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城西軍大營,自從張太醫來到房中之後,營帳中安靜的出奇。羅川立於一旁,滿色焦急連一口大氣也不敢出。隻見張太醫表情從思索轉為疑惑,再從疑惑變得憂慮,始終一言不發。


    “太祖,她是?”作為宮中太醫,醫術自然不比多言,也養成了根據不同身份的患者,說什麽樣的話。作為老太醫,木子蘭是男是女自然瞞不過他。


    “她是我妻子,告訴我情況如何?”羅川急切問道。


    當聽到羅川所言,張太醫臉色惶恐之色大增,當即撲通一跪。“微臣無能。”


    看到此景羅川哪裏還不知道,站立許久平複內心,上前一步將這個白發老人扶起。“起來,對我不要跪。”


    “真的沒有醫治之法?”羅川不得不接受現實,可是內心深處依舊含著一絲僥幸。


    “祖母傷有其二,其一,一道貫穿傷,傷及背脊,此傷倒不傷及性命,隻是以後再難站立。”這處傷口羅川解下木子蘭時已經觀察過,不說在大夏,就是在曾經的地球,這種脊椎斷裂也隻有落得終身殘疾的下場。本以為此傷已經是最重,聽張太醫所述時的表情,應該還有一處更為嚴重的傷情。


    “繼續說。”努力不讓自己聲音戰栗,雙手無處安放,依舊讓張太醫繼續往下說。


    “其二處傷,較為奇怪,微臣也不知曉是應何而起。並無外傷,卻是五髒六腑全然移位。更為嚴重的是,心脈受損嚴重。這等傷…微臣無能為力。”張太醫戰戰兢兢說出最後幾字,不敢抬頭相看。


    “救不了?救不了?”對文明樹的呼喊了無影訊,這個已經被成為具有起死回生之能的魏國最好的醫生,依舊說出不能救治的話。羅川無力的喃喃自語,不止雙手,連雙腿也覺得無處安放,來回走個不停。


    羅川並沒有如那些高層之人,聽到此話之後大罵太醫無能。真情流露,不免讓張太醫感覺動容,咬了咬牙道,“太祖,微臣有二法當可一試。”


    “真有辦法?”羅川如同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激動的問道。


    “一法,微臣可以繪製一張晶石秘文,將祖母周身冰凍。假以時日,隻等太祖找到救治之法,即可化冰救治。”這個辦法張太醫也是看過祖傳古書記載,不過此法隻是存在理論,並無成功先例。


    “還有其他辦法麽?”冰人救治羅川在讀書之時早就了解過了,人的細胞是含水的,若是人體被冰凍,細胞中水分膨脹第一時間就會殺死細胞。冰人看起來栩栩如生,其實已經死去根本不可能救治的了。


    張太醫略表錯愕,此法說實在的是他最為青睞的方法,畢竟剩下的一種根本治標不治本。見羅川未對第一種辦法進行考慮,隻得娓娓道出,“這一法,隻是續命。太祖請看。”


    張太醫從身上掏出一個木匣,木匣之中共有七色丹藥,如同彩虹色彩依次放置在木盒之中。


    “這是?”這種丹藥羅川在項良身上見過,根本就是天下劇毒,吃上一枚,三日之內必然化成一片灰燼。若是讓木子蘭用這等毒藥續命三日,最後落得死無全屍,羅川無論如何不能接受。


    看到羅川表情,張太醫知道羅川定然見過這等丹藥,開口說道,“此藥就是將軍丹,救人三日,屍骨不留。唯一不同的是,這些丹藥已經被微臣弱化藥效,按照虹橋之色三月一枚依次服下,可續命兩載。”


    聽到這等效果,羅川有些動容,如果真能續命兩載,說不定真能找到救治之法,畢竟他還有神奇的文明樹。現在不能呼喚,到了荒夏自然不成問題。


    張太醫顯然看出了羅川所想,“此藥一旦服下,不可間斷。等到七枚丹藥服完,最終依舊與將軍丹一般無二,服藥之人化作灰燼,世間不存。”


    看似兩種選擇,羅川卻是全無選擇,“如何服用?”


    “祖母生命之火,依然微弱,若是使用此法,當下就得服用。”對於夏人來說,屍骨無存那是莫大的恐懼,張太醫始終不明為何羅川不選擇第一種較為穩妥之法。


    “嗯。下去休息吧,現在我並無財物,怕是不…”


    “普天之下莫不歸於太祖,微臣豈敢索要錢財…”張太醫還道羅川生氣,惶恐中又要跪下,卻被羅川一把拖住。


    房中剛好有帛書和筆,羅川手中一揮,一張清晰的戒條遞予老者。“他日憑此帛書,但有請求,吾必當滿足。”此條帛書後續成為了張太醫家傳之物,直到許多許多年之後陳列在博物館中。


    張太醫小心退下,連走出房門也是全無聲響。房中隻剩下了羅川與躺臥在床的木子蘭。


    “素素,醒醒吃藥了。”羅川捏起赤色丹藥,幾次拿起又幾次放下。吃了就等於宣告木子蘭隻剩下二十一個月的性命,不吃恐怕連這幾天都抗不過。最終羅川緩緩將丹藥放於木子蘭唇邊。


    “嗯。”木子蘭雙目緊閉,昏迷卻又未有完全喪失意識,聽到羅川呼喊,朱唇為啟卻是從喉嚨中發出一聲輕音。


    羅川輕輕將丹藥推入口中,丹藥入口即化,須臾木子蘭臉色由蒼白,又急速轉為潮紅,許久之後紅色消退,麵容漸漸回歸正常。一雙秀目緩緩張開,就見羅川坐立床頭,嘴角上帶了少許笑容。


    “醒了。”


    “我做了一個夢,夢裏有一個好美的世界,哪裏的人穿著都好漂亮。”木子蘭還未說完,就被一雙有力的臂膀保住。“那裏有一個你,也有一個我。”這一句話來自木子蘭內心,感覺到羅川的真誠,閉目含笑,臉色掛滿幸福。


    …………..


    “將軍,飛鷹急報,京夏多名大員慘遭暗殺,秦帝離奇失蹤。另外魚東將軍,已經進入魏國腹地,對我軍進行接應。”王兵正與雲塵商議,虎賁到底是留是走,聽到急報臉色大變。


    “速速通知太祖。另外王將軍,虎賁怕是不能留在魏城了。”雲塵也是無奈,若是羅川坐鎮魏城,加上虎賁,用不了多少時間,整個魏國或許就可以拿下來。倒是如此走了,等於將此地拱手相讓,還有就是殺了大王子,也會有其它勢力介入。


    而虎賁兵少,更因夏孟嚐做惡還沒有解釋,絕對不能單獨留在魏地。畢竟京夏才是重點,萬不能丟了西瓜撿了芝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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