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奔馳,馬不停蹄的趕回一茗院,一把推開房門走了進去,蘇溶喘著粗氣,輕哼到:“小黑,能不能不鬧了。”


    “我要出去。”小黑的意識語言出現在他的神識之中,叫囂的厲害。


    “你出來要聽話。”


    “嗯嗯嗯。”


    蘇溶這才將小黑放出來,自己則是一屁股坐在了床上,深深的呼吸著。剛才一路奔馳,速度極快,天色正好是午時剛過,路上的弟子很多,都紛紛和自己打招呼啊,自己卻是著急趕回來,也沒理會他們。想到這裏,蘇溶不禁有些後悔,暗道在眾人麵前失了風度。


    低頭看小黑,正歡快的在地上打滾蹦來蹦去,細細一想上次放小黑出來已是半年多以前的事了,就是那日和李鐵匠相約在城外見麵的那晚,他本來快要趕到樹林,卻聽見小黑叫喚著想出來,後來就帶著小黑在樹林附近蹦跑玩耍了一會,這才重新收起小黑去尋找李鐵匠,所以才遲到了一個多時辰。


    看著高興的小黑,蘇溶計上心頭,想嚇唬它一番。


    “小黑,以後你要出來的時候提前打招呼,我這正有事呢,被你這麽一鬧,風風火火的跑回來,以後可不許這樣了。”蘇溶指著小黑,輕輕的訓喝到。


    “唔~”,小黑能夠聽懂他說話,知道自己把蘇溶惹急了,但是自己確實是憋的太久了,想出來玩一會麽。剛才在空間裏能夠意識語言交流,現在卻是不行,還沒有修煉到口吐人言的地步,隻能委屈的搖晃著尾巴,大眼睛淚汪汪的看著蘇溶。


    蘇溶本來隻是想嚇唬嚇唬小黑,誰叫它火急火燎的要出來,還在空間裏一直催促蘇溶快點,此時見自己把小黑嚇著了,趕忙蹲下,抱起了小黑,一邊撫摸一邊安慰。


    “好了,我嚇唬你的,我猜你肯定是裝的。”蘇溶說著自己都笑了起來,但是很快他發現了一個問題,小黑的背部絨毛越來越少,皮膚都已經有些發硬了。


    “小黑,你怎麽了?不是病了吧?這毛都掉完了,皮膚硬邦邦的。“蘇溶著急的詢問道。


    小黑嗚嗚叫了幾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隨即突然伸出小舌頭在蘇溶的臉上摩挲起來,口水流了他一臉。


    “嘿,小家夥,你真調皮。”蘇溶見小黑生龍活虎的樣子,也不在追問,猜測那是小黑身為妖獸成長進化的過程,此時被小黑突襲親吻,頓時和它鬧著玩了起來。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間到了傍晚時分,太陽已經隱藏了自己大半的身軀,將天空照射的一片殷虹,天際線上,幾隻大雁掠過,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


    雲宗第四峰,此時在外的弟子也漸漸變少了。雖然山間景色優美,但是修士是以修煉為主的,夜間又是修煉的最好時機,所以一到太陽落山之時,弟子們紛紛返回自己的住所,專心修煉。


    一下午,一人一狗沒有踏出過房門一步,一會玩遊戲一會一起躺著休息,倒也過的瀟灑。直到又一次玩累了躺下來,蘇溶這才注意到外麵漸黑,凝神思考了一會,略帶詢問的向小黑說到:“小黑,回去吧?再過一會師父就回來了。”


    “啊嗚。”正四腳朝天躺在床上的小黑,突然聽見蘇溶這樣說,一骨碌翻身爬了起來,屁股上揚,頸部下壓,頭顱則是高高的仰著,雙眼瞪得老大,嘴裏發出低沉的聲音。


    蘇溶直到,小黑這是在抗議,不願意回去那無聊的專屬空間之中。他也不願意小黑回去,可是在絕情穀臨走時道天囑托他在小黑長大之前絕對不能讓別人看見小黑的話時時回蕩在心頭,再者這雲宗大能較多、人員複雜、自己的師父也快要回來,他也是迫不得已這才說出讓小黑回去的話。


    “乖,你先回去,被人發現就不好了,難道你忘了道天老頭和小白小青的交代?”蘇溶撫摸著小黑的額頭鼓包,輕輕的跟小黑溝通到。


    聽她這麽說,小黑頓時泄下氣來,許是想起道天老頭的手段,它依舊害怕;又想起自己兩位好朋友的囑托,小黑這才低叫著鑽入了蘇溶的懷裏。


    然而它的身體仍是不動的搖晃著,展示自己的抗議,蘇溶也沒轍,響了好一會,這才重新說到:“你先回去,我保證以後每個月都挑個日子讓你出來玩一會。”


