麽大的危機的時候,除了哭泣什麽都做不了。


    這樣一個女人,他當初為什麽會喜歡?現在留她,又有什麽用?


    “文揚,怎麽樣?你想到辦法了嗎?”


    崔曼文害怕不已,她成宿的睡不著,最怕的就是一覺醒來,自己就成了窮光蛋了。


    “我能有什麽辦法?若是你有個好的娘家,我還至於這麽孤軍奮戰的嗎?”


    齊文揚的責難,讓崔曼文猝不及防。


    她沒有好的娘家,不是什麽有錢人家的女兒,當年他沒有嫌棄過,現在要追究,是什麽意思?


    “你什麽意思?”


    她的質問,齊文揚也更越發的冰冷,“你說我什麽意思?我當年真是鬼迷心竅了,好好的世家女人不要,偏娶了你這個沒用的女人。都是你,是你*我,騙了我。“


    “我騙你?“


    崔曼文腦筋頗有些反應不過來,她氣極,卻冷笑。


    早知道齊文揚是個沒用的,卻不知道,他已經沒用到如此讓她都覺得不恥的地步。現在竟然將一切的過錯都推給自己?


    當年他口口聲聲說真愛的自己,現在成了她騙了他?


    崔曼文冷冷的低笑起來,狠毒的眼神對上他的憤怒的眼神。


    “說我沒家世,那你是打算找有家世的萬佳琪吃回頭草嗎?我呸,齊文揚,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想要回頭,也得看人家是不是稀罕你?你以為就憑你這幅無恥的樣子,除了我,誰還會搭理你.?現在倒想到人家的好了,當年哄著我的時候說那萬佳琪驕縱霸道不懂的溫柔體貼的人是誰?是誰前一秒萬佳琪親親熱熱後一秒就跑到我這裏來說她的壞話的?也就是我瞎了眼,才會接收你這個男人。現在,你後悔了,我又何嚐不是後悔了?你想吃回頭草,行啊,把我這些年的青春損失費給我,我就立刻給你騰位子。”


    崔曼文平日潑辣了些,在結婚前是用自己的小意溫柔信心體貼征服了齊文揚,婚後,她卻知道這個男人的心性不定,不能一味的溫柔,想要看住他就要拿出自己的魄力來。所以這些年來,崔曼文溫柔和潑辣並重,倒也是能夠籠絡住這個家,籠絡住這個齊文揚的心的。可是,現在,她知道,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既然齊文揚先不仁,她也不義。就算是要分開,她也要拿到足夠的錢。


    “你——”


    被自己的妻子這般的看不上加侮辱,齊文揚臉色青白相交。二十多年的相處,自己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崔曼文是最知道的。這就好像是自己被崔曼文給八光,將自己最不願意讓人看到的自己難看的一麵都給暴露了出來。


    他怎麽能夠不怒?怎麽能不難堪?可是,一想到這個女人會帶著自己難看的一麵跟他分開,齊文揚卻又有種抓不住的不安全感。


    隱忍下想要狠狠打崔曼文的衝動,齊文揚冷靜下來,看著眼中閃過嘲諷冷意的崔曼文。


    “曼文,我們畢竟是二十多年的夫妻。我知道我剛才太過衝動,我隻是最近被這局麵搞的焦頭爛額,一時最快說的不當,你別介意。你也不要在盛怒下對我攻擊,我們是夫妻啊?哪能說分開的話呢?況且,我們還有媚兒這個女兒,你讓她知道了,她會傷心的。”


    齊文揚的安撫和賠禮,莫可奈何的無力,似乎真的被折騰的很是憔悴疲憊。


    崔曼文畢竟是跟了這個男人二十年,如齊文揚說的,那也真的隻是盛怒下口不擇言了。若真的要讓她離婚,她還真不一定如此瀟灑。


    “文揚,我們都有錯。”崔曼文軟了下姿態,而齊文揚便立刻笑了笑,上前將崔曼文抱住,安撫的說道。


    “好了,曼文,我們現在都是被逼的不得已,若是想要回到我們以前平靜的生活,沒有煩惱的時候,真的必須想辦法挽救公司。可是我現在是真的沒有法子了。不瞞你說,我今天還去見了萬佳琪,想要求她幫忙,你先別生氣——”見崔曼文臉色變了變,齊文揚立刻壓住她的怒火,哄著道,“為了公司,我也是沒有辦法了。可是,她卻根本不幫忙,說這是我的報應啊!”


