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夏至中原,距離千裏。若是依靠陸路後勤運輸,以荒夏現有能力斷然不能支撐。如此與戰略目標相去甚遠,故陸路不能選。”羅川點出了戰略目與現有實力的衝突。


    “可是熱氣球對風力的要求甚高,荒夏以外風力變幻無常,且載重限製巨大。如何能夠保證數萬大軍的各種資源?”羲說出了自己疑問。


    “不是熱氣球而是水路。荒河一直向東匯入東海,我軍東征靠的就是這條生命運輸線,有了汽輪這並不會成為難事。況且胡人並無水兵,水上幾乎沒有防禦,我軍後勤運輸也有安全保證。”羅川用手沿著荒河流域一直劃到中原位置。


    羅川相信有了這條運輸線,在武器領先之下,荒夏軍就可以立於不敗之地。


    陰曆八月,兵出荒夏。


    羅川立於中軍,一支高大的旗幟迎風飄揚。旗幟上方‘荒夏’兩個大字樸實無華,所用字體正是大夏人最為常用的楷體。方便人人辨識,以此告訴天下人,這支不穿夏服,不束發髻的軍人,他們的魂,他們的根仍然是夏人。


    荒夏二字正下方“第一軍”三個大字如若龍騰,筆鋒之末隱隱帶著刀光。它是告訴天下人,這隻軍隊是一把利刃,一把守衛大夏的利刃。


    軍隊出穀並未直接向南貼近荒河,而是貼著北部山脈,拉網肅清穀外胡人。


    到如今穀外兩百裏半徑,幾乎遍地荒堡。靠近中部荒河支流,更是軍士們走在路上也能踩到白骨。夏人幾乎了無人蹤,這裏早已成為了胡人的樂園。一路走來,這些軍人們整個變了一個摸樣,一副殺氣騰騰,他們需要發泄,他們需要將心中的怒火發泄在這些屠夫身上。


    這種怒火不需要疏導,羅川還準備火上澆油。軍令隻有一條,“凡見胡人,殺無赦。”這片土地曾經怎麽被胡人奪走,那麽羅川不介意用相同的方法奪回來。


    “報告,軍長。”祖對於夏人來說,意義大於實際。這個稱號說不定還會導致中原夏人的反感,羅川在出穀之前以軍令的方式,強行變更了大夥對自己的稱呼。


    “步兵第一師,完成北部清剿。”仿若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阿東一臉輕鬆。


    欺負這些胡人小部族,本也不是什麽值得一提的事情。從軍事上來說,連戰術鍛煉都達不到,最多能夠算作加強訓練。若不是這些小部族將夏人頭骨作為裝飾,羅川也不打算采用拉網的形勢大動幹戈。


    “坐下休息,他們幾個也快回來了!”帳內羅川不停照著大地圖,寫寫畫畫。出了荒夏,羅川就是瞎子,現在中原到底什麽情況不得而知,敵我態勢不得而知。自己這支部隊憑空出現,到底能不能得到中原夏人的認可,依舊不得而知。許許多多可能羅川都需要作出應對,他要為這數萬人負責。


    “報告軍長,步兵第二師完成中部清剿。對了我們還發現了一個萬人規模的夏人聚集的堡壘,我已安排下麵的旅長前去交涉。如果他們願意,可以讓他們自行遷往荒夏。”雲典身體打得筆直,匯報一絲不苟。


    “報告軍長,步兵第三師完成南部清剿。據前鋒軍報道,西關遍地屍骸。看屍骸衣著,全是該地守軍。那裏被襲應該有半年有餘了。”啟說完走到了羅川的地圖前麵,在羅川的示意下再地圖上畫了一個小圈。


    從地圖上看來,中原胡人自然不會舍近求遠,跑來襲擊西關。定是西麵的胡人,而西麵從規模還有時間上來看,有能力襲擊西關的就隻有一個了。“符部!”


    看來自己這個老對手還真不是省油的燈,當初剛剛兵敗,立刻就襲擊了魏國邊關。羅川突然有種錯覺,此行中原,自己一定會和這個老對手再次交集。


    甩開思緒,羅川看了幾人一眼,“鹿青怎麽還不回來?”


    約莫半個時辰,在眾人期待中,鹿青才匆匆趕來。鹿青此刻一身血跡,看樣子應該方才進行了一場大戰,在坐的各位頓時全部站起。


    “報告軍長,我部在東南荒河發現大群胡人。看樣子他們是想往此處行進,吾便率領騎兵旅,來了一次無謂衝鋒。斬首不下萬人。到最後這些胡人連追都不敢追我們。”鹿青激動的說道。


    羅川一看他樣子就知道自己沒有吃虧,稍稍安心,繼續問起這群胡人具體情況。“對方規模多大?”


    鹿青思索一番才做回答,“規模倒是挺大,至少在十萬以上,對了他們似乎沒有什麽牛羊,連馬匹都少有。一個個麵黃肌瘦,應該斷糧不少日子了。”


    “斷糧麽?”羅川嘴角浮起了一絲笑容。


    “哦對了,當時襲擊的時候,我發現他們當中還有不少女人。不過那些女人全都不穿衣服,像牛羊一樣關在一個柵欄裏麵…”鹿青說道這裏,被羅川一下打斷。


    “那群人是不是羯人?”羅川眼睛已經變得血紅。當初在荒堡假裝胡人,就聽說過這群惡魔,他們吃人肉,更把夏人年輕少女當成兩腳羊飼養。白天殺食,夜晚****。


    “他們未有旗幟,不知是胡人哪一隻。不過樣貌較有特點,目深,多須,高鼻。”鹿青將對方外貌進行了簡單總結。


    “鷹老你可識得?”自己這群人都沒有見過羯人摸樣,自然不能分清。


    “鹿將軍所言與書中所言羯人外貌很是接近。”鷹老也隻是從文字上看過對羯人摸樣形容,加上鹿青隻是語言描述,不敢肯定。


    對與羅川來說,不管是或不是,這麽大規模一支胡人群落,就擺在自己前進的道路上麵。哪有放過之理。


    “眾將聽令,即刻召集全軍,各自按照如圖所示位置行進。記住這次不是擊敗,而是全殲,明白沒有?”沒想到兵出荒夏第一仗,來的如此之快。既然來了,羅川就要為此次東征來一個開門紅。


    “末將領命。”


    “末將領命。”


    “末將領命。”


    “末將領命。”


    連續四聲,各自進行忙碌。


    “鷹老,我們軍部前移吧!我請你看一出大戲!”羅川含笑,對此戰結果毫無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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