    蘇溶這個決定刺激了小黑,它一聽就在蘇溶懷裏亂拱了起來,顯得很是高興,好一會,這才戀戀不舍的一閃,消失在了蘇溶的房間之內,回到了自己的專屬空間。


    蘇溶又安慰了小黑好一會,小黑又叫喚著自己餓了,這是卻是把蘇溶搞蒙了,這裏也沒有小黑吃的東西啊,轉念一想小黑也比以前長大了一些,但是餓的瘦巴巴的。正發難之時不經意間看見了桌子上的水果,那都是後勤的弟子定是送來的,也不知小黑吃不吃,蘇溶一股腦全部吸進了小黑的空間裏,又放下一瓶普通的丹藥,小黑這才就著丹藥吃了起來。


    安置好了小黑,蘇溶推門出去正打算收拾下院子裏的落葉時,嚴寬回來了,神情之中很是興奮,眼角都流露著止不住的笑意。


    蘇溶趕忙放下手中的掃把,迎了上去:“師父今日回來的早啊,何事如此高興。”


    嚴寬並未答話,神秘兮兮的說了句:“進屋說。”隨即布下了結界。


    房間裏,師徒二人好像猜謎一樣,你一句我一句的打著啞謎,誰也不道出自己的意思,正說著說著,二人突然齊齊笑了出來,感覺有趣之極。


    好一會,嚴寬率先開口說到:“溶兒,為師這裏有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先聽哪個?”


    蘇溶暗自叫罵這師父為老不尊,一邊滿臉期待的說:”好消息,先甜後苦。”


    “好一個先甜後苦,哈哈哈,為師喜歡。這好消息就是為師在宗主那為你求來了一道絕學,那可是宗主一脈的絕學,從不外傳。功法口訣在這玉簡之上,你回去以後就可學習。”說罷,嚴寬從衣袖裏掏出一個手掌大小的玉簡,交到了蘇溶手裏。


    看著手中的玉簡,蘇溶忽然眼角一酸,淚水流轉,他不知道自己師父是用何手段這才弄到宗主一脈的絕學,但隻要是明白人一想,也能意識到是付出了天大的代價。


    又或許對蘇溶來說,從未預想到那代價竟是貴重到極點、讓他悔恨一生的東西。


    此時的嚴寬,看著自己愛徒眼中的淚水,疼愛的抱住了他,緊緊的抱在懷裏,使勁一吸,將蘇溶的氣息深深印在自己的腦海神識當中。


    一絲淚水,從嚴寬的眼角劃落,滴到了蘇溶的身上,但很快他就收斂自己的情緒,重新笑眯眯的看著蘇溶,沒有一絲難過的痕跡。


    “哭什麽,無非就是我的一招換他的一招而已麽。還有個壞消息等著你呢,你要不要聽?”


    嚴寬的話語一直如同一道溫暖的陽光,時時撫慰著蘇溶看似強大實則很小的內心,此時也不例外,蘇溶在他的安慰下重新恢複正常,興奮的等待著壞消息的脫口而出。


    畫麵永遠定格在這一刻,對嚴寬來說,他永遠不會知道此刻看似高興的蘇溶內心是多麽悲傷感激;而對蘇溶來說,他不會明白此刻看似慈祥高興的嚴寬內心是多麽的戀戀不舍,多麽的不願離開蘇溶。


    直至許多年後,想起這曾經的一幕,蘇溶仍是止不住的流下了淚水,如同一個做錯事的孩童。


    “壞消息就是你的衣服怎麽破了。”嚴寬朝著正盯著自己的蘇溶腦袋上使勁敲了個腦崩,隨即指向蘇溶的左邊胳膊。蘇溶抬起胳膊一看,發現自己的肘部位置磨開了線,已經快要扯破。


    “哦,這是上午和李曉曉去藏寶閣挑選法寶的時候,不小心弄破的。”|


    嚴寬一聽此話,頓時來了興趣,嘴角一揚陰險的笑道:“別跟為師說是你想上第二層被彈出來摔破的吧。”


    蘇溶被他的話嚇了一跳,激動的問到:“師父,你怎麽知道。”


    “因為為師當年也如你一樣,在那裏想要偷偷跑到第二層,結果卻被光幕撞飛了,衣服也破了,哈哈哈。”


    被嚴寬的笑聲所動,蘇溶也跟著笑了起來。


    ……


    直至深夜,蘇溶才從嚴寬的房間走出來,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如同往日一般,他從儲物袋裏掏出百枚靈石放在自己的周圍,閉上眼睛修煉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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