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悶的鼓聲夾渣著鐵蹄的脆響,荒夏騎兵有一種氣質,鐵蹄聲聲皆踏破。不論前方是什麽,不管這些嚇破膽的羯人是匍匐還是站立,無情的踐踏。


    騎兵身後步兵三人成組,一人手持長槍,一人手持戰刀,一人舉著三弦弩,隻要胡人敢起身就將麵對三弦弩的打擊。不起身長槍兵則對著‘屍體’重重紮下,也有胡人想借此偷襲,這個時候他們見識了什麽叫刀法。


    鐵蹄聲猶未遠,一處河灘凹地,躲了數千羯人。方才騎兵並沒有往這個方向踐踏,這些人暫時保住了性命。


    “大王,吾願帶領戰士衝殺一番。”爾珠容身旁隻剩下一個將軍了,左右都是死,還不如趁著短兵相接殺上一番。


    爾珠容還處於驚駭之中,方才的親衛衝鋒,數千騎兵,連衝進一百步都不能,連人帶馬全部都變成了屍體。要不是自己靠後,估計也與那些親衛的下場一樣。此時爾珠容戰抖的雙手,連刀都有些握不太緊,聽到自己手下唯一的一個將軍此言,頓時一股暴虐氣息升起,刀也握的緊了。


    這股暴虐不是對荒夏兵將,反而對向了自己人,黑色的晶化刀不閃光。羯人將軍隻覺得脖子一涼,帶著不解的神情望著自己的大王。


    “不行,我一定要活下去。哪怕暫時忍辱負重也要活下去。”爾珠容還抱有幻想,隻要對方不是夏人,那就沒有不死不休的理由。“投降,想活命的都給我投降。”爾珠容的呐喊聲傳的的老遠。


    不少一些匍匐在地的羯人,聽到喊聲,頓時眼中一亮。“對啊,投降。哪怕是去幹苦力也比死了強啊。”


    一個個羯人,丟到手中的兵器,抱頭跪立。這種投降姿勢還是學自,曾經他們擊敗了的夏人軍隊。那些夏人都被賣給了鮮卑族,雖說不知道這些夏人最後的下場,但是隻要今天能活下來就還有機會。


    他們投降的快,荒夏士兵從殺戮轉變成抓俘卻有些慢。還好幾個旅長反應快,不然好不容易方下兵器的胡人又要重新拿起。


    “滾快點!聽不懂人話?”幾個士兵拿起兵器對著十來個羯人,喊了半天對麵還磨磨蹭蹭,幹脆拿起刀鞘一陣猛戳。反正上麵的命令是不要殺俘虜,又沒有說不準打。


    “報告軍長,我軍大獲全勝,殺敵十萬餘。俘虜三萬…”幾個師長旅長都在前頭,匯報的工作交給了一個機靈的騎兵大隊長。


    “做的不錯,俘虜集中起來沒有?”羅川記得這個年輕的騎兵隊長,來自霍族叫霍小兵,挺不錯的一個軍官。


    “屬下這就去傳達。哦對了,鹿將軍說讓你最好去看看。”霍小兵青澀的臉龐略略帶了一絲紅霞。


    “帶路!”羅川翻身上馬,身後魚過雲塵也跟了上來。


    河岸邊一處簡易的柵欄,此刻大部分柵欄都已經被亂兵衝倒,其內數頂破舊的帳篷,說是帳篷也隻是一個象征,根本起不到遮風擋雨的效果。現在這裏已經被荒夏士兵層層包圍,所有士兵無一麵部朝外,表情中帶了許多怪異。


    看到羅川到來,軍士們統統挺胸抬頭,自動往外一跨,讓出了一個能讓馬匹通行的通道。跨入第一層包圍圈,羅川就看到了急如貓爪的鹿青。


    “軍長,你來了!”鹿青看到羅川可以如同找到了一個救星一般,連忙跑來幫羅川牽著馬匹。


    羅川坐在馬上,視野較寬,加上內部兩個包圍圈沒有外圍那麽密集,羅川一眼就看到了裏麵白花花的一片。


    白色的不是羊毛,而是人的皮膚。一群女人或躺或爬或坐,就堆在幾個破帳篷的邊上的草堆上。要不是偶爾幾個女人在草堆上爬動,幾乎讓羅川認為全是死人。


    隔著十來仗,羅川就聞到一股惡臭,即使是夜晚這裏的蚊蠅依舊沒有休息的想法,不斷飛舞。


    羅川從馬上翻下,略帶生氣的對鹿青道,“怎麽不給她們穿衣服?”


    鹿青一臉尷尬,想要表達又表達不出來,最後帶著哭笑不得的語氣道,“你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羅川沒有多話,牽著馬匹穿過了兩道人牆。當羅川跨入數丈的時候,這些全無生氣的女人,頓時緊張了起來。她們在草堆上擠成一團,相互抱緊,周身不住的瑟瑟發抖。


    現場的場景已經不能用春光乍泄來表達,但是羅川沒有一絲的邪想,臉色黑的快要滴出水來。羅川再次慢慢靠進了幾丈,擠成一團的女人從中分出了四人,拉開了姐妹的拉扯,絕望的對著大夥一笑,回頭對著羅川四人慢慢走來。


    對著羅川走來的這個女人,腿似乎已近瘸了,她最先出來卻走的最慢。其餘三個女人已經走到了羅川身後的三人身前,伸出手臂抓向了眾人衣服。


    “嗔。”這是長刀出鞘的聲音,魚過並非人類,她對這些女人可以說是完全免疫,現在的他就是在執行任務當即,這個時候,膽敢觸碰他都將成為他的刀下亡魂。


    “住手!”聽到長刀出鞘的聲音,羅川一聲叱吒。“把刀收起來。這是我們同胞!”


    有了這一幕其餘三個女人,驚慌失措,想要靠近卻又不敢。隻有那個瘸腿的女人,依舊邁著艱難的步子,往羅川麵前行進。


    近了羅川也看的更加清晰,羅川不可能生出哪怕一絲的淫邪,女人原本用來哺育的兩顆嫣紅已經不在,肉球上麵一道道齒痕已經結痂,更有一些成為了疤痕。


    女人來到羅川一步距離,就地坐下,慢慢變成半躺,兩條腿逐漸分開。


    有時候當怒火達到極致,會出奇的冷靜,羅川現在無疑就是這種狀態。臉色慢慢恢複正常,調頭從馬背上取下了自己換洗的軍服。打開彎腰給女人蓋上。


    “起來吧,我們是夏人!你們再也不用受苦了!”羅川說的很慢,語氣很柔。


    “夏人?”女人們眼中閃過了一絲懷戀的表情,曾經我們也這樣稱呼自己。可是眼前這些人絕對不是夏人,夏人哪有不穿夏服,哪裏不束發髻的。


    “是了,這群胡人打敗了羯人,他們隻是想玩點花樣。嗬嗬,胡人都不是好東西。他們隻會奸霪自己的身體,吃自己的血肉。”女人們看向羅川時,空洞的雙眼依舊沒有一絲神情。


    “咩,咩,咩,咩!”女人們相信隻要,自己學著羊叫,至少大部分姐妹可以保留一條命。胡人不會輕易屠殺自己的‘牲口’,一時羊叫聲此起彼伏。


    “住口,你們不是羊,你們是人!”對麵那個年輕的胡人將軍不知道為什麽,發怒了。一定是自己叫的不夠認真。


    “咩,咩,咩,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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