    齊文揚長長的歎息了聲,“這就是當年扔掉了孩子的報應嗎?”


    崔曼文心裏一緊,孩子是她非要扔掉的,所以,這過錯也在於她。


    現在是不是也算報應到她身上,她的丈夫走投無路,其實最終她也是依附於齊文揚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


    “怎麽辦?文揚,當年是我非要扔掉孩子的,現在南晨是不是也在怨恨我?”


    齊文揚眼底深處閃過一抹光,又迅速的隱去。


    “曼文,這不是你一個人的錯,我也有錯的。”


    “不,不是你。你當初也是舍不得,若不是我執意如此,又胡攪蠻纏,你為了不讓我傷心才會同意的。這全部都是我的問題。”崔曼文現在才來悔不當初,卻不知道一切都是不是會晚了。


    “唉——”齊文揚長歎一聲,似乎是無奈苦惱至極。


    “文揚,你不要難過了。當年一切都是我的錯,我去向南晨解釋,我去道歉,讓她知道這不是你的錯,我想她會原諒你的。“


    崔曼文立刻想到如此,從南晨出現,她從頭到尾都沒有露麵過,不過是一直不喜南晨這個賤種,是不是南晨其實最恨的是自己這個狠心要拋棄她的人?


    “我去,我現在馬山去找她,向她求情。“


    如此想著,她便準備立刻行動,快速的上樓整理自己,待準備好之後,齊文揚也沒有阻攔。


    隻是擔憂的望著崔曼文,更有些自責。


    “曼文,南晨的脾氣可能不太好,心很硬,這一去你會受委屈的。“


    “沒有關係,為了公司,為了我們這個家,讓我做什麽我都願意。就算是跪著求她,隻要她能夠高抬貴手,我沒有什麽不可以做的。“


    “那你自己要保重。這是南晨的電話,若是她不想見你,她現在在喬氏上班,你去喬氏找她也是可以的。”


    “放心。“


    崔曼文迅速的離開,而齊文揚這時是真的笑了起來,充滿了期待。


    或許,有崔曼文的幫忙,可能會成功呢。


    隻是,這個時候齊媚兒千萬不要再攪局了。齊文揚想到如此,便有些不放心,趕緊的大電話給齊媚兒,卻得到的是她的手機關機。


    既然聯係不到她,她也一直許久沒有會家,齊文揚也不再在意了。她一個成人了,沒有什麽好擔心的,隻要她不要壞事兒就好。


    這邊崔曼文在喬氏附近給南晨打電話,果然南晨是不願意見的。


    “我跟你沒有什麽好說的。“這是南晨的態度。


    “南晨,求你見我一麵吧。我是真的有話要跟你說。你要是不見我,我就跪在喬氏的大樓前,直跪到你出來見我為止。”


    不得不說,這就是齊文揚對崔曼文有了期待的原因。崔曼文這個人,有狠心,對別人,也是對自己的。當年齊家老婦人根本不同意讓她進門,可崔曼文就偏偏跪在了齊家的大門口,整整跪了三天,這才讓齊老太太鬆口。不得不說,崔曼文這一招是挺讓人無奈的。


    這算是威脅吧?


    可南晨不願意讓崔曼文這樣給公司帶來不好的影響,即使她大可以讓人將崔曼文趕走,可是有一次就有第二次,若是不見,她想來是不會死心的。


    南晨不得已,終究還是去見了崔曼文,隻是對她的怒氣都已經更多了,統統都要算在齊文揚的頭上了。


    若是齊文揚知道南晨的怒火不減反增,又是不知道該如何了。


    之前第一次見崔曼文,就是那個宴會上,當時她潑婦般的當場跟那年輕的小三打起來,不得不說她那形象已經深入南晨的內心。如今再見,看到她憔悴的樣子,還真是有些不適應。


    南晨剛坐下,崔曼文就起身,碰的一聲——


    雙腿實實在在的跪在了地板上,讓南晨很是驚訝,也讓整個店內的人都側目。


    南晨實是厭惡她這種方式,有些不耐,“你幹什麽?有話好好說,快起來。”


    崔曼文卻根本不聽南晨的話,隻是自顧自的懺悔,臉上的淚水也迅速的奔湧而出了。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是我搶了你母親的丈夫,是我做主要讓文揚把你扔掉的,因為我不願意看到我丈夫與別的女人生的孩子來折磨我。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錯,若是沒有我,你一定是一個讓父母都疼愛的好孩子,這都是我造的孽。南晨,我求你,你要懲罰就懲罰我吧,這不管文揚的事兒,求你放過他,放過齊家吧。隻要你高抬貴手,讓我做什麽都可以,就算是讓我跪到死我都心甘情願的。“


    聲淚俱下的懺悔,崔曼文淒慘的樣子,讓南晨無語。


    說實話,若是真的沒有崔曼文,也許她還真就是生活在父母疼愛的家庭裏呢。


    她這話已是將所有的過錯都攬到了自己的身上,可事實真是如此嗎?


    不,若是沒有崔曼文,也會有張曼文,李曼文的,就算不是婚前背叛,以齊文揚的心性,也會有婚後背叛的。萬佳琪也同樣是,她那麽果決的性子,若是知曉丈夫*,不管在任何時候,她都會做出瘋狂的報複的。也就是說,這崔曼文也隻是個催化。


    是,崔曼文是讓齊文揚扔掉自己的元凶,她是心狠無情。可真正沒用的卻是齊文揚。自己的女兒都不留住,分明就是他自己錯誤。試想,一個女人若是收留自己情敵和丈夫的孩子,誰都不會好受的。隻是崔曼文敢於做出狠事兒來罷了。


    南晨見崔曼文痛苦懺悔,問道,“你今天來道歉,齊文揚知道嗎?”


    “這不管文揚的事兒,都是我,都是我對不起你。”


    相信齊文揚是知道的。


    南晨一個冷笑,果然,齊文揚真是刷新了賤男渣男的下線了。


    真是不知道這樣一個男人,怎麽還會有女人心甘情願為他定罪?


    “你起來吧,”南晨對崔曼文說道,


    “你原諒我了嗎?“


    “你很可憐。“南晨沒有給明確的答案,隻是冷笑道:”你們一家三口都得罪了我。你說,隻你一個人跪,我就能放過嗎?”


    “那我們都——”


    “不用你們都跪。“南晨打斷崔曼文的話,“我可以告訴你,不管你們是跪還是死,都沒用。你回去吧,等到齊家徹底完蛋的一天,你說不定還會感謝我呢。”


    “你,你真的這麽狠心嗎?你要是不放過我們,我就一直跪,在喬氏跪下去——“


    “那你跪吧,我想,喬氏養的那些身手不錯的保安也該忙起來了。你大可以試試,你要是能夠在喬氏跪下去,我倒還要佩服你了。“


    南晨冷笑著,也不看旁人怎樣的眼神,也不顧崔曼文一直跪著的樣子,徑自離開了。d


    崔曼文想跪還跪不成的,自從那次齊媚兒到喬氏搗亂,喬慕深就早已經做了措施,不會再讓任何人在公司內打擾南晨的。


    **


    這幾天因為狀態特別不好,讓你們等更等到很晚,真的很抱歉。


    從今日起,更新恢複正常,謝謝你們的支持。


    如果有特殊情況,我會提前告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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